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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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姐和张姐已经把戒指摘下来,扔回袋子里。羽姐骂她好闺蜜:“让孩子们笑死了吧?我说不戴,她非得让我躁起来,否则就是没出息。”
杨姐豪气:“怎么不能躁了?我告诉你,今天就是要庆祝你干掉渣男脱离苦海。要车有车要房有房的女人,有资产有孩子,你问问他们,你人生还有什么不圆满?等把姓王的跟他那小贱人揪出来,我还给你办单身趴,到时候今天在场的你们都来啊。”
羽姐没说话,张姐推了把杨姐,说:“行了,找个地方坐下说说等下怎么做吧,别耽误时间。”
细雨早就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严慕本来是预留时间给大家吃饭的,集合后才知道,除了他俩,其他人都已经自行解决了。两人脸色如常,带众人去了一家咖啡馆。
咖啡馆在维斯酒店斜对面,靠窗的位置视野正好,店里生意不错,人很多,他们坐在里边不会显眼。
一群人别有用意浩浩荡荡进了咖啡馆,严慕落在后面接一个电话,如果赖思归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他妈妈打来的。严教授跟家里人的联系还不如跟三叔公他们来得频繁,大概是因为各自工作都很繁忙的缘故,赖思归也很少听见他提起。
电话里的人问他现在在哪,严慕将手机换到另一边,看了眼已经在点咖啡的此行同伴,挑了挑眉没说话。
总不能说,他大费周章跑这么远是带几个女人出来捉奸吧?
……
咖啡馆内,杨姐摩拳擦掌坐下,讥笑了一声,“有生之年,在咖啡馆蹲守,还蛮刺激的。”
“我饭后来看过地形,这地方也是我的首选。”林向从后面绕过严慕把相机包放下,趴在窗玻璃上,“这后面有条小吃街,晚上是最热闹的。来南市旅游,基本晚上都会逛那里。逛完从那个路口出来,沿这条路回酒店,完美路线。”
严教授接完电话走过来正好听见林向的赞赏,他不置可否,拍拍赖思归的肩膀,对其他人说:“如果没下雨的话,他们不会这么早回酒店,不用这么紧张。林向你先盯着,我带她去吃饭。”
“快去吧。”羽姐把自己的伞给他们,“以防万一。”
杨姐目送他俩走后,说,“严教授倒真像来旅游的。”
*******
晚饭也是喝粥,赖思归很平静地接受了。吃到一半,赖思归的电话响起来,她脸色一变,立刻接起来。
郝阿姨的声音紧张地从电话里传过来,“小,小赖。”
“我爸有事?”
“不……不是,你上午不是让我最近要小心点吗?”郝阿姨站在门内从猫眼里往外看,“这,门口突然来了几个人在敲门,都是我不认识的。”
“不要开门。”赖思归突然站起来,严慕放下筷子看她,她声音冷静,“别让我爸知道。”
“这门口动静这么大,怎么可能不让他知道?”郝阿姨压低声音。
“我叫人去看看。”赖思归说,“哄他回房,别让他紧张。”
那头沉默了几秒,赖思归顿了一下,甚至听见咝咝的电流声,夹杂着几声不耐烦的敲门声。严慕见她神色不对,心里有了预料,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赖恒迟缓的说话声,在电话里响起来。
“归归,你在哪里?”
赖思归抿了抿唇,“在外面办事。”
“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赖恒慢慢问。
“没有。”
“如果……”
“爸。”赖思归打断他,“我明天就回家,现在你能去休息吗?”
赖恒没有马上回答她,那头郝阿姨也在低声劝他,赖思归听不太真切。过了会儿,电话换到郝阿姨手中,她小声说:“小赖,物业的人到了。我送你爸去休息,你放心。”
赖思归咬牙龈,停了几秒才再次开口:“不要开门,谁来都不要开。”
电话挂断,赖思归拿起汤匙继续吃饭,动作很慢,像是突然发现粥里的味道,慢条斯理品起来。
“李震的人?”严慕问。
赖思归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勾了一下唇,“除了他还能有谁?”看到行车记录仪上的视频,他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起来,这回是陌生号码。
“喂?”赖思归接起来。
“赖思归。”是男人阴森的声音,李震听到她的声音像是听到笑话,笑出来,“你以为把我拖黑,关起门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
*********
结完账去咖啡馆,赖思归面无表情地跟在严慕身后。
严慕走出几步,停下脚步,回头,抬手撸了把她头顶,把她带到身边,一手领着过斑马线。
“我叫人去你家看看。”严慕说。
赖思归停住脚,抬眸,“我今晚就得回去。”
“夜路不安全。”严慕说,“我对国内交通不熟。”
“我必须回去。”赖思归声音冷了几分。
“赖思归,你他妈给我冷静点。”严慕说完,舔了舔牙,叉着腰看了眼好奇的路人,才缓下语气,捏着她的脖子迫她抬头,“我叫人去你家守着,比你回去有用。”
这些都是预料之中的,时间问题而已,否则她也不会特意回家一趟,叮嘱郝阿姨那些话。
赖思归双唇紧抿,凉凉地回视他,过了片刻,狠狠地甩开脖子上的手,大步往前走。
咖啡馆里,林向看了眼她身后,“你家严教授呢?”
