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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我是你无处安放的往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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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他还会来抓我回去……你看到的……朱静好帮了他那么多……他可以彻底不管朱的死活……总有一天……他会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我……对付你……对付你姐姐……”我察觉不到自己的颤抖,只感觉得到顾之谦紧紧地抱着我,拍着我的背,抚着我的头发,想让我平静下来。
    “别说了……他不会的,他不会那样……他只是个普通人……”
    “之谦,你不信我吗……他真的是那样的人……你为什么不信我……”
    也不知道这样哭了多久,我的头脑一直像是贫血一样的恍惚空白,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饭时间,顾之谦提出到楼下去买饭的时候,我才想起,我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难怪会头脑昏沉。
    顾之谦下楼去买吃的,我坐在朱静好病房外的走廊里,低着头无神地看着自己的鞋子。突然一只饭盒伸入了我的视线,我顺着拿饭盒的手往上看,进入视线的,竟然是庭宇。
    “现在吃饭的人多,他不一定能买到饭,先吃这个吧。”他像以前那样,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我分明能看到他眼角付出微微的暖意。
    “你……”他不是应该几天前就回重庆了吗?怎么会在华西?
    “呵,放心不下,所以,就申请在华西学习一段时间。”他自然地说道,又往朱静好的病房里看了看,说:“今天的手术,我也参与了。她的状况很不好。”
    “你还恨她吗……?”看到庭宇这样,我不禁想起曾经的一幕幕,于是问道。
    他只是无奈一笑,答非所问地说:“崔颢应该快来了。”
    “如昔!好好在哪儿?”他的话音刚落,走廊尽头的电梯处就传来了崔颢的声音。我们顺着声音往他看去,衬衣的领子敞开着,手里抓着西装外套,嘴里喘着粗气,像是一路狂奔上来的。
    他出了电梯,就大步地奔到我面前,才认出站在我旁边的是庭宇,于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就焦急地低头看着我,我只是伸手指了指了病房里面,他便什么都不说地奔了进去。
    接着里面是令人窒息的沉默,我忍不住站起身走到病房门口,只见玻璃前崔颢的背影如石膏般凝固,几分钟之后,就开始细不可闻地颤抖,接着他像是支持不了自己的身体似的,整个人贴着玻璃垮了下来,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原本以为自己见了崔颢会狠狠地骂他,但是现在看到才发现,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感情的事,从来不需要外人来指指点点。他们各自有各自的选择,方才,崔颢那声本能的‘好好’,已经说明了一切。
    朱静好的状况始终都不见好转,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地度过了三天。我和崔颢就这样不言不语,一步不离地守在病房外三天,之谦则是忙上忙下地给我们带吃的带喝的,也是三天没有离开过医院。
    医生说,朱静好的状况不算最糟的,只是她好像没有求生意志。如果再拖下去,恐怕不死也会是个植物人了。得到这样的答复,我从崔颢的脸上真的看到了什么叫做面如死灰。我看着坐在走廊对面的崔颢,终于开口问出了第一句话:“如果,她成植物人了,怎么办?”
    崔颢听了苦涩一笑:“放心吧,这一次,我会养她一辈子。”
    “你的妻子会同意吗?”
    “呵,她不是那么难相处。”崔颢说,我听了没有再说话。不管崔颢这次说的是真实假,我愿意相信一次。不为其它,只为他三天的寸步不离。
    只是,朱静好这一次,真的不愿睁开眼了。三天之后情况直转急下,像是朱静好在用三天时间,为自己彻底撕开一道前往死亡的途径。看到朱静好蒙着白布被推出急救室时,我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站在原地甚至连眼泪都被遗忘了。
    崔颢扑到她的身边,掀开了蒙着朱静好脸的白布,然后又跪在推车的旁边,从白布下拿出她的左手,颤抖着取下她无名指上的鸽子蛋,细细地说道:“傻瓜,这哪是什么婚戒……你戴在那儿别人会笑话你的……”
    他说着,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了一只戒指盒,从里面拿出了一枚铂金的结婚钻戒,重新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边戴边说:“这上面有我们俩的名字,四年前就做好了……一直没机会给你戴上……”
    说完他流着泪深深地吻在了朱静好的手指上,右手紧紧攥着拳头,我知道,掌心里有那枚鸽子蛋。
    我一直木讷地站在原地,直到朱静好已经被推进了电梯,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才像是恢复了意识。一口堵在胸口的气同眼泪一起呛出,整个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像是再也站不起来。
    她就这么走了,走得无悲无喜。让我们还在想未来,她就只留下过去。她欠的,欠她的,这一次她都一并斩断退路,骄傲地尊严地不计不算,让整个世界从此有愧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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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5555……写到戒指那段自己都差点哭了……
    
    正文 大结局之如昔篇:夜穹静夏,谁知往事几许
    
    朱静好走了,崔颢整个人像是垮了似的,一直陪着她坐在旁边。我和之谦则决定先去为朱静好准备一些送行必要的东西。
    我坐在之谦的旁边,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陌生人群,突然觉得心中空空然。
    从小和朱静好一起长大,我们俩没有少做婚丧嫁娶的约定,什么结婚的时候,得送多少红包,咱俩的婚纱得设计成什么样子,咱俩的孩子得成姐妹淘还是娃娃亲。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她还没来得及穿婚纱,我们都还没来得及有孩子,她就已经去了。
    “为什么薛景南要把你关起来?”当我正想着朱静好的事时,旁边的之谦突然问道。
    居我听了一愣,沉默了半晌低头说道:“因为,我怀了他的孩子。”
    顾之谦听了没有惊讶,只是沉默地顿了半晌,然后说:“他想让你生下孩子?”
