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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情敌对我俯首称臣[快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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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笑语的字典上从来没有“知足常乐”四字。
  她眼底飘过一丝清狂,两指钳住许知纤的下巴,用一股蛮横的力道掰过她的面庞。
  做了一个疯狂的举动——
  拇指摩挲着许知纤的唇,轻轻压着对方的下唇,使里面雪白的半截牙齿露出。
  之后将同样馥郁柔软的唇压上去,应笑语的唇舌顺着许知纤微愣从而半启的唇缝间滑了进去。
  两具身躯贴得极近,甚至互相都能清晰感知到对方因窒气胸前起伏的弧度。
  本该浅尝辄止,可应笑语却觉得自己像是饮鸩止渴。
  贪念不止,欲念难消。
  这个吻其实很甜,远远胜过她在世上尝到的所有甜食。
  可心里头的苦涩,却是无边无涯地疯涨着。
  许知纤,知纤,阿萱,每一个都是你,却每一个都未曾属于我。

75、75
  许知纤脸颊上蹭到一阵湿意; 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尖舔舔上唇。尝到了应笑语眼泪的味道——
  咸咸的,却不觉得苦。
  只是很疼,零星的热度灼得她心口发疼。
  原来不知何时; 应笑语竟已流了满脸的泪; 长睫毛粘作一团; 像一只被雨淋得湿哒哒的猫咪幼崽。
  她面有不忍; 将应笑语揽在怀里。
  晶莹润泽的唇瓣离耳垂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
  许知纤唇瓣轻颤了颤,近似无声。
  原谅我无法许下肯定的承诺; 无法对将来作下担保。
  我只是个怯懦的,始终不敢承认情绪的胆小鬼; 在纠缠错乱的感情之间迟迟做不出最后抉择。
  句子散落、飘零在擦肩而过的风里。
  应笑语什么都没听见; 她只是将一张漂亮脸蛋埋进许知纤肩颈处胡乱地蹭。
  鬓发翘起; 紊乱的气息却渐渐平复下来。
  许知纤一动不动; 由着恣睢的小教主闹腾,即便锁骨处肌肤被对方紧咬住,痛感蔓延全身。
  她是那样怕疼的一个人,平时小磕小碰都会红了眼眶。可现在——
  却也只是蹙着两道细眉,抿着薄唇; 唇上还有莹润的水光。
  应笑语痴望着; 终觉这人哼都不哼一声; 似乎极为平静和坦然地包容了她鲁莽而又逾矩的行为。
  许知纤不喊疼,可应笑语却觉得自己的那颗心替她痛了。
  终究松开了口。又探出舌尖轻而柔地舔了一下; 又一下。
  像是小动物般的讨好行为。
  应笑语仰起泪水涟涟的面庞,眸中波光闪烁。
  “我一直期冀着的……二十岁生辰礼物; 如此,也算要到啦。”
  应笑语的平安喜乐与许知纤毫无干系,可许知纤的一颦一笑时刻牵动着应笑语的心。
  阿萱呢; 阿萱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宝藏,是自由的雀儿,也是艳绝的桃色。
  是高雅纯净的兰花。
  是这天地间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是星辰是月色,是旭日亦是晚霞。
  从来不属于任何人。
  她有一颗琉璃心,是天下至纯至净,至美至善之物。
  其中装得下瑰伟山河,载得动同风情谊。可正因为太澄澈剔透了,才容不下一个恣情的应笑语。
  而这样的阿萱,才是自由的阿萱。
  既如此,应笑语便也心满意足啦。
  着月牙色长衫的应欢声转过身,眼瞳深深,似两泉寒潭,隔着清冽皎洁的月光望着相依相偎的二人。
  许知纤扶在应笑语的腰间,与她遥遥对望,嘴角处勾出一抹极复杂无奈的笑。
  ·
  一行人终于抵达帝京。
  邵斫阳驱着马车,手执铜铸通行证,一路上畅通无阻。
  天子脚下,再强大的修道者也需收敛住气性,压制修为。
  不得在城内御剑飞行——这是凡界和仙界达成的千古不变的既定规则。
  总得给凡界的王一点面子不是吗?
  邵斫阳嘴里吊儿郎当地叼着一根枯草,朝各个关口的“门神”一一抱拳打了招呼。
  通行令是最高等级的,小爷他有嘚瑟的资本!
  第三重大门之后便不允马车通行了。几人无奈下车。
  应笑语先跳下马车,回身顺手扶了下许知纤,见她未曾抗拒,才稍感心安。
  整颗心已低到尘埃里,其实长出来的是花还是草那都无所谓了。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回应,都可为之欣喜若狂。
  因为至少,还可以从脏污的泥土里钻出来窥见一丝晨辉。
  也足够了。
  邵斫阳拖着镖局的货——这么大口的箱子,着实难为他了。历经多重波折竟也未将其舍弃。
  ——送镖的,讲究的唯“诚信”二字而已。
  应笑语好奇地问道:“你们押的货究竟为何物?”
