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也是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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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一看就是厉淮安的老熟人了：“哟，带个大帅哥来吃面啊。”
沈谦：……
“对啊，老帅了对吧？给我们两碗三鲜砂锅。”
厉淮安扯着小少爷坐在一个靠暖风的位置上。
沈谦说：“你刚才是和他们打架？”
如果自己没有打断他们，恐怕厂房那边要发生一起群殴事件。
厉淮安眉毛上扬，瑞凤眼带着眼尾挑起，尤其好看，他语气闲散：“欸，正常，我们这是三天两头打一架，成习惯了。”
这话没有夸张，航邵每隔一段时间就找他挑衅，久而久之，他们干脆定个时间，在周三的时候，到厂房干一架。
基本都是厉淮安这方赢，航邵一方被揍的屁滚尿流，但是也有例外，比如航邵某个很牛逼的亲戚来了，或者找了一些外面的人，那么航邵这方就赢几次。
沈谦不太懂这种街头文化，他嗤了一声：“有时间不如看点书。”
好歹能增加点知识。
厉淮安啧了一声：“我流氓一个，不用看书，看了难道就能和你一样吗。”
他这是随便脱口而出的话，但是沈谦听了很不爽，说不上哪里不爽，反正就是不爽。
厉淮安见沈谦表情很冷，他愣了一会，又想到那天沈谦说的话，忽然还想再听一遍……
不为别的，就为自己的虚荣心。
某不要脸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你那天说的话，我回去想了想，挺好的。”
沈谦没听明白：“哪句？”
“就是那句啊……”厉淮安急了，这人不是号称学霸吗，敢情自己说过的话立马就忘了是吧。
沈谦见他急得，想了一会，才问：“降低利率是什么手段吗？”
“……”
面上来了，老板特意给厉淮安这桌加了一点肉酱。
“谢老板，生意兴隆。”
厉淮安把肉酱拨到沈谦的面里，沈谦嫌弃的看了一眼，他不是嫌弃肉酱，他是嫌弃这货居然用他的筷子给自己拨肉酱。
厉淮安错把沈谦的眼神当作感动，他给沈谦拌面拌的更起劲了：“我跟你说，肉酱要这样才入味。”
“我不喜欢吃肉酱。”
沈谦从他面前拿过那碗没加肉酱的。
“……”厉淮安看着自己幸苦拌好的三鲜面，心都碎了一地。
两人埋头吃了起来，小店这时候人还挺多的，有喝酒的，打牌的，还有吵架的。
这对沈谦来说，简直跟看戏一样，能吃一碗面还有戏可看，挺值的。
坐在厉淮安后面的是一对情侣，从刚才进门就一直在吵架。
“你不喜欢她？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留着她的微信？”女的声音颤抖的问。
男的无奈的说：“我都说了，我和她只是朋友！”
“那你给我删了她！！”女的明显有些激动，把筷子一扔，飞到了厉淮安这边桌子上。
……
“我和她是朋友，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删掉她啊，你有病是不是？”
“朋友？呵呵，真好啊，朋友还能睡在一起啊？！”
我靠了，厉淮安惊讶的看了沈谦一眼，他表情很戏剧，让沈谦觉得他很适合作死。
后面吵架的声音震动了整个店，但是大家都是一边吃面一边看戏，没人上去劝架，就连店老板也只敢躲在厨房后边露出个头看。
女的抄起桌上的酒瓶就朝男的身上砸去，那男的也是个铁血硬汉，砰的一声就这么被砸也不躲，玻璃瓶碎了一地。
“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你给我把她删了！你有胆子和她睡也不怕传染艾滋病！！还来害我！”
女的几近崩溃，开始捂脸大哭了起来。
沈谦的面吃不下去了，他有点胃疼。
看到沈谦面色不太好，厉淮安探头小心翼翼的说：“难道，你有同样悲惨的故事？”
沈谦不语。
“你女朋友……也绿过你？？”
……
在面馆吃饭的大伙也不知道今个怎么了，吃个饭不光能遇到情侣吵架的，还能遇到兄弟打架的。
出了店门，厉淮安揉了揉手腕，看到自己手上一块红色，心里实在佩服沈谦，自己不就是说错话吗，至于上来就拧手腕么，手腕都红了。
沈谦看了一眼：“我留手了。”
厉淮安嗤了一声：“那我也留手了，不然你现在躺地上都起不来。”
“试试？”沈谦停住。
男人的好胜心就是这么容易被挑起来。
☆、拳脚相加
杨淑琴和沈惠如到家的时候，外婆已经做好了晚饭了，沈惠如一进门就甜甜的叫了一声外婆，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杨子明听的鸡皮疙瘩起来了。
“装模做样。”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刚好被耳朵灵敏的沈惠如听到，她眼睛斜睨过去：“杨子明？在玩呢？”
