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长公主的影后路[重生] 完结+番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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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也只有你能在当场就控制住,于是我更确定是你了。”
“原就是谴人来做场戏的雕虫小技,让殿下发笑了。”
“这个主意的成型,怕就是我带你出去那会吧,你也是厉害,明明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林云姝没有回头,轻声道:“殿下,抱歉。”
鎏月的声音不自觉地凌冽了几分:“你为何要帮我?”
“殿下觉得我在帮您吗?可我怎么觉得自己,是在满足自己无端端的猜疑心呢?”
幔帐后的人静默许久,最后轻轻说出一句:“出去。”
“公主安康。”
林云姝又说了这句话。
这句无端端的关怀。。。。。。鎏月怎么觉得她似乎在点醒自己什么呢?
。。。。。。怎么会?!
鎏月的心中浮现出一个几近可算是荒谬的想法时,连自己都被吓到。
自己的确是重来一世,才会提前知悉日后会发生的事情,因此开始谋划着如何躲避这耍人的命运。
可林云姝。。。。。。
仔细想想,她的行为轨迹似乎与自己的有几分相似。
那不是未雨绸缪,更像是。。。。。。挣扎。
鎏月记得,在烨帝决心出手的时候,不仅是自己,连林家也一并受到殃及。
而林云姝如今的所作所为,不仅是在提醒自己,更是想让林苑也从高位上脱身。
鎏月突然记起‘过载者沉其舟’,那是林云姝入宫的第一夜同她说的。
当时并没有多想。。。。。。然而现在她大概能悟出这就是林云姝第一次的提醒。
鎏月的头突然疼得厉害。
会不会是多想了?
或许林云姝本来就是这样如履薄冰的性子,只是自己上一世少与她接触,从未发现。
而这一世与她的来往多了,于是才顺手帮自己一把。
又或许只是林云姝本来就聪明,凡事都看得清?
然而,无论是什么理由,都无法说服鎏月,林云姝是重生的,又或是林云姝只是单纯聪明而已这两种猜量。
第18章
然而疑云一旦在心中滋生,如何能将其尽然撇去?
既然不能撇去,干脆。。。。。。
查。
林云姝如果和自己一样是重生的,那么察觉到不对劲时定是远远比自己察觉她的不妥要早,她选择了缄默不言,这很好,让我不至于太过被动,鎏月想。
很多事都能说得通了。
比如林云姝这一世对烨帝的百般冷漠、淡漠,又比如她对这座宫殿的憎恶,毕竟在这窒息的地方重来一遍是会把人给逼疯的。
也幸好林云姝不是一般人,默默地吞咽下这一切。
但也是会露出破绽的。
就好比现在。
不过,现在也不过是猜测而已,鎏月想。
无论条理有多清晰都只是猜测,只要未被证实都是会生出变数的。
该出手试探了。
最近会发生什么事来着?
鎏月冥思苦想许多,至多能想出一个赏梅宴。
对,就是赏梅宴,那个为了挑选瑞王妃而设的宫宴。
鎏月不打算徒生事端,毕竟光是赏梅宴本身,就惹出了一桩让人痛心的祸端。
自己记得,不知道林云姝还记得吗?
想着想着,鎏月的眸色微微沉下去,隐隐透着惋惜。
不过,即便试探出来又能怎样呢?
与她联手?
也不是全无可能。
毕竟鎏月已经想明白了,在以后的博弈中,自己和林家将会是一条路上的人——
不过都是为留个体面而已。
一月后。
团团簇簇的梨花般的雪粒放肆地堆砌着,连这整座皇宫都变成了红墙白瓦,美得萧肃。
锦履踩在雪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若不是鎏月的云鬓金步摇过于繁丽,裹在雪白毛裘里的她也要隐入白茫茫的天地里了。
“殿下,换个汤炉,刚才的那个走了这般久也该凉了。”有小宫娥追上来。
鎏月接过后,抱在手中:“都到了吗?”
“奴婢打听到,帝后都到了,王爷和诸位贵眷一早就候着了,而太后因为雪天寒冷,不便出门。。。。。。”
鎏月打断她:“宫妃呢?”
“平常侍奉着陛下的几位娘娘都到了,除了曦妃和纯妃。”
鎏月:“噢?曦妃还未出宫门吗?”
“按理说,今日是陛下作邀,除非生病否则都是要去的,但仪华殿没有传来消息,那应该就是到了,雪天路滑,许是走慢了。”
鎏月放缓了脚步:“找些人去看看,是否摔着了,还有,现在是什么时辰?”
“未时三刻。”
快了,快到那个时辰了。鎏月突然打了个寒战。
“殿下怎么了?”
“别管我,谴人去看看还未到的娘娘。”
“是。”
烨帝虽然一直都在应付人,但鎏月的身影出去时,他远远地把人叫住了;“皇姐,你又来晚了。”
鎏月顺势从宫娥手中接过热酒朝他走过去:“自罚几杯好呢?”
