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游戏里扌…… 完结+番外-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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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老师藏在家门口的树荫下,没有继续跟着他。
离开戚老师家后,云叙白拿借条出来看,上面的借款少了一半。
“债还了一半。”云叙白晃了晃纸条。
'刚刚从锋芒的直播间过来,同时看两条线太爽了,我感觉自己才是掌握最多线索的人哈哈哈,顺便一提,主播是目前进度最快的'
'主播牛批啊'
'崽崽好棒!'
'“霸霸冲冲冲!”打赏了土豪鸽子蛋*100'
'“我真不是沙漠之雕”打赏了炫彩钻石*100'
'很久没见过这种有人情味的主播了,我要这币有何用,都给主播了'
'嗯……目前为止,感觉主播人好暖'
娇淮眨了眨眼睛:“哥,我饿。”
“等我先处理一下后面的东西,就带你去吃饭。”云叙白压低声音,眼尾微微挑起。
去半仙家之前,云叙白必须把身后的东西甩掉,他故意走到一条没有人的昏暗小巷子里。
跟在他身后的东西耐不住了,悄无声息地逼近。
云叙白突然停下脚步,回头一看,一张惨白的纸糊大脸差点怼到他脸上!
扁平的脸上画着一双奸诈的吊梢眼,脸颊上糊着两块红胭脂,一张血盆大嘴里全是竹制的尖利牙齿,血迹斑斑,还沾着一些皮肤碎屑。
'啊啊啊啊刚刚还为温馨剧情哭完,你给我看这个!!'
'老子又被吓了一大跳,汤又倒在了我的裤子上orz'
'我正在吃饭,看着这口竹牙,顿时……'
'为啥把恐怖直播当吃播看,为什么?!难道下饭吗??'
'是纸人!!是从纸扎铺跟出来的吧!离我崽崽远点啊丑八怪!'
'杀掉第一个玩家的就是这玩意吧?它的牙齿和尸体上的伤口形状有点像'
'主播快跑!!'
'纸人快跑!!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纸人快跑+1'
纸人张开大嘴,云叙白在它的喉咙深处看到一只血红色眼睛,恶毒且凶煞。
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就在纸人的竹牙齿即将咬上肩膀时,云叙白被娇淮以风一样的速度带走,拉开了三米左右的距离。
纸人一口咬空,绘制的假眼睛高高吊起,表情怨毒而愤怒。
“咯吱……咯吱……”纸人摇摇晃晃地追上去,停在距离云叙白一米的地方。
它伸出和牙齿一样恐怖的手掌,缓缓摊开,吐出一个怪异的童声:“把眼睛给我,我就放过你们。”
童稚声音搭配恐怖外形,有种难以形容的诡异矛盾感。
“给眼睛代价太大了吧。”云叙白露出认真考虑的表情,问道:“可以讲价吗?”
第96章 迷雾之岛(6)
“讲价?”听到云叙白的话; 纸人讨要眼睛的手僵住,表情逐渐扭曲,尖锐刺耳的声音一点点拔高:“你竟然敢讲价?”
纸人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听听你在说什么屁话?!
“你非要眼睛不可吗?”云叙白与纸人对视; 温润的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 像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无辜又可怜:“挖眼睛太痛了,而且失去了眼睛就看不见世间繁华,太惨了不是吗?还有没有别的选择?”
纸人的眉毛蜷缩成一团;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像云叙白这样“大胆”和“臭不要脸”的人; 纸人十分惊愕; 表情频繁切换,非常精彩。
云叙白忧愁地眨巴眨巴眼睛,叹息一声:“我是个老师; 要是失去了眼睛; 我的学生该怎么办呢?”
纸人当然不会同情他,只是被磨得受不了了; 不得已凶巴巴地回答:“有其他选择。”
“真的吗?”云叙白眼睛亮了亮; 期待地看着它:“那你说说看。”
“我可以不要眼睛,把肾给我。”纸人高高仰起头颅; 嘴巴一张一合间,喉中眼贪婪地窥视着云叙白。
云叙白眼神暗了暗; 肾; 和那具玩家尸体被夺走的心脏一样; 是五脏之一。
“肾特别贵。”云叙白有些为难:“肾要是没了; 身体就不太行了。”
纸人握拳; 竹制的手指被捏得咯吱作响; 它咬牙切齿地说:“你有两个肾!我只要一个!”
云叙白一怔; 心想这纸人还挺贴心。
“不行不行,挖肾也很疼,既然还有其他选择,再换换吧。”
云叙白得寸进尺,纸人气得七窍生烟,两只扁平的假眼睛转了一圈,又回到原位:“我下手快一点,不痛的!”
