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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部分

长宁帝军-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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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长安一刀将面前的两个渤海军士兵砍死,后边又上来三五个,这些红着眼睛的家伙好像被恶魔催眠了一样,根本就不畏生死。
 “预备队都上来了。”
 浑身是血的杨七宝杀到孟长安身边:“将军,下令撤回白山关吧。”
 孟长安一刀将敌人头颅砍掉,看着潮水一样汹涌上来的渤海人,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兵力悬殊。
 呼!
 忽然间,一层羽箭从城关后边飞了过去,羽箭抛射过了城关,密密麻麻的落在坡道上,渤海人立刻就被放翻了一层。
 城墙上涌上来大量身穿黑色战兵军服的士兵,和寻常战兵不同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胸口位置都还有一个长刀的标徽。
 刀兵!
 东疆大将军裴亭山登上城关,花白胡子的老人眼神睥睨,抽刀在手往下指了指:“压回去。”
 刀兵呼啸而出。
 排山倒海。
第0491章 出
 东疆这个地方,不管是东疆内还是东疆外,刀兵都无敌。
 刀锋所到之处,除了服就是死。
 裴亭山再怎么不招人待见,他也是东疆大将军,四疆大将军之中最蛮不讲理最霸道的那个,对自己人都不讲理都霸道,何况是对外人。
 所以他说压回去,那就是压回去。
 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现象,也是一种难以解释的自信,更是一种难以解释的气势,他说压回去,刀兵呼啸而出,然后已经大规模登上坡道的渤海人就被压了回去,没有丝毫意外,也不可能有意外。
 每一个刀兵将士,似乎都有一种谁也理解不了的骄傲和自信,他们不动的时候是一座山,动的时候就是雷霆万钧,想挡?想硬碰硬?想一对一?
 从上往下压的刀兵沸汤泼雪一样前行,渤海人刚刚提升起来的士气被一闷棍打了回去,一只下山虎可搏群狼,一群下山虎呢?
 就算渤海人悍不畏死又能怎么样?
 再不怕死,也仅仅是不怕死。
 况且哪有那么多真的不怕死。
 坡道上翻滚下去的尸体将后边上来的渤海人撞翻,来不及站起来刀兵的长刀就抹过他们的脖子,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场面啊,他们的刀刀切人头的刀法好像浑然天成,竟然有一种残忍到了极致的美感。
 一刀剁下来,抓着头发往腰带上一别,继续杀人。
 挂着人头的刀兵根本就不像是一群人间应该有的士兵,而是来自地狱。
 元在石看到刀兵大旗在城关上竖起来的那一刻就知道完了,裴亭山到了……他不怕孟长安,虽然听说孟长安是一员勇将,于大宁北疆的时候连黑武人都不是他对手,可毕竟初来乍到而且年轻,手里兵马又有限。
 他怕的是裴亭山,从骨子里怕,别说看到裴亭山的大旗看到裴亭山这个人,听到裴亭山的名字他就打心眼里畏惧,握刀的手都在颤抖,似乎他手里的刀就不是刀子,只有刀兵手里的刀才是刀。
 刀是一种凶器,自始至终都是,不管你是把它佩戴在身上做饰品,还是挂在家里镇宅,它都是一件凶器。
 而刀兵,则将凶发挥到了极致。
 再没有其他气质,就是凶。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涌上城关的渤海人就被刀兵压了下去,坡道上已经看不到一个渤海军活人,尸体被刀兵踩在脚下,活着的时候被打服,死了的时候被踩住,刀兵就是要告诉你什么叫凶的不留余地。
 裴亭山似乎并不是很满意。
 “慢了。”
 他大步走下坡道:“继续往前压。”
 东疆刀兵的士兵一个一个的超过了他,黑色的洪流朝着对面土黄色军服的渤海人席卷过去,从坡道杀到空地,从空地杀到渤海军大营,当数万刀兵完全施展开,渤海人纵然拼凑了十万大军又如何?
 抛石车被砸碎,人被砍死,才刚刚建造起来的大营被付之一炬。
 火海烈焰中,拎着刀子到处找人杀的刀兵怎么能不让人畏惧?没有人敢去想看看刀兵那一张张铁面之下的脸是不是真的人脸,他们生怕一揭开那铁面,看到的是青面獠牙的恶魔。
 一口气杀穿了渤海人的大营,刀兵出,不胜不归。
 镇东关。
 一日厮杀之后,刀兵追杀渤海军足有三十里,那是杀进渤海国内的三十里,虽然这三十里都是荒原连个村庄都少见,可除了渤海人大营之外还有一座要塞,也被刀兵直接摧毁。
 不灭渤海,只是因为那地方太苦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差不多三百天是冷的,有至少一百五十天连土地都不能解冻,这种地方打下来做什么?