“在外面。”赖思归爱答不理坐下,他们只以为小两口吵嘴了,笑着打趣几句,就岔开话题观察窗外。
严慕单手插兜站在咖啡馆斜边,他安排完事情,看向天边,铅云压顶闷雷滚滚,风吹动路边的树梢,看来这场雨在所难免了。
街上的路人行色匆匆,都在躲这场憋了一下午的雨。站在这地方,正好可以看见对面的维斯酒店,门口的车子渐多,都是外出的人赶在雨前回来。
严慕的眼神眯了眯,收起手机推开咖啡馆的门,走进去。
咖啡馆的桌子小,最大的也只能坐四个人,赖思归和羽姐她们一起坐一桌,林向在他们背后单独一桌。
看见他进来,林向说:“你回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商量。”
林向提议他直接去酒店大堂等,“一会儿雨下起来,人多车也多,坐在这里肯定会有死角。只要我在大堂,他们什么时候出入肯定不会错过,而且王伟志和乔思盼都不认识我。”
林向抱着相机有种打鸡血的兴奋劲,杨姐问:“你怎比我们还激动?”
林向笑着蒙混故去,这当然是最保险的办法,林向走后,严慕拖了把椅子坐到赖思归旁边。他从双肩包里抽出一张资料,“这是乔思盼的个人资料,江大外国语研究生,13级学生,16年毕业,正在争取留校名额。”
严教授突然一丝不苟态度严谨,本来抱着养精蓄锐恶战一场的三个中年女人,一下子正襟危坐。感觉他们从一个体能战场瞬间变为高级别的智能对战,三人皱着眉慢慢消化首脑带来的信息。
严慕刚刚讲完,桌上的手机同时震动起来。
林向在群里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豆大的雨终于掉下来,王伟志和乔思盼从计程车上下来。乔思盼穿着一条无袖的藕色淑女长裙,卷发披肩,一副良家妇女的模样。王伟志双手顶着她的包,给她遮雨,两人快速跑进酒店。
赖思归原本窝在椅子里,听见林向的话,慢慢坐直。
严慕看了她一眼,捏住她的手,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没这么快,再等等。”
林向在微信里说:“他们叫前台订了餐,一小时后送上去。”
那就是要先洗澡……
“在哪在哪呢?”杨姐在咖啡馆里直接叫出来,“刚刚买的戒指呢,都拿出来。”
☆、第七十章
维斯酒店的走廊长长绕绕,灯光暖黄,照亮转角,沉默绽放。
酒店的一个楼层服务生给客人送完衣服,在返回休息室的路上,突然又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不很清晰,但是应该是房间里传出来的。
她诧异地刹住脚步,这是今晚第二次听到这种声音,第一次听到时,她赶着去给客人送干洗衣服,一个高大的男人把门带上,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服务生迟疑地回过头,她仔细辨认,声音却又没了。空空的走廊只有她一个人,刚刚的一切像场幻影。
走廊静悄悄的,深色地毯又厚又软,连走路的声音都被淹没了。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问问客人,她突然想起刚进酒店时师傅的话,转念一想,万一只是客人的特殊癖好,那她麻烦就大了。
没事找事,服务生摇了摇头,抬起脚步匆匆离开。
这回,走廊空无一人。
羽姐拉开门看了眼走廊,确认没人了,又重新把门甩上。乔思盼扭着手腕想挣脱,她的嘴被捂住,呜呜地发不出声音,瞪大眼看向门的方向。
杨姐和张姐已经先走一步,羽姐穿过玄关走进来,向赖思归点了一下头。羽姐原本是打算跟两个姐妹一起先走的,赖思归的事她帮不上忙,就当不知道,这也是他们一早说好的。
是严慕让她留下的。
这个羽姐一直觉得不简单的男人,心思缜密,毫不掩饰,背着赖思归对她说:“羽姐,你今天决定走这一趟,就应该想清楚这是蹚浑水。”
“既然蹚进来了,”杨姐和张姐还站在门口等她,男人不疾不徐,“我想借你的手,把这水彻底搅浑。”
“怎么搅?”羽姐问。
“你留在这,这只是场捉奸在床的好戏。”
“什么意思?”
