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成余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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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谟手中的动作没停,语气霸道:“这些东西都是垃圾食品,不准吃。”说着就去拿她手中的零食。
“我自己吃,不关你的事情。”三月紧紧抱着自己的食物,一时之间两人僵持不下。
两位妈妈见自家孩子大庭广众之下红着脸,忙快步挪了过来,了解情况后谢妈妈觉得三月太不懂事了,最后三月迫于母亲大人的压力下只得眼泪汪汪的把零食放下,狠狠地瞪了好事者一眼。
忽然,苏安谟放开推车,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语气极其温柔:“好了,别生气了,等下我带你去外面的良品铺子去看看。”三月还在气头上,没听出这话有什么不妥,可接下来说的话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天早上你走得匆忙,手机落在我家里了。”说着当众把手机交到她手里。
“stop。”就怕他吧那天的晚上的事情给说出来了,眼下这种情况不只三月傻了,就连两位妈妈也傻了,苏安谟这话说得暧昧不清,点到即止,但足够让人联想浮翩。
片刻之后,谢妈妈一脸惊喜地打量起苏安谟,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好,责怪地看了一眼三月,似在怪她连家里人都瞒,笑着说:“我还以为安谟结婚了,这么好的条件。”
“我看他年纪不小了,近段帮他安排了不少相亲,他老是用各种的理由推掉了,今天我算是看明白了,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发展,我们去结账吧!”李阿姨语气中无不担心看了眼自家儿子。
苏安谟揽着愣着的三月朝收银台走去,脸色和煦的就像三月的春风一样,和三月一脸寒冬形成巨大的反差。
他不是要结婚了吗?难道倪星儿结婚对象不是他,他被甩了,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上次说试试是真的,破罐子破摔,随便找个人,刚好那天她把他强了,她就摊上大事了。
相对于谢妈妈的开心,李阿姨的神色中透着隐隐的担心,她看得分明,李阿姨是觉得他们俩不配吗?只是碍着大家的面子不好说出来吧!想到这里情绪有点低落。
其实怎么看也不配,不用别人说,一个是留过洋的世家子弟,一个是国内大学的普通人家的孩子,一个是事业有成钱多颜好,一个是工作平淡收入一般,哪哪都不配。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不过这样也好,这个年能够好好过去了,至少有苏安谟这个挡箭牌,暂时她妈应该不会再押着她去相亲了。
☆、去见严老
第十五章见严老
苏安谟非常细心的把三月母子送到,礼貌的告别后才调转车头,事事周到,无可挑剔。
下车谢妈妈忍不住叨叨:”你这丫头有男朋友也不说一声,我和你爸操多大的心,快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有结婚的计划吗?还有你手机怎么掉人家里去了?”
“唉!妈,那个家里还有客人呢!我们赶快回去吧!”在误解已经无法解开的情况下,三月选择了敷衍,她不想再多说谎,多一个谎话得用多少个谎话去弥补,这道理她不是不懂。
好在谢妈妈回到家后就把全部精力和注意力放到厨房,把苏安谟这事暂时给忘了,不然就是全家人围着她八卦了。
其实谢妈妈什么都计算衡量得清楚,今天要是把三月有男朋友的事说了,指不定她大姨妈说什么难听的话,有主了还央着她介绍人。自己的女儿还得自己疼,自己可以好说歹说,别人是怎样也说不得半点不好。
李淑烟多少有点不放心,三月的无意刚才她看得分明,坐在副驾驶座上良久才开口:“儿子,你是真非三月不可吗?”
“妈,您是觉得她不好吗?”苏安谟看着前方皱眉,他不希望将来她进苏家还要过家长这一关。
“三月这孩子是不错,可好女孩有那么多,咱们家的条件也不愁找不到更好的。”三月她也觉得好,工作稳定,性子也实在,可是有些东西不能强求,特别是感情这一块,她是怕他这倔孩子钻牛角尖。
人一旦金了死胡同就很难走出来,在加上这孩子从小就是一根筋。
他呀!是真把人家放心坎上了,高三那年,所有的一切都办好了,突然说不去国外了。去国外是他自己早就计划好了的,可有什么能改变他的从小的坚持,想象不到。
从小到大他就是一个有想法的孩子,这些年他也一直在跟着自己的计划走,稳打稳实的,不用家里人操心。
家里人也一向尊重他的决定,其实作为一个母亲,身边又只有这一个孩子,出于私心她当然希望孩子能留在身边,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
可后来他拒绝了所有高校抛过来的橄榄枝,毅然决然的出了国,甚至连家人都不知其中的缘由,但能肯定的是其中有曲折,自己的孩子还能不了解。
直到后来她才知晓一点点,可能跟三月有关,那是他离开有半年的时间,突然打电话过来让她帮忙寄一个东西过去,说是走得太匆忙忘带了。
是在他的床垫下找到的,一张两寸的照片,照片上笑得傻乎乎的女孩子正是三月,她没有多问,她也年轻过,还能不清楚,这哪里是忘带了,分明是故意留下的。
原来以为这么多年,多少不再那样挂怀,没想到儿子还是心心念念着她。他从小做什么事都是顺风顺水,她是怕他在三月这里摔了跟头,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妈,我想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怎么样,只是这辈子都无法真正的快乐起来。”他曾想过不是非她不可,可终究是个遗憾,做什么事都必将带着这个遗憾,遗憾站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她,遗憾她不在自己身边。
拿到手机后她把此事避重就轻地说给沈晔听,沈晔比当事人还吃惊:“苏安谟不会喜欢你吧?”
