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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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子微不可查的炫耀。
——夫人爱玩乐,给我也缝了一根。
稽晟的脸色几乎是唰的沉下,蹙起的眉锋凌厉泛着烦躁,他冷声道:“马上解了,难看。”
敖登余光看到东启帝松垮的衣袍。
哦,少了腰带,几日不见,身形好似也消瘦了不少。
敖登与稽晟出生入死几多年,还不知道他这性子?
他依言解开那粗糙的碎花布,折叠好拿在手上,这个宝贝劲儿,活似怕人惦记着。
稽晟冷冷嗤一声,不经意流露出的鄙夷里却藏着几分羡慕与不甘,他重重甩袖,不耐烦说:“出去,午后再来回话。”
“臣遵旨。”敖登也不乐意一路奔波回来,再瞧这位爷的臭脸。
待屋里没有外人了,稽晟才转身,负手身后,定定瞧着桑汀,眼神冷幽幽。
桑汀一脸无辜,想起那碎花布做的东西,眸光流转间,眼前拂过方才稽晟瞧见花束时,面上毫不掩饰的失落。
“皇上。”她语气有点弱,“你,你别生我气呀?”
那小匣子又不是百宝箱,哪里能说要就有的啊?
稽晟冷哼:“你就会气我。”
“哦。”桑汀两手支着下巴看他,眼里含笑,温温柔柔像云朵,偏偏稽晟最受不得那样的眼神,勾得人没有脾气,心痒,他墩身将人捞到怀里,唇压下。
“呀!”惊呼声很快被吞没在唇齿间。
等午后敖登来回话时,门都不曾进去,被告知夜间再来。
……
此行过了大半月,江都城中传了消息来,说是夷狄六部首领及邻国附属臣子皆已抵达皇宫,都等着帝王回去主持朝政,圣驾该启程回江都城了。
东启帝的衣袍虽然还是空荡荡的,这回倒是不怎么生古怪气了,批阅折子处理朝政,严谨肃整,有条有理。
稽晟想要的是那象征姑娘心意的三样东西,因为得不到时,他会以为阿汀嫌恶他厌烦他了,没有被人爱过,便会格外苛求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好叫自己安心。
像是权利,像是地位,所以他即便是豁出命,也要去争这九五之尊、帝王之位。
起初桑汀不懂,她惯于包容稽晟的喜怒无常,许多小事温温柔柔地哄一哄便抚平了,腰带一日绣不好便两日,她想给稽晟最好的,急不得,日子也急不得,总要慢慢来。
因此也从没有深究过,她全心全意,稽晟却还觉不够,他在意那些东西,甚至已经到了将要疯魔的地步。
面上却不露山不露水。
第71章 。 心肝 万般美好,却是留不住
十月十八这日午后; 圣驾启程北上回皇城。
桑府外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夹道挤满了探头张望的百姓商贾; 皆是来送东启帝的; 远远的瞧见府门内走出的高大男人,喧嚣声便如雷鸣电闪; 响彻街头。
“预祝皇上一路顺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
稽晟蹙眉轻嗤了一声:“吵死了。”
“才不是呢。”桑汀低低念了一句,“他们爱戴你敬重你才会这般,若是厌恶啊……”
下一瞬,只见东启帝抬手,宽大的广袖自半空中摇曳而过; 对外头那一张张陌生面孔挥了挥; 男人冷峻脸庞露出几许和善宽厚来。
桑汀垂眸笑了。
顷刻间; 人群却似沸腾了一般; 齐齐跪下叩拜。十月中旬; 江南湿冷,大雄领了侍卫依次遣散百姓。
敖登和姜珥行在二人身后,上马车前相互问候了一二; 两个大男人自是没什么好说的; 姜珥和桑汀说起在西南的事情。
对此,稽晟虽是不耐烦,瞧着心娇娇乐意; 倒也没说什么,谁料随后就一眼扫到了敖登腰上系那根花布带。
他眼神泛着冷光睨过去。
敖登只当不知,重重咳嗽一声,看向姜珥。
“怎么了?”姜珥回头问。
敖登说:“该走了。”
“好好。”姜珥这才不舍的放开了桑汀; 小声问:“娘娘,等回了江都城,我能进宫找您吗?”
桑汀笑着应下:“自然……”未说完的话止于东启帝。
稽晟这人讲道理时理性睿智,不讲道理时便跟个泼皮无赖,待桑汀上了马车,他才冷眼瞧着那花布带,语气鄙夷道:“难看。”
说完,马车帘子放下,隔断视线。
敖登神色无常,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准备上车。
姜珥若有所感,拽住他闷声问:“真的很难看吗?不然解了吧……怪丢人的。”
现今东启帝不在跟前了,敖登直言:“他没有才说难看。”
“……?”姜珥愣住了。
敖登也没多解释什么,扶她上车时淡淡问道:“怎么独独愿意和皇后亲近?”
