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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情敌对我俯首称臣[快穿]-第52部分

小说: 情敌对我俯首称臣[快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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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上嫁衣的那日她眼里亦烧起了希望的火,”此时赵笠的眼里仿佛也燃起了火,“可这热烈而又茂盛的火未能够温暖置身于冰冷深宫之中她,它们悄无声息地在你无情的作为中湮灭了。”
  “而母亲,可她竟到死也未恨你。”赵笠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上划过一丝困惑。
  他不懂这样卑贱、得不到回应的爱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只觉得可笑,可怜!
  “你明明是践踏她家国的仇敌,是拽她入繁盛人世亦是推她入地狱的魔鬼!”
  赵笠拳头捏着咯吱咯吱响,他跨步上前,掐紧青雀细嫩的颈,目光凶狠地吼道:“如果没有你,她哪里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他恨不能将青雀生吞活剥了。
  小小的青雀在他五指间疯狂地扇着翅膀,随着五根手指越收越紧,青雀慢慢没了声息,终于不再动弹。
  但赵笠面色阴冷,仍旧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它。
  过好一会儿之后,被丢在地上的青雀忽然很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
  极小极细的声音响起来,“二哥……你为何偏要令我无颜去面对众人的质问?大哥和四哥都问我,你是不是因为我而杀了他们。”
  “从父亲自刎于你面前,你却未阻止的那刻起,我决定再与你……山高水长,我与二哥不复相见。”
  一截白色的绢布飘落盖在青雀的身体之上。
  那是赵笠从衮州的城上割下的,他放在心口处,放了十一年。
  他整日整夜思虑,难以割舍放下的事情终于有了解脱的一日。
  是恨吗?阿萱未对他生爱便已生恨了吗?
  赵笠扯了扯嘴角,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也未说,只是用一根细长的银箸刺穿了青雀的身子。
  殷红的血浸透了雀鸟的尸体,也溅在了金柱崎岖的龙角之上。
  一阵乱音过后。
  一截细软飘扬的红纱,带着淡香拢住了青雀睁大的眼眸。
  ·
  许知纤从棺椁里坐起来时,坚硬粗糙的木板磕红了头。
  她手掌抵住额头揉搓,莹白的手腕在流动的月色下更显得似暖玉般剔透温润。
  “知纤,”听到小圆这样喊,许知纤恍惚了一瞬,因为在梦里时,她有过很多的称呼,然每一个皆和实际的她毫无干系。
  可当她做回了自己时,却又免不了产生些许陌生的感觉了。
  “盟友……你是如何破梦的?”
  “镜花水月,虚虚实实。赵笠陷在十一年之久的沉疴中无法自拔,而我只不过是,浇灭了他的最后一点希望。”
  白团子犹犹豫豫地在晦暗的空间里飘荡着,可惜它脸上没有五官,否则,定然能瞧明白那是一副纠结的表情。
  “你想问什么呢?”许知纤绽开一笑,心知肚明地道,“想问我为何不管应欢声、应笑语了对吗?”
