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帝尊三次的下场 [金推]-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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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好气:“反正不是你!”
他又被我怼得不说话了。
我瞥了一眼他,他背对着我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只不过背影略有些发僵。估计他做帝君以来,第一次这么频繁碰钉子,让他颇为不习惯。
我其实也知道他当初的选择并没什么错,甚至也很理解他。
而且我刚才还在外面为了救人扎了他一刀,虽然没扎中要害,但看上去也流了不少血,让他受伤了。
但我掉下来的时候,他还是不计前嫌地跳下来救了我,甚至还做了我的肉垫,要不然我这次十有八九要摔成肉饼。这么算起来除了他不要我之外,对我还是挺不错的,应该是我有些对不起他。
但我就是心绪难平,见了他就忍不住想要怼他。矛盾的不能再矛盾。
他一定觉得我很不可理喻。
我深吸一口气,微微闭了闭眼睛,说不出的沮丧。
花绛,平常心,平常心。
我略平复了一下心情,将心思转移到自己的脚上。
想要治疗脚筋就必须要按摩那个地方,我一时有些踟蹰,先试探着抹了一点止痛的药膏,然后又试探着去揉。
结果我又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可如何是好?
或许可以用术法试试?
但试着凝术法时我才发现我的灵力空空如也,连一个小小的治疗术也使不出来。
糟糕,好死不死的,我的老毛病居然在此刻犯了!现在的我就如同普通人,脆弱的像个一敲就碎的蛋壳。怪不得摔一摔就摔出这么多的毛病。
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我心情糟的想哭。
这个鬼地方热得要命,我连疼带热带急,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我望着我那不争气的脚横了一横心,正要忍着疼痛再去揉一揉,一股凉风拂过,我的小腿再次被人握住,“你自己不行,还是我来吧。”
我又怒又难堪,甚至还涌出委屈:“我说了,我的脚不给你看!”
“我没看。”他辩解,声音淡而柔和。
我抬头,才发现他已经用黑纱自蒙住了眼睛,他还解释:“这是黄泉纱,蒙到眼上的话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我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经将我的伤脚拉过去,他和我面对面坐着,我的脚就被他放在膝上,足底几乎蹭到了他的小腹。
我挣了一挣,他握住我脚板:“别动,讳病忌医不好。此地不可久待,你这样会拖累行程。”
我又脱口而出:“你不必管我,自己走吧。”
他闭嘴不吭声了,但也没放开我的脚。
我再挣时他说了一声:“对不住了。”很干脆地点了我的穴道。
于是,我不但不能动,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愤怒地看着他,只可惜他蒙着眼睛,就算我的眼神能杀人,他看不到也就没有任何杀伤力。
我颓然,最后把视线又挪回自己的脚上。
看他先在我脚上施了个清洁术,让它恢复了白净,像是刚被清洗过的,除了半翻转的趾甲有些不和谐外,它又恢复漂亮了。
我扫了一眼他,他半坐在那里,心无旁骛,一手在我脚上缓缓移动,另外一只手则发出淡淡白光将我整个脚笼罩。
温凉的指腹不时碰触到我的脚背脚底,在各个穴位上按揉。
他手法轻巧,也一直没碰触我疼得钻心之处,但所过之处如同被春风拂过,一点点冲开我凝滞的血脉,让它恢复正常流动。
他的手捏遍我的脚掌,甚至连各个脚趾也不例外,那感觉很有些……我说不上来,只是心脏又不争气地跳得快了一些,脸又红了一个度。
幸好他蒙着眼睛看不到我的脸,要不然我会更难堪。
翻转的趾甲被他轻轻按了回去,白光笼罩之下,那伤好得飞快。
而筋脉经过他的点按疏通后,他再按上我刚才疼得不可思议的地方时,居然也就不那么疼得钻心了,只是酸胀,也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我心里模模糊糊闪过一个疑惑,女子的脚尽量不给不相关的男子看,要不然就是不贞,那给对方摸呢?
我看着他,从再相逢后我还没拿正眼看过他,一来他的眼睛有毒,我每次和他对视线心脏就会漏跳几个节拍。
二来我不想理他,不想让他发现我视线追随他。
现在难得他蒙了眼睛,那我倒是能正大光明地看他了。
他穿着一身淡青的衣袍,看上去极为随性,隐带一丝慵懒气息,和他穿黑衣时风格是不同的。当然,和他穿白衣就更不同。
白衣的他孤傲如霜雪,出尘如谪仙,另有一种风骨。
他极少穿白衣,这次穿白衣而来,是为了烛少绾吧?毕竟她是一条雪白的烛龙……
心中又有些涩涩的窒闷感,我微闭了眼睛,待那窒闷感自行散掉。
他的动作并不快,而每一个点按都是恰到好处的,未了,他的手掌轻轻环住我整个脚掌,活动我的脚踝。
他掌心微凉,凉玉似的。
我有些纳闷,我记得他的手平时是正常人温度的,这次怎么一直凉成这样?
