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撂挑子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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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鬼?”沈颜沫本不信鬼神,自从做了那个梦,尤不得她不信:“我马上要生孩子了,听说孩子三岁前眼睛尤为清明,能看见成人不能看见的东西,宅子里不干净,若冲撞了我的孩子,怕是不好。”
林枫也觉得沈颜沫说得有道理:“买宅子就图个吉利,赶紧给我家夫人介绍个吉利的宅子。”
保人从怀里掏出一页纸,递给沈颜沫:“要不您看看这个,在鬼宅隔壁,假山、流水、花园样样不缺,环境清幽,您住着绝对合适。”顿了顿又说:“没刚才的宅子大,价格也贵点。”
他不明白旁边的人,刚才的宅子又大又好,为何非要说成鬼宅?富贵人家的心思他猜不懂,也不敢猜,只要有银子拿,让他做什么都行。
林枫又高声道:“贵就便宜点儿,多大点事儿呀。”
沈颜沫笑了笑:“人家也是开门做生意,不赚钱谁干呀?”
林枫道:“那也得便宜点儿。”
保人立刻同意:“便宜,一定便宜。”旁边的大爷可说了,若这位夫人能买到宅子,就给他五十百两银子。跑一趟就能得五十两,这买卖太划算。
沈颜沫选来选去,决定要鬼宅隔壁那宅子,商议一份,作价八千两。沈颜沫给保人八千两银子,让他带着林枫到衙门里办红契。
林枫事效率很高,一个时辰便办好了手续,把房契交到沈颜沫手里,主动提出带人打扫宅子。
沈颜沫点头同意,已经麻烦他多次了,也不差这次,以后再谢他。
林枫转身要走。
石头喊道:“林枫哥哥等等我,我跟你去打扫院子。”说话间跟上林枫的步伐。
林枫把手搭在石头肩上,很自然:“说吧,找我什么事,刚才你看了我好几次,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石头欲言又止。林枫拍拍他:“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干脆些,别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
“你是不是喜欢沫儿姐姐?”石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枫,这话说得非常干脆。
林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捂着石头的嘴,看了看周围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别瞎说,我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呸呸呸,我连贼心也没有。”
这话让王爷听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石头不解,皱眉问:“难道我说错了,你不喜欢沫儿姐姐吗,若是不喜欢沫儿姐姐,为何一直帮沫儿姐姐,我当乞丐的时候也见过保人,哪个保人像今天那个一样,被你呵斥两句就服软了。赔钱的买卖谁也不愿意做。”
林枫乐了,摸了摸石头的脑门:“你小子倒是机灵,看出其中的问题。”
“沫儿姐姐也看出来了,你走后她还说你太热情了些。”石头道。
林枫被噎了一下:“我也是没办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石头眼珠子转了转,想起师父那张绝美淡然的脸庞,眼睛睁得老大:“噢,噢,噢,我知道了,是……”
话未说完被林枫打断了,搂着石头:“看破不说话,有些话不能说,说了对你没好处,你的任务是好好练武,学好功夫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其余的事不需要明白,知道吗?”
石头点点头:“明白。”
两人带着天字号的人,打扫一天院子,又买了些家具填进去,才去酒楼告诉沈颜沫,不过这次跟回来一个人。
沈颜沫扶着肚子看向闫清:“你怎么来了,可找到你舅舅舅母了。”
闫清未语泪先流,咬着唇不说话,一个劲儿摇头。
林枫有些急了,碰了碰闫清的衣袖:“你别哭,倒是说话呀?”真是急死个人。
37、第37章
被林枫一说,闫清哭得更凶了。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先是家产被夺,父亲惨死。
她与母亲不远千里投亲,半路遇到水匪。同行人为自保,把她们送给水匪,又差点被侵犯。幸亏遇见了沈夫人一行人,若不然,她早变成孤魂野鬼了。
孤身一人来到扬州,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舅舅舅母,刚述说了他们一家的惨状,舅母就说她克父克母克亲人,还把她赶了出来,她在街上游荡,正好遇见了林枫。
林枫见是闫清,开口便问:“闫姑娘,你找到你舅舅一家了吗?需不需要帮忙。”
闫清听见这话,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咬着嘴唇无声哭泣。
林枫没和女人打过交道,不知该怎么劝说闫清。
还是石头机灵,扯着闫清的衣袖,把她带回来,路上问她发生了什么事,闫清只是哭,就是不说话。
到了客栈,沈颜沫给秋月使了个眼色。秋月会意拿出帕子,一面给闫清擦泪,一面道:“闫姑娘,您可不能一直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家夫人欺负你了呢?”
