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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从前有间庙-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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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不可能……”
  姬神秀则是怔怔的望着那几个字,眼中光华浮动,喜怒不形于色,待感受到身旁传鹰的变故后,他这才收回视线,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传鹰居然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当即气沉丹田,口中舌绽春雷。
  “收神!”
  两字一落,传鹰身子一颤,如遭雷击,他脸色瞬间没了血色,惨白的吓人,眸子黯淡,口中噗的喷出口血水来,一身气机降到了谷底。
  若论天赋,只怕当世无人能与他比肩,他十六岁便熟读四书五经、易学理数、地理天文、仙道秘法,一学便晓,一懂便精,二十一岁已能另辟蹊径。十七岁苦思人生成败得失、生老病死,悟到生命的无常、人的局限,心境超脱凡俗,连厉灵也惊为天人。二十岁弃剑习刀,远赴塞外冰寒之地,以马贼试刀,南北转战,二十七岁刀法大成,成为旷古绝今的刀法大家。
  可他一生所求不过大道,然如今这一切都成了假的,恐怕任谁都接受不了。
  传鹰有猜测,姬神秀又何尝没有,只因他知道的比所有人都多,看到也比所有人多,此间之中,有四大奇书,分以“战神图录”、“长生诀”、“道心种魔大法”、“慈航剑典”。
  其中,又以“战神图录”为最,后三者更是脱胎于此,皆是直指破碎大道,妙不可言。可是,唯独战神图录来历最为神秘,无人知晓,兴许,这只是某个存在抛下的鱼饵,让世人有了仰望天空幻想天地之外的勇气,然后不断为之努力。
  那在天地之外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一只手?或是一个笼子?一张渔网?就像是在等一树苗开花结果,然后采摘。
  想着想着,姬神秀的神情变的有些诡异,面无表情,他眼中意味莫名,以自己如今的境况,也许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他也可能化作那样的一只手,鼓动着世人,视苍生万灵为蝼蚁,为笼中鸟,为网中鱼。
  可他忽又笑了,像是觉得有些冷下意识缩了缩身子,一切念头悉数散去,摇摇头。“老子是杀人如麻不错,但我可不想成为和庙里那几个一样的怪胎。”
  倏然。
  “我不信!”
  一声低啸,传鹰再也不复之前的沉稳平静,黑发狂舞,气息暴动,死死的看着那几个字,像是在看着什么血海深仇的敌人,眼中满是红丝,神情冰寒森冷。
  而后朝着石殿外冲去。
  这一出去,千层阶梯被传鹰几步飞掠到了尽头,轰隆一声坠入湖泊之中,溅起巨大水花。
  身后紧跟而出的姬神秀刚要有所动作,忽见湖水中游动着一条巨大的黑影,那黑影身体浑圆,体长约莫三丈,全身披满红绿相间的厚甲,尾部长着一根尖长骨刺。它的头特别巨大,顶上有两只如羚羊的小角,头上每条线发粗若儿臂,在两边垂下,绿眼大如灯笼,鼻孔扁平仰起,大口紧闭,口下生满针刺般的短须,居然与传说中的龙有七分相似。
  如无意外,这便是守护战神殿的魔龙了。
  此刻,见传鹰入水,那魔龙身形一滚,湖面立时炸起一蓬水花,朝其冲去。
  二者一遇,厮杀立起。
  姬神秀身子一动也忙往下赶来,这要是出个差错,说不定传鹰可就葬身此处了。
  然,刚走到石阶中腰,姬神秀就见传鹰双手擒住魔龙的双角,一人一龙在湖水中交锋角力,他正要出手相助,却觉传鹰体内涌出一股莫名气机,当下一张脸就似吃了苍蝇般。
  “这就又突破了?”
  但见传鹰本是冰寒的眸子此刻比之以前更加平静。
  分明是又有了明悟。
  他看了眼木然着脸的姬神秀,淡淡道:
  “久留无益,该出去了!”
  “……”
  

第九十二章 八师巴
  留马平原上。
  此刻便在那“惊雁宫”的偏殿里,一个穿红色袈裟身形挺拔、面色红润的喇嘛手里正捻着把七寸长短的飞刀静看不语。
  这喇嘛面貌俊伟,虽是浓眉大目,天庭广阔,却不同于那些普通人,看着不仅没有半分憨直粗犷,反倒给人一种灵秀之感,红衣赤足,很是出尘,但出尘的却有些过了,以至于虽是佛相,可浑身上下无不透着一股魔怪般的异样。
  他眼中精光随双目开阖而隐现,澈净的就似雪原上一尘不染的冰雪。
  忽听他开口,竟是连这个声音也让人听不出一丝杂念,柔和无比。“中原还真是得天独厚,不想些许时日未屡足尘世,天下间竟又多出来这么一个人。”
  十余日的修养,思汉飞的脸色早已恢复,他神情一改往日温和,看不出喜怒,可所有人俱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怒意。
  那颜列射死了倒也罢了,两军对垒,死伤在所难免,可催山镜的死实在是让他大感可惜。
  催山镜便是那如一滩烂泥般死掉的中年文士,被人以刚猛霸道的掌力内贯其胸,五脏俱碎,一身骨头没一块是好的。
  此人虽有一身不弱的武功,但与真正的高手比起来免不了就要相形见绌,可他可惜的是催山镜在五行术数上的不凡造诣,乃是黑道百年来不出世的奇才,已达宗匠的地步,死在这里,未免太过可惜。
  况且催山镜这一死,也让他死了进入惊雁宫的心,这入口已关闭,三十年一开,每开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这要想再进去,就得三十年以后了,至于开凿,这地下五丈内均为实地,绝无任何空间地道,而且周遭石质硬逾精钢,刀削斧劈都难留痕迹。
  他看向一旁的喇嘛,神情肃然。
  “国师有何高见?”
