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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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思归要起来,严慕又按了一下,手滑到她臀瓣。不轻不重捏了一下,他轻轻挑眉,“你先勾我的。”
“……我怎么勾了?”
严慕耸肩,声音低哑,“你在我跟前晃。”
赖思归抽不动手,低声骂道:“无季节发。情。”
严慕松开手揉她耳朵,“你耳朵红了?”
话音未落,严慕前脚掌一疼,他“嘶”了一声。手上一滑,小细腰滑走了。
有人恼羞成怒,捧着碗筷往厨房走。
过了会儿三叔婆从外面进来,严慕被莫名其妙瞪了一眼,笑着摸摸鼻子,也不以为意。
三叔公还说让他下地自己摘菜,等他出来早都择好了,用袋子分类装得整整齐齐。三叔公坐在石凳子上洗小西红柿,一大瓷碗圆溜溜的小个头,装得满满的。
严慕在旁边坐下,捡了一个扔进嘴里,清凉的汁滋溜蹦进嘴里。
“少拿点,吃完再回来拿。”
“谁知道你下次还要不要。”三叔公说,“这个洗了,路上给小赖吃,女孩子爱吃水果。”
严慕低头笑了一下,在碗里翻了翻,拿了个大的咬了一口。突然说:“这有点酸啊。”
“酸酸甜甜才好吃。”
“身上有伤口能吃吗?”
“你哪伤着了?”三叔公抬起头。
“没有,随口问问。”
三叔公拿干净的水又虑了一遍西红柿,“当然能吃了,这不是富含那什么VC,对伤口好的。”
严慕点点头,“那一会儿多装点,挺爽口的。”
……
厨房里,赖思归踮起脚帮三叔婆把橱柜上的竹筛子拿下来。
“下次别放那么高,您爬上爬下不方便。”赖思归说。
“好嘞。”三叔婆欢喜地捏捏她的胳膊,“乖孩子。”
赖思归碰了碰鼻子,“后面的水沟弄好了?”
“是啊,小慕前几天就叫人来弄了。”三叔婆嗔怪了声,“他就会浪费钱。”
“要弄的,这个不能省。”
三叔婆蹲在地上小心地捡冰箱里的鸡蛋,一个一个摞在小纸盒里。严慕进来,看见赖思归弯腰帮三叔婆搬箱子。走过去,顺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好了吗?”
三叔婆问:“要走啦?”
“工作上有点事,得回去处理。”严慕说。
“那赶紧的。”三叔婆忙扬声叫老伴儿,“菜都提到车里去。”
空车来,满载归。
严慕车子倒出巷子外,两个老人还站在门口巴巴望着他们。
赖思归回头朝他们挥了挥手,才关上车窗。
车子开出一段路,到一条岔路口时,严慕突然打了转换灯,拐去另一个方向。
“诶?”
严慕偏头看了她一眼,“到你去个地方。”
“你不是要加班?”
严慕没答,过了会儿才说:“先带你看看。”
赖思归微微一愣,看向窗外。天色早暗下去,路灯一盏盏次地亮了。
马路的左侧是一排老房子,低矮破旧户户紧闭,看样子已经不住人了。右侧视野比较广,坐在车里望过去,也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赖思归却隐隐猜到,他要带她去海边。
☆、第五十一章
?
车子从老房子间的岔路口拐进一条小道,又行了十来分钟,行人渐少,路灯也暗了,到后面干脆只剩两束车前灯照亮前方。
车子颠了一下,开上窄窄的青石板路。车外悄然无声,静得能听到车轮摩擦地面的沙沙声。赖思归望向外面,路两边光秃秃的,不远处的残垣像行将就木的老人,漠然而沉默地凝视着打从黑夜里而来的他们。
严慕大概对路不熟,车速慢了下来,他降下车窗观察周围的环境,缓缓打方向盘。
赖思归打了个哈欠也打开车窗,严慕回头看她一眼,“无聊了?”
“……嗯。”
严慕轻轻嗤笑一声,抬下巴示意,“吃点水果。”
他把车倒回去,开回原来的岔路口,往另一条小道上开。跟原来那条路上差不多的境况,一路无人,两边是零星的废弃房屋,没有生机。
赖思归又打了个哈欠,眼泪差点挤出来。
其实上午挂完吊瓶没多久药效就发作了,在车站等三叔婆他们时她就开始犯困,一阵一阵的。后面陪着老人在医院跑动,倒没什么感觉。现在坐在车里吹冷气,四周寂静得像无人世界,车子轻轻颠簸摇着人,她强打一下午的精神就撑不住了。
“马上到了。”严慕捏她的脸,“明天让你睡一天。”
赖思归坐直了想伸个腰,刚挪了一下,突然倒吸了口气,眉心紧蹙起来。
严慕手滑下捏住她的手臂,“扯到伤口了?”