杨子明含糊的应了一声，沈惠如挤到他旁边坐下：“我哥呢？”
“不知道。”
“你皮痒了是吧？”
“遛狗去了刚才，你压着我腿了，疼！”杨子明的眼睛一直没离开手机：“靠靠靠，推塔啊傻逼！还浪尼玛。”
沈惠如瞅了一眼他的段位：“垃圾。”
外婆和杨淑琴在厨房收拾东西，杨淑琴看见台子上一双洗碗的手套，问道：“妈，你终于舍得花钱买了，上次我就说冬天买，你手指都冻红了。”
外婆笑了笑：“哪能是我啊，这是谦谦买的，这孩子也没和我说一声就买了。”
杨淑琴一愣：“没看出来，还以为这小子不怎么关心人呢。”
“你儿子你能看不出来啊，就是你太注重他学习了，他现在还是个孩子年龄，孩子年龄就做孩子年龄的事，别逼他那么早承担大人的压力。”外婆说着，把刷子放在框里。
杨淑琴摇摇头：“妈，你一辈子留在南苑，不知道临平的生活，这个社会竞争很激烈，如果想要体面的立足在社会前列，必须要从小时候就抓起，你看我们公司有个女的，儿子不满五岁就送去学音乐。”
外婆拿着碗的手抖了抖。
“对了妈，刚才打电话给沈谦没接，楼上也没人，又去哪了？”杨淑琴心想，这个时候不该是在楼上看书吗。果然一保送就松懈了。
外婆：“去遛狗了，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也要回来了。”
话音刚落，沈谦推门而入。
沈惠如呀的一声跳起来，冲上去抱住沈谦：“哥，我想死你了。”
沈谦嘶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背：“好，我也想你。”
沈惠如发现老哥表情不对劲，松开后才看到沈谦脸上有淤青，在下巴处，还不小呢。
她有点惊讶，老哥这是去打架了吗，不可能啊，她还没张口问，杨淑琴就走了过来：“来了？”
“妈。”沈谦不自然的看着她，想到自己刚才和厉淮安扭在一起打了一顿……脸上的淤青估计肉眼可见。
杨淑琴倒是没有看见儿子下巴的淤青，她问：“你金融专业的那些东西看了吗？”
“嗯。看了几本。”
“那就行，待会我给你看一下哪里需要重点学习的。”杨淑琴拉开椅子，让外婆先坐下。
杨子明也放下了手机坐到饭桌旁，沈惠如左看看右看看，问了句：“舅舅呢？”
“他说临时又有事了，可能晚点回来，待会给他留点饭就行。”外婆给沈惠如夹了一块鸡腿。
沈惠如啃了一口鸡腿，满足的说：“外婆做的真好吃！我在临平都很想念外婆的饭菜了。”
沈惠如嘴巴甜，给外婆夸的老高兴了，连夸小闺女嘴甜。
沈谦揉了揉下巴，还有点疼，他刚才已经吃过了三鲜面，现在没有一点食欲。
杨淑琴看出了他没什么食欲，问道：“怎么了？没有你喜欢的吗？”
“不是，我不怎么饿。”
“你下巴怎么回事？”杨淑琴这下看见了那块淤青，“跟人打架了？”
杨子明听了立马停止扒饭的动作，静看好戏。他不用猜都知道，表哥肯定是被厉淮安弄的。
“没有，我刚才……”沈谦原本想说遛狗不小心磕到的，但是忽然双手一紧，人傻了。狗呢？他居然把找狗的事情给忘记了……
杨子明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他问：“哥，妮妮呢？”他刚才就发现妮妮不在，按照平常吃饭时间，妮妮早就跑进来摇尾巴讨骨头吃了。
见沈谦表情僵住，杨子明心里预感不太好：“哥，你遛狗把狗弄哪去了。”
沈谦扶额，顿了一会，来了一句：“我不怎么饿，我出去找狗。”
杨淑琴问：“狗弄丢了？”
“嗯。”沈谦心里很懊恼，自己在干嘛呢，明明是去找狗，怎么和厉淮安去吃饭了，吃饭也就算了，两人还找个干净的地方打架，现在好了，人狗两空。
“那你去找吧。”杨淑琴说，“待会饿了，我这边给你留着。”
沈谦出门后，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心想这朝哪找啊。
一想到刚才打架，他就火气上来了。
当时的厉淮安表情很欠，还说：“我平时是让着你，不然真的打起来，你根本动不了。”
沈谦听了，更加确定要揍他。
但是小吃街地上很脏，人又很多，他们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这地方就是厉淮安的家里面。
厉淮安进门还喝了口茶，问他要不要喝，沈谦二话不说上拳头，没想到那小子还有点武力，一下躲过去了，然后从背后把沈谦按倒在床上，由于力道没控制好，沈谦被按倒的时候，下巴磕到了床板。
说实话，厉淮安真没想干什么，他只是想叫对方冷静下来。
但是沈谦更暴躁了，直接翻身压住他，一拳头毫不客气的朝厉淮安面门上砸，砸的厉淮安嗷的一声，左眼都肿了。
他一把钳住沈谦的双手：“你特么真捶啊。”
“不然呢？”沈谦又是一拳，但这拳没砸到，人又被厉淮安给直接压到身下，厉淮安原本挥起拳头要朝沈谦脸上砸，但是他犹豫了一秒，心里还在想，这脸要是留伤疤啥的，铁定就不好看了啊，就这一秒的犹豫，沈谦一拳快准狠揍了过去，
打的厉淮安鼻血流出来了，他跌坐在地上，摸了一把鼻子，看着血，满脸不可思议：“我靠……