  “她们一直受着你的庇护,我又何必多次一举的去插手呢?在梦里,她们的轨迹早被预先设定好了,即便我插手也无力改变。我能改的命途轨迹,只有赵笠的。”
  梦里的赵笠至死也不懂他对赵芷萱的爱到底该归为哪一种,是兄妹之间的亲情还是男女之间的爱情。
  赵芷萱死时,他满眼山河,不曾顾及太多。
  坐上龙椅后终于有大片大片的空白时间留给他思索,他还是想不明白。
  可他成为孤家寡人之后方才明白他稀罕阿萱像稀罕一件绝世珍宝一般稀罕,恨不能日日能与阿萱相见。
  他是个父不疼,母不爱的孩子,天下的每一个人不是畏惧他,就是欺瞒他,唯有阿萱,对他从一而终……
  “赵笠是所有事情的拐点。”
  “小圆,”许知纤瞧着聚拢在手心,逐渐变得具有了实形的小白团子,哄骗道,“说说看,你让我入梦的目的是什么?因为任务唯有在现实世界成完成才算是成功的。”
  “我想推着你们三个人走到一块……”
  “三个人,谁?”许知纤诧异地问道。
  小圆默了一瞬,道:“确切地说,是两个人。欢声、笑语本就是一体的。我想,应欢声此刻,就站在三生石旁,她应该看见了全部。”
  一贯冰冷的电磁音带了点戏谑的温度。
  许知纤喃喃道:“我不明白,我交付出的、不忍割舍的爱意落成了个笑话吗?我在她们二人之间频频辗转徘徊,原来是像个傻子一样被你戏耍了……”
  “她们是一个人,你应该放心才对啊,盟友。”小圆不知所措地道。
  “可爱是不同的。”
  应欢声和应笑语,到底是不同的……
  她从来真心无二,如何能将一个人的爱毫无保留地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所以在当前的这一世界之中,许知纤向来是克己复礼,未曾拨动过红绳一下。
  槐伯在俗世的本体是一棵姻缘树,有能洞悉人姻缘的能力,许知纤无聊之中也挂了根红线上去,未曾料道竟与其他两根红线缠在了一块儿。
  当时槐伯目光幽深,许知纤不懂含义也不欲追问,现在一切豁然。
  ——她一步步走到至今,那都是槐伯早就计算好了的吧,令她的命运与姐妹俩纠缠不清。
  槐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他躲在暗地里,却是很多事情的推手。
  这一路上,她们的种种遭遇都逃不开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许知纤眼前闪过很多画面,是小圆将应欢声和应笑语这些日子的经历投映在她的脑内。
  看到匕首刺向应欢声的那一幕,许知纤仿佛感同身受般产生了一阵尖锐的痛楚。
  黑袍人被风吹掉的帽兜,露出来的半张面庞是如此的熟悉。
  那是她曾经笑颜相对,每日倚靠着絮叨的至亲之人啊。
  可表情却是前所未见的狠厉,阴郁。
  许知纤咬住虎口,以此扼制心口汹涌漫上的疼痛,对着小圆说道:“我们去三生石边。”
  却也不过是隔靴搔痒。
  ……
  许知纤抚着胸口,目光温柔,笑意浅浅。
  她一步一步慢慢地朝应欢声和应笑语走了过去,心脏的跳动也愈加剧烈。
  红纱掩住了她半敛的浅棕色眼眸,剩余半张脸展露于人前。
  应笑语瞧见红纱,情不自禁地退了小半步。
  许知纤拥住应欢声细瘦的腰肢,漂亮的面庞埋进了她怀里,轻声道:“我回来了。”
  应欢声将她抱得很紧,呼吸和心跳声都重叠在了一起,“是我的阿萱。”
  “ 所幸我们许下的承诺总有一方记得。”无心的一句简单诺言也只有应欢声能记三世。
  其实愈简单的事做起来愈复杂。
  袖竹凝视着许知纤的背影,伸出手似乎想抓住半空之中残留的一缕香气。
  翕动的嘴唇缓缓地吐出两个字,“阿萱……”
  应笑语站在后方,听到袖竹喃喃的两字,她拔出长刀三寸,复又塞了回去。
  低着头,目光深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应笑语能看见那二人交叠的身影,余下的一截红纱在空中飞扬的影子,迷乱了她的心和她的眼。
  心底酸酸涩涩,泛上淡淡的苦。
  “应笑语的二十岁生辰礼,还能不能要到啦?”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银狐 1个

71、71
  阿姊; 今日还去宫内……见六公主吗?
  抱刀半倚在门上的应笑语眉目张扬,笑容肆意,对着应欢声这样道。
  弯刀高出她许多; 锋利的刀尖在地上划了一道崎岖的长线。
  应欢声面色不豫; 嫌弃道:“疯丫头整日就只会乱跑。爹安排的课你不学就算了; 可你口口声声喊的练功呢?”
