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成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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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做。”她安抚得对水说,“会打滚吗?把自己叠起来,叠到最小,会吗?”
那团水轻轻波动了一下,怯生生的说,“我会的,姐姐。”,说完,飘了出去,几个滚打过去,水团已经张大了一圈。“好累啊,姐姐。”水团摊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非真眼角跳了跳,总算知道这团云为什么不能变成雨了,贪吃又不运动,除了越长越胖还有什么法子。
她板正面孔,严肃的说,“小云朵儿,我告诉你,你要是一直不打滚,你一辈子也变不了雨,见不了你哥哥姐姐们。”这一声小云朵儿叫的有些勉强,外面那一大团真是称不上小云朵。
“呜呜。”水团勉勉强强又打起滚来,可是一边打滚,一边还呼哧呼哧的喘气,显示累极了的样子。
非真有些着急,照它的速度,不知何年何月可成雨。
“有没有什么非常重的器?”非真向苏红等人求助。
“须弥山,可以吗?”苏红问。
墨家擅长机关,这一尊须弥山,其实是取巧,把小山包叠起来,放到了乾坤袋空间里头。
平时最多遇海造路的时候用上几次,这时候想起来约摸还是一门重器。
“自然可以。”非真向苏红问得了须弥山的用法,拿着须弥山在云团中慢慢往高处走。
非真一离开,其他人就感觉到水汽的压力和雷电都又聚拢过来。
陈若本来赶了几步,想问非真去哪儿,却发现自己行的艰难,完全不同于非真的闲庭若步,就放弃了。
非真走了很久,但云团实在太大,她够不着边,估摸着也差不多可以了,就甩出了须弥山。
一座小山包就出现在云中,山下的水汽一下子沉聚下去,那团还在打滚的水马上胀大了一圈,而且还在继续胀大。
“啊,好舒服啊,谢谢小姐姐。”这下子,它打滚打的可欢实了,山包虽然不大,但水的力量强了不少。
非真索性好人做到底,借着须弥山,把小云团的身体一寸寸压实诚了,这实在是一份繁重的工作。好在小云团总算上了心,一个滚连着一个滚的翻起来,效率一下子就上去了。
上方的天空慢慢明亮起来,淅淅沥沥的雨往下面坠去,带着微风。
云团,不,现在是雨,欢快的叫起来,“啊,我终于变成雨拉,谢谢小姐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变成雨~(≧▽≦)/~啦啦啦”雨水亲密的从非真的脸颊,头发衣服,手臂划过,却没有打湿她。
剩下四个人也从云间穿行出来,都是一身狼藉,被水淋的,都成了落汤鸡,连连掐了几个决弄干衣服。
记方城开口道,“大师借须弥山使云团化雨,救我四人,实在感谢。”
“不,你该谢谢云。”非真看着连绵的雨,微笑着说。
“云?”四个人都很疑惑,看着曾经的云,现在的雨,都有些不解,但无疑都对非真是感激的。
小云团,一滴滴的落在早已干涸的山脉,欢快得滋润着土地,山沟里的溪流从有到无,从细到粗,潺潺的流向远方。
借着墨家的器四个人回到了地面,玲珑鱼本来是最快的代步工具,可水球被吞了,幸好新形成的溪流也能使玲珑鱼发挥作用。
五个人坐着鱼顺水漂流,非真一面和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一面和已经变成了小河的小云团说话。“开心吗?”
“开心,开心开心极了,小姐姐,我好喜欢你啊,么(*  ̄3)(ε ̄*)”一滴水珠吻在非真的脸上。
这水珠是小云团最纯粹的一滴,粘糊糊地非缠着非真不可,跟着她来到玲珑鱼里,而外头,潺潺溪水也流动欢快。
非真红了脸,不动声色的把小水滴扒拉下来,传达自己的意念道,“小心他们看到你啦,小不点。”
“不怕不怕,姐姐会保护我的。”水滴臭屁地在非真的手心游来游去。
非真手心痒痒的,不和它说话了。
她听着墨家四人提起秘境的一些讲头,“年年都是一般的任务,明年我可不要再来了。”陈若道。
记方城道,“其实任务也还好,偏偏寻找过程麻烦。九家齐聚才能打开秘境,偏偏入口离火山又远,秘境地势又年年都变,半年的任务有一年在路上,实在划不来。”
其余众人也都点头同意。
非真注意到,他们提起打开秘境和入口时,微微停顿,眼神或多或少地向自己的方向飘过来了。
她想,八成是暴露了自己土包子的事实,但自己确实是不小心走进来的啊,虽然因为迷路出不去了………
众人正说话,听得“咔哒”一声,鱼不走了,摆着尾巴,可是就是划不动。
五个人走出去一看,“河道太窄,卡住了。”苏红冷静的说,再看一眼前头的河道,“玲珑鱼也用不了了。”说完就收起了玲珑鱼。
“唔,这里的石头太硬了,我冲不开嘛。姐姐对不起。啊,姐姐姐姐,我来送你们。”小云团话音刚落,一团漩涡把五个人冲出老远。
“停!”非真真是气急了,看一眼剩下四个人,东倒西歪被转昏了头,叹口气,这小云团真是个熊孩子。
待四个人缓过神来,稍作安顿,非真就安排四人跟着她来走。
从头上取了钗子,注入灵气放大了也是个船的样子,勉强站了五个人,吩咐小云团送他们,这回总算安稳了。
顺着水流,一路向前走,五个人站在小小的钗上,小心翼翼地维持平衡。陈若就好奇了,“大师大师,你怎么会有女人的钗子啊。而且,你从哪儿拿出来的?”
