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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督主,都是误会-第41部分

小说: 督主,都是误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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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公你脸好红啊。”
  她稍作思索,终于想明白了。于是,不等他作答,她便兀自伸手去解他的衣带,“你是不是热啊?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璇珠觉得,自己真是个体贴的小棉袄。
  可沈丛澈不这样觉得。
  当她松开桎梏他手腕的铁爪那一刻,他心底嗡的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这丫头终于还是向他伸出了魔爪。
  因着太暗她瞧不清,便像只盲头苍蝇,在其身上胡乱的摸索。
  顷刻间,心底生出丝丝慌乱,心底升起翻腾跃上心头,似乎要将他吞没那般。浑身温度尽褪,如若置身于寒冬腊月时风雪中。
  沈丛澈已然不记得多久未有过这种惊慌失措的感觉了。
  大抵是戳到神经,连额角都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强压下燃上心头的惊慌之意,屏着呼吸急忙擒住她的双手,咬着牙制止:“丫头,别,别这样。”


第54章 只是怪他
  54。
  那双手泛着凉; 桎梏着她乱动的双手,甚至有些不自然微微的颤抖。
  璇珠倒吸了口凉气,薄唇翕动张合,细声唤他。
  “公公……”
  璇珠良久找不着言语; 直勾勾盯了他好一会儿; 才轻声道:“我只亲你一下。”
  说罢; 她抽回手欺近他去; 葱白的小手继而缓而小心翼翼地覆上他脸颊。
  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慌乱之中; 沈丛澈面色有些微发白; 他还未缓过神她已然凑了过来; 霎时凉意于唇瓣上漾开扩散开来。
  唇齿间溢着淡淡的酒香; 很快又支起身子从他怀中退了出去; 水润润的杏眸好似揉碎了春风; 那道软糯的嗓音悠悠飘入耳中:“说了一下就是一下。”
  而后又是陷入寂静中。
  沈丛澈终于长舒了口气,没忍住偏头瞧她; 她依然睁着眼睛,只是怔楞地盯着床帐瞧。
  如今璇珠睡意全无; 只静静躺着; 连一点声响都没发出。启唇欲言,却不知从何说起,该说什么。最终他只好闭上嘴,缓缓闭上眼睛。
  言多必失,到底还是少说为好。
  方才,他眼中的惊慌不假。
  全然不加掩饰,便被她捕捉且尽收眼底,不受控地呼吸凝滞,就连心跳也似乎漏掉了一拍。璇珠难以形容那种感觉; 心底却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某种情绪在心底翻  涌,有些闷得慌。
  她总想说些什么。每每想要开口,又会因怕说了不该说的作罢。
  “公公。”
  几经纠结,她终究是收回思绪,目光再度落在他身上。
  放轻了动作,慢慢地攀上他的手臂,覆上他的手背,再到手心与其交错十指相扣。感受到她带着温热靠近他来,毛茸茸的脑袋紧靠着他的手臂,胡乱蹭蹭,如同小虫般乱拱了两下。
  “我会好好对你的!”
  话出口,璇珠又觉得怪异得很。
  她这是不是错词了?这台词不应该由男方来说吗?
  沈丛澈沉默了一会儿:“小姑娘家家的一点也不害臊。”
  “口嫌体正直,你明明就很喜欢。”
  沈丛澈:“……”
  别胡说,我没有。
  他眉头一皱,并对此矢口不认:“是你扒着我不放,不是我喜欢。”
  “好啊,那公公快离我远点。”
  “……”
  “你之前就偷看我。”
  好啊,她开始翻旧账了。
  她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成功将沉积的记忆唤醒,他脸颊乍得一热,连忙否认:“我没有偷看你!丫头,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
  璇珠心里美滋滋的,弯细的水弯眉稍稍一挑,稍微挪动身躯调整姿势选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好,轻哼着道:“你一定是从那时候开始就暗恋我。”
  笑意翻腾时,于心尖漾起圈圈涟漪。
  沈丛澈也未打算和她争论,只要她开心说是就是了。
  “公公你真是个心机boy!”
  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她又黏了上来,双臂缠着他的胳膊紧紧搂着。淡淡的奶香味飘入鼻间,挥之不去萦绕着,连声音都软软的。
  “公公,你真可爱。”
  他无奈:“可爱不是用来夸赞男子的。”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璇珠没回答他那句话,转而忽略了过去。
  白天时耗费了太多体力,加之喝了点酒更是愈发疲惫,熬到这时她也有些倦了,连同着身体也在叫嚣和她抗议,眼皮发沉越发疲倦犯困。
  可脑子惦念的东西太多,繁杂交绕,便就牵肠挂肚睡不安稳。
  她终于启唇将话说完,继而陷入深度睡眠,但到底说了什么却连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
  璇珠从马车上下来时,一眼就瞧见蹲守在门口的江秀娘。
  她急急忙忙上前,三步并作两步走大步走着,双臂一展拦住她的去路。
  “昨夜去哪了?”
