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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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行一拳重重锤在桌面上,“今夜我进宫一趟。”
“进宫……”裴鹃面上一惊,外面层层把守,更何况皇宫,一旦被擒拿住,便什么希望也不曾有了,“之行,此举太过冒险,你千万不要冲动!”
江之行咬紧后槽牙,心中做了决定,一字一句反问:“再窝囊困在此处,粮钱殆尽,何谈复国?”
他如今手无一兵一卒,暗卫不足以与夷狄大军抗衡,若想取胜,只能取巧,从内部下手,桑汀就是唯一的突破口,若是错失,大业必将难上加难。
“我必要亲自见到汀汀,阿宁娇纵鲁莽,心性不成熟,行事更是不稳重,谁知今日这消息是怎么回事?”
听这话,裴鹃一下站起身,不可思议问:“你什么意思?”
她女儿将命豁出去,在宫里过的什么日子都还不知晓,现今竟被怀疑?
殊不知,真正见异思迁的,是她的好女儿。
江之行眼神深邃,只说:“婧妃,你若想不费吹灰之力便坐享其成,怕是不能了,眼下境况艰难,许多事我不便出面,还需你去做。”
裴鹃一时愣住。
江之行道:“自古有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东启王朝,上至朝廷,下至黎民百姓,皆是不得不屈服于夷狄王的暴虐手段,心中存怨,长此以往,必将有人不满,你我要做的,是将这摊水搅混,民心所向,婧妃不会不懂。”
说完,江之行拂袖出了屋子,着手准备今夜入宫之事。
裴鹃良久才回过神来,没了胭脂水粉,面庞已露出憔悴之色,她久居深宫,绸缪算计,如今豁出去无异于拿命作赌。 注。
恨只恨桑汀那丫头,一切都算计得好好的,偏生她那里出岔子!
第25章 。 怀疑(二) 觊觎他的女人
自从东辰殿回了坤宁宫; 桑汀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其阿婆给她煮了羊奶过来暖身,瞧见那脖子上的遍布的红印子,心中不忍; 忙又去拿了药膏来。
桑汀两手捧着那碗羊奶; 坐在床上发愣,直到脖子传来冰凉的触感; 是膏药,她才回神,闷闷说:“阿婆,我头有点疼,好像是着凉了。”
秋将过半,天凉了; 早先在东辰殿那会子; 一点准备都没有便被拨开了衣襟; 身子袒。 露地受着男人不加掩饰的欲。 念; 一两个时辰下来; 出了汗,又吹了冷风。
想着,又是一个喷嚏。
其阿婆焦心坏了; 忙叫人把火炉端过来些; “娘娘,老奴已经差人去传太医了,您别担心; 皇上这……”
皇上下手着实重了些,姑娘家不经人事,娇贵地养着,皮子嫩; 哪里禁得起那双常年舞枪弄剑的大手啊。
桑汀低头喝了一口热奶,脸颊有些发热,摇头说:“不妨事。”
其实稽晟也,也没有当真对她怎么样,这些痕迹都是搂着压着,被亲出来的,身上也有许多,过了那阵不适,痛倒也不痛了,只是有些麻。
夷狄王是真的会“吃人”。
但她不好意思掀开衣裳给其阿婆抹药。
怪难堪的。
过了一会子,太医赶过来,把脉过后,确实是着凉了,开了几副药方给其阿婆拿下去熬。
桑汀喝了药,脑子昏昏沉沉地躺下。
等稽晟过来时,她已经睡着了,床榻旁的小几上放着药瓶,他眸光顿了顿,挥手叫四周伺候的宫人退下。
稽晟拿过那药瓶,掀开床幔一角坐下,轻轻拨开锦被,继而解了桑汀腰侧的寝衣系带,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那些红点点,好似开在雪中的红梅,娇中带娆,引得人喉咙一紧。
他隐忍地皱了眉,指腹抹上膏药细细涂抹上去。
“冷……”桑汀小声呢喃,蜷缩着身子往被子里滑。
屋子烧了炉火,窗门紧闭,是暖和。
稽晟摸了摸她手心,冰凉的,想来是当初中了九阴寒毒落下的病根,体寒畏冷,到底怪他,东辰殿四处通风,眼下这时节更没有安置火炉。
床榻边上还有一床锦被,稽晟拿过来,一起给桑汀盖上。
谁知刚盖上,脸儿通红的人便踢了踢被子,粉唇轻启,喃喃了一声“热”。
东启帝动作一顿,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这个娇气包!
最后,稽晟还是好脾气的给她把被子往下拉了些,起身离去时,忽而听得榻内一声短促的抽泣。
那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顿住。
没招儿了,稽晟复又坐回去,只见姑娘家酡红着脸,长睫紧闭,眼角却有湿意,他眉头蹙得越发紧,俯身问:“怎么了?”
“疼……”桑汀话里含着哭腔,唇微颤,又似梦中呓语一般的说:“都说了不许亲那里不许亲那里!你…你还咬……”
稽晟压着那股子翻涌而上的燥意,沉声问:“哪里?”