非真不知作何回答,干巴巴蹦出一句,“捡的。”
因为把云团变成雨和主动提供钗子并且能御水的缘故,四个人多少对非真降低了戒心,非真便索性自爆身份,表明自己是凡俗界来的,请他们解疑答惑。
“怪不得呢,我就说非真师父肯定是好人。”陈若倒是对她全心全意地信任着,“我家里人都是凡俗界的,也说不清差别。苏师姐,你帮着讲讲吧。”
苏红点点头,开口道“修真界不同从前凡俗界有国有家,反而松松散散,只有门派之分。门派的传承又是根据各家的道,三教九流,各有传承,互不相干却又互有融合。比如你自然属佛教,而我们就是墨家,陈师妹之前说到的和道宗又是道教,还有杂家阴阳家之类,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她想了想,又说,“虽然没有国家,但九州秩序因为三教九家的管理还是井井有条的。
这样说吧,你可以把这些门派看做国家的六部,互相合作,共同管理。但他们没有皇帝做上司,自由些吧。
另外,门派自然和学堂功能很像,九州的人到了适当年纪就选择门派,学成之时,既可选择留下,也可另投他门,或自立门户。
总之,修真界和凡俗界相比,最大特点是自由的多。”
记方城接道,“既然是修炼,自然有飞升。凡俗界飞升,就是修真界,修真界飞升,就是飞升界。
而各派修炼虽有传承,但实际应用却是全凭自己摸索。
而修炼的法子却是殊途同归,虽然各个传承的叫法分级不同,但本质大差不差的。大约都有三个境界:“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第一境界“见自己”在凡俗界度过,而第二境界“见天地”在修真界,第三境界“见众生”已经可以到飞升界了。
所以人人都修炼,相求飞升,想得长生,偏偏“见众生”的坎儿难得迈过。更有甚者,进了第三境界,却也飞升不得,于是现在也有怀疑,飞升的门槛不只修炼等级这一条。”
非真很是认同。
非真从前的那个世界,人人皆可修炼,像是吃饭睡觉一样自然的。大家都靠着这个锻炼身体,延年益寿。可少有听到可以借修为提升来到另外世界的事,几乎都是传说了。
穿过菩提珠的时候,非真才算略知一二了。非真摸摸怀里的菩提叶,暗想。修心应该和修炼等级一样是门槛吧。
只不知道这心又如何修才能飞升,而大家又各自修的是什么心呢?
“那么,所有的凡俗界都是差不多的吗?”非真又问。
“怎么可能。”陈若声音夸张,“你不知道,我每次听他们…呃,你们这些从凡俗界飞升的人讲起自己的凡俗界,各个都不同,各种奇奇怪怪的世界,实在挑战我的想象啊。
最奇怪的,就那群杂家痞子,听说新来一个弟子,说他的凡俗界发展什么科技,各种发达瞧不起我们,切…”
陈止看着陈若的表情,憋着笑了笑,“正是,所谓大千世界,各有不同。
据说凡俗界足有三千,而修真界有平行三界,飞升界唯有一。”
苏红道“说的不错,但我们也无从知晓是否如此。”
“也许,要等到真正飞升的时候就晓得是不是咯,”陈若语气欢快,看记方城和陈止都面色严肃,甚至微微叹气,不由鼓起腮帮子,十分郑重道“别这样嘛,几百年没有飞升,那又如何,也许我们能行呢,”她眼珠子一转,“说不定我们就走狗屎运了呢?”