  原来,这喇嘛便是威震天下的蒙古国师八师巴,先前佛门第一人横刀头陀便是因中他一记“灭神掌”而被逼的运转舍命奇功,血溅惊雁宫。
  八师巴仍是看着那飞刀,神情无波。“我未进入这惊雁宫前曾经以密藏无上心法观过此宫的气运,感到有一股非常巨大超乎人力的可怕气机笼罩着惊雁宫,非人力可以破坏,看来因缘际会,皆有定数。”
  听到八师巴的话,思汉飞心知对方精通天人之道,绝不会无的放矢,当即点点头。“既是如此,那看来此役的牺牲还是值得的,密道三十年才开一次,他们无疑是自困其中,岳册定然不会带出来,等他们再见天日,宋氏江山早已易主。”
  可八师巴却稍一沉吟。
  “无妨,宋室气运已尽,有无岳册并无区别,只是先前他们进入时我曾心血来潮以天象推算过一番,心中竟是尤为不宁,恐怕那二人闯入密道会绝境逢生,有所奇遇,想来定然是那战神图录了,如今时日愈久,我心头不宁更重,看来此二人将成心腹大患。”
  话到这,他目光一抬离了飞刀,环顾众人,除却思汉飞竟无人敢与他对视相望,就听他柔声道:“既是大患,便该尽早拔出,汉飞你吩咐下去,在周围方圆三百里布下眼目耳线,但凡有所发现,务必全力要击杀。”
  说罢他又看向身后。
  但见三男一女正恭敬而立,见他瞧去,皆行了一礼。
  “但凭师尊吩咐!”
  八师巴点点头,这四人正是他坐下最为杰出的四个弟子,皆是当世一等一的绝顶高手,早在他心头不宁之际便已将四人召来,显然心中早有定计。
  这最左边的,是个赤脚的苦行僧,面相迥异于众人,头顶发茬根根直立犹若钢针,双脚布满厚硬黑茧,肤色如古铜,便是声音都若金铁交击。此人或许中原少有耳闻,盖因他横行之地在西域,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本为天竺人,因仰慕八师巴大名,故而跋山涉水自西而来。而且此人在拜于八师巴座下前,便已是天竺有少有的高手,近年更揉合西藏天竺两系秘技,另辟蹊径,自成一路,肉身已达水火不侵,埋地不死的境界。
  临靠他的,是一个身穿皮革的女真人,肩上有只形态威猛的秃鹰,眼光锐利如刀锋,让人望而生畏。这女真人名为铁颜,乃是西域最可怕的杀手,擅长追踪暗杀之术,身形瘦削,面上疤痕满布,如恶鬼罗刹,眼中目光如炬,亦如那秃鹰般,他算是长矛,纵横大漠,二十年来未逢敌手,是八师巴座下最著名的弟子之一。
  再往右,是个女子,体态妖娆婀娜,一双妙目转动间似能勾魂摄魄,柔媚如水,她身穿藏服,是以艳名称著的“无想菩萨”白莲珏。此女随八师巴精研西藏密宗欢喜大法,擅长男女采补之道,于黯然销魂之际杀人于无影无形。
  最后一个,却是个英挺俊拔的白衣文士,形似中年,是八师巴唯一的汉人弟子宋天南。此人如那催山镜一般,精研天文地理、五行术数,亦是奇才,因心慕藏密文化,拜于八师巴旗下,二十年苦练精修,已是独当一面的不世高手。
  四人任挑一位皆是可开山立派的绝顶高手,平时各自纵横一方,此刻居然不惜千里之遥被召来,可见八师巴当真重视此事。
  他所修之法迥异于中原武功,乃是心灵精神之道,已臻至天人合一之境,这多少年来心境早已是无波无澜,正如庭中老井,山中幽潭,映万物,而自身岿然,可如今天人交感,却让他心神不宁,由不得他不重视。
  “此次召你们前来,所为……嗯?”
  倏的,他神情一动,嘴里咦了一声,手中轻握飞刀双眼一阖,可马上他睁开了。
  “他们已经出来了,可惜各自分散,我们兵分两路,即刻动身,务必将其就地格杀,切莫因轻敌大意而功亏一篑,事成之后,带首级来见我,记住,遇水而寻敌。”
  四人相顾一眼。
  “弟子领命!”
