你不要太规矩-第9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得袁雅竹这次能这么客观冷静地对待张程的事情,没有难为柳云夕,高副校那边,就更不用担心了。
乔以安心情大好,手托下巴,冲柳云夕远去的背影展一个欣赏的笑,拿起公文包出门了。
柳云夕刚回到办公室,张程就来了,眼里还闪着泪花。
“老师,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他说,适才的泪花凝成了水滴,吧嗒吧嗒地掉。
柳云夕张大眼睛奇怪地看着他:“你错了吗?我怎么看不出你是错的?我看你很勇敢很有主张很能号召嘛!”
“老师,因为宋主任说要扣你工资,我才来认错的,是为这件事情认错,不是台上的事情。”张程不急也不恼,慢慢说道。
“你说什么?扣我工资?扣多少?”柳云夕立即站起来,凑近张程问。
“五百。”张程迅速看她一眼,接着说,“后来我说重新做一次检讨,深刻认识错误,挽回影响,求他不要扣你工资,结果他减了三百。”
这么说还是要扣她两百。这是哪门子管理?英才从来就没扣钱这一项。
记得跟她搭班的数学老师,有一次上班期间几个同事外出喝酒,然后搓麻将搓到天亮,被人举报了。
毛翰江没发脾气也没批评更没处罚,只是找那几个老师要成绩,希望杯要上多少个一等奖等等,达不到自己看着办。
结果人家不仅达到了,还超了两个。后来你猜怎么着?毛翰江为此给他们设宴庆功呢。还在教师会上戏言:“你只要有本事搞出成绩,我才不管你上班期间是去谈恋爱还是去喝酒唱歌呢。”
说起来荒唐,但人家毛翰江就是这么做的。也难怪那些离开英才的老师又都纷纷要求回到英才,自己刚刚到光华的时候,不也想过要回去吗?想到这,柳云夕自嘲地笑了。
不行,得去找宋绍荣评理。
宋绍荣一见她,就涎着脸笑:“柳老师,柳美女,不是我的意思啊,是高副校,高副校拍板的。”
柳云夕听他说是高副校,扭身就走,被宋绍荣挡住了。
“柳老师,算了,你跟高副校之间矛盾够深了,该找机会缓和,而不是激化,毕竟人家也是懂事之一啊。”
董事之一?那又怎样?柳云夕的轻蔑与果敢全都写在眼睛里,“让开。”她侧身往边上走,又被宋绍荣挡住。
“我知道你不惧怕他这个身份,也知道你向来就是巾帼英雄,但你还是要慎重考虑,不要牵连乔以安。”宋绍荣说。
听他说到乔以安,柳云夕顿住了,疑惑地看着他。
“你想啊,你现在跟乔以安交往,大家都知道,而且乔以安就是董事长的儿子,这个很多人也都知道。关键是张程犯的事本身有多恶劣,大家也权衡得到。你对高副校处决不服,公然跟他叫板,人家怎么说?乔以安如何应对?站到哪一边?你想过吗?”
柳云夕沉默了。
宋绍荣分析得有些道理,搞不好矛头又指向乔以安,难题交给他了不说,还会招来非议,对她对乔以安都不是好事。
可是,他怎么就确定很多人已经知道乔以安的身份了呢?
一百九十七
终于盼到周末,也盼来薄博了。
学生一散,柳云夕就和乔以安去机场接上薄博,直接奔温州英才了。
柳云夕事先并没告诉李梦冉她会带薄博过去,只说好久不见想她了,想见见她。
所以当梦冉急急赶到英才附近她们常去的拉芳舍时,她明显地惊讶了,惊讶之后一张小脸就绷了起来,气呼呼地往柳云夕旁边一坐,连那薄薄伸手过来跟她招呼,她也不给面子,不伸手也不看他。
还好薄博大度,马上自我解围:“不怪李梦冉小姐生气,被闺蜜下套,任谁也会生气。”
什么?有这样说话的吗?
柳云夕马上横瞪过去,顺便拿起筷子敲他的手,薄博的手立马缩了回去。
“现在真人真像在你面前,你看清楚了,她是你认识的那个李梦冉吗?”乔以安笑问。
其实,自李梦冉进门的那一刻,柳云夕就在仔细观察她,只一瞬,她就判断,梦冉是认识薄博的,而且还不愿意看见他。
薄博在开口回答乔以安之前迅速看了一眼李梦冉,然后才说:“不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梦冉,只是长得有些像而已。”
李梦冉自顾端起茶杯在那喝茶,紧绷的小脸稍稍有些松弛。
柳云夕不明白,明明是认识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肯相认,好像还在刻意否认这个事实。整个晚膳下来。柳云夕的一颗心都在梦冉和薄博身上,想从他们不慎的言行中捕捉到一点什么。但是毫无收获。那两个人渐渐进入最佳境界,表演得就跟真的不认识一样。最后弄得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了。
李梦冉中途上过一次洗手间,不久,薄博也跟着去了洗手间。只剩她和乔以安的时候,她立即问:“你发现什么没有?他们是不是应该早就认识,在我们面前演戏?”
