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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部分

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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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只动了那一下,便知道,一身的魔功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而这五连环,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凭他现在的力道打开的。
  “若不是千阙拼死护着你,而你活着,还有一点用处,现在这笼中躺着的,应该是一具尸体!”
  凤乘鸾的声音,冰冷传来。
  温卿墨无力四顾,很快从两个奇装异服之人中间留出的空儿那儿,瞧见了她半个身影。
  “哈哈哈哈……,终于有一天,我也能被人骗一回啊!”
  他拖着乌金五连环,勉力在笼中坐起来,暗暗盘膝调息,不由得心头一阵狂抽!
  内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
  他一身的魔功,全都被废了!!!
  凤乘鸾面无表情,“你不用挣扎了,圣女已经找到了消解天火遗骸的魔性之法,这些太冲圣教的护法,精于驱魔施法。你体内的魔功,已经被散了。”
  “凤乘鸾!”温卿墨终于彻底暴躁了,狠狠撞向铁笼,两手抓了铁栏,腕上锁链,咣啷啷作响,“你骗我!我一番真心待你,你骗我——!”
  他从来没这么狠厉地与她吼过,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后悔没有第一次见了她,就将她做成一具玩偶!
  “你骗的人还少吗?如今被人骗一次,又何妨?”凤乘鸾从两位护法之间穿过,来到铁笼前,“你从多年前坑我二哥开始,前前后后,算计了我凤家多少次?我爹爹,若不是命大,是不是早该与十万凤家军惨死在守关山?”
  “我爹逃得性命,护送景元礼回京,途中遇袭,可是你精心策划?若不是我娘应变快,若不是葫芦山的弟兄仗义,我凤家可还能逃得过你的毒手?”
  “静初被绑,毁了一辈子,是不是你推波助澜?凤家庶子庶女的秘密,是不是你怂恿人揭开?景元熙弑君夺位,策动凤家军阀判断,取我父帅首级,是不是也是你在背后撑腰?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坏事做尽!”
  “你若是想要江山,做南渊的太上皇,好,我凤家可以给你!可你为要掀起大疫,残害无辜百姓,你可知,到底有多少人,因为你一时兴起而惨死!”
  她两眼布满血丝,激愤质问,一字一句,恨不得将面前这人敲骨吸髓而后快!
  “凤三……,若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手下留情,你的阮君庭,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温卿墨在铁栏后垂垂坐下,“我为你做过什么,你又知道多少?你不懂,你不懂我的……”
  凤乘鸾暴怒,伸手穿过笼子,将他衣领抓住,把他的脸狠狠撞在铁栏上,“你留他性命,也是为了利用他,将他再次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对,我是不懂!温卿墨,你本是异类,可早已受尽万众瞩目,多少人都像静初那样,倾慕你,仰视你,只要你想要,一切都唾手可得,可为何要用那么多残忍的手段,如狼入羊群,非要尸山血海,生灵涂炭!”
  “我想要你!可我能得到吗!!!”她吼,温卿墨也咆哮,“你知道被人拴着细链,当成猴子在街头的卖艺的痛苦吗?你知道与猪狗关在一起,连一句人话都说不出口的痛苦吗?你尝过心甘情愿被人活活剥皮的滋味吗?你试过一身血肉浸在药水中,痛得一次又一次昏死过去,却一声不吭,只求能像普通人一样活着吗?你知道历经无数劫难,终于换了一副皮囊,却又要被一双双眼睛,日夜觊觎的恶心吗?”
  “那也不是你滥杀无辜的理由!”
  “所有人都死有余辜——!”温卿墨深蓝色的眼睛,一向看她温柔,从来没有过如此痛苦,如此暴虐的目光,“不过都是异类,就算杀光了又怎样!!!”
  “你……!”
  咣!凤乘鸾另一只手,狠狠捶在铁笼上,强行克制心头怒火,“没错,不过是个异类,杀了又如何!”
  她放开温卿墨的衣领,转身将要离开。
  “凤三……”温卿墨的声音,忽然又软了下来,软的楚楚可怜,如在太庸山顶,求她抱一下时那般。
  “凤三,可是,我对你,是真的。”他被乌金五连环坠着脖颈,垂着头,“我明明不相信你,还骗自己说,你这一次是真的愿意跟我走了……,我是真的想过与你一起,将千阙好好养大,把这世上最好的,只要他想要,就全都给他。”
  他长长一叹,重新抬头望着她笔直的背影,“没错,我是个异类,从来不敢有自己的孩子,更不敢奢望去碰你,因为……,我知道我好脏……。所以,我将你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我是真的认认真真,想要做他的爹爹……”
  他不提起千阙也罢,提了,凤乘鸾刚刚平复的心绪,霎时间飞沙走石!