 穷的种不出粮食,拿了渤海,相当于拿了一个大坑,还要不断的往里边填。
 所以并不是大宁不能灭渤海,只是不想,得不偿失。
 但是杀进渤海这种事,对于东疆刀兵来说真的没有多难啊。
 裴亭山走到主位那坐下来,扫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孟长安:“少年有少年人的无畏,而少年人无畏则大有可为,你打下这城关不算什么,但是敢打,让我还算看得起你,闫开松是我的人,我麾下八刀将之首,也是我最看重的义子,纵然我不喜欢你,甚至现在也想下令砍了你的脑袋,但我还是得说一声,他不如你。”
 孟长安没说话。
 “你为什么要打这城关?”
 裴亭山问:“你来了就打下来,而我手下闫开松多年没打,是因为他打不下来?”
 孟长安抬起头看着裴亭山的眼睛:“没有为什么,只是我想打。”
 “嗯?”
 裴亭山抬了抬眼皮。
 “你和闫开松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是守成之将,他在白山关,练兵调度,城防建设,这些方面都比你做的好,你是开疆之将,所以这么多年他在白山关都没想过打出去,而你想了。”
 裴亭山哼了一声:“可你真以为打下来一座渤海人的城关就是大成就?”
 “眼界太低了些,既然打了,那就继续打。”
 裴亭山淡淡道:“总不能大过年的给陛下送去的捷报上,只写一座破破烂烂的渤海人边关。”
 他走到沙盘那边低头看了看,又看了一眼脸色微微发红的闫开松:“刚才我说你不如他,心里是不是不服气?那就打出来,让他看看你并不是不如他……就这吧。”
 裴亭山的手在沙盘上指了指,那是渤海国内,大概三百里左右的一座大城,对于渤海国的探索其实并不算很详细,所以沙盘做的也稍显简陋了些,不过那些比较重要的城镇和要塞位置倒是精确,毕竟大宁在谍报方面做的比黑武还要好。
 “板城。”
 裴亭山对闫开松说道:“杀到这,一共大大小小有四五座渤海人的军事要塞,一路碾过去,杀不足三十万人不要回来,我就在这白山关等着你……渤海那个破地方拿下来一点意义都没有,但是杀人有意义,大宁打了你一座边关你居然还敢打回来,要不要脸?”
 要不要脸?
 闫开松垂首:“属下遵命。”
 “三百里,四五座要塞,就给你十天,年前的捷报就得是年前的,杀足三十万人回来,我不管是当兵的还是渤海国的百姓,我给你的军令就没有那么多顾忌,杀他三十万军队也不可能,凑起来他也未必能凑出三十万顶盔掼甲的正规队伍来,过一村屠一村,过一镇屠一镇,过一城屠一城,这是我给你的军令,可做得到?”
 “属下做的到。”
 “去吧,让渤海人怕。”
 裴亭山道:“我将刀兵给你一半,八刀将给你一半,你只需记住一句话,刀兵不轻出,出则不轻回。”
 “明白!”
 闫开松拿了军令,转身大步走出大堂。
 裴亭山看了孟长安一眼:“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在我离开白山关之前,这里的一切我来做主。”
 孟长安没说话,也不能说出些什么,东疆大将军节制整个东疆军务事,裴亭山说的并不过分,在这个东疆,他到了的地方,当然他说了算。
 裴亭山回到椅子那边坐下来:“我听闻白山关小粮仓的主簿刘雄守护不利,以至于粮仓坍塌,损失了大量的物资,甚至险些断了前线将士的补给?”
 站在一侧的廷尉府千办方白镜点头:“是。”
 “人呢?”
 “拿了,就关在白山关。”
 “带过来吧。”
 裴亭山往椅子上靠了靠,似乎是昼夜不停的带兵赶过来确实辛苦了些,对于他的年纪来说,一场恶战似乎影响不大,但长途跋涉昼夜不眠不休就有些撑不住。
 靠在椅子上没多一会儿竟是睡着了,他们此时在镇东关,刘雄被压在白山关,带过来还需要一阵,所有人都站在那等着,也不能走,也不能坐,大将军在睡觉,他们还不能交谈。
 刘雄被带上来的时候看起来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其实粮仓坍塌,这事不是不可以避免,若他勤快些时常检查,自然不会发现不了问题,而若他在粮仓倒塌之后立刻派人上报,并且联络楼城大粮仓继续送粮过来,孟长安也不至于后来心里有了些担忧。
 “认罪吗?”
