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厨的自我修养-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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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衣摆显形的异能化作黑兽,在他身后张开布满漆黑獠牙的口部,无声地制造着恐怖的氛围。
若不是受到「某种」无形意念的影响,哪怕他明知目标与顶头上司有着非一般的亲密关系,这会儿同样不会放轻攻势,姑息对方的越线举动,早就操纵着「罗生门」瞬间穿透肇事者的胸口,绝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以他的角度来看,拥有消除异能的太宰治可以免疫自己的攻势,便代表着他更不用限制自己的好战因子了。
了解他本性的当事人忍不住按了按额角,罕见地产生了些许脱力感,“芥川君还是一如既往地莽撞啊。如此一看,加入武装侦探社才是他最明智的选择,起码有织田作照看着,能稍微好一些……”
无论是他亦或他的老师,都绝非适格的教导者,实在是太失败了。
——与织田作相比,他们两个简直是彻彻底底的反面教材……被关进小黑屋的梦野久作和当前抱着他的家伙,不都是绝佳的例子吗?
#今天的织吹仍在绝赞安利中#
感觉自己受到了内涵的粉发少年暗自收拢手臂,挤压着怀中人原本就相当单薄的后背,勒得他不得不暂时屏蔽脑中的精准攻击后,才皮笑肉不笑地强调道:“森先生才是最棒的,你们懂什么。”
“胡说,分明是太宰先生……!”下意识反驳的现任宰厨出现了应激反应,身后漂浮的凶兽登时向前冲去,想要一口咬掉胆敢对着他胡言乱语(?)的可恶家伙,结果下一刻却被来自身后的手按住肩头,制止了他的冲动行为。
异能凝聚的黑兽周身覆盖着一层红光,被压制着偏离了预定轨迹,犹如泄愤一般咬住了实木沙发,使其嗝嘣一声碎裂为两截。
可以想象,若这一击得手,只怕粉发少年当场就要尸首分家,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但现在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目标人物转身溜走,不但毫发无伤,还拐带着教导者作为人质,沿着「人间失格」清理出的畅通路线火速远离了他的视线范围。最可气的是,好似是故意避免他人的追踪,那神奇的场景随着栗原涉的脚步一寸寸消失,再度转化为正常的模样,连破开的墙壁都跟着复原了。
假若他玩过游戏或者懂得电脑编程,肯定会觉得有种bug入侵的即视感——那可是玩完全全的作弊啊!
自幼以厮杀求生的芥川龙之介当然是没功夫去玩碰那些东西的,所以这会儿仅能回过头,愤然不解地望着制止自己的橘发少年,“中也先生,为何要阻止在下!”
“我可不想搞出血流成河的画面啊。”
无论是出于「某种」强烈意念的影响,还是他自身的判断,都推导出了相同的结论,这会儿便压低了帽檐,以近乎笃定的口吻道:“他是不会背叛的。不要伤及性命,否则很难向'上头那位'交代啊。”
“——就这样由着他去吧。”
…
“还真是有些难以置信呢……”
另外一边,被抱着跑的人形bug单手勾住栗原涉的后颈保持平衡,借机观察着他身后的状况,发现没有追兵跟上后,立刻用混合着遗憾与惊异的语气感慨起来,“虽然知道你对森先生而言算是比较特殊的存在,但没想到竟然能重要到如此地步呢。”
“我可没看出来他有多在意——”他不服气地小声嘀嘀咕咕。以他的角度来分析,首领先生顶多是将他当成了好用的工具人(猫)而已,不能说不在意,可与他想要的宠爱完全是两回事。
就算给了他许多特权,也不是无保留的交托信任感,将他当成恋人来对待。
要是连交往和上床都当作笼络他的筹码来使用,以后的日子未免太可悲了吧?他又不是为了获得身体的欢愉才选择去喜欢对方的!
与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犬科生物不同,追求着被爱滋味的猫主子开始觉得不爽,脑海中不停闪过逆转局面的鬼点子。
——干脆按照原计划把人关进小黑屋吧!