“呜呜……”桑汀呜咽着,眼泪顺着鼻梁滑下来,藏在被子里的两手捂紧了胸。 口,抿着嘴再不说话,光影下,耳尖都是通红的。
稽晟的脸色跟着变了一变,旋即哑然失笑,小没良心的惯是睡着了做梦,才来控诉他。平日总端着一副小媳妇模样,绷着脸。
这有什么法子。
人是他眼巴巴抱回来的,亲…也是他恶狼夺食般按在身下亲的。
稽晟的声音温和下来,小心抹去那几颗金豆豆,轻哄:“听话,不哭了,下次不亲。”
小姑娘这才吸了吸鼻子,将脸埋到被子里,呼吸均匀绵长,死死护住胸口的手也慢慢松开了去。
稽晟坐了半响,等人睡熟了,喉结上下滚动着,终是没忍住,俯身吻在那微张的嫣红唇。 瓣,半响才出了坤宁宫。
大雄一早候在了外头。
“皇上,□□狡猾,恰逢中秋佳节,进城来往人士纷杂,自在城郊现身后至今仍未有发现,属下已派人去城门盘查,各路钱庄地窖皆有士兵把手,一有消息立即回禀。”
稽晟冷嗤一声,觊觎他的女人,都该死。
眼下□□冒险出城,一则为银钱,为人手,二则,极有可能是奔着宫里来的。
眼看天色不早,稽晟站在殿外,久久没有要动身的迹象,大雄只得硬着头皮提醒道:“皇上,您放心,皇宫守卫森严,□□断断是进不来的,娘娘身边有其阿婆看顾,自然也不会出岔子,时候不早,咱们这就启程该过去了吧?”
今日是夷狄祭祀神兽的吉日,巫神和众臣早已在天坛候着了。
良久,稽晟才转身,回身看了眼坤宁宫的牌匾,神色倏而变冷,当即吩咐:“去把穷奇和混沌带过来,守在殿外。”
他总归是放心不下。
坤宁宫这个娇气包顶顶不让人省心。他恨不得将人揉成一团,装进那香囊里,去哪都揣着。
…
桑汀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殿内安静,她起身,刚要唤其阿婆,谁知嘴被人从身后紧紧捂住,她惊恐地睁大眼,回身看去,竟是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
“别说话,是我!”身后男人穿着黑色夜行衣,一手揭下黑面纱,便露出了脸。
赫然便是江之行。
桑汀眼底的惊恐转为震惊,皇宫守卫森严,固若金汤,他是怎么进来的?!
江之行松开手,压低声音又道:“是我,别出声。”
桑汀惊疑未定,迟钝地点了头。
四周安静下来,并未惊动殿外宫人,时间紧迫,江之行省了客套话,直直问:“汀汀,阿宁和我说你不愿意?”
不等她开口,江之行又问:“为什么?难道你愿意被夷狄王囚。|禁一辈子不得自由吗?他是什么人你应当清楚!你如今只是他的玩|物,什么立后都是口头话,是假的!这样的荣华富贵怎会长久?”
桑汀看向江之行的眼神变得复杂,她抿紧唇,并未言语,只一步步往后退。
江之行步步紧逼,直到清楚瞧见她脖子上的暗红印记,猛地一僵,神情恍惚了一阵,“汀汀,你已经……”
察觉他目光,桑汀慌忙捂住脖子,难堪与窘迫齐齐涌上来,她情绪开始剧烈波动着:“你走,你走!你别来找我!我决不会搅入这场争斗,我劝你你和江宁早日收手,长此以往会丧命的!”
“命算什么?”江之行死死盯着她双手掩盖住的地方,眸中有怒火和浓浓恨意。
他从冰冷河道游进来,爬了满是灰尘泥土的地下宫道,狼狈不堪,冒死前来,却是看见那么干净美好的汀汀,被夷狄王玷。 污了!
可怜他连汀汀的手都不曾牵过,当年父皇赐婚,这本该是他的人。
江之行的脸色逐渐扭曲,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桑汀,你可知今日你说这些后果是什么?”
桑汀避开他:“我只知道你再不走,我们都会死,还有江宁,一个都逃不了,我想好好活着,我想父亲平安!”
她讨厌那样审视的眼神,尤其是知晓江之行为了权势地位不惜欺骗她,原本那点故交情意就此消失个干净。
两人说话的声儿不小,殿外很快传来其阿婆的声音:“可是娘娘醒了?”
有宫人低声答话。
桑汀退到梳妆台侧,眼眶红着,指向外面一字一句道:“江之行,你当真要拖累大家一起死吗?夷狄王当日亲口说过,没有谋逆心思的,他不会赶尽杀绝!”
“你变了,你竟然会相信那个粗鄙野蛮之辈的诓骗。”江之行攥紧拳,腰间匕首蹭亮,“桑汀,你从前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当真愿意就此沦为夷狄王的玩|物,从此再不后悔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和他的种种我都能当做没发生,只要你肯帮我……”
“够了!”桑汀忽然失声低吼,打断他的话,一声又一声的“玩|物”萦绕耳畔,像是魔音一般,会直接摧毁掉她最后的自尊和颜面。
是,她是为了这条命,舍弃了清白身,放下了十几年来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女体面,可也没有江之行说的那么不堪!