忽然,我目光一凝,落在他左手手腕上。
他刚才一抬手时,露出半截手腕,那手腕上似乎有两排带血牙印。
虽然只是一闪就被衣袖重新遮住了,但我依旧看的很清楚。
我微微怔了一怔,谁咬了他?
瞧痕迹,咬得还不轻!
而且看那两排牙印的间距,像是女子的小嘴咬出来的。
我忽然想起自己昏迷时模模糊糊喊渴,有人塞我嘴里一截甘蔗……异常香甜。
难道我当时咬的不是甘蔗?而是他的手腕?
不对吧?鲜血怎么会是甘蔗的香甜味道?
是我当时味觉出了毛病?还是他当时给我咬的就是甘蔗?
这一刹那间,我有把他衣袖撩起来好好看看的冲动!
他的术法加按摩术还是很管用的,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他终于放开了我的脚,为我穿上鞋袜,又点开我的穴道:“再站起来试试。”
我顿了一顿,试探着先用那脚踩了踩地,没异样感觉。再接着站起,果然行动如常了。
他的医术果然不是盖的!看来治疗跌打损伤很有一套。
“多谢,我可以了。”我又原地活动了一下,确认那脚已经完全好利索。
他微微点头:“那就好,走吧。”转身前行。
我抿了抿唇,在后面问他:“你知道出去的路?”
“不知道。”他答得简洁。
我凝眉,原地站定:“我们是直接掉在这里的吧?我猜出口也应该在附近,不如你在附近的上空找找?”
“已经找过了,没有。上面没有任何传送阵之类的。那应该只是入口,只能进不能出的,要想出去需要另外找。”
“那——要不你去找,找到后再通知我过去?”
我的老毛病已开始发作,我知道我很快就会没有力气,仅有的灵力是用一点少一点,一旦用完,我连正常行走都成问题。所以我还是保存一下这少得可怜的灵力,这点灵力要用到刀刃上。
他一顿,缓缓回过身来,视线落在我身上,打量我片刻,忽然一掠而至,握住了我的脉门。
我吓一跳:“你做什么?”
正要将他的手甩脱,他的灵力已经顺着我的脉门游走进来,片刻后他神色莫测:“你老毛病又犯了?”
我:“……”
第93章 “你怎么知道我……”
……
“你怎么知道我……”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反问; 忽然一伸手将我抱起:“那你暂时没有行动能力了,还是我抱你吧。”
他这手先斩后奏玩得溜,动作又快; 这句话说完时; 他已经抱着我飞奔出数里路。
我身材也算是高挑的,但落在他怀中时却显得很娇小; 熟悉的气息氤氲在鼻端; 让我心里一阵阵发酸; 那酸涩发酵成团; 又冲上眼眶; 莫名的委屈,也莫名的暴躁。
“你放下我我自己能走的; 男女授受不亲; 帝君请自重!”我忍不住捶他推他。
但他只把我的捶和推当成挠痒痒; 压根不理我。
我愈加愤怒; 很想将他拍开; 但我旧疾发作压根没多少力气; 一时奈何他不得。
恼怒之下; 我怒喝:“青燃我讨厌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天下第一讨厌的人!”
他足下微微一停; 随即又行; 只是抱着的怀抱略松了一松,他的声音淡淡的:“我知道。”
你知道个棒槌!
我怒视着他,他垂眸看了我一眼,薄唇微微抿了一抿:“倒是很难见到你像小女孩一样发怒,当年你一直端着……”说到这里顿住。
当年?什么当年?
我略懵了一懵,终于明白他大概是说我下界给他造劫时的模样,他好像说我是他师父来着……
我心一横:“青燃; 我命你放下为师!”
他足下一个踉跄,险些把我扔出去。低头望着我的目光有些莫测:“你终于想起来了?”
“想……想起来了。”
“那我当年是谁?”
“当然是我徒弟。”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你一共收了几个徒弟?他们分别叫什么名字?”
“这……”我答不上来了。
他眼中光芒黯了一黯:“你不必诈我了,我不傻。”
我被他黯然的眸子刺激到,冷笑:“我记起来如何?记不起来又如何?你会娶我?”最后四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和他在一起时常常脑子秀逗,脱口说出让自己立即后悔的话,这个人有毒!
