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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部分

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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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气息的洪流!
  内城之中,幸存军民跃六十余万,皆面向北方跪下,叩首相送,虽痛哭却人人皆不敢出大气。
  城墙上,龙幼微跌跌撞撞随着她脚步,追着她,强行压抑着痛苦,小声唤她的女儿。
  “妞妞!妞妞……,我的妞妞……”
  嗷——!
  凤乘鸾一声嚎叫,无比凄厉,似是在召唤尸潮,又似是在回应她的母亲。
  她两眼向前,不敢向城墙上看,哪怕一眼。
  等到她慢慢走过内城,身影渐渐被身后的尸潮挡住,龙幼微终于崩溃地瘫倒在城头上。
  她扯着凤于归的衣袖,“你去救女儿啊!你快去救我们的妞妞啊!她要去哪儿啊!她要去哪儿啊!”
  凤于归喉间动了动,手掌覆在妻子头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女儿用这个方法引尸,倒是能暂时一解百花城之围,可然后呢?
  她自己该怎么办?
  她难道就这样走一步算一步,直到活活累死那一天?
  凤于归的拳头攥得咯嘣咯嘣响。
  可眼下,除了牺牲她,他们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凤家军听令,所有骑兵即刻整装上马!”
  龙幼微绝望的眼中立时一亮,“凤郎,做什么?”
  凤于归轻轻按了按她的头,沉痛道:“我们救不了姮儿,但是可以帮她一下,帮她走得更远一点,想必,这也是她最需要的。”
  帮她补给,帮她将掉队的尸煞处理掉,帮她沿途聚拢尸煞,陪着她,直到她坚持不下去的那天,然后将她有尊严地送走!
  这是一个一生征战沙场的父亲,能为女儿所做的全部。
  龙幼微眼中刚刚升起地希望,终于彻底湮灭殆尽,绝望地掩面痛苦,在城楼的角落里,缩成一团。
  她这一生,就算再强势,也始终是个母亲。
  而那个慷慨赴死的,是她唯一的,最疼爱的小女儿!
  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慢慢地消失,一去不回头!
  “凤帅!凤帅!”有人大呼,在城下大呼,狂奔而来。
  “又出什么事了?”凤于归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现在的百花城,已经承受不起任何一丝打击了。
  “黑……黑骑!九御黑骑,从正阳门进城了!”
  “阮君庭——!”已经心碎委顿的龙幼微,如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听到“黑骑”两个字,蹭的从地上跳起来,撇下凤于归,几乎是纵身跃下城头,一路向着正阳门方向狂奔而去。
  “阮君庭!救我姮儿啊!阮君庭!救我姮儿——!”
  她远远望见阮君庭一袭猩红骑在马上,便不顾一切奔去,人还未到马前,以远远滑跪在地,“太子殿下,救我姮儿!”
  说着,也不顾当街满地血污,一头磕了下去。
  阮君庭飞身掠下,急忙将她扶起来,“凤夫人快起来,凤姮呢?她在哪儿?”
  龙幼微眼神已经有些错乱了,死死抓着他的衣袖,“她……她引着尸潮从北面金水门出去了,你快去追她啊!”
  身后,凤于归一声吼,“不能追!”
  他骑马追来,见了阮君庭,重重重复了一遍,“不能追,十万黑骑,驰骋之势震天动地,姮儿已经冒着生命危险将尸潮聚拢在一起,这个时候贸然冲过去,必定惊了尸群,三百万活死人炸开,整个南渊不堪设想!”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龙幼微依然死死抓着阮君庭的衣袖不放,“你们不去,我去!我去陪着姮儿,她活我活,她死我死!”
  “不必了,我去。”阮君庭如今知道了凤乘鸾暂时平安,反而没那么慌了,他按了按龙幼微的手,温声道:“你放心,我去,我保证,一定替你将她完完整整地带回。”
  龙幼微望着他,眼中有些不确定,“真的?”
  阮君庭唇角轻牵,笑容令人安稳,“真的,等她回来,我便牵她的手,一起唤你一声娘。”


第336章 情长八千里(加更)
  等安抚了龙幼微,凤于归又与阮君庭细细交代了这一日一夜间百花城中的情形,尤其是将尸煞如何行动,如何应付等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最后,两厢商议决定,凤家军骑兵留下来,继续守护百花城,以防不测,另一方面,也要妥善处置城中城外的尸体,安顿百姓,防止大疫扩散。
  而阮君庭,则接替凤家军骑兵,从北门拉长队形,两面包抄尸潮,小心追上凤乘鸾,为她补给,助她开道,替她断后。
  待到一切商量妥当,阮君庭重新整装上马,凤于归递上从景元礼那里请来的圣旨和他自己的符节,这才拱手,深深一拜,欲言又止,斟酌了半天,只吐出四个字,“殿下保重。”
  阮君庭挽了缰绳,嘲笑道:“行了,孤知道了,见到凤姮,无论是何情形,都会立刻派人传书回来。”
  他的马从凤于归身边经过。
  “殿下!”凤于归再次在后面唤住他。
  阮君庭回头,“你这老东西,还有何事?”