“你有麻醉药吗?”云叙白问。
“没有。”纸人盯着他,脸上一副“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的表情。
“你有止血药吗?”云叙白又问。
“没有!”纸人牙快咬碎了,五官拧在一块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一脸狰狞:“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面上云叙白在说废话,实际上他一直在试探,现在结论已经很明显——纸人能陪聊到现在,可以充分说明,它在要到玩家的器官之前根本没有杀人的能力。
云叙白心里不慌不忙,眼神却惊慌失措,像是被吓坏了,他怯怯地说:“你又没有麻醉药又没有止血药,就出来挖肾,实在太不专业了,到时候我要是血流不止,岂不是要死在这里?”
纸人:“…………”
'纸人心中跑过一万只草泥马'
'纸人:mmp?我出来做坏事你还要我带药?我是坏鬼你懂不懂?'
'纸人:一脸懵逼'
'纸人:今天不宜出门,我太难了'
'感觉纸人被主播绕进去了,刚出场的时候还挺凶的,现在被主播拉着陪聊还不自知'
'崽崽像小白兔一样,好可爱啊呜呜呜,妖魔鬼怪快离开,不要伤害崽崽'
'感觉纸人降智了,主角大忽悠石锤'
'楼上,你说主播是大忽悠我没意见,但是我觉得纸人没降智,因为它本身就没有智商(狗头jpg。)'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以为纸人就是大boss吧,它看起来就是个被操纵的傀儡啊,傀儡智商能有多高'
“你在说什么废话!!行行行!我直接给你个痛快!”纸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忍无可忍地举起手掌,尖锐的手指勾起,怒气冲冲地扑向云叙白!
云叙白游刃有余地躲开,脸上却依旧惊慌:“大哥别生气啊,有话好说!”
“说你娘!”纸人一击扑空,越发暴躁,虽然杀不了人,也要扒他一层皮解解恨再说!
吓他个半死不活屁滚尿流,他就肯给肾了!
'哈哈哈我被纸人笑死了,就是一暴躁老哥'
'大哥你怎么说脏话哈哈哈'
和笨拙的外形不同,纸人的移动速度快如鬼魅,眨眼之间突然出现在云叙白面前,锋利的手指扎向云叙白的脖子!
云叙白闻到了纸人哈出的腥臭血气。
“大哥再给一次机会吧!”云叙白飞快后退,演了个慌慌张张、楚楚可怜:“你把全部选择告诉我,我立刻选一个!”
纸人堪堪停下,把云叙白逼到墙边,一手按在墙上,困住他。
阴冷的气息逼近,云叙白瞳孔微微颤抖,一副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
阴险地眯起眼睛,纸人吐出一个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最后一次机会,你听好了,五官、除心脏外的五脏之一、血和头发,你选一个。”
原来幕后之人想要这些东西,要来作何用处?
现在看来,纸人索要的东西必须是玩家自愿交出的才有用,那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一个遇害的玩家竟然肯自愿交出心脏?
想起那具尸体缺失的牙齿,云叙白喉结滑动了下,试探道:“牙齿要吗?”
纸人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它阴恻恻地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说:“暂时不要,快做选择!”
'啊啊啊主播被纸人壁咚了,没眼看没眼看'
'纸人大胆!放开主播让我来啊!'
'我仿佛看到了主播露出来的大尾巴,正在晃来晃去'
'我怕了,我装的'
'主播在套话!老狐狸了'
'演技挺好,主播的真实身份可能是个演员?'
'暂时不要牙齿,所以还是要!有没有可能是,玩家自愿给出器官后,纸人可以杀人拔牙?'
'为什么要凑齐五官五脏,嘶……不会真的像主播猜的那样,和保胎禁术有关吧?'
'主播的弟弟呢?怎么不见了'
“我选择……”云叙白话说一半,纸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嘴巴,等待下文。
云叙白再次岔开话题:“我愿意把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你,但你可以先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吗?”
“…………”纸人把墙壁挠出几个坑:“说。”
“你嘴巴里好像有只眼睛,能让我看一眼吗?”云叙白眼里有恰到好处的好奇,掌心里却悄无声息地多出一样东西:“就看一眼。”
看个眼睛算什么,纸人轻蔑地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张开嘴巴,藏在喉咙里的血色眼珠怨毒地盯着云叙白。
距离过近,云叙白甚至能看到,以眼珠为起点衍生出去的红血丝,密密麻麻地交错、盘踞在口腔里,整个口腔像个血染的蜘蛛洞穴。
那些血丝有生命似地跳动着,不时发出像孩童哭泣一样的气音,勾着人的神经。
“哇……”云叙白轻声惊叹,轻声引诱:“看不清,再张大点。”
纸人不耐烦地张大嘴巴,脑袋像颗张开的食人草,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蠕动着,试图爬出来。
云叙白一扬手,将瓶子里的水悉数泼进它的嘴巴里!
无色无味的液体浇在血色眼珠上,发出“滋滋”的血肉灼烧声,如硫酸一样迅速腐蚀着一切。
“啊!!!”纸人腹腔里爆发出凄厉的尖叫,惨白的纸脸迅速瘪下去,它发了疯,不管不顾地掐向云叙白的脖子:“你竟敢骗我!!”
