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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部分

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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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静初咬着牙,牟足了劲,将身前已经奄奄一息的施若仙喉间白绫再紧了紧,一字一句道:“我是姮儿,姮儿就是我,她是我的上天,我是她的深渊!你与姮儿为敌,我便留你不得!”
  “喀……喀……哈哈哈哈……”施若仙艰难用尽所有力气,将喉间白绫挣开一丝缝隙,濒死的人笑得狰狞可怖,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一!厢!情!愿!”
  之后,两手放开,脖颈间只听见咔嗤一声,一颗头便歪向一侧,再也一动不动。
  终于是死了!
  凤静初双臂一软,整个人也与施若仙的尸体跌坐在一处。
  “不是的,你错了!我不是一厢情愿!姮儿她懂我的!我做的每一件事,她都会懂的!”
  她重新整理了凌乱的鬓角,站起身来,用发抖的两手理了理衣裙,目光恢复往日间的娴淡,端然以皇后的姿态,一步一步,仪态万方地迈出了渊华殿。
  ……
  房门,无声地开了,温卿墨一袭黑袍,如外面涌入的夜色一样,悄然立在门口。
  凤静初连忙回过神来,一瞬间的转惊为喜,如少女见了情郎,“你来了!”
  可当迎上温卿墨冰凉的目光,又立即发觉“你来了”这三个字是如何的不合时宜,于是慌忙绞了绞手指,“我是说,东郎王怎么这么迟才来。”
  “想我了?”温卿墨的声音,凉薄近似于无情,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径直去看床上的孩子。
  “没有,是千阙每天都哭着要父王”
  凤静初望着他的脊背,狠狠咬了咬下唇。
  她知道,他又要走了。
  他每次出现,都如一朵黑色的昙花,都是在夜里,都是一瞬。
  他每次见她,都是有目的,有企图,从来都不是为她而来。
  温卿墨弯腰看着床上熟睡的孩子,眉眼弯弯。
  他只有对这孩子的笑,是发自真心肺腑,毫无保留的。
  “嗯,我来领回儿子,今后,会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你安心做好你的南渊皇后,母仪天下便是。”
  “可是……,我并不想要母仪天下!”冷不防,凤静初从后面将他的腰抱住。
  温卿墨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坦诚,并没有任何兴趣,“那你想要什么?”
  他重新直起腰身,声音凉入骨髓。
  可凤静初却紧闭着眼睛,将他死死抱住。
  有些话,若是今日不说,只怕以后都再也没有机会了。
  “温公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活人。”夜色深沉,房中一片漆黑,她抱着他,鼓足勇气,比杀人时还要勇敢,“可我知道,你不拒绝活人对不对?不然,这世上也不会有千阙这个孩子。”
  “所以呢?”温卿墨的声音冰冷。
  凤静初努力用一双柔软的手,将他抱紧再抱紧,鼓足勇气,几乎哀求一般,在他背后轻声道:“所以,我也想要一个孩子,可以吗?你的……”
  温卿墨有些不耐,闭上眼睛等她说完。。
  凤静初将脸颊紧紧贴在他背后冰凉的发丝上,“就一次!你可以当我是个死人!好不好?”
  她顿了顿,“就当是给我留一个余生的念想,求你……!”
  温卿墨冰凉的手,扣在她拦在他腰间的手上,之后,稍稍用力,将它们掰开,“你知道我出生时,父王第一眼看到我是什么表情吗?你知道我的母妃最后是什么下场吗?”
  他回头,漫不经心的笑意中竟然有几分凄凉,“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忍了多少折磨,才有现在这副让女人神魂颠倒的模样吗?”
  “你不会想知道的,皇后娘娘,事实的真相,绝不是你眼睛所见的模样。”他那笑,变得苦涩,摇头叹道:“凤静初,你很好,我很喜欢你,若不是你活着还有用,现在可能早已是我那千百只姿态各异的玩偶中的一个。”
  他拍拍她的手背,重新俯身,小心翼翼将那叫做千阙的孩子抱起来,珍而重之,如珠如宝,“好好珍惜活着的日子,我们先走了。”
  他走得毫不留恋,毫不犹豫。
  凤静初身子无力一晃,“如果是姮儿呢?”
  果然,已经到了门口的温卿墨停了脚步。
  她眼中温柔,终于全部化作了绝望,“如果,今晚在这里的是姮儿,我猜,不需要她开口,你便会义无反顾地留下来,是不是?”
  温卿墨目光落在怀中孩子甜睡的小脸上,声音冷得可怕,“奉劝一句,做好你自己,永远不要羡慕她,你若是知道我都对她做了什么,就不会说今晚这些话了。”
  他说完,用外袍裹了那孩子,用脚轻轻挑开门,身形几晃,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凤静初痴痴望着门外黑洞洞的一切,颓然坐在了床边,禁不住一个寒颤,“姮儿,你对姮儿做了什么?你到底对她做什么……?”