  她抱臂睨着应笑语; “说说,你现在到筑基境了没?”
  应笑语挠了挠后脑勺; 把特地早起梳整齐的头发给抓乱了。
  因为今天要见特殊的人,正值初春; 还套了一件桃红夹袄; 衬得圆脸可爱粉嫩。
  应笑语闭上眼; 扶着额; 后知后觉地感到心痛了,于是讲话的语调也带着些无可奈何的后悔。
  “阿姊,莫说我贪玩,今日可是你和六公主的约定,我是腾出时间陪你前去的。况且在马车上就得浪费掉一个时辰……”应笑语勾起唇角; 笑意风流; “从明日起; 我教阿姊你骑马可好?”
  应欢声白了她一眼,拎起包裹扔进应笑语怀里; “喏,给你收拾好了……嘴硬心软的家伙。”
  “谢谢阿姊!”应笑语嘴上反复说不想去; 结果早早就拜托应欢声备见面礼。
  彼时,应欢声十五岁,应笑语九岁。
  将军府尚未发生祸事; 南国的天子还是平峣王。
  ·
  赵芷萱盯着应笑语狼吞虎咽的动作,不由自主地笑了。
  “阿萱,这糕点哪买的,回头我让人也去买几盒放在府里……”应笑语被赵芷萱瞧得脸红了,慌忙咽下一口茶水。
  却因为喝得太急,呛着了,赵芷萱轻抚着她的背脊,帮她顺气。
  手掌温热的热度透过薄薄一层衣衫传递到应笑语背上。
  应笑语像一只喵咪般奇异地柔顺安静了下来,她揪住赵芷萱的宽袖,笑望着她。
  因为应笑语实在是可爱,赵芷萱免不了调侃几句:“慢些,也没人和你抢。”
  “……糕点是宫里的厨子做的。你若是喜欢,我让他们多做几份,你带一些回去。”
  “不分尊卑,没大没小!”应欢声执着扇子敲了下应笑语的额,斥道,“怎可直呼公主名讳?”
  “阿娘教你的礼都忘了吗?”
  “又来了又来了!”应笑语扶着额头叫唤,“应欢声,你怎么这么酸腐啊!你就比我大那么几岁,干嘛作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姿态!”
  “你和课堂上那吹胡子瞪眼骂人的夫子毫无区别!”
  赵芷萱拉过应欢声的手,拍了拍,道:“没事的。”
  应欢声觉得那块被六公主触碰到的肌肤热烈地烫了起来,烧灼的热度一直蔓延到心底。
  她双颊微红,倏地收回了手。
  应笑语略带疑惑地望着她们的动作,有些不甚高兴地耷拉下唇角。
  九岁的小孩儿恨不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自己身上。
  可惜另外二位姐姐根本无暇顾及她。应笑语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晃动着小短腿。
  年少不识情滋味,心底涌上来酸酸涩涩的感觉,她只当做那时因为自己是被人忽略掉了而产生的。
  赵芷萱与应欢声对望着,深深地望进应欢声的眼底。
  应欢声认真地等着她的回答。
  赵芷萱低下头,揉搓着掌心的丝绢帕子,浅棕色的眼眸上染有一层薄薄的荫翳,“父王下令让赵笠回封地了。”
  “你二哥……他还有来找过你吗?”应欢声犹豫着张口追问。
  她双手捧着茶杯,想让变得温凉的茶水稀释掌心的热意,又或许是想借茶水的热度压下心底泛上的冷意。
  “昨夜我睡梦中睁眼,却见床前隐隐约约立着一道影子……我全部都按你说的做了,”赵芷萱眼底闪烁着浅浅的泪光,又拉过应欢声的手,“我真的很害怕,欢声,你能陪我睡几日吗?”