“小赖还在缓刑期,他们如果报警,对我们不会有影响,但是小赖当上这罪名,这两年服的刑就全白废了。”严慕思忖片刻,最后只说,“你就当我自私,日后有需要,严某必当回报。”
羽姐一愣,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
“我听说你和小赖没认识多久?”羽姐说。
“有关系?”
“我留下来,最多也是小赖欠我的人情。”
严慕侧身看了眼房内,说了句话。
“欠谁的都一样。”
年轻男人的眉眼凌厉,身形魁梧,双肩尤为宽阔,淡淡地在门口那么一站,就挡住房内大半的光。
年轻人的感情,羽姐不予置评。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是激。情一时,还是真的动情,羽姐想,这一刻他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羽姐目光落在自己十几年的床头丈夫身上,陌生恶心,她自嘲地牵起嘴角,为他也为自己。早料到这一天,可女人在面对时间堆积起来的感情,往往是下家,由不得自己。
王伟志看见羽姐的神情,终于缓过神来,捂着肚子弓起背问:“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严慕皱了皱眉,不耐地扫了王伟志一眼,眼睛像看到什么脏东西,嫌恶地一秒不停立刻转开眼。他偏偏头,示意林向。
林向难得跟他有了默契,心胸了然,在王伟志背后推了一把。王伟志踉踉跄跄往前几步,被按到靠窗的沙发坐下。
林向还很礼貌做了个闭嘴的动作,提醒他,“哥们,建议你当空气。”
王伟志窝囊地看向羽姐,“阿羽,有话好好说。你,你让他们先走,我跟你解释。”
“解释?”羽姐冷笑,“解释为什么你有了二房,还要找三房?”
“我没有,这都是误会。”王伟志站起来,“哪有什么三房?我真没有,你别听信有心人的鬼话。”
王伟志口中的有心人,慢慢松开乔思盼的嘴,插了句,“话不要说太满诶。”
“你他妈……”王伟志一急,想冲上前去。
不等严慕出手,林向先动手推他,“你他妈还敢骂人?让你当空气听不懂人话?”
林向出手可比杨姐他们不一样,杨姐她们只是场面看起来尖锐,留几条抓痕过几天就能恢复。林向一拳,王伟志可半天直不起腰,乔思盼吓得不敢动。
要扬起第二拳时,赖思归叫了他一声。
王伟志安静下来后,一时间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乔思盼颤着尖尖的嗓子:“你们这是绑架,赖思归你们这是犯法的,你放开我。”她不敢置信,“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要告你!”
“我还搞你呢。”赖思归一把扯起她的头,往后蛮力一拽。乔思盼整个头皮绷住,仰着头被迫看镜子。
她娇滴滴惯了,根本敌不过赖思归的劲儿,眼里闪过痛苦。
没有人阻止赖思归,严慕靠在玄关口,把玩手机,任由她摁着乔思盼发狠。
赖思归在镜子里勾起唇,邪邪地笑,在乔思盼耳边低低“嗯?”了一声,“你知道我疯起来什么样儿吗?”
“你,你疯了!你要做什么?”乔思盼终于认清目前的现状,她打了个寒颤,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要做什么?”赖思归腾出一只手,将长发顺到脑后,轻笑,“你让我想想,我为什么在这里?,乖,先别怕啊。”
乔思盼不敢说话了,她的头皮被吊起来,眼睛都变形了,眼眶红了一圈。
“我想想啊。”赖思归低下头,盯着镜子里脸色刷白的女人,“你从刚刚开始就没向我求饶,为什么呢?这不是你的风格。”
乔思盼嘴唇嚅动了两下,赖思归挑起眼,似乎很好奇,“难道你已经知道,今晚我不会放过你?”
乔思盼腿一软,磕在桌脚,发出一声闷响。
“知道我这两年都在想什么吗?”赖思归俯下。身,满身阴鸷,“我想,如何才能像你毁掉我那样毁掉你?”
“不是我!姐,不是我!”乔思盼跪倒在地上,“不关我的事……”
“那关谁的事?”赖思归突然拔高声音,甩着乔思盼的头,像拎布袋娃娃,“你告诉我,那关谁的事?我杀了他!”
“赖思归!”严慕一个箭步冲上去。
“杀了他!”赖思归疯了一样不肯松手,“我杀他全家!”
“赖思归!”严慕怒吼一声,从背后牢牢抓住她,“停下来。你看着我,赖思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