第340章 两个月的身孕(加更)
  赶尸八千里,对于凤乘鸾和阮君庭来说,虽然历尽无数艰辛,却也是两人前世今生的二十多年的岁月中,最为难得的朝夕相对、耳鬓厮磨的亲密时光。
  黑沙暴起,凤乘鸾为防止尸煞四散,一个人在狂沙中怒吼,与天对抗,硬生生镇住了尸潮。
  风沙过后,尸煞一个没少,凤乘鸾却丢了。
  阮君庭又找了她三天三夜,硬生生将人从黄沙堆里给挖了出来。
  他以为她死了,抱着她失声痛哭。
  可她却喷出一口沙子,又缓了过来。
  “多亏我是半个死人,哈哈哈哈!阮君庭,吓死你!”她没心没肺地笑。
  她既然淘气,他就拿那只“遛鸟专用”的哨子收拾她。
  只要滴一声,她就只能乖乖地立在原地,给他调戏。
  再滴一声,她就主动靠他更近。
  他只需笔直地立在原地等着,她就算这会儿再恼他,再暴脾气,也要乖乖踮起脚尖,捧了他的脸,嘟着唇去寻他的滋味。
  每到这个时候,左右黑骑自动转身回避,只有那森罗如海的三百万尸煞,都在歪着脑袋,张着一双双生了血色红点的空茫眼睛,整整齐齐地大型围观。
  他衣裳破了,随手丢掉,她就偷偷捡回来,学人家良家妇女,一面骑马,一面缝衣裳。
  “玉郎,看我贤不贤惠?快夸我!”她喜滋滋把战果丢给他。
  阮君庭:“……,袖子呢?”
  凤乘鸾:“……”。
  缝丢了……
  她吃了太久干粮,馋他煮的白水面,可这一路,鲜少停留,又是在西荒中,不要说一碗面,就连口热汤都是难得。
  他就在马上牵她的手哄她,用手指在空中画,“这个是碗,这个是锅,这个是我……”
  之后手指就停住了。
  “然后呢?”凤乘鸾眼巴巴等着。
  他有些尴尬道:“额……,凤姮啊,其实,每次你吃的面,真的是我煮的,但要如何从面粉变成面条,得问焚风……”
  凤乘鸾:“……”
  ……
  当尸潮靠近摩天雪岭时,北方的边境已是隆冬。
  冰天雪地间,那十万黑骑一路行军,半年来从未停歇,加上不适应严寒的环境,开始陆续出现水土不服。
  而沿途州府和西荒诸部的补给也有限,可一时之间很难凑齐十万兵马的棉衣。
  开始有人生出抱怨的情绪,那一点点苗头,就如火星,落地便着,在军中悄悄漫延开去。
  九御那边也频频传来消息,说的都是皇上时日无多,催促梅兰竹尽快将太子殿下请回去云云。
  一切变得举步维艰。
  凤乘鸾自从得了秋雨影从名剑山庄请来的药,渐渐压制了体内的相思忘,却终究还是在额角留下一抹妖娆的暗红色花纹,无论如何也不能褪去。
  而且,随着药力的消减,她对尸群的控制力也急转直下。经常无论凤乘鸾如何在前面咆哮,始终会有小股掉队。
  这天,她骑在马上,用了三天,将尸潮又圈了三圈,整个庞大的队伍才勉强前进了不到十里路。
  等奔回来时,远远看到阮君庭,眼睛就有些模糊,人也有点晃。
  “再这样下去,不如就炸了尸群,直接将它们引到山上去算了。”
  她赌气抱怨,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囊,喝了口烈酒暖身。
  阮君庭回望远处高耸入云的摩天雪岭,“还是太远了,在这里动手,我们坚持不到爬上雪线,就会被尸潮啃个精光,不行。”
  “我就是说说。又不是没上去过。”凤乘鸾嘀咕。
  阮君庭的眉间就是习惯性的一凝。
  当年,他与她,就是在这里,用最血腥、最绝望的方式分别,再见时,已是人事全非。
  而如今,她人在他身边,又与他并肩来到这里。
  命运,有时候真是讽刺。
  不知此行,到底是祸是福。
  阮君庭有些出神,忽然发现身边的人不对劲,回头见,见凤乘鸾正歪歪斜斜从马上跌下去。
  他眼疾手快,横身出去,伸手在半空将人捞住,才没让她一头扎在地上。
  “怎么了?凤姮?怎么了?快传医官!”他抱着她,从未如此紧张。
  凤姮不是个娇弱的女子,他认识她这么久,连她打喷嚏都没见过,就算是相思忘那么霸道的药,那般折磨摧残,她都硬生生挺过来了。
  可如今,怎么就突然晕倒了?
  难道是吃错了东西?