她就只是想好好活着。
她自问从小到大,从来都不曾犯下什么过错,每每和善待人,处处退让,然而到头来,连活着,都这么难……
桑汀仰头将那点眼泪逼了回去,再看向江之行时,眼底是凉薄与决绝,“江之行,我也最后说一遍,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管你说什么,我绝对不会参与这些纷争,你走吧。”
“你——”江之行还想说什么,这时殿外传来一阵狼狗嚎叫声:“嗷嗷!”
他神色一慌,怨恨的瞪了桑汀一眼,急忙转身从窗户跳出去,穷奇和混沌紧接着狂奔进来,嗖一声直往窗户去。
桑汀愣了神,直到一抹高大身影疾速过来,将她拉入怀里,宽厚的胸膛尚且还带着夜里的寒风,冰冷的。
稽晟冷峻的脸上布满了寒霜,广袖上沾染的香灰随着他动作而抖落下来,他将人圈在怀里,声音寒凉:“怎么回事?”
桑汀反应慢了半拍,仰头看去,男人脸色分明是阴沉的,先前隐忍的朦胧泪光却忽而聚成了大滴泪珠,啪嗒掉下来。
她慌忙拿袖子抹去,她没想要哭的。
稽晟神色僵了一瞬,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怎么了?方才在和谁说话?”
桑汀摇头,低低开口,嗓音沙哑:“是…刺客,我不知道是谁……”
现如今,她与江宁一等人,活似绑在一根绳上蚂蚱,一旦他们出事,她身份暴露,十有八。 九是凶多吉少。
稽晟抬眼看去,眼神冰冷,“穷奇和混沌会追到他,咬死。”
第26章 。 怀疑(三) 他的女人,时时刻刻都是他……
“咬死”二字从东启帝口中说出; 周遭气息便彻底寒凉了去。
烧着炉火的寝殿温暖如春,桑汀却冷不防打了个寒战,后怕地望向那大开的窗棂; 夜色浓郁; 她心中升腾起不安。
这诺大的皇宫似囚牢地狱,有来无回; 江之行今夜十有八。 九再难逃脱。
桑汀没有真正想过要谁死,哪怕江宁自利到那等地步,她亦是给彼此留了退路,可是这回,有些话在舌尖滚了几遍,最终还是被她死死压了回去。
是死; 是生; 是江之行自己的造化。既没有人为她设身处地的考量; 她再不替着自己想; 这条命便保不住了。
最坏的结果; 约莫就是江之行与江宁落败了,恼羞成怒,将她的真实身份捅了出来。
桑汀明白如今自己对于夷狄王; 还有几分用处。如此; 足矣保命,那层身份应该顶不得太大作用的。
这么想着,虽是自欺欺人; 桑汀抿了抿唇,到底将那股子慌乱敛下去,收回目光,看向稽晟。
稽晟垂眸下来; 冷峻的脸庞上凛若寒霜,眼尾却泛着点点猩红,他抓住桑汀的胳膊,克制地用了六分力道。
稽晟先回身睨了一眼,冷声斥道:“坤宁宫上下看护不力,杖责二十,罚俸半年。”
“皇上!”桑汀急切出声,谁知话音甫一落下,攥住她胳膊的力道却越发的大了,姑娘家细长的弯月眉因疼意而紧紧拧了起来,连带着小脸也白了下去。
稽晟一手捏住她下巴,往上抬起,神色漠然,语气不容人拒绝地道:“来人收拾东西,皇后跟朕去天坛。”
祭祀礼还未结束,他放心不下,才扔了百官巫神折返回来,不想,一踏进寝殿便瞧见了那个野。 男人的身影。
偏偏这个女人,还若无其事,想就此瞒天过海。
若他再回来晚一刻,只怕要见不着人了吧。
是该牢牢绑在身边的。
二人沉默时,左右宫人忙不迭去收拾东西,不多时便将毛领斗篷和汤婆子暖炉等物拾掇妥当。
然而稽晟脸色阴沉地立在原地,似高山又似松柏,高大的身形寒凛挺拔,一动不动。
桑汀忍不住小声唤:“皇上?”
稽晟冷眼睨过来,语气咄咄逼人:“皇后可还有什么话说?”
触及男人凌厉的眼神,桑汀又惊又怕,眼下就是有话也说不出了,最后只木讷地摇了摇头,小声道:“皇上,手……疼——”
稽晟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既然知晓手会疼,你怎就不知我也会痛?”
每每瞧见那个野。 男人和他的心娇娇站在一处,就会撕裂心肺半般的痛,想杀。 人,想掠夺,想毁掉所有。
可是有什么办法,她永远都不明白,稽晟自嘲地笑了笑,垂眸看到姑娘茫然的神色,松了手。
桑汀足足愣了好半响没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