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男又做错了什么呢-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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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以为自己足够成熟也想得足够清楚。他会理性地分析，知道不去做不可能的事，知道他们的家庭同样忌惮着儿子的丑闻。他们安稳地隐瞒下去，不要求父母的承认，大概也能求一个委屈的长久。
　　
　　可周铭那么问他的时候，他也忍不住期待，世界上会不会有奇迹发生。
　　
　　“不能结婚你就不要我了么？”妖艳男没有停下撩拨他的动作，甚至出格地在他脖子上弄出了痕迹来。狂霸男本就心心念念都是他，根本经不住他哪怕一点的撩拨，此刻身体已经期待到了极致，心里也更不是滋味了。
　　
　　妖艳男伸手握住了小小狂霸，还在逼问他，“你不要我了么？”
　　
　　顶端溢出的液体湿润了妖艳男的手指，他像是急于确定什么，三两下把小小狂霸挑逗得更加激动。妖艳男亲吻他，在他耳边近乎呓语，“就这样好不好？我只有你，也只要你，除了结婚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300】
　　
　　狂霸男没有出声，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小琛。他可真喜欢这个人，喜欢到不知怎么办才好了。现在小琛引诱着他，却又不让他完全地得到他，让狂霸男心中酸涩难言。
　　
　　他不想被妖艳男这样轻易掌控了情yu，身体却在诚实地说着，喜欢他，喜欢他！妖艳男不想他背对自己，抓住他胳膊的手用了点力气让狂霸男转过来变成仰躺的造型，然后自己压了上去。
　　
　　狂霸男一边喊着不要一边被妖艳男将小狂霸吞吃了进去。狂霸男不知道是因为爽的还是因为心里痛，几欲垂泪，却也终于有勇气正面跟妖艳男对视。妖艳男忍着疼痛和羞耻自己上上下下动，颤着声音问他，“周铭……就这样好不好？”
　　
　　狂霸男看他快要体力不支，腰已经软得快没力气，想要狠狠蹂躏他的本能快要压抑不住，反客为主把妖艳男压回了床上，“那你嫁不嫁给我？”
　　
　　妖艳男被顶得说不出话，没有回应他。
　　
　　狂霸男低头在他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孩子都给你了，你怎么忍心呢？”
　　
　　【301】
　　
　　妖艳男咬着牙以免自己发出惨叫，当周铭转身背对他的时候他会慌张得要去确认周铭对他的感情，甚至主动献身，只为确认这个人还是属于他的。但当两人真的发生了亲密关系，妖艳男又疼得只想分手了。
　　
　　狂霸男也就趁搞搞的机会说说sao话，平时是敢想不敢说的。狂霸男喜欢他喜欢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自打被拒婚之后他的少男之心破碎了好几天。如今看到小琛主动找他亲热，他心底不免升起一点希望，啾啾他的唇角，“小琛，跟我结婚好不好？”
　　
　　狂霸男这话问得不是时候，妖艳男现在经历了“疼也要挽回周铭”到“妈的真的太疼了”再到“再疼怕是要出人命”的心理波动之后，面对狂霸男的问话，只能断断续续吐出一句，“你先……先出去再说。”
　　
　　狂霸男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故意使坏顶了他一下，“你答应我好不好？不答应我就不出来。”
　　
　　季琛感觉这么一顶，自己半条命怕是就没有了，那句从前说起来违心得让他自己心痛的话，现在说出来倒有了几分真情实感，“我们……不能结婚。”
　　
　　【302】
　　
　　狂霸男在这段感情里，仿佛被骗了身骗了心。但是谁叫他喜欢小琛呢，认也认了。自己惆怅地爬起来先给两人擦擦干净，再推推小琛，发现小琛懒懒地没有动。
　　
　　“小琛？”
　　
　　妖艳男想死，蜷缩着身体半天才说出来一句，“周铭，我疼。”
　　
　　狂霸男脸色一变，再迟钝也发现是真不对劲了，现在不是说骚话的时候，救人要紧。但他其实不太知道该怎么办。
　　
　　看他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妖艳男认命地闭了闭眼睛，开始指导他，“里面……刚刚还没弄干净。然后去药店一趟，买那个……”
　　
　　狂霸男看他脸色确实不好，心里急得火烧火燎，“我我我，我这就先抱你去洗洗，你忍着点啊。”
　　
　　妖艳男现在稍稍缓过来一点，看到他仿佛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大狗狗，心里又软下来了，招了狂霸男低头来，亲亲他的唇角，“我没事，你别着急。”
　　
　　【303】
　　
　　药买回来，妖艳男脸皮薄，不肯要狂霸男帮他擦，说什么都要自己动手。“你转过去，别看。”