  邵斫阳拉住绳子的手蓦地收紧,面上一僵,眼神闪烁,余光瞥向袖竹。
  他见那人并无反应,心底偷舒下一口气,随口答道:“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物件。涑县一芝麻官的千金入宫成了美人,一家子鸡犬升天,称霸涑县。
  千金的爹呀,就依照着英明神武的昭王形象打造了一件彩釉佛像,需在春节之前送入宫中,路途太远,他又不放心底下人的手脚,生怕出了什么差池。”
  “而我们镖局有担保,小爷我的大名在江湖上也是相当的响亮的……”
  说到最后,他语气里满满都是骄傲和自得。霞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剪影中上翘的嘴角显得志得意满。
  南昭的每一新年都格外的热闹。
  宫内张灯结彩,嬉闹声不间断,主子们为来年讨个平安顺遂也会给下人多发些奖赏。
  一群得闲的太监丫鬟们全跑到太液池边,或是庭院中燃放纸灯。他们会在纸灯上会题诗,有为传递思念的,也有为将来祈愿的。
  街上万人空巷,百姓们集聚在鼓楼边只为等子时那场一年一次的烟火祭——上界派下二、三仙人一同庆岁,是维系两界的关系的举措。
  仙人们用的功法太过绚丽,无怪百姓们将其认成烟火了。
  南国历年都有守岁的规矩,王宫内也不例外。
  晚宴过后,年岁尚小的王子公主们倚在父王和王后的腿边,嘴抹了蜜一般讲上几句好话,磕头讨些压岁钱。
  不多,但能赚个开心。
  而年长稍许的哥哥姐姐则和德识兼具的大臣子嗣们或是邻国质子们拼诗拼对联。
  为赢得千户奖赏,个个铆足了劲儿。
  可惜,这些都是南国初成立时才有的和乐场面。国家安定下之后,人和人之间就只装得下勾心斗角了。
  卑劣阴暗的心思开始滋生、泛滥,用尽手段争夺权势,渴望坐到那世间顶尊贵的位置上,渴望全天下宝物独他一人享有。
  ·
  昭王下旨了。
  老宦官便也不急着领她们去见君王,而是将几人带到了安排好的房间,待遇和各国使臣一致。
  配给许知纤的那间屋子倒是巧妙。屋子处在角落,背面是一大块嶙峋怪石正面恰巧对着一条长廊。
  在路上虽未耽搁太久时间,可阴界一日,即是人间一月。
  如此,中元节后的三个月,正巧赶上了上元节。
  昭王打算在上元节夜,大宴宾客。在此之前,来人一概不见。
  应欢声有些苦恼:“非得惹此大乱,以致天下大乱?”
  余霞之下,应笑语负刀而立,襦裙翻浪,容貌妖冶绝艳,眸光灼烫,不可一世地道:“满堂生辉,最宜杀人。”
  ……
  御案上堆满了奏折,赵笠摒退了全部的“臣有本奏”,招呼一白净的小太监上前来。
  “孤让你随行观察,”赵笠顿了一下,头上牢牢束着一根青缎,迤逦垂落在肩上。
  绰约的烛光,削去了他身上冷厉的君王颜色,衬得他如玉的面上显出几丝温柔。
  像是回忆起了一些美好的往事,昭王嘴角挂上了一丝极淡的微笑。
  小太监却慌了,入宫之后,老太监无时无刻不在他耳旁警告当今天子昭王如何肃杀嗜血,如何的无情暴戾。
  应将军是先王平峣王在位时的大功臣,两位千金小姐又是昭王胞妹的挚友,可昭王照旧一道敕令下去,把留着女眷的应将军府烧了个精光。
  大将军大捷凯旋时,他还和颜悦色地为将军赐了婚。
  你说那昭王,可怕不可怕?老太监哑声问。
  小太监伏在床上,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可他那时是替一美人倒恭桶的,也没想着竟有一日会离昭王这般的近。
  说起来,只是因为他的额头和一人生得特别的像,而他只知道那人是昭王放在心尖的至爱之人。
  昭王最喜见他跪在地上的姿势,因为这样,便只瞧得见一抹光洁的额头。
  彼时,小太监就跪在地上,堪堪露出一片额头。唯盼望着昭王念着情万万别削了他的脑袋。
  他丝毫不敢揣度君王的心思,战战兢兢地,低声喊了句“王上?”