 裴亭山睁开眼睛看了刘雄一眼。
 刘雄跪下来:“卑职,认罪。”
 “嗯,认罪就好,不牵连你家人,也不牵连你手下,小粮仓你最大,出了事自然你担着,就如这东疆我最大,出了事自然是我担着。”
 他这话里,似乎有些别的意思。
 孟长安站在那,表情也没有什么改变。
 白山关里他最大,出了什么事,自然是他担着,这是裴亭山想告诉他的,哪怕不明说出来他最起码得明白。
 “砍了吧。”
 裴亭山摆了摆手:“刀子快些,我记得……当年你也曾在我帐下当过兵。”
 刘雄垂首:“是。”
 “嗯。”
 裴亭山道:“所以你忘了我说过些什么……做错了要认,认了就别怂,我裴亭山的兵凶名天下第一,但凶不代表没规矩,朝廷法度容不得你活着。”
 “卑职没有怨言。”
 “那就好。”
 裴亭山闭上眼睛:“我记得你有个儿子?算起来也有快二十了吧,送到东府武库,告诉武库的人是我说的。”
 刘雄猛的抬起头,然后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大步走出。
 “出门照直走,别回头了,人间也就那样,你叫刘雄,人间不为雄,死后为鬼雄吧。”
 闭着眼睛的裴亭山叹了口气,似乎是真的累了。
第0492章 换
 孟长安回到白山关,这一战起始于他,可似乎现在和他没了多少关系,刀兵接手,杀进渤海,不屠三十万不回,裴亭山在镇东关住下来,孟长安就回到白山关休息,也确实该休息了。
 身上脏透了的将军并不是失魂落魄也不是心事太重,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了月珠明台那个小院子门口,看到那院子门外站着的亲兵孟长安才恍然,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血污的盔甲,也能想象出来自己的脸此时此刻脏成了什么样子。
 做将军也好,做士兵也好,只有得胜归来被百姓们看到的时候才那么光鲜威武,在战场上,哪怕是战胜了的那一方,停下来仔细看看自己,难免也有些狼狈。
 他转身离开,才走出去几步就听到身后月珠明台的声音。
 “为什么来了又走?”
 孟长安脚步一停,回头看着月珠明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由自主的就咧开嘴笑了笑,然后想到,自己现在这脏乎乎的脸还一身血污的样子,怕是笑起来也丑到了极致吧。
 可在月珠明台眼里,那将军笑起来的时候,干干净净。
 那一身戎甲,也一样的干干净净。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如果她在乎你喜欢你甚至爱你,不管你多脏多累身上的气味有多难闻,她也觉得你身上处处美好,什么都能接纳,若她不在乎你不喜欢你甚至厌恶你,那你纵然洗的干干净净喷的香气扑鼻,在她看来也是恶心。
 不喜欢的人,你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也会觉得你手脏的要命。
 喜欢的人,如孟长安这样,月珠明台此时却还要强压着冲上去抱抱他的冲动。
 “我学会做饺子了。”
 她眉眼带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是弯弯的月牙儿:“吃过再回去吧。”
 孟长安沉默片刻,点头:“也好。”
 疲惫,从战场上下来哪怕是如孟长安一样的铁汉也会疲惫,进了小院,月珠明台让他去自己屋里歇一会儿然后就进了厨房,孟长安想着那般干净甚至还香喷喷的房子,自己进去就是亵渎。
 所以就在院子里靠着屋门坐下来,坐下的那一刻,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白山关很冷,可好在此时中午的暖阳晒的人很舒服。
 他靠在门口不知不觉睡着了,如他这样时刻如野兽一般保持着警惕的人,就靠在门口居然睡的很踏实,可他并没能睡多久,因为月珠明台自然不许他在门口睡着。
 “刚才没舍得叫你。”
 月珠明台拉着孟长安的胳膊把他扶起来:“是因为不知道你会来,之前没有预备那么多的热水。”
 她看向门外守着的亲兵:“劳烦你,能不能去一趟孟将军府里,取他一套干净衣服来?”
 那亲兵抿着嘴儿笑:“好嘞。”
 屁颠屁颠的跑了。
 “洗澡去。”
 “啊?”
 孟长安愣在那:“我……我还是回去洗,我回去洗好了之后再过来吃饺子。”
 “水已经烧好了。”
 月珠明台看着孟长安的眼睛:“你不惧兵甲,不惧万军之中冲杀,难道怕我?”
 孟长安连忙摇头:“不怕。”
 “那就在这洗。”
 不由分说,拉着孟长安的手进了屋子里,屋子里放了一个大木桶,好大好大,大的可以装下两个人,当然也只是能,但肯定不会进去两个人。
 大木桶里热水温度正好,她试了好几次,唯恐烫了也唯恐凉了。
 孟长安:“那个……我自己来就好,你去包饺子吧,不然净胡一个人哪儿就把咱们三个吃的分量包出来。”
 “站好!”
 月珠明台瞪了他一眼,孟长安立刻站直了身子。
 “手抬起来。”
 “唔。”
 孟长安扬起双臂平伸出去,月珠明台解开他的红绳袢甲绦,巴掌宽的虎头煞腰,然后将铁甲摘下来,孟长安第一次上战场都没有这么紧张过,感觉此时此刻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似的,嘴唇在抖,牙也在抖,握刀如磐石不动的手也在抖。
 取下来甲胄,月珠明台那只漂亮白净的手开始解他的衣带,孟长安下意识的手缩回来握住她的手:“别,我来自己来。”
 月珠明台脸一红,却倔强:“把,手,抬,起,来!”
 孟长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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