  “我会争得母后的同意。”
  “阿萱,其实还有一计,”应欢声将瓷杯递进赵芷萱手里,两人一同盯着杯内浮动的茶叶,“我师父说,他可以帮你……”
  陷在深宫中的六公主处处受制,皇后因她受到极度奢宠的生身母亲,连带着看她也不顺眼。
  在生活的细枝末节上频频给她设陷阱。
  二王子赵笠像一只豺狼不分日夜、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伺机而动只待将她一口吞入腹中。
  “是你那位已经飞升为散仙的师父吗?”赵芷萱眼睛一亮,抽回那只被应欢声握住的柔荑,揩拭掉眼角的泪。
  应欢声轻轻颔首。随后取下了腰间系着的一只锦囊,她目光跟随着锦囊留恋,又凝固在赵芷萱皓白的腕上。
  “仙人师父说,若你将生魂寄存在锦囊中的物什上,他会想办法为你重寻一具躯壳。”
  “你将得到一个全新的身份,拥有一份全新的生活。你会重新认识很多很多的人。”
  应欢声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些许涩意,赵芷萱若是想过上新生活,必定得忘了她们,忘了所有的事。
  这样也好,毕竟于赵芷萱而言,十六年的回忆都不大美妙。
  无人对她付出真心,即便是对她好的,无外乎是因为利益的牵扯。
  而她应欢声,与赵芷萱认识得太迟了,迟到不日后便是阿萱的及笄礼了。
  应欢声转过头,对坐在高椅上,百无聊赖地玩着瓷杯盖的应笑语道:“等下你先回去,我与公主有事相商。”
  “我不!”应笑语疯狂摇头,羊角辫子甩在了自己脸上也不喊疼,“你们休想抛下我!”
  “阿姊,”她扑过来,抱住赵芷萱小腿,耍赖大喊,“今晚我也要和阿萱一起睡!”
  沉郁的氛围霎时被应笑语打破。
  赵芷萱弯下腰,将小女孩抱到自己膝头上,与她额头抵着额头,苍白的薄唇上勾出浅浅的弧度。
  “不管你阿姊,今晚我们就睡在一块儿。”浅棕色的眼眸里倒映出应笑语小小的身影,泛起温柔的涟漪。
  “谢谢阿萱!”应笑语勾住赵芷萱的颈,笑得眉眼弯弯。
  ·
  是夜。
  幔帐浮动,烛火悠悠。
  熏香缭绕升起,六公主的寝殿内传来阵阵嘻哈吵闹的声音。
  三个人坐在榻上玩纸牌游戏。赵芷萱十六年来,从未像今天这般笑得欢畅。
  应欢声又输了,赵芷萱闹她,挠着她的咯吱窝将她扑倒在床榻上。玉枕硌得应欢声后腰生疼。
  应欢声蹙眉,可惜她马上无瑕再顾及烧灼的痛感了,只因为赵芷萱鼻尖蹭着她的,眸中一汪清水漾出烛火绰约的影子。
  应笑语从床角篮子里掏出一把花瓣洒在空中,代表胜利一方的庆祝。
  赵芷萱歪点子颇多,应欢声瞧着也是稀奇无比,一贯遵循规矩的她在这时也任由两人折腾了。
  艳丽的桃花花瓣纷纷扬扬飘落下,一片迷了路,落在应欢声的唇上。
  赵芷萱杏眼狡黠地眨了眨,用了口气将花瓣吹开,落在她搁在应欢声脸侧的指缝之间。
  热气浮在应欢声唇上,唇立即变得滚烫,快要将应欢声从外到内整个儿点燃了。
  她眼角洇开泪,手掌抵住赵芷萱的肩膀,脸上晕染着显而易见的羞赧,却又正经地道:“公主……您失礼了。”
  赵芷萱将那片花瓣夹在两指间,又贴近了应欢声一寸,小声说:“本公主的及笄礼,欢声能提前赠予我吗?我怕我走不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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