　　
　　狂霸男面红耳热的，听话转了过去。
　　
　　“小琛，小琛，”他看到小琛难受的样子实在还是不安，“是因为我做得不好吗？”
　　
　　妖艳男话到嘴边咽了下去，他自己查过资料，说是一开始疼了，后来还是会舒服的，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感受到的只有疼，和更疼。但想想周铭也没经验，现在再遭受一下打击说不定以后真不行了。
　　
　　妖艳男咬咬牙，决定维护一下他脆弱的自尊，“不是你做得不好……”
　　
　　狂霸男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很快被妖艳男瞪了回去，狂霸男整个人都要开始冒蒸汽了，一边让自己不要再回忆刚刚看到的一幕，一边结结巴巴地问，“那是因为，我，我太大了吗？”
　　
　　“……”妖艳男欲言又止，半晌，“嗯”了一声。
　　
　　【304】
　　
　　且说直男被学长带回了在外租的房子。眼镜男有意要坦诚一点，也想着慢慢来，不让小直男有什么心理负担。
　　
　　把他安顿好之后眼镜男直接抱着被子去沙发了。
　　
　　直男趴在床上，给他已经得知真相的大表姐回信息，“到他家了，学长让我睡他的床，他出去睡沙发了。姐，我听你的多观察，你先别告诉我妈。”
　　
　　大表姐很愁：“扬扬我跟你说，这都是臭男人的套路。他让你睡床你就睡，别心软叫他进来。还有，如果他因为睡沙发感冒了，也是套路，你别上当。”
　　
　　直男感觉自己怕是个假基佬，这些套路他完全不知道，“可是……这是他家，我睡他床，让他睡沙发，是不是特别不好？”
　　
　　大表姐没回。
　　
　　直男：“其实，我觉得可能不是套路。学长对我确实也挺好的。”
　　
　　直男：“姐，你还在吗？”
　　
　　霸王花：“……”
　　
　　霸王花：“刚在敷面膜。”
　　
　　直男：“你看到我发的吗？我还是觉得不太好＇委屈＇　其实床挺大的，两个人也睡得下。”
　　
　　霸王花正给自己脸部按摩，看到他磨磨唧唧说一堆还是心软，实在是老戴疼，“你快闭眼睡，啥都别想了。”
　　
　　直男委屈地回了一个好，然后钻进被子闭上眼。
　　
　　隔了半个小时，霸王花的手机响了，又是小直男，“姐，我想了想，真的不太好……”
　　
　　大表姐这个暴脾气就忍不了了，“行了行了，把他叫进来，你俩搂着睡吧，别祸害我了。我面霜死贵，熬夜就白抹了。”
　　
　　直男松一口气，感觉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娘家人的支持，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出去，“学长，进来一起睡吧。”
　　
　　【305】
　　
　　比起被叫进去一起睡这件事，小直男还愿意相信他才是最让眼镜男感到欣慰的。他被直男拽了进来，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眼镜男有意跟他保持了一点距离，好给他安全感。
　　
　　直男躺了半天睡不着，总觉得该说点什么。眼镜男闭着眼睛，其实也没睡着，一直凝神在听小直男这边的动静。
　　
　　小直男慌得很，房间安静得呼吸都清晰可闻，他因为紧张而不由得呼吸粗重起来，却又更怕被学长听出他的紧张。两人都很想靠近对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走出那一步。小直男听得到学长的呼吸也很重，根本不是睡着了的样子。
　　
　　最后直男实在是憋得慌了，掏出手机来，向大表姐场外求助，“姐，我让学长进来了，你说我说点什么好？”
　　
　　已经摆好姿势准备入睡的大表姐实在不太想理他，再一看内容，大表姐仔细研读了一下字句，想了八百遍“进来了”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艰难地回复，“这个，就不用给我直播了……”
　　
　　小直男想明白大表姐误会了什么，默默按掉了手机。他心里有想要不要偷偷伸手过去牵学长，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之前答应了大表姐不要急着示好，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可是……他好想离学长再近一点，就一点点也行。直男闭着眼睛，佯装调整睡姿，掩耳盗铃似的往眼镜男那边拱了拱。
　　
　　保持着这样的僵硬的姿势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听到眼镜男起身的动静，直男再也装不下去了，趁他还没下床，一把伸手拦腰抱住，“别走。”
　　
　　突然被抱的眼镜男用了好一会儿才找回神智：“我是……要去洗手间。”
　　
　　【306】
　　
　　眼镜男很快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直男脸埋在枕头里，一副已经不好意思见人的样子。他爬上床去掀他枕头的一角，“扬扬，你要闷死自己吗？”