“你酒量好,朕才不罚你这个,罚什么好呢?”烨帝作出沉思状。
鎏月笑吟吟道:“既然陛下想不出,我倒要说别的事了,我早就看上了您赐给皇后的茶,这茶看上去剔透,必定香醇,我能向您也讨一杯吗?”
烨帝笑着摇摇头:“那是凝神露,皇后有孕,朕才让她别喝酒,你凑什么热闹?”
鎏月侧首看了一眼凝视露,拖长了声调:“这样啊,”她上手去摸杯壁,“还烫着呢。”
皇后笑道:“陛下,这杯赠予公主吧,待会再让奴才送新的过来便可。”
烨帝无奈道:“皇姐都开口讨了,朕还拦着不成?”
鎏月干笑几声,捧着瓷杯往自己的位置走去,途径过瑞王的时候,她特意停下来;“皇兄在这坐许久了,可有个中意的?”
瑞王慢条斯理地饮完一杯后,笑道:“你猜?”
“我猜啊,”鎏月环扫一圈,“大概是没有的。”
未来的瑞王妃盛瑜根本不在这场宫宴上。
怎么回事?盛瑜明明该在这里的。
“妹妹?妹妹?”瑞王察觉鎏月的脸色不太对劲。
“你瞧瞧,我都吹昏头了,你连杯热酒都不舍得给我。”鎏月在他身旁坐下。
瑞王将手背放至鎏月的额间:“没生病啊。”
“好了好了,不闹了。”鎏月嘴上虽在调笑着,然而心里紧张得很。
新的凝神露快要被送来了。。。。。。
皇后喝不得啊。
不是那杯东西有毒,而是这梅园里的花用得不妥。
寒冬里除了梅花盛放,便再无其他花色了。然而一场宫宴,总不能只用这单薄的几抹红来装点,宫人们便早早地利用行宫里的热泉,灌出另一种花来,就置于宴场的四周。
花蕊里面被抹了东西。但现在。。。。。。也看不出是那几颗不对劲。
皇后体质本就特殊,加之有孕,更加虚弱,喝下凝神露后,其中的某种药材与这长久地浸在花蕊里散出的异香相冲,皇后便出了事,连胎儿也没有保住。
据说那是个御医已经可以看出来的男胎。
嫡子就这样死在腹中。
鎏月已经将凝神露拿走,然而还会有新的被送上来。
不能直接告知烨帝,有做戏的嫌疑。
鎏月在等,等林云姝一旦出手,就可以明确她是否也重生的事。
然而。。。。。。人家根本没来。
林云姝啊为何不来?
鎏月凝眉沉思的时候,鬓角竟悄悄渗出了冷汗。
“妹妹?你究竟怎么了?”瑞王紧张地问。
鎏月没有回应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宫人捧着托盘往皇后走过去。
等不及了——
她蓦地站起来:“今天放的都是什么花,是要呛死本公主吗?”
此言一出,不仅是宫人纷纷过来请罪,连烨帝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公主怎么了?”
鎏月面不改色:“在这坐了多久,便难受了多久,刚才仔细看看,原是这四周的花惹的祸。”
瑞王:“陛下,臣见公主一直坐立不安,原来是因这个缘故啊。”
烨帝先是拧眉,片刻后随即松开:“来人,把花都撤了。”
鎏月坐下的时候,林云姝依旧没有来。她这下宁愿林云姝不要是重生的。
否则。。。。。。便为逃避。
第19章
鎏月这样的“无理取闹”过后,宫宴上便徒生出窃窃私语,即使一句都未听清,也扰得她耳朵生疼。
“诸位冷吗?”瑞王突然发问。
众人懵了懵。
瑞王:“若是冷,就闭上嘴巴好好饮酒喝茶,话说得太多,小心舌头都冻掉。”
不知是突起的风声掩饰住,还是众人真的不缴话了,鎏月觉得四周清静了不少。
鎏月感激地朝瑞王看了一眼。
瑞王笑笑:“若知道是那花惹的祸,一进来我就该让人把它们给端了。”
“嗯,有这红白梅就够了,”鎏月抬手唤来贴身侍女,轻声交代了几句话后,便拈起酒杯,“敬皇兄。”
看着侍女出去后,鎏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让侍女去截住被撤走的花。
然后,将它们通通扔到冷宫里的那位废妃面前,看看日后还敢不敢这样手眼通天。
刚才在宫道上遣出去的宫娥也回来了,对鎏月耳语道:“殿下,路上不见人,仪华殿也不见人。”
噢?那还能往哪去?鎏月迷惑极了。
———
一刻钟前。
“曦妃娘娘,这么急着是要赶着回赏梅宴去啊?”
林云姝转过身去,瞧见身着华服的纯妃正姗姗向自己走来。
她懒得行礼:“有事吗?”