脱离了外界的纷扰,只能一门心思关注着他,甚至需要向他求助的森先生,明显要可爱太多了嘛。
自觉掌握了恋爱正确打开方式的小粉毛暗自点头,完全没注意到怀中的太宰治正扬起头,仰望着头顶看似明媚、实则暗藏着蜿蜒裂口的晴空,随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这不是完全栽了嘛……”
唯独掌握着真相的他才明白,目前他们所在的空间,实际更接近于心象世界,于无数细节里藏着其主人的全部想法。最明显的便是被投影出来的人物,明明充当了意识层里的管理者和卫兵,明知世界摇摇欲坠即将崩塌,却仍不愿意去伤害进入其中的“外来者”,就足以证明一切了。
——用喜欢来形容都显得太过轻浮,冠以“爱”的名义似乎更为恰当。
——他认识的那位森先生,正全心全意爱着自己悉心养大的孩子啊。
第77章 森厨。77
延伸、延伸、不断的延伸。
那很像是电脑绘画中用橡皮擦工具一路划过完成的图纸; 所到之处皆化作最初的洁白,在一片绮丽的色彩中显得格外突兀。尤其是当身处于其间,眼看着街道、树木、房屋; 甚至是偶尔停驻的小鸟都难逃一劫; 被瞬间擦掉了踪影后,大约只能以魔术一词来形容自己所见识的怪异场景。
栗原涉愈发觉得自己像身处梦中了。
或许每个人都会遭遇过类似的体验,误将光怪陆离的虚幻当成真实的世界; 仿佛为了达成某个目标必须要不停地奔跑; 除非在某一刻突然惊醒,才会恍然发现自己不过是忙了一场空。
但在那一刻来临之前,他仍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 满心满眼里都是相同的念头——他要去见中岛敦一面; 回到最初的「原点」; 搞懂一切的始末,否则“梦醒”之后恐怕还是没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解脱。
既然不明白; 就按照直觉的指引去做吧。
反正他一直都是不折不扣的赌徒; 看似理智的面孔之下潜藏着无穷无尽的疯狂,属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派。更何况; 他的身边可是还陪着个开挂的人形bug,不妥善利用起来的话; 简直对不起他的心脏玩家的称号。
“我本来只是想快点解决掉; 重归安眠之中; 现在却当真有点好奇了呢。”
仿佛拥有读心术一样的黑发少年收回望天的视线,改为看着他的侧脸,意味深长地轻声道:“总觉得一定不会失望啊……好像快要到了; 那边就是敦君所在的福利院吧。”
与记忆中相同的庭院式建筑于视线的尽头处显现。
或许是径直抵达目的地的缘故; 此番硬生生将本该半小时左右的行程压缩至不到十分钟的光景; 所以就算是异能在「人间失格」的作用下消失殆尽,依然没有给栗原涉带去太大的负担,几乎连口粗气都不用喘。
若不是他提前撕毁了优雅的长裙,这会儿估计更像是上门拜访的富家小姐,哪怕怀中抱着个小白脸也没有太大的违和感。
谁让他们两个都是迷惑人心的好手,顶着十八岁嫩脸的太宰治看起来与十五六岁的未成年没什么差别,此时往粉发“少女”的怀中一靠,浑身散发着“我好柔弱”的气息,说是专门吃软饭的豪门宠物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哪里能想到他其实是港口黑手党里最为冷血无情的、令人谈之色变的干部。
甚至另外一个世界的他还登顶了首领的宝座。
不过为了避免自己的异能发挥作用,将福利院一同消除掉,他还是重新落地,表示自己站在外面等着就好。
一门心思想要寻得真相的栗原涉自然没有异议,这会儿干脆一跃而起,踩着眼前建筑向外延伸的窗台,一阶阶灵巧地跳上了最顶层,然后看准院长办公室的位置直接破窗而入。
“哐、哗啦——!”
坚硬的玻璃犹如脆弱无比的纸片一般,在冲撞下瞬间破裂成数不清的晶莹碎块,噼里啪啦地流泻了满地,吓得屋内毫无防备的男人本能向右侧闪躲,狼狈地跌坐在了办公桌旁边。
他尚未来得及抬头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目光便被飞进窗内的人影所吸引,受角度所限,他正好能看见□□白皙的双足踩在碎裂的玻璃纸上,仿佛毫无痛觉般朝着他的方向一步步走来。
啪嚓、啪嚓、啪嚓。
尖锐的棱角不可避免地滑破了对方的皮肤,使得丝丝缕缕的鲜血顺势浸润着玻璃碎片,于阳光下折射出剔透的微红光泽。不去思考那来源,的确是极美的画面,仿佛是为来者的双脚镀上了一层柔光滤镜般,令人忘了它们的主人到底是用多么暴力的方式突入室内的。
很可惜,下一刻不知打着什么主意的入侵者便俯身,挑选出一块大小合适的尖形玻璃碎片,然后将其直直地对准了男人的所在。
他这才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样颤巍巍抬起双眸,结果映入眼帘的,便是堪称艳丽的魔性容颜。没准是角度的原因,又或者是对方此刻的表情实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觉得妖冶气息扑面而来,竟令他有些挪不开视线。