  凤于归再次郑重拱手,“青山复青山,岁岁复年年,凤某静待与殿下重逢之日,干戈已化玉帛。到时,你我之间,可焚香把盏,手谈作金戈,再决高下,如何?”
  “好啊,到时候,执黑子还是白子,你选。驾——!”阮君庭打马扬鞭,红氅如火,银发如霜,身后十万九御黑骑,如一条蜿蜒黑龙,直奔北面金水门。
  ——
  嗷——!
  一声嘶哑的狂嚎。
  头顶烈日当空,脚下热浪滚滚,酷热几乎令人眩晕。
  凤乘鸾撑着长凤刀,一步一步向前,步履越来越艰难。
  她走得仓促,随身连一口水都没带,更不要说干粮,只得一路上遇上什么就吃什么,徒步引着尸群,一路向西北前行。
  她担心走得太快,后面会甩下尾巴,又担心沿途祸及城镇,便尽量择了荒凉处前进,越走越偏离原来的方向。
  五千里路,若是一直这样走下去,她一个人引着三百万活死人,根本坚持不了几天,全靠体内那七颗相思忘激发的异于常人的煞气硬撑着。
  总之,能走多远,便走多远吧。
  “嗷——!”她竭尽全力,又是嚎叫一声,将后面有些散漫的尸煞又唤了回来,之后继续艰难前行。
  一步,再一步。
  她低头,看着脚下。
  玉郎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离开南渊进入西荒了吧。
  修映雪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她拿了他的无极神珠,他应该会对她好一点。
  毕竟,他们前生,也曾是一双夫妻,今生她不过是将他命中注定的妻子还给他而已。
  呵……
  凤乘鸾惨淡一笑,越走,脚下的地面越荒凉,黄色的沙土,几乎寸草不生。
  她不知前面还有多少路,能走多远便是多远。
  就这样低着头走,日光晒得砂石灼眼,令人眩晕。
  她蓦地发现面前多了一道阴影。
  “挡路。”她向右侧绕开一步。
  谁知,那阴影也随着她横出一步。
  “找死!”她沉沉一声,又向另一边绕开一步。
  那阴影又横了出去,挡住她的去路。
  “谁啊!”她抬头。
  面前,杵过来一只水囊。
  水壶后,一个昆山碎玉样的声音,嗔怒中带着心疼,“看你把自己祸害成什么死样子!”
  “阮君庭!”凤乘鸾一把抓下水囊,便露出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她想都没想,跳起来将他抱住,双手双脚抱住!
  “玉郎!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他站得笔直,任由她爬在自己身上,“这一次不但敢跑,还敢塞个女人给孤!”
  “……”
  她回头去看随她停下的尸群。
  最近的那一排,正整整齐齐张着空茫的眼睛,微微偏了头,盯着他俩。
  阮君庭看着她的脸,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那额角那漫延到脸颊的蜿蜒妖娆又满是邪性的花纹。
  “你到底吃了多少相思忘?”
  “……”凤乘鸾方才见了他的兴奋霎时冷却,放手从他身上跳下来,“我没留后路。”
  “全吃了!!!”阮君庭声音陡变,他差点被这个女人气得晕过去!“天医给你的药呢?”
  “不知哪儿去了。”凤乘鸾飞快地喝了口水,从他身边走过,扬天又是嗷地一声!
  身后,尸潮便开始随着她缓缓前行。
  “凤姮!你不要命了?”他追上她。
  “药力不够强,我怕驾驭不了他们。”她自顾自往前走,不敢对上的他的暴怒。
  “所以你就用自己的命来赌?”
  “我若是不赌,这个时候,百花城中几十万人,都已经没命了。”她脚下有些蹒跚,努力让自己不跌倒。
  每次尸吼,她都是用尽了全力,才能确保将三百万尸煞全部震慑在威压之下。
  可每吼一次,就生生消耗自己一次。
  阮君庭已经拿她没办法了,疾走了几步,抢到前面,背对她,双手撑在膝上,“上来。”
  凤乘鸾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陪着你,看着你到底喜欢怎么死!”他顿了顿,“然后殉情。”
  噗!
  她还是被他逗笑了,捶了他脊背一拳,眼圈却有些红,“你净胡说什么?”
