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夫君作死日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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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忽悠的和重夜这般亲密了……
男子对她的照顾可以说是细致入微,大到她每日的吃食出行,小到端茶送水,凡事亲历亲为。
他甚至最近开始专研一些小玩意哄她开心。
草蚂蚱,草兔子,草乌龟……他总是能在她闹脾气,不开心的时候拿出这样一个草编的小玩意,逗她开心。
她让青衿把那些小玩意收集起来,都放在多宝格上,不知不觉已经摆满了一整排。
这一个月里,她找了不少郎中,想要寻找一个恢复记忆的办法,可始终没有结果。
倒是重夜,在她坦承的与他说,忘了他之后,她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的再次喜欢上他时。
男子眼中虽有一霎那的落寞,但转瞬又被那柔情似水的笑意覆盖,他说他不需要她恢复记忆,也不需要因此而有半分自责,因为他有信心,能够让她再次接纳他,只要她肯给他机会。
云嘉姀始终都在给他机会,也在给腹中孩子的机会,最近这个小家伙逐渐长大,踹人的力气也增加了不少。
他常常会在她和重夜在一起时,许是听到了重夜的声音,便会很兴奋的揣着她的肚子。
那力道就是隔着衣裙,依然能够清楚的看见一个圆圆的包。
重夜这时会蹲下身来,和肚子里的小家伙近距离沟通,起初叫他和对着肚子说话,他憋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后来他倒慢慢适应了这种沟通方式,对着肚子一个人自言自语一般,没有回应却说得不亦乐乎。
他有时还会把耳朵贴在肚子上,仔细去听里面的声音,然后一脸惊奇的说,“他好像在打嗝!他居然会打嗝!”
云嘉姀见他一副震惊的表情,会觉得他太大惊小怪,怎这般没见过世面,小孩子打嗝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重夜会坦然的说,第一次做父亲,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新奇。
这样的情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有时候女子会有一阵的恍惚,她觉得这其实就是一家三口的生活日常,很平静,但却很温馨。
夜里熄了灯后,屋里安安静静地。
云嘉姀却坐在床榻上,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着圆鼓鼓的肚皮却没有半分睡意。
她因为睡前贪嘴,方才多喝了两碗酸酸的梅子汤,现在想要去小解。
她知道外面睡着重夜,她不想惊扰他,于是在漆黑的夜里,有些看不清路的她,只能安着脑海中的记忆,再凭借着月光,一点点走下床。
没有穿鞋的小脚丫踩在地面上,发出那种特有的“咣咣”响声。
男子睡眠浅,又是在打地铺,很快便有所察觉。
在云嘉姀试探的向前迈出第三步的时候,重夜便开门走了进来。
迎面便是在黑夜中,大肚翩翩的女子在漆黑的夜,抹着黑一个人试探的走着。
“我想要解手。”她有些尴尬,为自己解释,“帮我叫青衿进来吧。”
她就是知道睡在外面的是重夜,才不想惊动他,想要自己一个人去。
“青衿回房睡觉去了。”男子语气很平缓,自从他睡在这外间后,青衿就再没守过夜。
只不过这女子是个觉主,整日睡得昏天黑地的,她睡觉深,有没有起夜的习惯,夜里向来不叫人,她不知道而已。
“那……你帮我去叫她起来吧。”
云嘉姀有些快要忍不住了,她有点懊悔自己睡前不该贪嘴,喝了那么多梅子汤,她这向来没有习惯起夜的人,却偏偏赶在重夜在的时候翻了车。
青衿不在,小解这么个人又私密的事,她怎好意思叫重夜跟着她去。
男子却没有接话茬,只是去床榻旁,抹黑给她拿了便鞋,再给她穿上。
然后起身,不疾不徐,异常平静的问她:“是带你去侧房,还是要我把恭桶给你拿进来?”
那一刻,女子只觉面颊如火烧了一般,烫得吓人。
好在她将自己藏在这漆黑的夜色下,男子看不见她此刻的窘态,让她还能给自己挽回一些颜面,不然她真的是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看到他!