三月无比肯定地摇头,要喜欢早就喜欢上了,那又是什么时候,见过国外的洋妞后还会喜欢上平淡无奇她吗?相貌平平,工作平平,性格平平,有时候真不想这样无端否定自己,可有些人太耀眼了。
三月说:“这些有钱人的想法各式各样,找乐子也越来越不走寻常路了就像是吃多了山珍海味的人,哪天心血来潮不辞辛劳去山里采个野菜尝尝。”
她就是自己说的野菜,苏安谟是心血来潮,这种心潮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野菜也不是一无是处,胜在原汁原味,难在采摘艰难。
沈晔倒觉得苏安谟不是这种闲人,但好友说得也不无道理,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三月也是叹气:“还能怎么办,过一时是一时,这样也并不是毫无好处,我妈还是很钟意他的,一时半会不会催我相亲。”
她妈是不会催她相亲,但是有了更热衷的事情,一大清早就把她从被窝里拉起来,把她过年走亲戚要穿的衣服摆在她面前:“快打扮打扮,安谟等下要来接你。”
“接我干什么?他怎么又来了。”三月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反问,晚上失眠早上还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脾气好不到哪里去。
“你这孩子,又犯糊涂了吧!人家安谟都跟我说了,说是你要他陪着去给沈晔挑结婚礼物。”看着三月气乎乎的样子,谢妈妈忍不住提醒:“女孩子脾气要好,都是我给惯的,男人都被你吓跑了。”
不说她都忘了,这几天光顾着吃了,竟把沈晔礼物的事抛在脑后,虽说不差她这份礼物,但终归是个礼数,中国人都兴这个,没想到吃了多年的洋墨水的安谟也兴这个。
苏安谟白色卡宴在这小区一停,更加惹眼了,过路的人忍不住多看一眼要议论一番。苏安谟颀长的身影正倚靠在车门外,穿着军绿色大衣,手里拿着手机滑动。
这样的一个人,怎会生的这般好,谦谦君子,温柔缱绻,她的心慢慢暖了起来,如果之前没有那个人,她一定会爱上他,结局或许就不同了。
无论她有多不想承认,苏安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杂志上曾说他是所有女人的一个梦,是梦就会清醒,十七八岁爱做梦的年纪,她再也回不去。
苏安谟一回头,恰好对上正晃神的三月,脸上浅浅有了笑意,就是这一笑,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连着她的心。
三月走到他面前,难得关心:“这么冷的天,干嘛出来。”故意不提那天的事,就怕两人尴尬。
苏安漠从站直身子帮她开车门,开车门扶她进去:“车里太闷,我出来等你。”
“先陪我去取个东西。”苏安谟把车开离商业区,地方渐渐有点偏了,昨天接到严老得电话,说已经赶制出来一只了,就想带着她一起去取。
她没什么意见,心事重重,到现在也没想好要买东西,结婚一生就这一次,不多用点心都觉得对不住人沈晔。
车子在一家私人院子停下来,门口种有栀子树和榆树,三月跟着苏安谟走进去后才发现这简朴不打眼的院子里别有洞天。
除了南面是大门之外,东西北三面都是开放式的通间,西面有梅树,北面有杏树,东面也有几株桃树,可见这屋子布置的别具匠心。
好别致的院子,不知住着怎样神仙一般的人,她很好奇,这主人家是个什么样的奇人。
苏安谟领着三月往里走,看她一脸好奇,道:“严老喜欢研究风水,这几年老人家越发不喜欢热闹,表面上这里是对外开放,实则也就那几个他看得上眼的人,手里没有帖子进不来。”
原来是严老先生,全国有名的工艺品巨匠,多少社会名流一掷千金也未能买到严老的作品,她也早有耳闻却无缘得见,没想到今天竟沾苏安谟光,能够来老先生的居住之地看看。
说话间两人穿过庭院来到北面的通间,各色工艺品有序地陈列着,并未标明价格,只怕是老先生看得上眼的那几个人也只能是观赏观赏。
一位侍者显然已经等候多时,见苏安谟客气的上前对道:“苏先生,请跟我来。”
苏安谟转而对三月说:“我先去见过严老,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说完就跟着侍者从屏风后面的楼梯上去了。
三月连连惊叹,看得入神,没有注意到前头有人,差点撞了上去,一声娇唤让她转移了注意力。
☆、没有什么不方便
第十六章没有什么不方便
“呀!三月。”三月听到这声音便知是谁,好心情立刻就没了,只好停住脚步迎面对上眼前的人,脸上哪里还有之前的愉悦。