  她宁可自己死一百次,也不愿他再受任何伤害。
  “不想让我殉情,就上来,我背你走。”他说罢,不由分说,先回手抢了长凤刀,“上来。”
  “……”凤乘鸾双手搭在他的肩头,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跳了上去。
  “轻了。”阮君庭将她背好,迈步前行,只淡淡说了这两个字。
  那便是心疼也好,嗔怪也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凤乘鸾伏在他脊背上,看着他的银发,他的耳朵,他的侧颜,情绪被相思忘凭空放大,那心中便翻滚如火如潮。
  他既然都追来了,就断然没有再离她而去的道理了。
  “你一个人来的?”
  “还有十万骑兵,在后面帮你赶羊。”
  “……,你就这么来了,不怕我发狂害死你?”
  “不怕,来的时候,找林十五要了几副乌金五连环。”
  “……”
  “你打算去哪儿?”
  “摩天雪岭。”
  阮君庭的脚步顿了一下,她是想像前生那样,引下雪崩,像当初与他同归于尽一样,埋了这些尸煞!
  他眉头的川字几乎解不开一般,“很好。可是这个方向是向西,路痴!”
  “……”
  “不过也好,西荒沿途开阔,人烟稀少,又基本没有城镇和水系,我们可以先引尸入西荒,再绕行至摩天岭。”
  “入西荒……,这条路我不是没想过,可是这样,就会凭空多出三千里路。”
  “多了好啊,你可以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待着。”
  凤乘鸾喉间哽咽,不管她干了什么,他最后都是一个字,“好”。
  “什么话都被你说了。”
  “我有个计划,你要不要听。”他背着她,步子稳稳的,仿佛两人身后,并没有那随时可能变成灭顶之灾的三百万行尸。
  “什么?”凤乘鸾有些累了,将脸枕在他宽阔的肩头,无论前生还是今生,这肩,都撑起了她的天。
  “我们可以逐步分散尸煞,十万骑兵,每人每天择机斩杀一个落单的,一天便是十万,再按折损减个四成,也是六万,就算是三百万之巨,蚂蚁吃巨兽,也总有杀光的一天。”
  凤乘鸾目光动了动,“道理虽是这样,可一旦把握不好,炸了尸群,队伍被冲破了,在西荒那么开阔的地方,我没有把握能把它们再重新聚拢起来。”
  “你说的也对,那就慢慢来,反正有的是时间,我陪你。”
  “可是,那你不回九御了吗?我听说,行宇大帝不行了,长老院已经来人,要……,要请你回去继位。你若是错失了时机……”
  “你又知道!”他又是嗔怪,打断她,“你那小脑袋瓜子,到底要装多少家国天下!少惹点祸,让我多活几年可好?”
  凤乘鸾:“……”
  她抱紧他的脖颈,枕在他肩头,换了一侧脸颊,闭了眼,不再啰嗦。
  他既然人都来了,那么旁的事,就不用问了。
  可没过多久,她就挺直了身子,“嗷——!”
  一声长嚎!
  阮君庭腾出一只手,挖了挖耳朵,“聋了啊。”
  “玉郎……”她使劲儿将脸庞在他脸颊上蹭了蹭,“你对我真好。”
  这句话,真的恶俗到心里肺里去了。
  可此时,她也只想说这一句话。
  “知道孤好,就不要再随便把孤塞给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更不要再替孤考虑什么传宗接代的事。孤若是生起气来,就没这么好了。”
  心情好就是“我”,耍起威风就是“孤”,他倒是在大猫咪和小老虎之间无缝切换。
  凤乘鸾被他这种腻腻歪歪的凶脾气喂得饱饱的,在他背上使劲儿晃他,“我的玉郎什么都好,生气也好!怎样都好!”
  嗷——!
  ——
  入西荒的路,缓慢而漫长。
  夏焚风带了一队人马,行在最前面,手持圣旨和凤于归的符节,沿途州府协同开道,尸潮所经之处,一切村镇全数撤离。
  九万黑骑,分左右两翼,拉成两道数百里的人墙,将尸潮圈在中央。
  后面战铮峰率一万骑兵断后压阵,但凡有掉队的小股尸群,全部处理干净,不留后患。
  就这样,行进虽然缓慢,却几日平安无事。
  只是,一直这样下去,凤乘鸾的身体总有一天会耗到极限。
  从始至终,她都要像一个没有感觉的活死人一样,不能停,不能睡,只是一直前进,一直前进……!
  为防止马受惊炸了尸群,他们也不能骑马,秋雨影便灵机一动,命人做了两只肩舆,由几队黑骑换班抬着,这才安逸了不少。
  阮君庭去后面巡视时,凤乘鸾坐在肩舆上,深深看了秋雨影一眼,又立刻收回目光。“有劳秋将军。”
  自从得知自己可能不会再有孕,她便有些回避秋雨影。
  这个人,一生都是死忠于阮君庭的,忠诚到丧心病狂。
  她若是能让阮君庭高兴,他就对她比对阮君庭还好。
  可若是她的存在会对阮君庭有半点不利,他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秋雨影随在肩舆旁,声音一如往常,“凤小姐大义,在下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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