　　
　　直男微弱地抵抗了一下就任由他把枕头拿了下去，不情不愿转过来，对上眼镜男幽深的眼睛，有种自暴自弃式的坦诚，“我暴露了，没忍住。”
　　
　　“什么？”
　　
　　“这次我本来想好了，要先……先观察好的。”
　　
　　眼镜男看着他这样子，心里软成一片湖，手不由自主朝他伸了过去，“你可以慢慢观察，多久都可以。我不会再骗你。”
　　
　　直男小声嘀咕了一句，“你骗我我也看不出来的，”接着又说，“其实都看不出来，说要观察也是假的，我想也许我应该是要生气的，就留点时间给自己生气也好。但是，但是……”
　　
　　直男看他一眼飞快挪开目光，“但是其实……”
　　
　　眼镜男好像感觉到小直男要说什么，他激动得喉结动了动，往小直男身边倾了过去，几乎快把他整个人笼罩起来，“其实怎样？”
　　
　　“我不想闹别扭了，我不会闹别扭。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想高高兴兴回复你，但我要记着在闹别扭这件事，就不能跟你说话了。也有，有想你抱抱我的时候，要记着不能太快跟你好，就不能跟你说……我不想这样，这样我也不高兴…”
　　
　　不待他说完，眼镜男就把他揉进了自己怀里，“扬扬，你真是……”他重重亲了小直男一口，眼里有点红，语气却轻松，“你把话都说完了，让我说什么好？”
　　
　　【307】
　　
　　狂霸男为自己很大这件事苦恼不已，不过天生如此，大概是没有什么办法解决了。当然他很快就没空为这个烦恼了，因为他爸的调令已经下来，他们家要搬了。狂霸男学校事情忙没有回去，想想自己房里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就拜托他妈帮着整理了。
　　
　　但心细如狂霸妈，已经发现不对了。
　　
　　比如儿子收贵重物品的箱子里，存在最里面的是一小块松香做的琥珀，她还能回忆起来那个时候儿子回到家献宝似的神情，“妈你看，这是小琛做的，我就给他抓了个蝉，他就能做出这么好看的东西，小琛真的很厉害！”
　　
　　比如儿子的相册里，出现最多的单人照是季琛，出现最多的合照是他和季琛。
　　
　　狂霸妈还在书柜最底层看到儿子从小到大的课本，作为一个母亲，逐本翻阅看儿子成长的痕迹本该是一件幸福的事。可看着看着，狂霸妈心情有点复杂。
　　
　　小学课本的课后练习，用“朋友”两字造句，狂霸男写的是“我和小chen是好朋友。”
　　
　　初中的音乐课本，狂霸妈听儿子说过那是个水课，用来走神的。狂霸妈翻开一看，里面写着满满的名字，都是季琛，季琛……
　　
　　狂霸妈求证似的把每一本翻过去，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结论。
　　
　　【308】
　　
　　狂霸妈甚至在宝贝儿子的旧书堆里找出了多封女孩子写给季琛的情书。两家人一直关系维持也还不错，狂霸妈是知道这俩孩子身边都没什么异性出现过的。现在再想来，季琛就算曾经命里该有桃花，也都被自己家这倒霉孩子搅黄了。
　　
　　狂霸男接到了来自他母上的电话，“事情我都知道了，跟小时候一样，你先自己交待吧。”
　　
　　“跟小时候一样，自己先交待你就不怪我？”狂霸男问。
　　
　　“你想多了。”
　　
　　狂霸男心里暗叹，果然这一关是怎么都不容易过的。于是狂霸男把自己从小是如何一条路跑到弯的心得跟他妈诚恳地交待，“就是这样了，我现在除了他也喜欢不上别人。”
　　
　　狂霸妈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就不信了，你和季琛，你们俩怎么能都是……都是那样的呢？”
　　
　　狂霸男故作狂霸，“小琛一开始确实不是，他原本还没想答应我，可架不住我对他用强了，还留了证据威胁他跟我在一起。”
　　
　　“！”狂霸妈嘴唇都哆嗦了起来，她原本还以为八成是季琛把周铭往那条路上引的，再不济也是个两情相悦，万万没想到真相如此残酷。儿子不仅不是直男，甚至都不是个东西。她原本还对季琛有怨，现在倒是升起了难以名状的内疚。
　　
　　【309】
　　
　　狂霸妈没事在家看了很多家庭情感伦理大戏，得知儿子这段惊世骇俗的恋情，她脑中第一个冒出的画面是恶婆婆往儿子对象跟前拍一张五百万支票，“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儿子！”第二个画面是恶婆婆找上门去，跟儿子对象的爹妈讨说法，“让你们家狐狸精离我儿子远一点！”
　　
　　可是听完狂霸男的说法，她沉默了。
　　
　　她没想到自己五讲四美三好学生的大宝贝儿子，背地里竟然能对一个同性做出这种事。她没法去找季琛，她心里愧疚得快死了，那季琛也是一个标标致致的好孩子，被一个男人做了那种事，内心会有多煎熬她都不敢想象。她甚至在想季琛没有报警已经很对得起他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