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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宅斗]姚家大姑娘-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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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湛青色;却又着实的费了功夫。

    自那天,姚玉欣明了了自己的心意,可也亦知自己这一生可能注定无法回应这份感情;便将全部情谊都倾注在了这个荷包上。她脑海里已然有了荷包的样子,她原是想着用湛蓝色锦缎做底,上面再绣个造型古朴大方的腾龙的。可毕竟是纪厉的寿辰,又是她第一次给纪厉做东西,便想能够别致些个。

    当时时下并未有将金线织进锦缎里的技术,姚玉欣想着若是能将金线织进锦缎里,让整个荷包随着光线变化,潋滟泛着珠光必将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而恰恰正因没这样的技术,那如果真织好那样的缎面,自也必是珍贵异常,甚或可以一鸣惊人的。

    也多亏了姚玉欣刺绣的高超技艺,若是旁人这恐是很难达到的,而姚玉欣用着穿插和挑刺的手法,破开普通的湛蓝色锦缎,用着金线几针一隐几针一现的改造着荷包底面,实实虚虚实实,果然不负所望,等荷包底面都改造完,便确实是姚玉欣想要的那样的效果,只见湛青色的锦缎上隐有金光闪点,随着光线明暗的变化,远远的看去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极度的奢华与贵重,却悄然隐在湛蓝色看似简单的低调之内。姚玉欣看着改造好的锦缎,只觉里面盛盈的全是她不能言说的情谊。

    而绣好锦缎,再往上面绣图案对姚玉欣来说便是极其简单的了,一条造型古朴的腾龙图案跃然荷包之上,姚玉欣看着成形了的荷包,想着纪厉强势的个性,便觉得再适合他不过了。

    时光飞逝,荷包绣好,已是将近一月了,转眼便是纪厉寿辰。

    这虽是纪厉登基后的第一个寿辰,但因着和先皇驾崩是在同一个年份,纪厉便并不准备大办,而是决定象征性的办个家宴也就算了。

    说是家宴,贤亲王纪威自也是要到的。

    原以为纪厉必要大办的,众朝臣在外,嫔妃在内,保和殿宽广,便不会和贤亲王有什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而若只是办家宴的话,那必是不用保和殿而用乾和宫的,乾和宫不如保和殿宽敞,而又是家宴,自也有就没那许多的讲究,必是家人同席而坐……姚玉欣蹙眉,之前没想到的问题出现在眼前。

    皇亲国戚同席而坐,纪厉的生辰宴,将是她和纪威自分离后第一次见面的机会。

    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她既挂念纪威的近况,却又怕见到他。

    既期待又胆怯……

    可再怎样犹豫彷徨,时间却总是这样的过,如是几天,便到了纪厉生辰的正日子。

    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富丽堂皇的乾和宫,皇亲国戚大装而至,嫔妃间自也是特意装扮,婀娜美艳,互相较量。

    别说姚玉欣没有和其他嫔妃斗艳的意义,就是有,在这样的日子她也没有那样的心思,只简单的按照她的份位,挑了件司服局送来的簇新的春装,姚玉欣便带着菊姿往乾和宫行来。

    几经磨蹭,等她到的时候,除了帝后还没来,乾和宫的众人几乎都到了。

    因着纪厉除了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嫔的份位都还空着,李婉婷,也就是婉贵人和姚玉欣便是这次新进嫔妃中位份最高的了,座位便也就最为靠前,自是要紧挨着帝后,毗邻而坐的。

    负责引领的小太监早就得了叮嘱,特意将李婉婷的位置放在了皇后的下首位,而姚玉欣自是纪厉的下首位。

    堪堪落座,姚玉欣便感觉到斜对面有一道炙热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那目光那样熟悉却又那样急切……

    不用想,也知那视线的主人是纪威。

    只是这样的场合,纪威怎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用着如此炽烈的目光盯着她瞧……

    怎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盯着皇上的媛贵人……

    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是相当于在昭告天下皇上夺人|妻|媳吗?

    按着纪厉的性子,他现下包容轻放了纪威,却难保以后……本就是如履薄冰,如鲠在喉的事情,他却还这样不注意言行……已经三个月了,他对她还是那样万年不变的情谊,姚玉欣心酸的同时,却又有着担心,他现下这样情深似海的爱恋只会害了他……

    低垂下视线,姚玉欣装作全然不知的样子,故意嫣然淡笑着和身边的娴常在说起话来,“妹妹怎得自那日后便没在去我那里?不要花样子了?”

    范锦娘看了眼姚玉欣,微微抿了抿唇,便压低声音说道,“媛姐姐有所不知,皇上最不喜嫔妃间没事瞎走动了,我这才没敢去你那里。”

    怎么回事?纪厉不喜嫔妃间互相走动,姚玉欣却是一点风声也没听到,“皇上不喜嫔妃间走动?我怎么不知道?”