半晌,赖思归才应了声,“……没事。”
“觉得闷就把裙子掀起来。”严慕瞥了眼她的腿,虽然开着冷气,但伤口被长裙盖住,肯定不透风。
赖思归眼刀斜过去,正好看见他弯起嘴角,坦荡荡道:“又没有别人。”
“你脑子里想着什么都别穿最好吧?”赖思归呵呵哂笑。
“你不介意的话。”严慕摊了下手,很无所谓。
“……”
他手拄着车窗,喉结上下震动,轻笑出了声,还腾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等笑够了,才想着安抚,“不恼啊乖,伤口闷着不容易好。”
赖思归不理他,低头打开手里的保鲜袋子。三叔婆怕西红柿过了水,套在袋子里时间久了会有生水味儿,特意拿了个竹篾编的大碗装着。袋子解开,剔透玲珑的西红柿一个个圆溜溜地冒出来。
赖思归吃了几个,脑袋一抽,问了句,“要么?”
严慕直接张口等着,赖思归撇撇嘴,捡了颗不太红的放他嘴里。严慕一口含下,连带她的手指头一起舔了舔。
“你恶心!”赖思归抽出手,低骂了一句。
他又闷笑起来,眯起眼,神色特别磊落。
“你不是困么?给你提提神。”
“……”赖思归轻易不肯再分食,车里没开灯,她自己坐那一会儿功夫就吃了大半碗。西红柿独有的清香在车座间泛开,若有似无。
乍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像初夏的一声闷雷,滚滚而来,低沉却也突兀。
赖思归手上一顿,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人。严慕也偏过头来,两人视线在空中撞了一下,赖思归低头移开眼。
铃声单调而短促,没什么特别之处,但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这不是赖思归常用的铃声。
车子继续在旧公路上行驶,她抽了张纸擦手,突然开口道。
“停车。”
……
严慕在空旷处停车熄火,打开车顶灯,看着她从背包夹层里翻出一只不合时宜的老人机。这种最大铃音可以响彻半条街的玩意,严慕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表达。
他微微挑眉,问赖思归:“有急事?”
赖思归抬眸,抿着唇回视他。
车里一时静默,严慕顿了顿,抬手一拢,手掌包住她的后脖颈,轻轻摇了摇她的后脑。
“有事我们就先回去。”他说。
赖思归的腮帮子紧了紧,偏过脸,沉默地看向外面。
“这是哪里?”她问。
严慕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还在沧里。”跟三叔公家在一个区。
“再过去就出江林了?”
“跟漳芗交界。”
赖思归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到车前头。车前灯的光影里土尘飞舞,偶有飞虫闪过,起起伏伏。
广袤夜空,星光闪烁。她往前探了一步,站到光束里,夜风吹动长裙,她的马尾也扬起来。
“听说漳芗要作为二级市,并进江林。”
“嗯。”严慕靠在车头旁。
赖思归望向黑暗,片刻后侧头,眨着眼突然问:“你吃过漳芗的老鸭面吗?”
严慕勾唇看着她。
赖思归嘁了一声,“老字号,很出名的。”
“是么?”
“老鸭熬汤,加笋块去油,汤头鲜却不腻。”赖思归回忆起来,“面是碱面,可以根据自己喜好添料,鸭肉、鸭胗、鸭血,都可以。”
“你喜欢?”严慕问。
赖思归想了想,“……一般吧。”
严慕低头笑了笑。
“这里被拆迁了?”赖思归又问。
“嗯。”严慕直起身走到她身边,“三叔公老房原来就在这附近。”
赖思归视线在四周转了一圈,“你小时候就住这?”
“不是。”严慕笑了一声,“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住在新房。”
“……噢。”
“房子倒是前几年才拆的。”严慕说,“这里投了标,要建一个新的城市地标,将来会成为两市新的经济中心。”
“……应该早点来这屯块地。”赖思归歪头。
严慕戳了下她额头,“财迷。”
赖思归撇嘴,“你了解的也不少,不是才回国几天?”
“发现我见多识广了?”
赖思归轻哼一声,不接话。
“两年前招标的,拆迁同时进行,三叔公他们当时没心思理这些。”严慕抬手压住她脑后乱飞的头发,“我叫人帮忙处理的。”
两年前,正是三叔公儿子严涛出意外的时候。
赖思归默了默问:“你那时候没回来?”