  “所以,你就忍心让他从一出生就没见过亲娘?所以,你就在他刚满周岁时,将他献给姜洛璃?你既然疼他,爱他,那你可知他孤身一人,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之下,过的是什么日子?他现在才六岁,你看看他成了什么模样!!!”
  温卿墨被她如此质问,忽然有些茫然,“难道他在九御做少君,不快乐吗?我已经想尽办法给了他这世间小孩子的极致……”
  “你……!”凤乘鸾已经气得无话可说,“异类!没错,你果然是个异类!你死有余辜!”
  她回身愤愤疾走两步,一脚狠狠踹在铁笼上!
  嗡——!
  大笼子坚固无比,栏杆纹丝不动,却被踹得一声隆隆作响,巨大的悲怆,震得人耳根子生疼。
  ——
  太冲圣教,整个教廷与山体合二为一,因崇尚清修,向来并不奢华,无论是圣女还是轿中,都是终身居于一方简单的石室之中。
  凤乘鸾回到她下榻的那一间前,在门口特意深呼吸三次,抚平了方才心头的暴怒,才悄然入内。
  屋里床上,月瀛特意命人多铺了两床新被,上面睡着的孩子,因为有些热,额角黑发有些濡湿。
  千阙是含着泪睡着的,哭花的小脸也没来得及擦拭,一双小手紧攥着,捧在心口,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煞是无助。
  姜洛璃留给阮君庭的第三个命令是:如果有一天她死了,阮君庭就要不惜一切代价,血洗太庸天水,杀光一切与凤乘鸾有关之人,只将她一人囚禁在身边,让她被挚爱之人日夜凌虐,摧残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一日不崩,她就一日不死!
  那日,凤乘鸾心头一个悸动,鬼使神差地多问了一句,无意中点醒了阮君庭,让他本已被蒙蔽的意识,被轰然唤醒。
  而姜洛璃的死讯,随之而至,阮君庭本已恢复清明的两眼,霎时间一片血红!
  调兵东进,是真的。
  将她强行用乌金五连环给锁了,也是真的。
  那一身的伤,还是真的。
  那段日子,真的是闹得惊天动地,现在想来,都心有余悸。
  还好,月瀛的身影,不期而至。
  她一身清冷圆融,如海上的高天明月,以圣教秘法,为阮君庭压制了体内的相思忘残毒。
  而同时,还带来一个好消息。
  经过这些年的潜心钻研,太冲教终于发现,神山附近所产的巨大黑磁石,是天火遗骸的克星。
  但凡经天火遗骸魔化的事物,若长期至于黑磁石之中,魔性便会渐渐消退。
  只是,到底能否恢复如初,却未可知。
  但是当务之急,是捉拿温卿墨,夺回千阙,于是凤乘鸾和阮君庭便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将一场戏,耐着性子演了几个月,只等精明如鬼魅的温卿墨彻底相信,彻底放下警觉,或者是,彻底失去耐心。
  之后,再将他引入黑磁石所布的大阵之中,一举拿下!
  温卿墨从马上栽下去的那一刻,凤乘鸾本可以一刀斩了他,果决了断一切。
  可千阙这孩子,见他落马那一刻,就不顾一切跳下去,奔到他身边,哭着晃他,害怕极了,生怕没了他。
  等圣教诸位护法现身时,他小小的人儿,立刻知道温卿墨会有危险,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能量,一双眼睛激变成蓝色,疯了一样的哭着,张开双臂,将温卿墨抱在怀里,拼死护着他。
  明明计划好的一切,却因为这孩子,陷入僵局。
  凤乘鸾坐在床边,心疼地轻轻将他的小手托起,端在掌心。
  小小的手,微屈着,滑软如一小团棉花。
  暂时留着他也罢,他擅驭死人,或许,将来在对付沈星子手中那十万黑骑尸煞时,还能用得上。
  至少,不能在千阙面前取他性命。
  凤乘鸾心疼的看着儿子熟睡的小脸,他都六岁了啊,已经记事了。
  让他这辈子都记得了,小时候,有个叔叔曾真心待他,也不是件坏事。
  只是,这个孩子,若是一出生,就在她身边,该多好。
  他们母子之间,生生错过了太多太多。
  她都不知道他何时断奶,何时不再尿床,何时迈出第一步,何时开口说话。
  “阙儿,这世间有很多人,都想将自己以为的最好的都给你,可是,你要知道,有时候,人终究要学会取舍。娘亲知道你爱他,护着他,他也爱你,疼你,但是……”
  即便孩子沉睡着,凤乘鸾也说不下去残忍的话了。
  有些事,实在不该让他再知道得更多了。
  房门,悄然无声地开了。
  门口立着的人,清冷如一抹月光。
  月瀛的嗓音温润空灵,“我可以进来吗?”