此人正是杨悦,不知是一个人还是和某个人一起来的,三月不露声色的朝周围看。杨悦笑出声:“不用找了,我一个人拿着他的帖子来的。”
她掩饰得极好,三月还是在她眼中看出了一抹失望,女人哪有满足的,恨不得男人的人心都在自己身边,什么都不能让,不过王达权是真的待她不错。
这么多年了,这个女人还是美,大红色束腰呢子衣,配上雪白毛色围巾,头发像海藻一般铺在背上,不似往日的张扬得令人炫目,多了分沉静,现在的她气质出众,举止优雅,时光待她真好。
十七八岁的时候,她还想过报应两字,总觉得世界上的所有坏女人都应该得到报应,后来年龄越大越不信这些,沈晔一心一意,不离不弃,惨遭抛弃,她与人为善,不争不抢,结果至今孑然一身。
杨悦似瞧不见她的不快,照样唇角微翘:“我今天也出来大半天了,该回去了,三月如果下次我们还能见面,我一定要请你喝杯咖啡。”
只有胜利者才能这么大度的不计前嫌,主动约自己男朋友的前女友喝咖啡,可输了的人不介意再输掉大度,大度也要对人,她没有滥用的习惯。
何况杨悦也不见得就是胜利者,多少女人惦记着那个男人,她可没忘记那深刻的一幕,杨悦之后无数个杨悦,三月冷笑道:“咖啡就免了吧!我失眠,怕是无福消受。”
“我想总有一天我们会有机会坐下来喝上一杯酒。”说完就不再停留,踩着高跟鞋离去。
见人已走远,三月决定忘记这个不怎么快乐的小插曲,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严老的作品上,转身就看见苏安谟站在她身后,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眼睛幽深的看着她。
“你失眠,怎么没听你说过。”她正想说点什么,就被苏安谟上前用手捧着脸看,他的手最终停在眼睛下方的一片乌青上,他是真心疼:“我认识个这方面的权威,哪天带你去瞧瞧。”
她失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就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看着苏安谟近在咫尺的俊脸,脸一红,连忙退到安全位置:“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都习惯失眠了,再说我们貌似还没好到让你带我去看病的地步,这样不恰当。”
这话一说,苏安谟的脸黑得更彻底了,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暴打一顿,最后苏安谟低头将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之上,很郑重其事地说:“那就发展到什么都可以一起的地步,还有是不是大事我说了算。”
“……”三月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小声说:“你是你,我是我,别随便混为一谈。”说完也不理会身边人的反应,出了北面往东面。
苏安谟气得脸上的肉一抽一抽的,克制住内心想要骂人的冲动。他是个聪明人,也深知三月的性子,怕把她逼得太急了把他推得更远。
近段看上去她什么都不追究,但实则心里难以接受,心里盘算着怎么避开他。
欲速则不达,还是慢慢来吧!对她,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谢三月我们来日方。
“有没有看中的?”苏安谟看她很感兴趣的样子,要是真看中了,他只好去严老那里讨要,轻则卖苦力,重则卖尊严,来搏她一笑了。
“我哪敢存着占有的心思去看。”能看上几眼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她离十八岁已经很远了,白日做梦这种事也不会发生在她身上,不会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任何奢望。
所以苏安谟做的那些无厘头的事情,她没当真也没放在心上,当真她就真的输了。
“不要妄自菲薄,把自己看低了。”再不济在他眼里还是好。
不是妄自菲薄,是有自知之明,不过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这可不像他说得话,平时不是打击就是暗讽,什么时候肯定过她,刚才被杨悦搅坏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