林枫也跟着帮腔:“就是,你不说,我们也不知道你发生了何事,也没法帮你不是。”
闫清止住哭声,一面抽噎一面说。将她舅母说她克父克母克亲人,还把她赶出来的事情说了,说完泪水直流。
沈颜沫想了想:“你若无处去,就留在我这里吧,我缺个厨娘,你做的饭菜好吃,我很喜欢,将来你若有地方去,再离开不迟。”
闫清不敢置信,盯着沈颜沫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你不愿意,你父亲是御厨,你的厨艺也不差。我留下你给当厨娘,你不愿意,还是你另有去处?”沈颜沫笑着问。
闫清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立刻点头,破涕为笑:“保证把夫人和小公子养的白白胖胖呢。”
她这样一说,大家都笑了。
新宅子打扫干净了,沈颜沫不愿意住酒楼,准备搬家。
林枫特意让风水先生,选了个日子搬家,说来也巧,明日是四月初六,宜搬家。
沈颜沫的东西不多,林枫带来的人多,只一晌午就把所有东西搬完了。
闫清说搬家得置办席面庆祝一下。
沈颜沫也觉得应该庆祝,既是乔迁之喜,就是她重新开始的日子,值得庆贺。
闫清至高奋勇,把置办席面的事情包了,吃了午饭,便带着芙蓉和玉荷出去买东西,秋月和冬雪留下照顾沈颜沫。
沈颜沫怀有身孕,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就临盆了,又怀了双胎,肚子很大,所有人都不敢让她随意走动,芙蓉会功夫,时刻陪在沈颜沫身边,只有沈颜沫睡下,芙蓉才能稍离开一会儿。
刘妈妈帮着归拢东西,金娘子有些水土不服,食欲不振,早早去歇息了。
石头去书房读书,在船上时间宽裕,也不是家里,纸张容易返潮,他有些日子没好好练字了,想起叶少甫的话,石头一刻不敢耽误。
闫清,玉荷和芙蓉上街买菜,本想早去早回,谁知遇见了闫清的舅母。
她舅母姓刘,吊梢眉丹凤眼,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一看就只是个精明且不省事的。
她看见闫清跟两个丫头在一起,便猜测闫清把自个儿卖了,上前打招呼,拿着帕子捂脸哭诉:“清儿,你也别怪舅母心狠,不收留你,实在是舅母不敢收留你,你克父克母克亲人的,万一把你舅舅克死了,舅母带着孩子可怎么办呢。”
闫清不理会刘舅母,刘舅母却不依不饶,问她在哪个府上做活,卖身银子几何,放在哪里,是否安全,要是可以,她可以帮闫清收着。
刘舅母说得好听,帮闫清收着,还不是想贪墨闫清的银子。
玉荷道:“这位夫人想差了,闫姑娘是我们府上请的厨娘,不是卖身的奴婢。至于她赚的银子,自然自个留着。你是把她赶出家门,说她克父克母克亲人的舅母吗?都说姑父姨夫舅舅的媳妇最不亲,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不仅不收留闫姑娘,还想贪墨闫姑娘的银子,世上哪有这样好的事。”
也幸亏闫姑娘没有住到舅舅家,这家人的性子,真能把闫姑娘吃了。
闫清也说她找了份工作,在沈府做厨娘,得了空再去看望舅舅舅母,这得空是什么时候她没说。可能一辈子都没空呢。
刘舅母见讨不到便宜,对着闫清呸了一声:“命硬的你们也敢收,不怕克死你家夫人。”
芙蓉上前几步,抓住刘舅母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
刘舅母被打懵了,反应过来想撒泼,可看见芙蓉吃人目光,出口想骂人的话噎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只听芙蓉冷声道:“祸从口出,以后说话小心点,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们夫人岂是你能诅咒的?若是我家夫人出了丁点意外,小心你们全家的脑袋。”
松开手轻推她一下,刘舅母不防备,摔了个屁股蹲,抬眸看见芙蓉吃人的目光,吓得心脏慢了几下,爬起身对闫清道了句:“家有还有事,舅母先走了。”逃似地离开了。
玉荷望着那狼狈的身影,噗嗤笑出声:“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原来是个纸老虎,软的欺硬的怕。”看向闫清道:“闫姑娘你以后可要硬气些,你那个舅母就不会打你的主意了。”
闫清点点头嗯了一声,她没想到舅舅一家如此绝情,伤心之余不免有些失望,爹爹说的果然没错,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唯有自己能依靠。
说完三人去买菜,这一幕被楼上的人看见了。三人走远了,叶少甫回头看向林奇:“你看上的人果然不一般,够泼辣,你俩要成婚了,你会惧内吗?”