  大抵是一夜未睡好,江秀娘看着面容有些微的憔悴,凤眸圆瞪开口审问道。
  “爬……爬山啊!”
  “跟谁?”
  “小姐妹啊。”
  说来也心虚得很,江秀娘  能不知道她几斤几两吗?果不其然,她美眸一转,冷哼了声:“小姐妹?哪个小姐妹?你说的小姐妹是不是姓沈啊?”
  “不是,你不认识的。”
  言罢,璇珠提着裙摆绕过她就跑。
  刚抬腿就被江秀娘揪着衣领扯了回来。她双手环在胸前,微蹙着眉头扫视她一番:“你给我说说,你和沈督主是怎么回事?”
  “哎呀,因为他……”
  “臭丫头,你翘起尾巴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了,还给我装啊?”
  说罢,大概是觉得外头人多眼杂。
  江秀娘循着前院看了圈,这才揪着璇珠的衣领往屋里拉,边走还边咬着牙低声责备:“你胆儿可真大啊!未出阁的姑娘竟然跟男子夜不归宿!还是个太监!你是要气死你娘啊!是不是太久没揍你皮痒啊?”
  直至来到里屋天井,江秀娘才撒开手,一时间满肚子火。
  “我早发现你俩不对劲儿,我原本还不太相信。”
  她自顾自说着,一顿,登时皱起了眉头,上下将其打量一番,眼里和语调中都带着浓烈的疑惑,“人沈督主但凡没瞎都不会看得上你啊,真是奇了怪了。”
  璇珠沉默了片刻,千言万语终将化作一句:“我真的是您亲闺女吗?”
  最终江秀娘也没说什么,想着,若是注定的话那就顺应天意罢了。
  若不是出门时碰见东三街米铺的陈婆子的话。
  她与陈婆子一贯不和,街头见着她调头就想走,可这时,那女人却拉着身旁的紫衫女人挎着篮子追了上来。江秀娘和那紫衫女人还算熟络,她这才没开口赶人。
  紫衫女人和陈婆子交换一个眼色,便刻意压低了声音:“秀娘别走那么急啊!都赶不上你了,听说你家璇珠跟西厂督公好上了?是不是真的啊?”
  “可不是嘛,也不知这丫头怎么把那沈公公搞定的。”
  那陈婆子也不顾江秀娘的敷衍,眼眸循着周遭扫一圈,便微弓着身子一脸神秘地凑到她跟前,以手虚掩着唇,压低了声音:“你就不担心吗?”
  江秀娘不禁有些奇怪:“担心甚?她若喜欢就随她好了。”
  陈婆子细眉微皱,与紫衫女子交换了眼色,神情复杂投来个难以言喻的眼神:“你没听说吗?那些宫里头做这些的男人,受了宫刑都变态的很,不,他们是连男人都算不上,尤其喜欢拧人掐人以折磨人为乐。”
  “这不能吧?我瞧着,这沈督主待我家璇珠是不错啊……”
  “这都是假象,这太监表面再好,心理都是扭曲的你不能不信啊,听说过前朝那个厂臣宋砚吗?他可把那府里的姑娘给折磨死了,就用张草席把人卷了就扔乱葬岗去了。”
  紫衣女子附和着点头,更是一锤落下:“他们接触时你就该多留个心眼了。”
  …
  江秀娘是听说过那些事情的。
  承基帝宠信心腹宋砚,自然也给了不少权力,便有人看中其中的利益,抢破头的把闺女往太监手里送。可入府的姑娘只有那邹家的三姑娘,只是说辞各异,有说三姑娘死在宋砚手中,也有三姑娘其实没死的说法。
  原先只是当个故事听罢了,可自打听了那妇女的话后,她心底自然就警醒起来了。
  风风火火赶回客栈,当夜拉着阮善添大吵了一架。
  “闺女喜欢你就由着她好了!现在弄得闺女不高兴大家都不高兴!”
  双方各执一词,吵得脸红脖子粗,互不相让。
  “错!只要她不踏进火坑我比谁都高兴!”江秀娘一肚子火,双手卡腰左脚踩在椅子上,气得直冲阮善添大吼。
  “你若是真为了闺女好,你这个当爹的就不该帮着!邹月牙知道么?承基年间发生的事情,那姑娘死的多惨!你是不怕珠儿成下一个邹月牙啊?你这个当爹的可一点也不上心啊!”
  阮善雅默默站在角落不敢说话。
  听着两人吵得差不多,她才带着试探性小声开口:“我觉得……”
  “你闭嘴啊!”可才说了个开头就被江秀娘一口打断。
  江秀娘捋着衣袖,指着阮善雅道:“璇珠跟那位人物来往密切,你可一直帮着她啊!都不同我说,若我知道我必然老早把她送回江南!若当初不把她接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璇珠心里便愈发沉闷。
  他们已经吵了半个时辰了,阮善添和阮善雅劝得毫无作用,反倒叫江秀娘心尖冒火。更不知晓什么时候这火会燃到身上来。
  如同千丝缠绕着,叫她愈发烦闷。
  见江秀娘抬脚往阁楼上走,阮善雅暗叫一声大事不妙,凭着她这大嫂的脾性,璇珠再不服气说不准就动起手来了。想到此处急忙和自家大哥上前阻拦。
  江秀娘没走几步就被两个人肉沙包拖住了手臂,她冷嗤一声,一把抽回手加快脚步。
  只感双腿倏地一紧,垂眼一瞧,这回被两兄妹抱住了腿脚。
  “别拦着我!我不能让这丫头泥足深陷。”
  “秀娘,你冷静些,我看沈督主也不像坏人……起码对珠儿不坏吧?”