    “嗯。”我没有否认。
    赭“他什么意思?!”顾之谦语气抓狂地砸了一拳方向盘,“妈的,一边死活不签离婚协议,一边让你生孩子!”
    我听了一愣,我一直以为是顾之语不愿意离婚,原来是景南不签协议。
    “他什么理由?”
    “他没有理由,只说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散就散。”
    “你姐姐愿意吗?”我问道。
    “我姐她……不够坚决。”顾之谦沉着脸说道,“有时候哭着说这样的婚姻没意思,一定要离,但是一看到薛景南和蓦蓦疯的时候,她的心又软了。”
    我听了垂下眼帘,顾之语,也算是为难她了。代孕这件事,到头来都遭了报应,我失去了庭宇,顾之语失去了婚姻的爱,薛景南,他一直在寻找当初被剥夺的父亲权力,上天如此公平,一个都没有少。
    “之谦,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事?”
    “阻止薛景南找我,我会尽快去把孩子做了。”
    之谦听了伸过右手握住我的手,说:“如昔,谢谢你。”
    “不,不要谢我。”我苦涩一笑,“我只是为了自己,我和薛景南应该做个了断,一个朱,已经足够。”
    说到朱字的时候,我的喉咙又忍不住哽咽了一下,便转头看向窗外,立交桥顶端的风景很美,城市开阔得渺小。或许我们每个人从来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每个人都能过的好。
    下桥的时候我蓦地觉得车速很快,转过头疑惑地对之谦说:“怎么下坡还这么快?”
    只见之谦面色惨白,咬着嘴唇说:“刹车……没反应……”
    我一听头脑顿时空白,看着车飞速地往下冲,马上就要撞上前面的公交车。我焦急地往之谦看去,明知道肯定躲不过,却仍旧要把最后的求生欲望交付给他,好像开车的人是神一样,能够危急关头化险为夷。
    只见他本能地把方向盘往左打,刚打了四分之一圈不到,随即又飞快地往右转方向盘,这一转就是狠狠地转到底。
    我还来不及思考他这么做的原因,一声巨响,没有绑安全带的我,整个人像是布娃娃一样,往前撞到了汽车的存物盒,接着又被弹回到座位,巨大的疼痛让我的意识开始迷糊,我耳边最后只剩下之谦焦急的声音:“如昔!如昔!”
    如昔,如昔,你等等我……
    如昔,如昔,你听我解释,我和白鸥不是你想的那样……
    如昔……
    如昔……
    黑暗中我耳边像是一直挥之不去之谦的声音,他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我像是被禁锢在黑暗之中,回不了头,喊不出声,睁不开眼。
    过了好久,我终于能够睁开眼睛,随着日光一起进入我眼帘的,还有一张陌生男人的面孔。他穿着整齐笔直的西装,看上去三十有余四十不足,头发打理得干净精神,面部轮廓俊朗中透着成功者的儒雅。
    不过,这一切的清朗都不足以掩饰他面容的憔悴。他见我醒了几乎要喜极而泣:“如昔,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疑惑地看着他,按他问的‘怎么样’,去仔细感觉我的身体。疼痛,从头部一直到腿,都是疼痛,我已经说不出具体哪里在疼了。可是,我发生什么了?
    “先生,请问……您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我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应该知道的吧。
    只见他听到我问这个问题,整个人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后迟疑地问:“你,不记得了?”