“不……不……还是不用了吧。”她一阵语塞,“我自己可以。”
她说着便急匆匆的想要往出走,可夜色太暗,加之她又有些慌不择路,结果未辨好方向,整个人直冲冲的向着门旁的花瓶而去,却不自知。
“咣!”的一声。
那半人高的花瓶磕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云嘉姀吓了一跳,下意识用手护住肚子,却发现自己撞到的根本不是冰凉的花瓶,而是男子□□有宽厚的胸膛。
夜色下,重夜眼看她要装到了花瓶上,来不及阻止,便只能抢先一步挡在了前面,充当了人肉垫子。
重夜被这小人撞得身子向后一仰,靠在花瓶上,那力道,险些闪了腰。
他想要护住这小孕妇,却发现他一只手臂根本无法揽住,只能双手抱着她。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身子这么重,走路很不方便。”他声音低沉,却未带半分指着的意味,“别耍小孩子脾气,等孤去把恭桶拿进来。”
云嘉姀也知道刚刚的情况有多么危险,若真的出现意外,只怕后悔都来不及。
她有些后怕,自然不再坚持。
“不……”可她还是觉得这事很难为情那,默了片刻咬唇道,“不用拿,我跟你去侧房。”
她到底还是妥协了,男子唇角勾起一丝笑,大掌摸了摸她的头,似哄孩子似的道了声:“真乖。”
云嘉姀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结果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重夜便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带着她向侧房走去。
外面的月色很明亮,不比伸手不见五只的屋子,她能够清楚的看到男子伟岸如山的身影,月光洒在他的肩上,照亮了他俊美的脸庞。
躲在他的身后,其实很安心,若能一直这样,应该也是不错的。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重夜吹燃了火折子,点亮了旁边的小灯。
云嘉姀局促的站在那,她是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可偏偏这男子的动作在她眼里异常的缓慢。
“快点。”她催促着,“弄好了就出去吧。”
男子垂眸,目光落在女子身后不远处的恭桶上,那恭桶是个椅子的形状,是特意为她定做的,只需坐着便可。
“你自己可以?”他竟问出这样猥琐的话。
女子斩钉截铁的回答:“没问题!”
男子一笑,转而便走了出去,随手带严了门。
云嘉姀如临大赦一般,忙脱下亵裤,坐到恭桶上,开闸泄洪,好一阵舒服畅快。
寂静的夜里,月光洒下来,映出男子欣长的身影。
他双手抱胸的静立在门口,直听到身后屋里传来一阵阵“哗啦啦”的流水声。
那声音从一开始如泄洪一般的汹涌,到后来如小溪缱绻一般的涓涓细流,到最后滴滴答答的消失不见。
重夜心里大抵能够判断出,这小孕妇快出来了。
可他等了一会,又等了一会,里面却安静的没了声响。
他有些慌了,隔着门唤她,“姀儿?”
云嘉姀坐在恭桶上,瞧着身旁无一草纸可用,有些进退两难……
此刻她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若是起来,必然会湿了亵裤,她原是想要再坐一会,等干了再起身。
可偏她越坐越有小解的意思,然后就一直滴滴答答的,完全没有达到她心中干爽的设想。
门窗上映着男子焦急的身影,他一声一声的问着她怎不说话,瞧着那架势,仿佛她再不做声,他就要立刻冲进来了。
“我没事!”她扣紧了手指,实在是被逼上了梁山,不得不向门外男子询问,“草纸没了……你能不能帮我拿点草纸进来?”
第三十八章 虚惊一场
屋里传来女子的声响; 重夜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没有纸了,他低沉的声音传进来; “等下,我去拿。”
不多时; 门便被打开; 缓缓伸进来一只大手; 手上拿着一打草纸。
云嘉姀这情况也起不来身,她理了理衣裙,将该遮的地方都遮了。
便道:“我拿不到; 你送进来吧。”
于是一个小门缝逐渐变大; 男子走进来将草纸递给她; 非礼勿视; 复又要转身出去。
结果他刚走出门口; 便听到女子叫他,“等一下!”
重夜止了步伐,却并未转身。
”我……“云嘉姀瞧着男子的侧脸,棱角分明的五官,在夜色下极为立体; 她咬唇,“我腿麻了。”
她声音小小如蚊子一般,但在这寂静的夜里重夜却听得极为清楚。
烛芯在一旁燃得噼啪做响,重夜回过头,缓步走到她跟前。
“可还能站起身?”
云嘉姀点点头; 他便扶着她,试探的让她站起来,结果才一站起身; 宽松的亵裤便滑落到了脚踝。
这时重夜才发现罗裙下的亵裤,云嘉姀觉得简直就要羞死了,可是能怎么办呢?