“院长——”
雌雄莫辨的漂亮少年以甜腻的声线呼唤着他,一双灿蓝色的眼眸弯起看似愉快的弧度,口中则拉着长音道:“好久不见呀~贸然拜访,希望您能够更冷静一些面对接下来的提问呢。”
“……什、什么?”他的声音微微发干,不知是害怕的成分居多还是别的原因,总之格外嘶哑难听。
幸好对方并没有嫌弃的意思,而是猛地蹲下靠近,将临时寻得的利器抵在他的脖颈之间,笑眯眯地继续道:“不对,我想起来了,好像不久之前我们刚刚见过面呀。唉,我就是希望您能好好说清楚,有关当年的那件事呢~”
“你为什么……”
不知为何,他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扭曲起来,仿佛自己是一具人偶,□□控着做出了不符合人设的举动,所以看起来非常诡异,连带着神色亦跟着空茫起来,“不该是这样的,不对,有什么地方脱离控制了……”
“我想,怪就怪您没有将bug清理干净吧。或者说,您已经没办法掌控局面了吗?”明明被不断闪现的记忆刺痛着大脑,栗原涉却神色如常,随着直觉说出了自己的推断,顺带歪了歪头,软软地叫了一声代表着特殊意义的称呼。
“告诉我真相吧,院长先生——”
“不可以任性。”被他这样央求(?)着,惨遭威胁的男人反而表现出几分无动于衷的冷酷,毫不犹豫地拒绝道:“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若你再胡闹的话,我就要把你送出去了。”
那话语中所谓的“出去”,明显不单单是指办公室或者福利院,而是某些更为宏观的概念。
闻言,不安分的猫主子撇了撇嘴,手中的玻璃“刀”同时滑落几分,一副准备乖乖听话的虚假模样。随后他手腕一转,居然换成对准了自己心脏的位置,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着:“所以说……'杀掉'自己之后的我并没有逃离「游乐园」,而是进入了另一轮的「游戏」当中。果然,这一切都是被您暗中操纵着吗,可是为什么呢?”
理不清的纷乱头绪如同被猫咪玩坏的毛线球一样,处处都是线头,可一旦尝试将其中一根抽出,反而会捆得更紧,根本没办法顺利解开。除了耐心处理外,另一种办法便是快刀斩乱麻,暴力砍断丝丝缕缕连接的部分,方能取出隐藏于中央的核心物品。
真相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弃吧?
于是他唇边的弧度再次上扬几分,不再是伪装出的人畜无害模样,终于暴露了有些疯狂的病态本质,笑着说出了令人胆寒的内容,“如果我再次尝试自杀,又会发生些什么,真是好奇呀。我猜,这里是「游戏」的第二层,我的身体一定还在外面,换而言之此刻的'我'是意识体……那么,无论是您,还是所谓的可以改写命运的道具,都是没办法捏造出相同的灵魂吧?”
“——也就是说,你们顶多是能恢复我的躯壳而已哦。院长先生若是仍不愿意带我一起'玩'的话,便单单将壳子拿走算了,反正我是不会介意的。”
说着说着,他仿佛想象到了美妙的未来一样,眼睛里闪烁起了粼粼的波光,简直比泛着涟漪的海面美丽一万倍。偏偏在那之下隐藏着的,是足以毁灭他自身的强大力量,犹如地狱翻滚的炎火,顷刻间便要覆灭他的整个身躯。
他就以这样的目光凝视着面前的男人,语气温柔地补充道:“无论用任何方式陪伴在您的身边,我都很开心呀。不知您意下如何呢,院长先生——?”
空气里隐约响起了一声长叹,有着道不明的疲倦与无奈,却因此显得格外温柔,有着说不出的缱绻意味。
“明明是想让你认清楚自己的情感,怎么到头来,要连着我一起接受考验呢……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肯吃亏啊,小涉。”
与此同时,屋外的晴空好似有所感应一般加快了崩裂的速度,一如之前那面破碎的玻璃窗,从上方接连不断地掉落着蔚蓝的碎片,像极了一场特殊的太阳雨。美则美矣,可莫名令人觉得有些不详和伤感,仿佛明白了自己正见证着某个世界在轰然崩塌。
保持着望风状态的黑发少年抬起手掌,接住了最先飘下的一片残渣碎屑,眼见着它与自己的异能相融合,好似冰晶一样快速消隐无踪。
当天空的碎屑落得越来越密集后,隐藏于他身体内部的、向来以被动形式存在的异能便现了行,好似为他描摹出一顶透明的雨伞,使得他能够悠然自得地欣赏着堪称毁灭一样的破碎画面。
“雪的话,至少还能留下一些湿润的痕迹……”
明明是无法触及之物,可他依然不知疲倦地展开手心去迎接连续掉落的蓝色碎片,裸露于外侧的鸢色眼眸倒映着眼前的一幕,便仿佛沾染了相同的光泽,变得不再如平日一般凉薄,有了几分活人气息。
但纵使如此,仍没有改变他冷静到冷酷,继而像是悲观厌世一样的论调。
“可人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