    到底也往承乾宫走动过几回,和姚玉欣也算熟稔,范锦娘略微翻了下白眼,“姐姐怎么会知晓,姐姐那天被皇太后叫去了,没去给皇后请安,皇后说给我们的”,娴常在像是说个秘密一样的接着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也多亏皇后提醒,要不都不知怎么的便讨了皇上的嫌……”

    后宫嫔妃以皇上的喜好作为风向标,自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只是纪厉不喜嫔妃间互相走动未免言过其实了些,他新皇登基,不定有多少国家大事等着他去处理,又怎的会在意这样的事情?而就是嫔妃间走动些个,也未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只是这话若是叶明娅当众说出来的,那必是不会有假了。可以她对纪厉的了解,他真不像是在意这样细枝末节小事的人……

    那天她是在去给皇后请安的路上,被皇太后叫去的,而皇太后那也并未有什么事……当时她还有些纳闷,现下却豁然开朗了。

    恐纪厉知晓她疲于应付其他嫔妃的多次拜访,才故意让皇后放出的这样的话,而因着知晓如果她听见皇后这样的说辞,必会以着对他的了解,猜出其中原始,而将她调了开来。

    姚玉欣默。

    他为她着想,却并不打算让她知道,算起来,那天恰恰是她答应为他绣制荷包的第二天。而因着她只忙着绣荷包,却忽略了这一月以来,除了娴常在,就是其他人也没人再来过她的承乾宫。

    ……

    与此同时,就在姚玉欣和范锦娘说话的空当,纪威神情黯淡,姚玉欣看起来略微清瘦了些,但气色还好,她和别的宫嫔聊天,巧兮倩兮的样子,像是已经完全融入了后宫的生活……难道就果真如她讲的,她一直未对四哥忘情?而在她在进宫之初就已然投入了四哥的怀抱?

    心拧得疼得像是在滴血,三个月了,只要一想起曾经在怀的佳人可能正在躺在另一个男子的怀里,嘤咛娇喘,他就像是要窒息一样的喘不过气来……

    他不信,他和姚玉欣相濡以沫整整两载,他不信姚玉欣对他一丝一毫的情谊也没有,他不信纪厉以那样的方式分开他们,他痛不欲生,而她就可以在短短几天旧情复燃,投怀送抱……

    可就是真的又怎样?

    纪威双拳紧攥,就是真的,只要她过得开心,过得好,他便放心了不是吗?这三个月,他不是日日夜夜的担心姚玉欣放不下,吃不好睡不安吗?他不是一直想着,只要姚玉欣真的爱纪厉,和纪厉在一起真心快乐,而纪厉亦是能够真心待她,他便无憾而甘愿放手的吗?

    可为什么现下见到她安然的样子,他反而心又疼了起来?

    心口传来的剧痛,比以往更加凶狠,纪威双眼赤红,隐约要滴出血来。

    坐在纪威身旁的顾素珍觉察出纪威的异样,她轻轻拉拽。

    纪威扭头,只见顾素珍满脸担心神色的看着他,“爷,玉欣已经没了,那是皇上的媛贵人……”

    玉欣已经没了,那是皇上的媛贵人……

    ……他也知那已经是皇上的媛贵人,纪威终是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坐在她斜对面的姚玉欣,然后垂下了眼。

    三个月的日日夜夜,无数的思念,现在终于有机会再见佳人,却是近在迟尺远在天涯。

    相见不如不见,这样的相见比不见面还要噬咬他的心,折磨他的神经……

    姚玉欣原本还在想着纪厉此举的心意,隐约感觉到对面灼热视线的消失,便下意识的悄然用余光看去,哪成想这样一看,一下子便突觉心里顿顿一痛。

    纪威瘦了,瘦得很多,俨然像是大病一场,那清减、明显大病初愈的样子无不在章示着这三月以来他是怎么过来的。

    姚玉欣微抿紧唇,原先纪威那风流倜傥、绝代风华的样子早已消失不见,他垂着眼,不知在想着什么,尽管隔着中间大殿,她还是清楚的感受到了纪威身上那浓郁的哀伤之意……

    压住眼眶的酸涩之意,姚玉欣撇过头去。

    请你好好的,只有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摸到电脑,苗青悲催的又卡文了。。。先这些~~苗青尽量码好~~

    咳咳,其实可能之前文的安排有些不妥,毕竟是苗青第一个文,欠缺的地方多了些,苗青想着或许让姚玉欣晚些对纪厉动情,最好放在和纪威见面之后,好像更好些。。。

 90第二十七章 皇宫生活记录(七)

    虽说纪厉之前以那样的方式将她送走,可就像他说的;她和纪威有婚约在前。

    虽说纪厉意识到她的重要;在登上皇位后;以那样强势的手段;不顾她的意愿将她禁锢在红墙之内,可除了最初为把她留在宫里;他出言恫吓以外,这三个月来,他对旁人是冷漠残酷的,但对她却是细腻包容的。

    想着方才娴常在的话,这三个月来;纪厉百忙之中;恐一直分神留意着她;他为她恐已然做了许多他以前压根就不会做的事。而她又有多少次拂了他的意?