  ……
  而就在同时,一条河流边上,一个身影被地底暗流被冲了出来,得见天光那身影是一跃而起,眼睛先茫然四顾,然后大笑不止,劫后余生的喜意怎么都掩盖不住。
  “哈哈……终于出来了……哈哈……”
  正笑着。
  却见他身子猛的一个激灵,一双眼睛一凝,只因不知为何,他眼中依稀恍惚间像是看到一位红衣赤足的喇嘛,目中精光隐现,正凝视着自己,手上还握着一把再熟悉不过的飞刀。
  转眼间,这人又消失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嘴里的笑声戛然而止,怔愣了有那么三两息的功夫,赫见他脸色是变得铁青,然后目光一转,寻了个方向,已是飞快奔逃了起来。
  风中似还能听到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看?看你奶奶个腿,你个死秃子!”
  

第九十三章 小镇,青年,喇嘛
  小镇不大,孤零零的落在平原的边缘,是这留马平原唯一的集镇,名叫“留马驿”。
  如今已是夏时,火辣辣的日头烘烤着冷清的街道,时有急风掠过,卷起漫天尘土,却是将小镇映衬的更加死气沉沉了,唯有不时响起的几声狗叫,才为其添了几分生气。
  若说在十来天前这里也算热闹,毕竟是周遭唯一能歇脚投宿的地方,多往来的商旅以及出门闯荡的游侠儿,只是自从鞑子的大军驻扎于留马平原,这些人便一股脑走了个干净,生怕遭受莫名劫祸,死的不明不白,唯有一些艺高人胆大的武夫方才敢留下。
  青年来的很急,精赤着上身,豆大的汗珠不住自他脸颊流下,自他满是伤疤的血肉中渗出,在太阳底下泛着一股子油光。背后一把四尺来长的狭长利器在灼日下反射出一抹莹莹碧色,刀鞘已在地底暗河的冲击中不知遗失到了何处,就那样被他紧紧的捆在背上,脚上一双布靴沾满了尘土。
  他确实很急,毕竟任谁被追杀恐怕都不能以平常心待之,更何况那人还是一位绝世高手。
  青年一步跨出四五丈,如离弦之箭,快过奔马,一头便扎进了镇子里的酒楼中,气息狂暴,风尘扑面。
  没去理会那些个好奇惊疑的目光,他寻了张桌子径直坐下。
  “去,把你们店里的所有肉食都做好端上来。”
  干涩低沉的声音听的伙计一个激灵,他像是没听明白,不确定的道:“这位爷?您是说全部?今早我们店里可还宰了四只羊,您恐怕……”
  那想青年语出惊人道:“四只?不够,再去宰几只,要快,不管你们如何做,一个时辰内我要吃到嘴里,先把你们店里的熟食给我上点填填肚子。”
  说罢,就见他伸手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摸出来一锭金子,上面清晰分明的还沾着血,伙计吓的声都开始发颤了,一双手捧着那金子像是捧着烙铁,身子抖个不停。
  好在还是掌柜见的场面多了,没有大惊小怪,而是朝着伙计呵斥了一声。“还不快去,你也去灶房里帮忙,告诉孙厨子让他再杀四只。”
  众人正自打量着那个怪人,不曾想那人垂着的眸子豁然一抬,眼神狰狞凶戾,直勾勾的看向窗外远方,一股惨烈煞气悄然弥散,一时间所有人是坐立不安,只觉得如芒在背,忙结了账逃也似的冲出了酒楼。
  “臭和尚,追了我两天两夜,当真以为老子怕了你,既然躲不过,索性就和你分个高低。”
  这下掌柜的也是坐不住了,但他却不敢过问,只能强忍胆战心惊给端着酒菜,而且俱是肉食。
  青年缓缓收回目光,眼神沉凝,从他出了地底察觉到那个红衣喇嘛后便一直在留马平原上打着转,一路上更是以缩骨易形的手段变了数次相貌,甚至还混进了一支蒙古精骑中。
  可他却总能感觉到那喇嘛仍在不断向他接近,最后索性是不躲了。
  这喇嘛是谁呀?当世高手,拥有如此鬼神莫测手段的除了那蒙古国师又能是谁。
  他之所以躲非是怕,而是因为对方手段神秘,加之先前在惊雁宫中他一身气力耗去了大半,最后又在地底下被困了十数天,早已是腹中空空,他肉身再强,终归还是血肉之躯,内力倒还可以靠调息吐纳恢复,可这血肉精气若无外物补充,便如无根之水,终有枯竭的时候。
  在掌柜目瞪口呆中,他就见青年抓起一只烧鹅连肉带骨一股脑的往嘴里塞,只是三嚼两嚼便咽进了肚子里。
  一桌的熟食,盏茶功夫便被一扫而空。
  不等他回过神来,只见青年的体内猛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火气,好似化作一尊火炉,整个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股灼红。
  “来了,来了。”
  伙计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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