沈谦站在他面前，因为刚刚的打斗，衣服被扯的有些乱，隐约能看到锁骨，再加上他愤怒的样子，整个人……在厉淮安眼里……有种可耻的反应。
厉淮安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立马晃了晃头，又顽强的冲上去扑倒沈谦。
沈谦被按倒后，居然不挣扎了，他说：“你揍吧。”毕竟已经揍了厉淮安三拳，他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淤青，心里到底有些过意不去，干脆让他打一拳回来。
厉淮安反倒愣了，心一下子软下来，他就这样看着他，身下的人也是这样看着他，沈谦的睫毛是微微翘起来的，瞳孔颜色带着浅棕，眼皮稍微耷拉一下，就有种迷离的神色。
厉淮安喉咙动了动，他的拳头滑稽的悬在半空，不知道怎么收回去。
两人对视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门口多了一个人。
应子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惊恐，鄙夷，复杂等多种情绪表达。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卡了半天，声音涩涩的问：“哥，你们在干嘛？”
闻言，床上的两个人立马推开对方站了起来。
沈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刚才外套被厉淮安扒下来扔地上，现在捡了起来，拍了拍灰尘，面无表情的穿上去。厉淮安还停留在刚才的遐想中，他抓了抓头发刻意的岔开话题：“呃，应子，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应子的表情可以说是强压着内心的扭曲，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手上还提着一袋红萝卜。
这是应子他妈妈叫他带给厉淮安的，说家里萝卜营养高，吃着补身体，他吃完饭就过来了，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幕。
“我妈叫我给你带点东西。”应子放下萝卜，眼睛看向一旁的沈谦。
沈谦见自己打架也打完了，厉淮安被他捶了三拳，应该能老实一段时间。
他抬腿刚要走，厉淮安顶着肿了的眼睛说：“下次常来啊。”
……脸皮够厚。
沈谦没搭理他径直走出去，经过应子旁边的时候，应子攥紧了拳头。
……
沈谦找不到狗，他有点累的蹲在路边。人一旦空下来，脑子里就会涌进来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厉淮安把他按倒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沈谦烦躁的揉了揉鼻梁，忽然手机嘀的一声。
屏幕上，厉淮安消息发来：你的狗在我手上。
……
厉淮安是送应子下楼的时候碰到妮妮的，妮妮当时和小唐在门口玩耍。
应子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厉淮安看他欲言又止，问：“怎么了？”
应子目光顿了顿，那双鹿眼生出几分可怜来，他想问厉哥，刚才在楼上和沈谦是在干什么，是打架吗，可是他并没有看出来。
“怎么了？”厉淮安又问了一遍。
“厉哥，你不讨厌沈谦吗？”应子抬头目光对上比他高的厉淮安。
厉淮安感到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讨厌他？”
应子低下头：“没事，我以为你讨厌他，毕竟他是杨子明表哥。”
厉淮安笑了一下，他揉了揉应子的头，应子年龄小，对人际关系总是以简单的粗暴的加减乘除来计算。
“杨子明不能代表他哥，同样他哥也不能代表杨子明，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个体，就像我揍航宁，但航宁的事情和航邵无关。”
应子点点头。
☆、各怀心事
小唐抱着妮妮蹒跚走到厉淮安身边：“厉哥哥，仙子哥哥来了吗？”
厉淮安掏出手机发消息给沈谦后，又蹲下去摸了摸小唐的脑袋：“要来了，待会你把这个还给仙子哥哥。”他指了指旁边的小狗子。
小唐高兴的点点头。
应子问：“仙子哥哥是谁？”他怎么之前都没听说过什么仙子哥哥。
厉淮安道：“是沈谦。”
……
应子僵了一下，只听厉淮安又说：“是小唐给他取名的，说沈谦长的好看，和仙子一样，哈哈，这个名字还挺适合他的。”
“哥，我先回去了。”应子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身后厉淮安还说：“跟你妈说谢谢啊，大萝卜我们会吃的。”
应子走着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