被自己主子开了几次玩笑,林奇反而不脸红了,坦然道:“属下是男人,怎么能惧内呢,以后成婚了,肯定是属下说了算。”
等林奇把芙蓉追到手,林奇彻底变成了妻管严。
妻子说一他不敢说二,让他上东不敢往西,让他打狗绝不敢撵鸡,那时想起今日的话,林奇都觉无地自容,当然也乐在其中。
闫清三人买菜回来了,就挤在厨房做菜,秋月和冬雪见她们忙活,也搭把手,晚膳前将所有菜肴做好。
沈府晚上很热闹。闫清使出浑身解数,做的菜很丰盛,果然师承御厨,做出的菜不仅色香味俱全,还分为鲁菜,川菜,湘菜等,还做了几样糕点。
沈颜沫刚到扬州,没人来庆贺,她领着女子坐一桌。林枫领着天字号的人坐偏厅,石头帮忙招呼。
正准备开吃,院里站了两个人。叶少甫身穿一袭白衣,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摇了几下:“夫人乔迁之喜,云朗也来凑个热闹,夫人不会嫌弃吧。”
沈颜沫能说什么,自然不能说嫌弃,还很热情把他请进去:“云公子能来,令寒舍蓬荜生辉。”举起酒杯敬他一杯果酒。
叶少甫见她先喝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颜沫说完这些话,让石头进来和林枫出来招呼,直说她是女眷,应该避嫌,更何况她是和离的人,与寡妇没有区别。这是变相告诉叶少甫,她们不欢迎他。
叶少甫突然来访有些唐突,也看出沈颜沫不自在,他不愿意与那些大老粗坐在一起,将礼物奉上,又嘱咐石头几句带人离开。
林枫和天字号的人见叶少甫也来了,恭敬起身,不敢再畅饮,等叶少甫离去,他们才放开,心里都嘀咕,这位夫人到底是何人,能让王爷另眼相看。
叶少甫走到门外,回头看向沈府,指了指上面字,恼怒道:“她,她什么意思,不欢迎我?”他又不是来看她的,他是来看儿子的。
林奇张张嘴想说话,可想起脸上的伤,深呼吸再深呼吸,终于忍住了,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叶少甫觉得奇怪,瞥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话?”
“属下怕挨打。”林奇如实道。
叶少甫想一巴掌把他拍墙上去,让他说话时他不说,不让他说话时他扎心,他就没见过像林奇这样的属下,更没见过像自己这样好说话的主子:“爷今儿不打你,你直说。”
林奇知道叶少甫在气头上,想了想道:“爷,夫人跟您不熟,您贸然上门确实不妥。”抬眼见叶少甫抬手,机灵地后退几步:“爷您说不打属下的,不熟可以变熟,一回生二回熟,你们这是第三次见面了吧,下次夫人见了您定然开心。”
叶少甫挑眉看了看他:“有几分像林枫了,不错。”这是说林奇会说话了。
林奇硬生生忍住没翻白眼,他不想说这些违心的话,可更不想挨打,若是被芙蓉看见了,会不会就不喜欢他了。叶少甫怎么也想不到,林奇的改变是因为一个女人。
乔迁后,沈颜沫算是在扬州安家了。到扬州后便派人打听金娘子的师叔薛神医。
据说,薛神医曾经扬州保和堂坐诊,可芙蓉去打听了一下,薛神医两年前就离开了,现在居住在扬州西北一个叫刘家沟的村子里。
沈颜沫决定带金娘子过去。一来拜访薛神医,二来想跟薛神医学医术。
金娘子不放心沈颜沫远行,坚决不同意沈颜沫去。
沈颜沫是个执拗的性子,金娘子劝说无用,只能同意沈颜沫跟去。
四月初十这日清早,沈颜沫带着金娘子和芙蓉来到刘家沟,打听才知,薛神医在住在山脚下,离刘家沟还有一段距离。
他在山下盖了一处小院,白日上山采药,到了傍晚才回,有时一走就是几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过村里的村民都很喜欢薛神医。
他给人治病全看心情,心情好治病容易,心疼不好,可能会把人赶出去。都说薛神医脾气古怪,那都是针对富贵人家,对待穷苦百姓,薛神医有时不收银钱。
村里的人都很尊敬他,但凡家里有好吃的,都会给薛神医送一碗。
沈颜沫来寻薛神医,村里人以为她们求医治病,客套一番才知道,几人是薛神医的熟人。
那个瞎眼的娘子是薛神医的师侄女,更加热情了,立刻前面带路,不多时,几人便来到山脚下。
这座山名为观音山。名字是如何来的,村民们说不清楚,从他们记事起,这山就叫观音山,也许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山脚下有一座独立的小院,茅草屋,篱笆墙,门是木板做的。隔着院墙能看见院里的情况。院里种着草药,西南角有口水井,水井旁搭了一个棚子,有水缸灶台等物,应该是做饭的地方。除此之外,再无旁物,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药香,隐隐约约,非常好闻。
芙蓉上前敲门喊道:“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就在沈颜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