  凤乘鸾连忙站起身,“圣女请进来坐。”
  月瀛款款入内,在桌边坐下,一双妙目,毫不掩饰地将凤乘鸾从头到脚反复打量。
  凤乘鸾第一次被人看得如此紧张,如此手足无措。
  直到脸都烫了,实在受不了了,才带着点记仇的调调道:“你……,不会又在琢磨着找谁来杀了我吧?”
  “呵。”月瀛哑然失笑,“你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已经是孩儿他娘了。”凤乘鸾两只手拧在身前,眼睛四下看,却唯独不看直视月瀛。
  但那余光,却始终又在对方身上打转。
  她是真的美丽,即便已过了不惑之年,依然美得不可方物,美得可叫这世间万紫千红都尽失颜色。
  大概也只有这样美丽的女人,才生得出阮君庭那样的儿子。


第391章 孤的情书,就是这么倔强
  两个女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气氛有点尴尬。
  凤乘鸾实在是紧张得很,她第一次会担心别人可能不喜欢自己。
  月瀛也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她,仿佛只用一双眼睛,就能将她的前世今生都看个通透。
  “内个,圣女娘娘啊,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凤乘鸾实在憋不住了。
  “呵,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现在看完了,该走了。”月瀛意识到自己目光过于冒昧,起身时,将手在桌边扶了一下。
  凤乘鸾这时才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圣女娘娘……,您可是不舒服?”
  月瀛恰到好处地背过身去,“没什么,大概是最近太忙,有些倦了。你不必相送,好好照顾孩子吧。”
  她忽然来了,又忽然走了,背影就如外面的月光一样,清冷,落寞。
  凤乘鸾在房中,越想越不对劲,脑中飞快地想了想,还是决定追出去。
  外面不远处,月瀛正扶着一株树,身子剧烈地颤抖,整个人几乎已经站不稳。
  “圣女娘娘,您怎么了?”凤乘鸾几个箭步上前,月瀛扭头时,口角还挂着血丝,掌心,赫然殷红一片。
  “不要告诉他……!”她无力地背倚着树,“他已经背负太多了,不要跟他讲我的事。”
  “您别说话,我去叫人来。”凤乘鸾将她扶坐下来,转身要走。
  可却被拉住了。
  “不能被外人知道!”月瀛几乎是竭尽全力,吐出这几个字,“我罪己在先,失了最忠心的战护法在后,圣教中,本已众说纷纭。如今,他手中大权未稳,又要兴兵讨伐无道,必会有异己势力蠢蠢欲动。这个时候,我不能有事,他的身后,绝对不能乱!”
  “可是您这个样子,不能再硬撑下去!”
  “无妨,我已经想好了,我就会带着战护法的骨灰闭关,就说是为君上之前在迷罗坊之失,向天忏悔,乞求众神宽恕赐福。如此一来,既能以余威坐镇太冲山,也可趁机调养一段时间,或许……,尚能等得到他凯旋。”
  “圣女娘娘,您别说这些话,你现在不过是伤了根本,只要慢慢调养,总会好起来的,……”凤乘鸾莫名鼻尖发酸。
  阮君庭说过,前世里,月瀛就是在他三十二岁时,为了第二个十年之约,耗竭而死。
  如今,那一年,又要到了!
  “我的天命,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的罪孽,是我亏欠于他的。”月瀛轻轻握住凤乘鸾的手背,哽咽道:“其实,早在十年前,我的修为,就已经去了一半,只是这么多年……,并无大事发生,无人知道罢了。如今,替他压制体内残毒,我若不拼尽全力,难保他东征途中不出意外。只要他能平安无事,一切便值得……”
  月瀛将头,抵在树干上,勉力对着凤乘鸾微笑,“这些年,你在九御的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中。方才再看你良久,实在冒昧,也是想最后再确认一下,你是否是那个能陪他走到最后之人。凤姮啊,你是个好姑娘……,我为当年的武断和自私,替自己,也替战护法,向你道歉。”
  她话已至此,便已是诀别之意。
  所谓的闭关,不过是自欺欺人。
  等到带着战铮峰的骨灰,入了石窟之中,将那洞口封死,此生,怕是就再也出不来了。
  凤乘鸾心头一阵不忍,“圣女娘娘,您不要说了,我陪您休息一会儿,他就快来了,您再等等他啊!有什么话,等他来了我们一道说!”
  “不了……,儿大不由娘,他与我,本就生疏,哪里有什么体己的话儿说呢。”月瀛垂了垂头,“倒是有你在身边,他这一生,必定不会再寂寞,我也可去的心无挂碍。”
  “圣女娘娘……”凤乘鸾向来耿直,让她骂人打人,她会,可遇到这种生离死别的忧伤之事,往往不知该如何安慰。
  月瀛知她为难,牵了牵她的手,浅笑道:“你若是愿意将那前面几个字省了,替他唤我一声‘娘’,我倒是可以笑着去……”
  她这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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