    可是即使自己不怪他,还对他再次轻易的动了心,纪威却是着实的因着这件事,伤了元气,看着斜对面已然清减的身影,姚玉欣咬紧下唇,纪威待她是那样的情深似海,情比金坚。无论她现下对纪厉的情感是怎样的,她都不能不顾世俗伦常,不管不顾纪威的感受去接受纪厉,背叛纪威,她过不了她自己这关……毕竟纪厉强权霸道,而他对她,对纪威来讲,终是夺妻之恨……

    心下揪的厉害,两个性格迥异,却都很出色的男子,对她都是那般的好,而一个是她爱的,一个是她欠的,姚玉欣完全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皇上、皇后驾到!”外面太监高扬的通报声响在耳边。姚玉欣魂不守舍的,随着殿里众人一起跪了下来,“恭请皇上圣安,皇后娘娘金安。”

    纪厉大步的走了进来,他不着痕迹的视线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姚玉欣,然后又状似漫不经心的往纪威那边瞟去。

    姚玉欣神情恍惚,纪威脸色凄迷。

    纪厉眸光略闪,他撩袍子坐下,淡淡的开了口,“都起来吧,今天是家宴,大家不用那么拘礼。”

    席面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纪厉和叶明娅一坐下,司膳房便接连把一盘盘的珍馐佳肴端了上来。

    本就是纪厉寿辰,宴席上的人确实又都是皇亲国戚,彼此自是熟稔的,可即使皇上发了话,说不用拘礼,人们也不敢随意放开,不过好在无酒不成宴,共举杯三次后,人们见着纪厉果真一副随意的模样,便也都渐渐的放了开来。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歌舞婀娜。

    人们一一向纪厉敬酒,气氛热络异常。

    纪威也起身,“臣弟恭祝皇兄福缘安康。”

    波澜不惊的看着下面的弟弟,说起来,这也是纪厉自那天后第一次见到纪威。想着纪威三个月不上朝不进宫,这次他寿辰却是早巴巴的便来了,就知这次恐他是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那边美人畔。

    纪厉微不可查的轻挑了眉毛,刻意忽略掉纪威脸上的微讽之意,举杯、一饮而尽,“贤亲王身子可大好了?”

    方才就在众人敬酒的时候,纪威的眼神总是不时的看向姚玉欣,而姚玉欣都故意避嫌的错开了,而现下纪威看着纪厉,姚玉欣才敢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纪威面上明显的不羁神情,让她心里一紧,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后面就听纪威接着说道,“托皇兄的福,已经大好了。为感念皇兄的照拂,这样大好的日子,恳请皇兄允许臣弟讲个笑话来助兴。”

    纪威对姚玉欣的关注,和姚玉欣的有意回避,纪厉坐在上位一览无余,听着纪威明显来者不善的话,不用想也知道他恐是想闹将一场的。

    这样的场合总不能阻拦他,纪厉淡淡的扯出一个笑意,成王败寇,他已经将姚玉欣留在了宫里,纪威这样的举动就像是个要不到糖的孩子,再故意的耍着脾气,纪厉只觉可笑,“贤亲王肯助兴,自是好的。”就在纪威话音一落的同时,纪厉便没有任何犹豫的挥了挥手,叫停了歌舞。

    殿内的人,谁人不知这兄弟俩的过往?只不过因着纪厉雷霆、狠辣的手段,没人敢议论而已,现下见兄弟二人如此,便也都各怀心思的,禀神宁息的等着看事态发展。

    一时满堂寂静无声。

    不理会殿内众人的百般心思,纪威嘴角扯出个自嘲的笑意,“说是笑话,其实也不妨碍真事。话说一个糊涂县令开堂审案,告状的是个青年男子,那男子称他貌美如花的婆娘被豪绅恶霸强占了去,他不依,击鼓鸣冤,势要将他婆娘讨要回来。人犯拘到,供认不讳。那县令看着堂下的豪绅,竟说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人家夫妻好好的,你为何将人家婆娘霸占,让这男子成了鳏夫?本官公正,这就把你婆娘判给这汉子为妻,让你也尝尝鳏夫的滋味。”

    纪威讲完,殿内气氛便陡然一僵,他是说了个笑话,可这个笑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却明摆着是在影射纪厉夺取姚玉欣一事。

    纪厉食指微动,凤目微眯。

    说实话,除了姚玉欣以外,他倒是真不介意将他的任何一个嫔妃赠给纪威。只是他知道纪威这个时候说出这话,只是想借由这个笑话讥讽一下他的作为,而不是当真为着要讨一个他的嫔妃。

    一向知晓他这个弟弟是个自由散漫惯了的洒脱性子,可毕竟他已经贵为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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