姜珥自伤愈后性子大变,不爱出门,也不爱同都城那些高门夫人来往,除了在敖登面前多几句话,鲜少开口。
眼下敖登忽然问起,姜珥想也不想便说:“娘娘生得美,却不妖艳张扬,宁静恬淡,见面像是见到了故人,气质温婉,嗓音软软糯糯的,总让人忍不住亲近,莫说是男子,即便我是女儿身也想和她多待一会,多说说话,是不是好奇怪?”
敖登说:“不奇怪。”
能驯服夷狄王那头野狼的,也不是什么寻常女人。
他这话是在默许,姜珥心中顿时欢喜。
……
从桑府去往渡口要半个时辰的功夫。
稽晟自瞧了敖登那条花布带,一路闭目养神,脸色隐隐透着阴沉。
桑汀觉得好笑,想着,拿出锦盒里的腰带和锦囊哄一哄,熟料马车忽然颠簸一下,马儿嘶鸣传入耳里,她攥紧盒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男人揽到了怀里。
稽晟一手揽在桑汀腰上,一手掀了帘,重声责问:“怎么回事?”
车夫惶恐不已,勒紧缰绳,忙道:“请皇上恕罪,前方忽现几玩闹女子,属下失职不察。”
稽晟皱眉瞧下去,果然瞧见几个穿花衣裳的女人跌坐在马前,花花绿绿晃得眼睛疼。
稽晟斥骂道:“什么蠢东西不要命了?胆敢当街玩闹,立刻来人拖走!”
这样严厉的呵斥声,便是在他怀里的桑汀都骇得轻轻颤了身,谁知地上跌坐的女子却爬到马车下边来,嘤嘤哭诉:“求皇上开恩,小女是无心的。”
见状,桑汀面上很快滑过一抹异色,许是直觉,又或是细腻心思让她察觉到什么不寻常的气息。她默默抓紧了稽晟的衣襟。
因这一出,整个车队都不得不停了下来。
女人娇娇嗲嗲的哭诉声悲凄惹人疼,楚楚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被抛弃的痴情女来寻负心郎。
而东启帝显然便是那被讹上的“负心郎”
“皇上心怀天下苍生,有好善之德,定然不会与小女子计较,还望皇上开恩。”
说话求饶时,一穿绿衣裳的竟攀着马车横梁要爬上来,胆子之大犹如吃了雄心豹子,丝毫不知车上这是最暴虐残忍的夷狄王。
稽晟的脸色阴沉得厉害,厌恶至极,便是呵斥也懒得多说了,作势起身,欲一脚踢开,此时腰上一双手搂紧他,一把拉了回去。
猝不及防的,他扯住车帘的手随之松开,帘垂下,隔断了外边刺眼的一幕。
姑娘有些急切的声音贴着他后背传来:“她们心思不正,你不准下去。”
稽晟神色一怔,回身只看到姑娘光洁的额头,此时腰上一道不再似柔软的触感传来。
他低眸,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黑色赤金纹腰带,那双手莹白如玉,摸索几下便系好了扣带,右侧自然坠下的锦囊曾数次在梦中出现。
熟悉的香味袭来,恍然间,如置身云雾缭绕,身轻欲腾空而起。
一连几日求而不得的东西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落入心上,稽晟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硬,忆起在东辰殿那时,阿汀头一回抱住他说喜欢。
那滋味,任他回味千遍百遍,用什么也道不出,是阿汀带给他的,也是稍瞬即逝只能回味的。
阿汀给他的东西,万般美好,却总是留不住。
短暂的失神过后,六神归体。
稽晟转身对着桑汀,眉目深沉:“乖乖想什么,嗯?”
“我…”桑汀为难极了,“反正她们不是好人,或许会媚。术勾。引人,你就是不许下去。”
她都闻到那种脂粉味儿了。
稽晟一阵好笑,仿佛能透过那双雾蒙蒙的眼儿看清桑汀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别胡思乱想了。”稽晟说,“方才我是要赶人走,你以为是什么?”
桑汀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小心扯住男人衣襟的手不安地搅动着,没放开。
稽晟覆手上去,轻轻拍了拍,才侧身掀开帘子,那几个女人已经被大雄带人控制住了,他眸光一冷,扬手道:“即刻赶走。”
过了一小会,四周消停了,马车继续行进。
稽晟垂眸看了看崭新的腰带,又抬眸看了看有些局促的小姑娘,神色变得复杂:“阿汀,若没有方才一出,你打算何时才给我?”
“就,就就刚才啊。”桑汀都磕巴了。
“是吗?”稽晟声音低沉,步步逼近,“若是骗我,可是要被罚的。”
“啊?”桑汀愣愣抬头,“罚,罚什么?”
——胆敢骗朕,便折了你的腿!
这是很早之前,夷狄王威胁她的。
好可怕。
桑汀打了个寒战,一把扑进了男人怀里,娇声带着颤音:“本来我都已经拿出了,若不是那几个女人……”
“若是正经女子便也罢了,你要去,我自也不会拦着。”她没瞧见男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就是知道她们心术不正,不若怎么会当街玩闹,拦截马车,被斥责过后非但不知礼仪廉耻,反倒扑上来。”
东启帝愠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桑汀!”