冰饕刃已然在手,云叙白镇定自若地挥出一刀,寒光闪烁,迎面而来的手臂当中断成两半。
他眼底一片冷意,哪里还有半点小绵羊的样子。
纸人不甘心,咆哮着再次挥起另一只手,看起来想拉云叙白一起下地狱!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扯住纸人的衣服,带着它残缺的身体瞬移几米后,凶狠地掼在墙上!
一直藏在纸人身后的娇淮缓缓抬起头,唇角勾出一个刻薄的笑容,低声说:“你不配。”
纸人的身体被摔得七零八落,胸腔内冒出一股橙红色的火焰,瞬间将它吞噬,残骸在凄厉的尖叫声中化作一团灰烬。
'一招致命!主播反杀成功!帅翻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主播是计谋型选手啊,先说骚话让对方放低警惕,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主播骚操作好多啊,献上我的膝盖'
'啊啊啊弟弟刚才帅爆了,纸人不配什么,不配让哥哥动手吗?'
'主播给纸人灌的啥东西?堪比硫酸啊,杀伤力好大'
'肯定是居家必备观音水啊!花嫂给哒!'
'“这是另外的价钱”打赏了夜光卫生纸*300卷'
'“明天地狱幼儿园就要开学了”打赏了血色玫瑰*500朵'
'各位姐妹都好有钱!!'
'我是钢铁猛男,谢谢,只有猛男才看这种直播'
“玩家不自愿交出器官,纸人傀儡就只能恐吓,它太脆皮了,真正杀人的应该是钱静宜。”云叙白收起冰饕刃,朝娇淮招了招手:“走,去吃饭。”
两人离开幽暗的巷子,拐入热闹的大路上,身后无人问津的巷子里停了一只乌鸦,尖长的鸟喙啄了啄地上的灰烬。
乌鸦张开漆黑的喙,发出不祥的“嘎嘎”声。
……
黄昏的余晖透过浓雾笼罩着小岛时,两人来到了半仙家中。
半仙住得较偏僻,门口长着大蓬大蓬不知名的杂草。
院子的木门敞开着,一个身躯瘦小、蓄着花白长须的老者坐在葡萄架下的竹椅上闭目养神。
他脚边趴着一只大黄狗,耳朵灵敏地动了动,迅速抬起头。澄黄色的眼睛里露出一点凶光,大黄狗朝两人吠了几声。
“爷爷,打扰了。”云叙白礼貌地敲了敲门。
老者慢慢睁开眼,瞥向门口,摇了摇手里的破扇子,清了清嗓子:“你……是谁?老朽没见过你,刚来这儿没多久吧?”
老人家早已不问俗事,自然不认识他。
“我是新来的老师,姓云。”云叙白规规矩矩地立在门边,手掌轻轻按在娇淮肩上,温声介绍:“这是我的学生,娇家的孩子。”
“哦,娇家的小子,一转眼那么大了。”老者长了双厚重的核桃眼,藏在松弛皱褶后的眼珠子射出莹润光泽:“你们在哪招惹了一身邪气,门口有野生野长的艾草,你拔两株扫洒干净再进来。”
云叙白一听,就知道老者是有真本事,不是弄虚作假的那种假半仙。
他们拔两株艾草扫了扫衣裳,得到允许后才进了院子。
半仙慢悠悠地给他们倒了两杯茶,懒懒一抬眼:“有事?”
云叙白接过茶杯,开门见山地问:“爷爷,你能看到岛上的雾吗?”
“你能看到这雾?”半仙脸色一变,执扇的手背绷紧,鼓起几条青筋。
半仙眯着眼,重新打量他。
云叙白大大方方地随他看:“这是什么雾?”
“这不是雾,是瘴气。”半仙放下茶杯,倚靠在椅子上,重新闭上眼睛:“知道你为何事来了,老朽已经不管俗事,你也管不了这事,还是快走吧。”
竟是半点也不想透露的意思了。
“瘴气和纸扎铺的夫妇有关,到现在已经有三人因他们而死。”知道这个npc不好攻略,云叙白没有着急,他徐徐放出钩子:“还会有更多的人会因他们而死,甚至祸及整个小岛。若是落到那种地步,爷爷百年之后,连落叶归根都做不到,只能做孤魂野鬼。”
半仙倏地睁开眼睛,紧盯着云叙白,冷声问:“你连钱静宜都知道?”
云叙白与他对视:“她来找过你?”
半仙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长衫被风吹皱,勾勒出瘦骨嶙峋的胸膛,他背着手踱步,眉头紧锁。
云叙白以为半仙陷入了两难之地,在毁誓出山和不闻不问之间纠结,他想了想,劝道:“爷爷,仙道贵生,你为了度人出山,天道会理解的,我不是要你出山解决怨灵,你只需要把纸扎铺的秘密告诉我,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主播又在套路npc了'
'说话一套又一套的,他是不是专门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