  “对对对,咱不能忘恩负义啊,好几回都是沈大人帮忙的,要不是他珠珠早没了。”
  两人一唱一和,江秀娘心底的怒气反倒沸腾了几分。
  试着将腿脚抽  回,这两兄妹抱得紧实,使劲儿试了两遍都以失败告终。她托着两个活体沙包费力挪动,咬牙道:“是,但我也没不认这事儿,但就非得要把人赔上?我宁可把客栈关了多赔点银子,也不想以后见到她被卷在草席扔乱葬岗里。”
  “那倒不用。”
  却不曾想,此时正主恰恰立在门前。
  见他面色淡然不见有一丝波澜,身上大红的飞鱼服纹样却愈发显得狰狞可怖。在身后一众厂卫的拥护之下,他踱步进屋,冷声将几人的争吵声打断。
  那一瞬众人皆下意识地敛目屏息,因着吵得激烈,连他在那站了多长时间听了多少话都无人知晓。
  “倒不必这般揣测我,我一个残缺之人,对令嫒没有半点意思,更不会对令嫒有什么想法,老板娘尽可放心。”
  这些话不偏不倚的落到立在楼梯上的璇珠耳里,如若朝着湖面抛去一颗石子,一下渐起层层涟漪。她不禁呼吸一滞,当即转身上楼回房取来橙子,朝着那人狠狠砸去。
  “咚”一声闷响。
  飞去的橙子正中那人左肩。
  可璇珠依然没有消气,在她砸橘子时,他分明察觉到了,分明是能躲过去的,为什么不躲?在她凝视他时,目光亦是飘忽躲闪,垂着眼眸佯装见不着。
  只差那么一点,她差点冲去伙房举刀出来劈他。
  只是最终她也没能那么做。
  心头一哽,呼吸便愈发沉重,甚至由心底泛起酸涩,蔓延翻涌着。只能掉过头去回房,发泄般重重的摔门。
  阮善雅追了上来,到门口时刻意放轻了脚步,只叫她听见细碎的开门声。
  随即,入耳是一声细小的叹息声。
  “珠珠,别难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别怪大嫂,她也是担心你遭沈督公欺负,毕竟确实有例子放在前头。”
  “我不怪阿娘。”
  她将脑袋埋在被褥里,闷闷的声音从里头飘来。
  “我是怪他罢了。”
  江秀娘和阮善添在楼下的争吵,更确切的说,是江秀娘单方面的生气,直至阮善添气势慢慢弱下来,才听见那道清冽的女声丛楼下响起。
  “我明日就差人去给娘家送信,把璇珠送回江南住一段日子,我就不信这都不能让她清醒过来!”


第55章 终章   嫁给你哇
  55。
  也是今时才知道; 其实阮家一点也不穷。
  阮家在京中有一处宅子,占地面积还不小,不仅如此,家中甚至还有家仆丫鬟可供使唤;
  虽及不上沈丛澈那座私宅; 但也临近繁荣地段。
  江秀娘是下了血本; 连阮善雅都被她遣回家来了; 美名其曰陪她; 不过就是想让阮善雅盯着不让她偷溜出去; 直到出发去江南为止。
  她试  过差人给沈丛澈送信; 可小厮送回的话只有单字一“忙”; 他对她避而不见; 连着往日的话术都不管用了。
  就连在街上也蹲不到人; 最终,璇珠才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装病。
  好在阮善雅是站她的。
  也愿意替着她说话; 抵不过她苦苦哀求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妥协于她。
  沈丛澈来前; 璇珠特地找汤婆子灌满热水。
  抱在怀里窝在被窝里捂了会儿; 直至浑身发热,脸颊滚烫发红,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时,她迅速就把汤婆子塞到拔步床里侧,顺带用被褥掩好。
  吱呀一声。
  身穿大红飞鱼服的男子进屋来了。
  他背着光,只见颀长的人影投落到床榻前的轻纱屏风上,随着木门开合,那人蹑手蹑脚进屋。璇珠快速躺好,拉过薄被盖过脑袋合眼装睡。
  …
  沈丛澈听见仆从传话时; 天已然黑下来了,甚至未来得及回府洗漱换身衣裳就急急忙忙赶来探病了。
  当时,圣上传见他,忙碌一日连厂督办都未踏入一步。
  府中的小厮急急忙忙带话来,说阮家阮善雅姑娘传来消息来,说璇珠身染恶疾快不行了。
  临终前想见他最后一面。
  他下意识的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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