  她最近经常干呕,每每问起,都说肚子不舒服,他当她是个皮猴,一定是一路上又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肚子吃坏了。
  阮君庭此时开始恨自己为何不懂些许医术,关键时刻无所作为。
  又有些不安,在他心里,摩天雪岭,始终是个不祥之地。
  “医官来了!”
  秋雨影引着军医上前诊脉。
  阮君庭那双眼睛,就一眨不眨,紧紧盯着医官不放,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就被他给蒙了。
  谁知医官先是皱眉,接着又舒展开,再接着,眉头又拧紧,脉摸了半天,最后扑通一声跪下叩头,“殿下,小人无能,实在……,实在是诊不出凤小姐生的是什么病?”
  阮君庭怒道:“混账,那她体内气血如何,可有中毒迹象,亦或者五脏六腑受伤有损等等,难道你半点看不出来?孤要你何用?”
  “回殿下,就是因为既没有中毒迹象,也没有内伤受损,所以小人诊不出来。但是……”
  “但是什么,快说!”
  医官豁出去了,鼓起勇气道:“启禀殿下,小人服役军中,向来只诊男人,偶尔医马,恕小人直言,凤小姐此时脉象,不像受伤或者毒发,倒是与军马有孕时颇为类似……”
  阮君庭有些懵,眼睛愣愣地眨了两下,“……,什么?什么意思?”
  “啊,这个……”秋雨影却是心思快如闪电,第一个反应过来,按捺住狂喜道:“殿下,附近有座村庄,村民刚刚撤离,应该可以暂时供凤小姐休息,我再去远点的市镇找找,看看能否抓个大夫过来。至于大队人马,不如就暂且在这里休整,也可顺便详细商量一下进山的对策。”
  阮君庭瞪眼,“还不快去!”
  等秋雨影骑马飞奔而去,他将身上的裘皮大氅替躺到肩舆上的凤乘鸾小心盖上,盯着她使劲儿看,想从她脸上,将她到底生了什么病看个明白。
  脉象跟军马有孕时类似,是什么意思?
  最近一直干呕,是什么意思?
  凤姮啊凤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一侧的眉峰轻轻一挑,嘴角刻意下绷,强忍着没笑出声儿。
  在正经大夫没来之前,这事儿不算确定。
  他领着十万大军,在此情此景之下,也不好像个傻子一样,把凤姮抱起来转三圈,就只好忍着,先进村,生点火,让她暖和起来再说。
  ……
  凤乘鸾醒来时,看见自己躺在农舍的炕上,身下铺了厚厚的棉褥,身上也盖了厚厚的花棉被。
  阮君庭正像只大傻狗一样,抓着她的手傻笑。
  “你干什么?”她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没事,你刚刚晕倒了,我带你来这里休息。”他强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站起来时,就盯着那门,恨不得秋雨影生了八条腿,立刻将大夫给抓来。
  “我晕了你这么高兴?你干什么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坏事没少干!
  可就是没见过这样蹲在床边傻乐的!
  “没什么,只是看着你高兴。”他捧着她的手,在掌中揉了揉,那张绝世风华的脸上仿佛开出了花来。
  凤乘鸾探头,用唇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不热啊,怎么好像傻了呢?”
  这样一说,她忽然吓了一跳,是她傻了!
  他们都在这里,谁在赶尸?
  “尸群呢?停了?我怎么在这儿,不能停啊!会出事的!”她爬起来就要出去。
  “什么事都没有,你老老实实躺着。”阮君庭一巴掌把她按倒,可一出手又后悔了,赶紧另一只手将她的头接住,然后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摆平。
  他尽量将声音放得温柔,“姮儿,你放心,那边有战铮峰看着,若是有骚动,我就立刻抱着你过去,好不好?”
  “……”凤乘鸾躺的笔直,不敢动了。
  连凤姮都不喊了,还姮儿,还抱着去!
  凤乘鸾警惕地盯着他,这个人,要么发情,要么放大招,不然从来不会这样腻腻歪歪跟她说话!
  可阮君庭依然无比温柔体贴,“你呢,尽管在这里安心休息,我们就这样休养整顿几日,也正好顺便商量一下上山的对策,容将士们稍作修整,也好为决战做准备。总之,外面的事,你不用再想,只需知道一切有我就好。”
  “你……”凤乘鸾忐忑,“真的没事?”
  “没事。”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笑。
  笑得凤乘鸾全身像是长毛了一样不自在。
  这个一定不是阮君庭,是鬼上身了!
  终于,外面响起敲门声,秋雨影带了个老头进来,“殿下,大夫被我给请来了。”
  阮君庭立刻起身,“大夫,我夫人身子不适,方才晕倒,这才醒转过来,麻烦你帮忙诊治一番。”
  凤乘鸾挖了挖耳朵,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阮君庭什么时候开始对一个小民说话这么客气?
  还夫人?
  呕!肉麻!
  这四下温暖的茅舍,彬彬有礼,笑容可掬的阮君庭。
  完了!一定是鬼上身了!
  老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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