“我有没有事不重要,”纯妃娇软的声调突然转变,竟有几分凌厉,“怕是曦妃要有事了吧?也不对,怕是皇后娘娘要出事了吧?”
林云姝蹙眉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换了给本是要送给皇后娘娘的凝神露,真是没想到,平日看你一副不愿入世俗的模样,原来都是装的,竟敢因为嫉妒皇后娘娘有孕,换了她的汤药。”
林云姝:?
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纯妃翻了个白眼:“心虚了是吧?连辩解都无力辩解了是吧?立即跟我去皇后娘娘跟前认罪,我告诉你,若是皇嗣有事,你这条人命还不够抵。”
果然见人就是累。
林云姝迈开步伐,向纯妃走过去,踩断的枯枝裂开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你要干什么?”纯妃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证据呢?”
“证据,证据就是御膳房里的凝神露,我都让人看好了。”
“娘娘说的可是这一罐?”
纯妃回头,瞧见一个陌生的俏人儿正在走过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器皿。
“你是谁?”纯妃皱眉问。
林云姝反倒帮她答了:“盛瑜。”
“盛国公家的嫡女。”
盛瑜落落大方地行礼后,将器皿呈给纯妃看:“本是要去赏梅宴的,不料走得急,冲撞了曦妃娘娘,后来和娘娘攀谈,她说皇后体虚,常喝的凝神露在这雪天里是要伤身的,我便一同去看,顺便细细检查了新换的药材,果然是如此。”
盛国公的儿女们都颇通医术,京城里许多人都知道,然而纯妃却瞪了她一眼:“你要帮曦妃开脱是吗?”
盛瑜跪下,然而面上毫无慌乱之色:“若纯妃娘娘不信,臣女愿同娘娘到殿前对峙,只怕拂了娘娘的脸面。”
“你——”纯妃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干脆拂袖就走,“我要去看看皇后娘娘有无大碍,懒得与你们纠缠。”
曦妃淡淡地瞄了盛瑜一眼,微微颔首后转身就走,但所行的方向却并不通往赏梅宴,更像是仪华殿的方向。
这个赏梅宴鎏月过得并不开心,虽然不留痕迹地阻止了皇后的血灾,然而心头总觉得闷闷的,似乎被什么被堵住一样。
准瑞王妃盛瑜不知为何姗姗来迟,但那时瑞王已经因故离开。
不过鎏月上一世便觉得盛瑜是个很好的姑娘,与兄长瑞王很是相配。
不如。。。。。。
鎏月直接去找了太后,指名盛家女儿当得起盛家之位。
盛家门风极佳,太后是乐得下这个懿旨的。
不过她老人家还是趁着这空当,好好责怪了鎏月一番,毕竟在宫宴上强制撤掉观赏的花的行径传出去后,又为他人留下了话柄。
鎏月心里虽不在意,但面上却很惶恐:“太后,我就是闹些小脾气,别当真嘛。”
话音一落,内阁传来笔筒被碰到的声音。
鎏月随口说一句:“怎么那些宫人连在太后宫中侍奉也这么不当心?”
太后:“是姝儿,在帮哀家抄经书呢。”
“噢,也在啊。”鎏月往内阁瞄了一眼,然后迅速收回目光。
若换作往时,鎏月一定借故让林云姝也出来,好调笑调笑她。
然而今日。。。。。。
还是算了吧。
心里的疙瘩还在呢。
鎏月大概已经偏向了林云姝也是重生的猜想。
虽然难以接受,但种种痕迹是抹不掉的。
她到底是为什么。。。。。。对赏梅宴上发生的事无动于衷。
忘了?
还是因为事不关己?
景临宫最亲近鎏月的几个宫娥这几日都有些无措,明明朝中无大事发生,但长公主总是闷闷不乐,哪怕召半个教坊司过来也不能让她舒颜。
便有人想出个主意来,公主平日最喜欢某个宫里的事了,不如。。。。。。
“殿下,奴婢听说仪华殿那边。。。。。。”
鎏月抬手示意她噤声:“不必说了。”
“公主。。。。。。”
“替我通报一声,我去瑞王府走走。”
“瑞王他这几日不在京中。”
“。。。。。。”
平康坊的知音阁内。
鎏月倚在软榻上,面前是一位美人和一张琴。
绵绵虽说从来都在大厅展现才艺,从不把客人往单阁里领,但对鎏月却有几分特殊。
然而鎏月也清楚得很,自己虽未说出过身份,但从身上的华贵装束来看,被人揣测出身份是难免的事。哪儿都一样,一样的拜高,平康坊也不例外。
绵绵弹得入神,鎏月却屡屡出神。
袅袅的琴音突然中断,极度不和谐。
鎏月回过神来:“嗯?”
绵绵微微笑道:“主子无心呢。”
我的确是来找个地方坐坐。。。。。。
鎏月当然没有说出口,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