她的下巴被抬起,正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眸,稽晟语气有些重:“难不成在你眼里,我便是那种见色起意的昏庸无道之人?”
桑汀下意识摇头。
稽晟的脸色才好看了些,他拇指碾过她嫣红的唇瓣,凶巴巴地道:“下次再敢说此种胡话,小心你这嘴!”
桑汀抿紧唇,慢慢的,杏眸晕染出点点湿意。
“拿你没法子。”稽晟松开手把人圈到胸膛上,“哭什么哭?你私藏我的腰带也不见得我要同你算账。”
“什么私藏?!”桑汀脱口而出道。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嗯?”稽晟拉过桑汀的手按在后腰上,腰带精致细腻的纹路是她一针一线缝纫的,他语调缓缓,再问:“你说,这到底是谁的?”
对上那深邃的眼神,桑汀语气不自觉地弱了下去:“……你,是你的。”
稽晟勾唇笑了,俯身轻轻吻在她下巴上,“乖,听话,下次不许再说错话了,否则……”
他齿间微用力,便有一声嘤。咛溢出来,男人暗哑的嗓音一并绕着耳畔:“是要被罚的。”
唔,桑汀心肝儿都酥了。
第72章 。 险境 百里荆
春宵短; 情意长。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抵达渡口,一一登船。
东启帝难得的和颜悦色; 挺直的腰身透出几分难以言喻的骄傲; 与敖登擦身而过时,眉尾轻挑; 张扬的眉峰好似会说话。
敖登一眼扫到那图纹精美的腰带,旋即了然,他忍住笑,有模有样地奉承了一句:“皇上英姿勃发,依臣观,威风凛凛之姿十有八。九是这条腰带的功劳; 不知出自哪位能工巧匠; 赶明儿臣也……”
“呵; ”稽晟冷哼一声; 指节修长; 抚过腰上细致纹路,“朕的东西,只此一件; 千金不换; 岂是你能随便拥有?”
“恕臣唐突了。”敖登低眉。
稽晟大手一挥,径直走过,比起素日的霸道冷冽; 竟平添了稚气,似孩童。
可夷狄王杀人无数,手上沾满鲜血戾气,莫说稚气; 能收敛暴虐与人平和相处便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敖登看着稽晟的背影,略微失神,“只得了一个女人,便轻易把他变成如今模样,若失去——”
那将是整个东启王朝的灾难。
福祸相依相伴,他今日有多温和,来日便有多疯魔。
……
画舫上下共五层,东启帝的足迹踏遍,男人脸上毫不掩藏的欣悦笑容险些叫人以为寒冬见了骄阳。
众人都是见惯夷狄王坏脾气的,此刻惶恐又忐忑,不知该怎么应对才好。好在大雄眼尖,左右寻思,试探着带头夸赞那腰带,而后果然见帝王笑颜更胜。
随后,大雄连忙暗里差人去传信,很快,整座画舫的侍卫仆从都明白了,今儿个见着东启帝要夸赞腰带,等同于夸赞娘娘!
嗯,等稽晟转了一圈回来后,容光焕发,俊美五官映着身后波光粼粼湖面,如谪仙般的矜贵隽秀,桑汀弯唇笑了笑,梨窝浅浅,问他:“皇上,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嗯?”稽晟挑眉,将热汤放在小几上,“有何高兴?”
桑汀微微皱了眉,倾身过去,轻轻戳着他翘起的嘴角,说:“人高兴的时候这里是会翘起来的,你瞧瞧。”她拿了一块小方镜递给他。
稽晟随意扫了眼便放下,他一点也不在意那些,转为问:“身子还难受吗?”
“还好。”桑汀摇头,“许是前两回适应了。”
于是稽晟将汤移开,淡淡道:“桑老头也吐了一遭。”
桑汀急忙起身:“父亲!”
“放心。”稽晟揽过她腰肢带到腿上,“已经叫了院首去瞧,外头风大,你这身子折腾不起。”
“哦。”桑汀默默垂下脑袋,她自是知晓有宫人照料,只是免不了担忧,除此担忧,还有另一事悬在心头。
上船后,她恍然记起了初初南下时做过的梦。
梦里万般凶险,也是在画舫上,遭遇海贼,大火肆意燃烧,姜珥跳下海……一幕幕是噩梦。
平白无故,又怎么会做这种梦?
他们回皇宫,这是最后一次船渡了,然而外边风平浪静,船上井然有序,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顺,若突然说起劫难,只怕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况且她自己也确定不了的事情,只是担忧,提防着,确保万无一失。
桑汀不知道怎么和稽晟说才好。
察觉她忽然的低落,稽晟的笑意渐渐敛下了,语气有些霸道地道:“我还不至于吃了老头儿。”
桑汀抬眸,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