苏红轻轻笑笑,非真也笑,看陈若的样子,又忍不住道,“是,运气确实很奇妙的,也许你可以呢。”
作者有话要说: 墨家表示想和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套世界观。
☆、水之声
一行人乘着钗子顺水飘了又是半个月,速度倒是极快的,小云团其实有心邀功,想流的更快些,但非真为了维持钗子的平衡,压着它降了速度。即使是这样,半个月,也够他们走出了那片茫茫山脉。
小云团开心的叫起来,“姐姐姐姐,你看,我哥哥在向我招手~”
一片巨大的海,蔚蓝而深邃,一阵阵的海浪排在岸边,发出啪啪的声响,非真从中感受到了一股不愉快的气息,忍不住对小云团说,“你哥哥貌似有点不开心呢?”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啊,怎么办?”小云团的欢快劲马上消停了,本来奔向海洋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显然是有点怕他的哥哥。
“到海边了。非真师父,我第一次见到海,你呢,你以前见过吗?”陈若妹子兴冲冲地问。
“差不多吧。”非真答道,这个妹子可能是觉得这种漂亮和尚很少见,好奇,总是粘她的紧。
这样的热情,总是叫她把冷清的样子坚持不下去。虽不至于回报同样的热情,却总是十分喜欢的,然而她还是克制地很。
她转向苏红,“苏施主,接下来往哪个方向?”
“穿过这片海,南边的极地就到了。”
陈若在一旁扁着嘴,水灵的眼睛眨一眨,又开始捧非真了,“非真师父,我觉得你好棒啊,既然能御水,那我们越过这片海岂不是简单的很?我们出发前还准备了好多东西呢,多亏了师父。”
“我不会御水,越过海也并不是万无一失的。”非真看看畏缩不前的小云团,暗自期待他哥哥脾气好一点儿。
钗子载着五个人离海越来越近了,一个巨浪打在最近的沙滩上,小云团发出低低的呜咽,“哥哥。”听起来完全是要哭了的小屁孩。
“哭什么哭,看看你那一片儿干成什么样子了?!”哥哥显然生气了,中气十足的声音吼道。
“呜呜,哥哥。”小云团一句话也不说,怏怏的挨骂。
“你别骂它拉,它还小。”非真忍不住劝。
浪打在岸上的声音小一些了,“咦,你是?”
“哥哥,是姐姐帮我变成雨哒~”小云团巴这非真,开心的说。
“闭嘴!”哥哥脾气不太好,狠狠拍了小云团。小云团瑟缩着,钗子就载着四个人晃晃悠悠的,险些要翻。
哥哥又问“你们要去哪儿?”
非真看着他们的家务事,有点尴尬,有转移的话题自然接上,“南边,我们要去南边,能帮我们吗?”
“行,我送你们。”倒还挺好说话的样子。
一行人入了海,又换了玲珑鱼代步,海浪对众人倒是温柔妥帖。一路上听着海和云团的吵吵闹闹,陈若妹子撒了糖的夸奖,路上也不乏味。又是半月功夫,便过了海。
“姐姐姐姐,再见啦。”小云团依依不舍的说,“最南边是我姐姐的地方,你要是看见她记得告诉她我想她啦。”
“要是你看见她,把盐晶给她看,她也会帮你的。”哥哥也说道,送别了非真,就领着小云团恶狠狠地教训。
耳边总算清净了,没有小云团软软糯糯的撒娇哭泣,没有它哥哥没完没了的教训,四个人踏上海边的林地。这里的天气很奇怪,一忽儿冷一忽儿热的,和外边的天气截然不同。
“好快啊,天哪,非真师父我觉得你真的是居家旅行必备品啊,我们本来准备了用很长时间去找的,这下子,估计三个月就够了。”陈若对非真又开夸了。
非真已经习惯了她每天的夸奖,同行两个月以来,不是夸自己漂亮就是夸自己人好技术好。听起来,她真的很喜欢非真。
师父也很喜欢非真,在遇到陈若以前,师父大概是最喜欢非真,对非真最好的一个人了吧。
看着陈若的样子,非真又想起师父来了。
按说陈若和非真的师父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她师父一个修佛的和尚,应该挺能说好话的,偏偏是个毒舌。
从小就嫌弃 非真长的丑,长得矮,不乖巧,笨。
可但凡有外人在,或者是在佛祖面前,那又不同了,师父做样子的本事是一流。
梵阿寺论辈分,“因,缘,是,非”。师父是“是”字辈,非真是“非”字辈,但师父入门的时候出了岔子,论了辈,却没有号。单称一个“是”字,山下的村民都说
“是师父,明天来我们家做场法事吧…”
“是师父,我想给我儿子求个签…”。
非真听着,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多了许多师兄师姐,怪的很,她有些不习惯,师父该是自己一个人的。
当然,用“是”来做名字确实是不太方便,师父在外边行走的时候常常用他的俗家姓名,许长亭,非真喜欢这个名字,比“是师父”好上一百倍。
非真小的时候曾经问他,“师父,为什么你在外边要换名字呢?”
师父想了一会儿,“大概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