乔以安恍然地看着她:“难怪你心不在焉。原来你一直在揣测这个问题啊?这很重要吗?比我还重要?”
“来。你最喜欢吃的。”柳云夕给他夹一块牛排,又亲一下他,“你快告诉我,你的发现与判断。”
乔以安怪怪地看着她:“你是讨好我吗?就为这个问题?为他俩?”
“哎呀,你快说嘛,一会人家来了。”柳云夕催促道,“这个很重要。”
乔以安收回目光,一副沉思状,然后一拍脑门:“他们早就认识。毋庸置疑。”
“真的?”柳云夕大叫,“你是怎么发现的?”
乔以安定定地看了她三秒,才慢条斯理地说:“因为这是你要的答案。”唇边藏着忍不住的笑意。
“什么嘛!”柳云夕一拳砸过去,还要纠缠。李梦冉回来了。
她立即把目光锁到李梦冉身上,发现她眼角残留着泪痕,她刚才哭过!正要过去问她,薄博进来了。他的目光一直在李梦冉身上,透着怜爱与关切。
难道薄博真的是她的前男友?可薄博大学不在北京啊!那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时间里,柳云夕真是一种煎熬。
她就一直看着李梦冉和薄博在那演戏掩饰,终于忍不住了。趴到李梦冉耳边:“你累不累?”李梦冉眼皮都没动一下,端起杯子,笑着说:“两位男神,来,喝酒。”
薄博迟疑一下才端起杯子,担心地看着她,犹豫一瞬,还是说了:“梦冉,你少喝点。”
他叫她梦冉!
第一次见面才几个小时,就叫她梦冉!可是他到现在还是叫自己柳云夕或者柳老师!
柳云夕迅速把目光投向李梦冉,只见她嫣然一笑,笑得凄惨:“没事,我能喝,早几年就锻炼出来了。”
因为之前柳云夕缠着问这两个人的猫腻,这会的乔以安也开始观察起他俩了。现在只见薄博的神情,听他们的对话,他就判断出他们早就认识,现在在他和柳云夕面前演戏。
不过他没动声色,端起杯子,跟李梦冉一碰说:“来,喝酒,今晚梦冉就交给薄博了啊,了却我家云夕一桩心愿,薄博以后要好生对待梦冉,知道吗?”眼睛盯着薄博。
“当然当然。”薄博忙不迭地说,跟之前的诙谐幽默形成很大反差。
可是梦冉收回了杯子,“这样说我就不喝了,什么把我交给谁?我是货物吗?”说完又狠狠地盯柳云夕一眼。
柳云夕一个激灵,忙说:“不是不是,怎么是货物呢,是公主,薄博的公主,是不是?”
乔以安忙推推薄博,薄博立马应声:“嗯,公主,当然是公主。”
“不吃了,走了。”李梦冉突然放下酒杯站了起来,伸手就去抓包。
三个人同时被惊得站了起来,柳云夕知道梦冉是真的生气了,再勉强下去气氛更尴尬,所以顺水推舟:“好吧,也不早了,我们撤吧。”
然后,乔以安把她和梦冉送回英才,他和薄博去开酒店。
也真是巧了,四个人一下车就碰见毛翰江了。
“云夕——”毛翰江叫着走过来,看了一圈众人,就不认识薄博,所以目光停在薄博身上。
“薄博,姓薄名博。”薄博主动自我介绍。
“哦,毛翰江,姓毛,名翰江。”毛翰江回道。
本来乔以安决定送完她们两个就和薄博去找酒店的,现在毛翰江突然出现,他一时杵在那,拿不定主意。
“我们走吧。”薄博催道。
“再见。”柳云夕冲他挥手。
“什么再见?再见什么?我们要去梦冉房间看看,顺便了解一下云夕之前的住宿环境,是不是?”乔以安拉拉旁边的薄博。
“嗯,哦,是是,走吧,去梦冉房间。”薄博马上附和。
然后一行四人就把毛翰江丢在校门口,说说笑笑地进了校园。
“哎,哎,登记,你们要登记啊。”毛翰江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可是那几个人并没停步,嘻嘻哈哈地给他几副乱颤的背影。
毛翰江随即看向保安室:“你怎么回事?都不让他们登记?”