    我摇了摇头,却觉得自己的头好像不能随意地动,便也只好无奈地笑笑:“对不起……先生,请问您能告诉我吗?我真的不记得了。”
    “你和之谦一起……出了车祸……”男人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莫名的疼痛。
    我和之谦一起,出了车祸?我在心中仔细回想着,除了黑暗中之谦一次次叫我的名字以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我是和之谦一起坐的车,那应该也有朱静好在才对,那他和朱静好都受伤了吗?
    “先生,那顾之谦和朱静好受伤了吗?伤得重不重?”
    男人听了神色又愣了一下,见他不说话,我心中一下子急了:“先生,您怎么了?他们是不是不好……?”
    我见了他的反应,心中按捺不住焦急,想坐起身来,谁知腹部刚要用力,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我疼得又倒了下去。见我这样他立刻过来扶我,然后给我摇起了升降床板的摇手。
    “想坐起来就说一声,你现在伤很重,才动了手术,别把伤口弄裂了。”
    见他这么用心,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先生,没,没什么……您不用这样。”
    他听了却没有停下手中的事,而是低着声音,语气说不出的失落:“朱静好没有和你们一起在车上……之谦他……”
    我正等着他说下面的话,突然一阵孩童的呼唤闯进来:“舅妈——舅妈——”
    我往门口一看,见一个两眼乌溜溜的小男孩向我的床边跟来,后面还有一个女人,齐腰长发,穿着职业套裙,美得端庄严肃。神色憔悴哀伤,看我的眼神却带着恨。
    “舅妈?”我看着面前这个小孩儿不禁笑了,“小朋友,你叫谁舅妈啊?”
    只见小孩儿听了我这么一说,整个小脸皱到了一堆,眼睛里呜呜地就开始流泪:“呜呜——舅舅再也不回来了……舅妈也不认我了……呜呜……”
    我见他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一下子手足无措地看向他身后的女人,只见那个女人用惊讶得不相信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我,我接着求助地又看向刚才守着我的男人。只见男人冲小孩儿喝止到:“蓦蓦,别哭了,会吵着舅妈。”
    可是小孩儿丝毫不理会,继续哇哇地大哭道,小脸还在我的被子上蹭着眼泪和鼻涕。
    “先生,他……是您的儿子?”我试探地问道,只见男人点了点头。
    “之谦……是我弟弟。”这时站在门口一直盯着我看的女人说到,“他,已经去了。”
    我一听怔在了当场,不相信地看了女人半晌,又转眼看向了男人,希望他们能说一声否定的话,可是他们都没有,只有孩子呜呜的哭声告诉我,之谦,真的没了。
    我定定盯着惨白的病房被子,努力想回想究竟发生过什么,耳边小孩儿的哭声一直没有停止。这时门口传来了妈妈的声音:“请问……你是……”
    我抬头往门口看去,见妈妈和一个帅气戴着细框眼镜的白大褂医生站在门口,看着之谦的姐姐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进。
    “阿姨,他们是我的妻子和儿子。”男人如此一说,妈妈的目光转向了他,随即看到了醒来的我,顿时眼圈泛红快步走来:“小昔,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听了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地说:“妈,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
    这时和妈妈一起来的那个男医生,走到我床边,关切地说:“呵,如昔,不记得车祸当场发生了什么,是很正常的。”
    “哦,这样……”
    “不对——”这时小孩儿又委屈的哭了,“舅妈除了婆婆谁都不记得了……舅妈不记得我了,也不记得爸爸妈妈了……”
    医生和妈妈一听,神色立刻觉得不对了,妈妈赶紧指了指她旁边的医生说:“小昔,还记得庭宇吗?”
    “庭,宇?”我疑惑地重复着他的名字,努力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抱歉地说:“对不起,医生,我不记得你的名字了。”
    “如果不记得了,就别再勉强了。”这时我旁边的男人说道,“也许,忘了也不见得是坏事。”他说着冲我温和一笑,像是兄长般和蔼温暖。
    对于他的体谅,我心里生出了感激。只见他从西装的衣兜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们。”他说着往之谦的姐姐看了一眼,之谦的姐姐不置可否地看向了别处。
    我低头看了看名片,上面写着:置力地产董事长助理,薛景南。薛景南,好美的名字,难得见到人和名字如此般配的。我仰面朝他微笑地点了点头,他看着我,眼神失落地一笑,便牵着小孩儿和妻子一起走出了病房。
    妈说,朱静好出国去了,我和之谦是坐车刚送她坐了飞机,回来的时候出的车祸。
    庭宇说,他是我在重庆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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