他一僵,垂眸望着我:“你真想嫁我?”
我觉得我终于能找回场子:“鬼才想嫁你!你休要自作多情了。”
他俊脸微白,终于又闭嘴了,但足下奔行的更快。
沙漠很热,像在下火。而他的怀抱始终沁凉,我窝在他怀里其实还是很舒服的,只是这心里一直像有潮汐在浮荡。
我悲哀地发现,我嘴里虽然一直在嫌弃,但心里是十分贪恋这怀抱的。
在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内心深处,我竟然希望能在沙漠中待久一点,再待久一点。哪怕我和他的相处模式是互怼,哪怕这里环境恶劣……
他奔行的很快,我却有些纳闷,忍了一忍,终于没忍住,问他:“你怎么不用飞的?”
“这里有古怪,在这里功力会下降一半,而用术法又比平时多耗费两倍的灵力,所以能省就省点。”青燃帝君解释。
他没说出口的是,在这里不但功力会下降,而且灵力也在被快速消耗抽取,像他才下来时,灵力还基本是满的,但在这里不过耽搁了小半天,灵力就被抽走了三分之一。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古怪的地方,这里更像是在一个特殊的法器内。
“你在这里修建房子时可发现有何不妥?”他问。
“没有。”我修建院子自然会选地基的,四周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任何古怪才行,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我也不会建窝。
“是我问多了。你在这方面一贯是个谨慎的,不会出现这种疏漏……”他叹息。
看来他倒不是一般的了解我,我默然。
“那这里就是后期才形成的了,你用人一向也谨慎,修房建屋靠自己,打理房屋的人也是找最信得着的普通人,这种机关阵他们也设不出来……”他分析:“如无意外,这里应该是在什么法器内,此法器有夺日月造化之功,一般人是无法拥有并使用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说的这情况我也早在脑海中分析过,十分怀疑一个人——风连衡。
他嫌疑最大。
也就是他才有可能拥有这种神器,或许他在激斗中太想赢青燃帝君了,所以才放出法器,结果好死不死把我装了进去……
我又想起我临跌入这地方前,风连衡似乎急急叫了我一声——
“风连衡不简单!”青燃帝君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然后又补了一句:“你以后离他远些。”
我:“……”
我忍不住冷笑:“这个不劳你关心,我和他的关系可比和你亲近得多,他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你管好你自己就是了。”
青燃帝君足下微微一顿:“我是为你好!”
“多谢,但不需要。”
“花绛,你何必如此固执?他这人城府极深,身上气息也怪,似魔似仙,这大陆也有些古怪,我怀疑是他在背后搞鬼,他对你也非真心……”
我脸色冷了下来,“青燃帝君,我不想听你讲我朋友坏话!”
他噎了一噎:“我知道你和他曾经是过命的朋友,但人终究会变的,何况又隔了那么长久的岁月?你别太天真……”
他这番话像是向我心上捅刀子。
我自然明白他说的有道理,甚至我之前也曾经如此怀疑过。但今日由他嘴里说出来,我却觉得很讽刺,忍不住刺他:“不错,人终究会变的,譬如你我。还有,你我现在毕竟是路人,最多比路人关系稍近一步,青燃帝君,你不觉得你这番话有些交浅言深了?”
他:“……”
他脸色有些不善,甚至身体也有些僵硬:“花绛,原先你不是这么不可理喻……”
我热血瞬间上头,冷笑:“原先,又是原先!原先我是对你演戏你不懂吗?戏中人的性格又岂是本人的性格?对不住,我一向是不可理喻的,而且还是死不悔改型,你觉得不爽可以不必管我!”
他蓦然站定,垂眸看着我:“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
“好,那你好自为之!”他终于将我放下,然后转身而去。
他的速度奇快,眨眼就不见了影子,把我一个人扔在这茫茫沙漠之中。
我站在那里,四周风沙肆虐,脚下的沙子烫脚,我穿着薄底快靴依旧感受到了它的火烫。
我缓缓蹲下,头埋在膝上,酸涩几乎弥漫了整个胸腔。
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我其实也明白自己刚才确实有些不可理喻,甚至很有些作,但和他说话的时候,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似乎只有频繁怼他,我心里的酸涩才能少一些。
现在好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掉到这种鬼地方就够悲催的了,又旧疾发作,正常走路都很成问题,现在又怼跑了唯一的救星,看来我这回凶多吉少。
算了,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