  “你观他们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赵笠随手拣了一本奏折翻看着。
  衮州发生瘟疫,半数大臣都递上了折子。
  赵笠心底清楚那是怎么回事儿,一切不都因为他那好师父吗,可他不敢多问,也懒得多问,这南国如何了,百姓怎的了,他属实不爱关心。
  自服下师父赏赐的丹丸之后,神思变得清醒了很多。
  心底便对他老人家又深信不疑,师父叫他办的、遵守的,一一答应,遵照执行。
  却也不知那一行五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他追问时,师父常常避讳提及。只说,照着办就行了。
  ——照着办就行了,这多简单啊。毕竟他当傀儡君王都已经当出经验来了。
  他唯恐师父改变念头,叫他失去好不容易得见阿萱的机会。
  恨不能所有事务全经他手,亲自去办。
  小太监哆嗦着声音回答昭王的问话:“见到您吩咐奴婢们‘植’的花时,无一不露出惊愕的神色。”
  “哈哈!外国使臣既如此,”昭王笑了一声,抚掌叹道,“若是阿萱见着了,想来会是不同的快乐吧。”
  他只把那五人当成是某小国来的使臣,并未挂怀着他们。
  几日后,赵笠得知实情时才感到追悔莫及。
  ·
  槐伯取了许知纤一片叶子,拿来是有大用处的。
  传闻千年的天池兰花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这不假,但得用对方法,不是你将这株兰花简单地烹了煮了吃了就可以的。
  月朗风清之时,一团黑雾降落在许知纤房门前。
  他踩着许知纤有频率的呼吸声进入她房中,来到卧榻边。
  “你若乖乖听我话,在山上时就把所有花瓣摘下给我,我又何必步步为营,煞费苦心引你深入其中。”
  许知纤白皙绮润的面庞一如往昔,安详宁静。
  在无数个沉寂晦墨的夜里,槐伯都默默地窥视着她。
  天池兰花最大的用处就是那片最中心的护心花瓣,护心瓣需要兰花自己取下,外人强行摘取则会失去功效。
  他说尽哄骗的言语,磨破了嘴皮子,耗尽各种手段,愣是没让许知纤入套。
  “但你却出乎我的意料,亦或是我将你看低了。你搅乱我的计划,阻挠我的步伐。害我多年筹谋落得一场空。”
  他逼不得已,放了小兰花下山——
  高雅圣洁兰花一旦动了凡俗之情,护心瓣就会脱落。
  在天池水镜映出前世今生的画面时,槐伯心里便起了念头。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遵照着既定的轨迹发展着。
  “幸好,我仍留有后手。
  着实应该感谢应氏两姐妹,把你送入了宫,让我不用费心寻找。我已在宫中布下天罗地网,是我精心绘制的阵法。你此行也不孤单,有万人与你作陪。”
  槐伯不再是知纤记忆中的那个斯文又风雅的男子了;也不再是那个会为她挡风遮雨,讲新奇故事,教她人生道理的老友了。
  留存在记忆之中的,临行前槐伯担忧惦念的那一眼也不复存在了。
  不知山上的诸多回忆皆变作泛泛笑谈。
  槐伯语录第三条:别信任何人。
  这话确是真的。而她,一言以贯之。
  作者有话要说:圆完逻辑就结束!

76、76
  过节均是依照着南昭汇编的万年历。于是春节这天; 九州同贺。
  春节前夕,宫内挂满了红灯笼,各宫各院张贴着对来年有美好祝愿的对联; 就连古树上也是红绸飘飘。
  位分不同的妃子们都跑去王后殿里叙话; 其实是为挑选绫罗绸缎; 才不管年岁几何; 全拣艳色的制成新衣裳。
  宫女们也领到了新发的同色系粉红夹袄,就连小太监巧士冠上的深褐色帽纬也更换成了全新的绛红色。
  个个笑逐颜开喜迎新年; 殊不知隐藏在这平和景象之下的暗潮汹涌,即将降临。
  各国的使臣们也都换上了标饰有自己国家瑞兽的新衣; 别具特色。
  朝贺五年一次。近些年昭王懒于朝政; 南昭势渐弱; 外国的使臣们趾高气昂; 鼻孔高到天上,更有甚者取了螣蛇图案作为胸襟处的纹路。
  昭王穿了一件明黄色的朝服,霞雾的光辉蛮缠全身,青黑的面庞沾染了过年的喜气有了点人色,颓靡的气质散了些许; 虚浮的步伐也迈成坚实的了。
  他仿若还是那个; 尊崇的、气度非凡的帝王。
  可能唯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其实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徒有一个空壳留存着。
  他是师父槐伯的傀儡; 是恶念的化身。他的魂魄并不属于他自己。
  百国来朝拜的贺礼已全部收下,纳入国库之中。
  百官以为这下昭王总得收敛心思管管子民的事了吧; 然上呈的奏折还是全部打了下来。
  衮州已是一座死城,周围各州人心惶惶,唯有帝京的权臣坚信灾祸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殃及到他们。
  酒池肉林的宦官有侥幸心理; 这不奇怪。可治理天下社稷的天子这么懒怠,不把子民性命放在心上着实不该啊。
  江湖修士多有不忿,民间志士也无一不满怀热血,起了反心。
  有外戚在暗地里招纳幕僚,放出了流落在外的小王子的消息,那些人啊,一个个比刺客还殷勤。
  枕戈待旦,是要造反啊。而小王子就是他们能够选择的最佳选项。
  ·
  应笑语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抱着一个酒坛子喝得醉眼朦胧的。
  这若是让明教一众属下瞧见了定会诧异,一向坚持酒色误人说法的教主怎的就和长老那脏兮兮的酒徒一般无二了?
  ——成天顶着一张猴子屁股般的红脸蛋,周身都是酒气,像是从酒池里捞出来的。
  躲在假山后头的两太监瞅着应笑语摇摇晃晃的声音,
  今日,应小教主又撒酒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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