“他们他们不是您朋友吗?”保安小心又惶恐地回应。
“算了,已经进去了,还登什么记?一群不规矩的人。”毛翰江嘟囔一句。
“我可是很规矩的,毛校长。”那个保安冲着钻进车子的毛翰江喊。
一百九十八
时隔大半年,又回到这栋熟悉的宿舍楼,柳云夕百感交集,突然想到李清照的词“物是人非事事休”,是啊,还是这栋楼,还是这个楼层,还是这个闺蜜,都没变,又好像都变了,到底是哪儿不对了,柳云夕竟无以言说。
李梦冉好似有些醉了,叽叽咕咕一直咕到上楼咕到进房间,含糊不清。一进房间,她就扑到床上,不动也不说了。
“这就是英才的宿舍啊,怎么没有阳台?”如同毛翰江挑剔光华一样,乔以安也挑剔英才了。
“嗯,配套设施还不错。”薄博环视一圈后说。
“梦冉醉了,我给她洗一下睡,你们走吧。”柳云夕摆出送客架势。
乔以安本来就不想上来,是毛翰江出现得太不是时候,让他临时有了这个新计划。所以柳云夕一开口,他就应了:“走吧,薄博。”
薄博看一眼床上的梦冉,又看一眼柳云夕,跟着乔以安走了。
梦冉一贯都能喝酒,怎么就醉了呢?柳云夕呆呆地看着梦冉,有些不可思议。正在她转身去拿盆子时,梦冉翻身坐了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把她吓一大跳。
“梦冉,怎么啦?”她扑上去,搂着她。
“云夕——”梦冉贴在她怀里,小声抽泣起来,“他是他的哥哥。”
他?他的哥哥?
柳云夕一下子傻了。薄博是梦冉前男友的哥哥!难怪……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呢。世界原来真的是很小啊!
“对不起!梦冉。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柳云夕连声道歉。竟也有流泪的冲动。
“没事,云夕,不怪你。”梦冉慢慢止住哭泣,“我们好久不见了,今天该开心才对,是不是?”
可是。还能开心吗?一不小心揭了她伤疤。还把薄博送到她眼前,赤裸裸地把一切都暴露给他,此时的梦冉该是多么难过多么痛苦啊!
柳云夕本来想哭,却莫名地笑了:“对,高兴才对。”
“我们去洗鸳鸯浴吧,有多久没洗了?”李梦冉拖起她就走。
“哎,等等。”柳云夕拉住梦冉,“我今天大姨妈拜访,量很多。一起洗不好吧。”
梦冉思考了几秒钟,很爽快地说:“好,那我先洗。”然后就钻进卫生间了。
在她转头的那一瞬,柳云夕看见她眸光里水雾一片。莫名地柳云夕喉头一紧,眼睛一热,也模糊了眼前。
这一刻,她恨死自己了。
当初只想着薄博条件很好,只想着让她早日从阴影里出来,却没想到弄巧成拙,把她推进更深的痛苦了。她要是指着自己破口大骂一顿。或者放声大哭一顿,她对自己的恨也不会如这一刻这么刻骨这么心痛。可梦冉她不骂,也不哭,反过来安慰她,跟她说没事,这比拿钉子扎她还要让她痛啊!
这一夜,两个好久不见的闺蜜,睡在一张床上,共枕一只枕头,却是仰面朝天,各怀心事,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梦冉起得好早。因为她们还没放假,她要去早读。
乔以安来接她的时候,她没看见薄博。
“薄博昨晚接到案子,案子很急,所以凌晨就飞回去了。”乔以安不等她问,就开口了。
“哦,这么急。”她应。
乔以安在她身后搜了半天,不见梦冉,正要开口,柳云夕说了:“她在上课,不送我们,走吧。”
一上车,乔以安提议去看电影,然后逛商场。
“你的论文又发表了,要庆贺一下,去买件衣服怎样?”
提到买衣服,柳云夕就想起去年在杭州,他给她买衣服的情景,又想到那衣服的价格,马上摇头:“嗯不不,不买衣服,你请我吃冰淇淋就好了。”
吃冰淇淋是她和梦冉平日里对自己最奢侈的犒劳。两个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女孩,任城市的灯红酒绿也褪不了她们身上的质朴,多少年来,终如一日地节俭节俭。正是花样年华,衣柜里却没有几套衣服。护肤品更是简单,不变的大宝。
乔以安怎么能体会她们对钱的渴望?又怎能明白钱对她们有多重要?
“冰淇淋可以吃,衣服也要买。”乔以安肯定地说。
“我不买。”柳云夕也很肯定地回。
“为什么?”乔以安看过来,满是疑惑,“不愿花我钱?”
“不是,平日上班都穿工作服,买那么多衣服都没机会穿,不是浪费吗?”柳云夕振振有词。
“谁说没机会穿?”乔以安竟有些激动了,“再说,学校又不要求你天天穿工作服,也就周一和周五两天嘛,其他时间不是都可以穿吗?”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