“回了,严涛的后事办完就走了。”
夜风时停时走,停下来时,闷汗就冒出来。赖思归不想回车里,严慕换了话题,随口闲道:“说起来,我还认识那位中标的建筑师。”
“嗯?”
“是个有意思的,家里是建筑世家,在江林挺有名望。”严慕说,“你那段行车记录仪的带子,还是托他交上去的。”
赖思归没想到中间还托了人帮忙,难怪严慕后来又问了她一次,视频交出去后的打算。赖思归一下子明白过来,证据通过这种渠道交到交警手中,李震即使再一手遮天,这事也不可能轻易被盖住。
这是个利益和权利相博弈的社会,□□裸的。
“那我要谢谢人家。”赖思归说。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要。”
“我又不是谢谢你。”赖思归斜睨他一眼。
“我也帮过他。”虽然也是举手之劳,严慕倒大言不惭,“他还个人情而已。”
“你又不代表我。”
严慕点头承认,“严格来说,我帮的也是他的小女友,巧了。”
小女友……赖思归踢了下脚边的石子,抬眸瞋了他一眼。
严慕坏坏地低笑出声,忽然把她拉过来,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夏末的夜,无声地撩人。
一开始只想浅尝辄止,渐渐地呼吸就有些乱。赖思归抱着他的脖子,两只脚踩在他脚背,闭着眼承接着来自男人身上不一样的力量。
砰一下,赖思归的腰抵到车前盖,她哼了一声。
严慕睁开眼,缓下呼吸,手撑在她背后的车盖,身体微微离开,不再压着她。
四周静得连虫叫声都听不见,两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热息尽数喷在对方脸上。
“……在这办了你。”严慕抵着她的额头哑声道。
赖思归摸到他后背的肌肉,坏心眼的来回摩挲那些壮硕。她的脸隐在光线后,严慕咬了咬牙,往前又挤了一步。
赖思归被锁在更小的怀抱里,咯咯笑出声。
“妈的。”严慕吮她的脖子,恶狠狠的,“别给自己找罪受。”
赖思归咯咯笑着,推他的手,“你痒到我了。”
严慕脸埋在在她肩窝,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舌头舔过唇角。
一字一顿道:“到时别求我。”
赖思归听到这话,莫名地轻轻战栗。
严慕转了个身,大喇喇顶着帐篷靠在车头,抬手解开衬衫扣子,往下解了四颗,扯了扯,露出大块胸肌。
赖思归眼神飘过去,从上往下,又回到他脸上,好心问:“不解决一下么?”
严慕冷笑,“来啊。”
赖思归慢吞吞移开眼,过了会儿,严慕余光都能瞥见她弯起的眉眼。
他又骂了一句,臭着脸在马路牙边走了几圈,回到车里。
赖思归走过来敲车窗,“你帮人家小女友什么忙?”
“不是好事。”严慕硬声道,“还听么?”
“你说啊。”
严慕伸出手捏她脸,没轻没重的。
赖思归眉头拧起来,倒没躲开,“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想去吗?”
“去啊。”
严慕偏了下头,“上车。”
“还有多远?”
“应该就在前面。”
“我们走过去吧。”赖思归说,“车停在这。”
严慕看她,赖思归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副驾驶的老人机。
“我受监管,不能离开本市。”这里在漳芗江林交界,“手机会一直响,烦死了。”
☆、第五十二章
?
车前灯熄灭,视野里一片漆黑。
老人机和小西红柿被一起留在车里,严慕从手套箱里翻出一只微型手电,带着赖思归走进黑色夜幕。
没有路灯和人家,房子建筑几乎被夷为平地,路两边剩下一堆尚未被清理的废墟。手电小小的一束光照亮马路牙子,歪歪扭扭一条道,依稀可以看出青石板路的旧貌。不时有石块横在路中央,也不知往前延伸而去会是什么地方。
两人沉默着,是切切实实地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因为路上都是坑……
身上渐渐出了汗,赖思归解下头发,重新绑了个马尾。把头发团起来,圆圆的一个盘在头顶。
手电照过来,光打在她头顶,严慕停下脚等她。
赖思归微微低头,缠缠绕绕两下功夫就把头发都整起来了。严慕伸出尾指戳了戳,说:“还挺紧。”
“……”赖思归看他,“不开黄。腔不舒坦是吧?”
严慕皱起眉头,“你思想真污。”
赖思归咬住牙,半晌,冷笑道:“你活到现在真是祖上积德。”
严慕长手一捞,环住她的肩往后一勾,笑着把人揽在怀里,带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