她坐了太常时间了,因为凳子中间是掏空的,她身子又沉,两条腿被压迫的除了麻木不已,一丝一毫都不敢动弹。
重夜也发觉了她的裤子还没提呢,她也没看清重夜随手扔了个什么,那墙上的蜡烛便一瞬间熄灭了。
女子眼前一片漆黑,便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重夜蹲下身,迅速的为她穿上亵裤,复又为她整理好裙子,便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拉着她的手,走出了漆黑的侧房。
自从那日之后,云嘉姀发现向来不起夜的自己,竟从每晚起夜一次,逐渐增加到了两次,甚至三次……
自己不能睡好不说,还惹得重夜也跟着不能好好休息,云嘉姀见到他逐渐憔悴的脸,似乎比刚来时还瘦一些。
她原是觉得重夜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如此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过了这新鲜劲,知难而退想来也就放弃了。
所以这外间的地铺,重夜一睡就是一个多月,瞧着男子逐渐消瘦的脸庞,他的气色竟还不如她的三分之一。
“青衿,我见太子这些日瘦了许多,你觉得呢?”
一旁为小姐整理床铺的青衿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一会,发出疑问:“瘦了吗?奴婢没太主意。”
云嘉姀却很肯定,是瘦了些,而且瞧着还很憔悴。
“青衿,你说我这样由着他留下来,是不是不对?”
他是太子,该有自己的事做,如今成日围着她转,万一耽误了正事……
“小姐你不用觉得自责。”青衿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他是成年人,又不是心智不成熟的小孩,既然是他自己愿意留下来,必会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您又何须想那么多。”
“再说您现在辛辛苦苦的怀着他的孩子,他做这些难道不是应该的。”
青衿不能跟小姐过以前的事,但这些日子看着太子为小姐忙前忙后,周到体贴,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想着之前在沁城的种种,太子那样对她们小姐,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是他尝尝这其中滋味的时候了。
所以瘦点就瘦点,每日夜里都要醒来好几次,气色不好不也是正常?
他一个七尺高的男儿,难不成还似纸糊得一般,受不得半点折腾,轻轻一碰就倒了?
青衿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并没有安慰到云嘉姀,她问道:“那我失忆前,他可也是这般对我的?不然你怎会觉得这都是理所应当?”
青衿被小姐问得一哽,只说那时您与太子鲜少见面,所以并不似现在这般。
虽然青衿说得含糊,可终究是触碰了女子心底的那处柔软。
她如今也知道了他并非一时兴起,这是打算长期以往的呆下去。
如此临时的铺盖卷的确不有益休息,于是便叫人置办了一张小榻放在外间,怎么也比他每日睡在地上舒适。
当重夜出去给云嘉姀买爱吃的鲜花饼,回来时发现外间多了一张小榻,而他的被褥也都被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小榻上后,他便知是云嘉姀心疼他,不忍他再睡地上,所以为他安排的。
不过是一张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小事而已,对女子而言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可于重夜而言,却是这小人儿心疼他,说明她心里有他了。
这发自内心的喜悦,竟是比立储封太子,替母亲报仇还要令他高兴。
夜里,云嘉姀睡得正熟,却被小腹传来一阵阵疼痛唤醒,她迷迷糊糊中摸着平日里软软的肚皮,此刻硬得似一个大铁球。
女子蹙眉,无意识的嘤。咛一声。
她觉得肚皮一阵阵的收紧,一阵又松开,那种疼痛是能忍受的那种疼,可云嘉姀是头胎,毫无经验的她,心中笼罩上了一层恐惧。
她才怀孕七个月就有了反应,不会是要早产吧?
云嘉姀被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到了,再想着老人口中说的八活七不活,她更是害怕孩子早早生下来不能活命。
肚子又是一阵阵的收紧,然后再松开,女子吓坏了,瞬间没了困意。
这时重夜闻声走了进来,“怎么了?”
女子带着哭腔,“肚子疼……好像要生了。”
她紧紧抓住重夜的手,手心布满了一层冷汗,整个人吓得颤抖,一双水汪汪又带着惊恐的眸子望着他,在夜色里泛着盈盈泪花。
“才七个月,生下来能活吗?”
重夜心口倏然一紧,那一刻他也慌了,可眼下最不能慌乱的就是他。
女子那句“才七个月,生下来能活吗”让他连呼吸都是停滞的,胸口传来一阵阵的钝痛,他却丝毫顾不得。
“能活!”他安慰着云嘉姀,“孤的孩子是皇子,不管多大生下来都能活!”
他口气中的肯定,给了云嘉姀莫大的信心,可这话只有重夜自己知道,不过是给这女子的一颗定心丸而已,皇室血脉也只是不通凡人,到底能不能活,又怎是他说了算的呢?
“别急,孤去叫人来。”
他起身,却觉得大脑一阵晕眩。
云嘉姀看着他的身影有一刻的晃动,然后便是见他从腰间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迅速的放入了嘴中。
两息过后,男子稍缓过一些,便大步迈了出去,吩咐了人之后,复又返回了云嘉姀的房间。
他掌了灯,烛光映照在他的脸颊上,却显得异常苍白。
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不要怕,孤请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