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江湖-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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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张莫邪!你又不是我的恩人!凭什么要咱老张帮你魔教做事!北寒长老,你武艺高强,手段又狠。
但也别把自己想的太厉害,也别和我老张扯什么天下大势!
我辈江湖中人,行事随心。
今日,老子就是要去相助雷烈,他与我结拜多年,又对我有知遇之恩,没有河洛帮相助,我丐帮也没有今日这般起势!
我若坐视他身死,便是不义!”
“他只是在利用你!”
杨北寒的声音再冷几分:
“你今晚去了,可就中了雷烈的计谋了,以后就得和正道,和河洛帮死死绑在一起,你与我等之间的情分,也就再没了。
以后见了面,就是你死我活。。。
张屠狗,你乃是老门主的故人,本座今日就劝你想清楚!你那遍布天下的丐帮中人,顶不顶得住我七宗屠戮!
那些正派中人,一个个眼高于顶,你等遭难,他们难道还会竭力相帮?”
“呵呵”
听到这话,张屠狗冷笑了一声,他说:
“利用又如何?
最少雷烈愿意十年如一日的与我称兄道弟,我也知,我是个叫花子,没人看得起,他愿意折节相交,还让闺女认我做义父。
他给足了我面子,与我结义十年,就算是虚情假意,那也有几分真情在其中。
你魔教口口声声,说给我等一个前程,但却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
你杨北寒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把咱丐帮大龙头呼来唤去,当个家仆一般!你真当你是张莫邪了?
张莫邪那一代奇人,都没这么折辱过咱老张呢!”
大龙头瞥了一眼杨北寒藏身的黑暗,他说:
“北寒长老,你少说几句吧,我就告诉你,今晚是咱老张看在张莫邪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滚吧!休要聒噪!
若是惹得老张怒起,今晚拼着性命,也要把你留在这!你身上那伤,又瞒得过谁?”
说完,扬眉吐气的张屠狗心头再无阴沉,反身掠向白马寺,一身莲花落轻功轻点屋檐,当真如步步生莲。
载着这江湖最厉害的叫花子,飞向结义兄弟搏命之处。
在他身后,杨北寒一脸阴沉的,从藏身地站起。
手中酒葫芦下移几分,露出胸口剑伤。
山鬼那一剑,实在太狠辣。
让他连隐瞒身上伤势都做不到,连张屠狗这等弱他好几分的地榜高手,都看的一清二楚。
“饶我一命?”
七绝长老扣紧手中酒葫芦。
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被一个叫花子如此折辱过?
但如今情况,形势比人强,没能唬住张屠狗,当真是只能忍着。
“呸”
杨北寒捂着心口,往后方飞掠几丈,心中暗下决心,若是下次遇到,定要好生炮制一番这张屠狗,只是,丐帮已下了决心,站在正道那边。
这让魔教这方又断了一分力量援助。
真是麻烦。
“唰”
张屠狗在白马寺的院墙上借力一次,越上被封冻的燃烧楼宇,此处浓烟阵阵,让人呼吸不畅,他向下看去,在那寺庙边缘,正有搏命死斗。
身穿黑衣的河洛帮人,正以搏命之态,和魔教教众死扛,双方已经杀红了眼,这千年古刹后院里,已经是横尸遍野。
“雷烈!”
张屠狗看到场中形势,顿时牙呲目裂。
河洛帮大龙头雷烈,已是油尽灯枯,断了条腿,瞎了只眼睛,和浪僧互相搀扶着,正被几名魔教高手连番攻击。
他手中长刀已经没了章法,只顾着四处乱舞。
而浪僧更惨些,左臂被齐根砍断,胸口也是布满寒霜,仅剩手中抓着断裂佛棍,托着雷烈,将真气注入兄弟体内,供他继续厮杀。
在两人身旁,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惨烈尸体,看那样子,都是被雷烈和浪僧亡命死斗击毙的魔教高手。
这两人。。。到底杀了几个?
竟把自己弄得如此凄惨。
眼见这凶戾场面,张屠狗心中也是怒火横生。
他还未发迹时,是雷烈出手相助,称之为知遇之恩都不为过,待当上丐帮大龙头,又是河洛帮慷慨解囊,助他度过最落魄的时光。
雷烈浪僧,又与他出谋划策,把丐帮越做越强,还使了手段,让他张屠狗以乞丐之身,登上正派十大高手的名声。
没有雷烈,浪僧,就没有今日这誉满天下的丐帮,也没有他张屠狗的今日。
那是他命中贵人,和张莫邪一样,若没有他们,张屠狗终此一生,怕也只能混个肚圆,哪有今日的气派。
更别提。。。
那困守厮杀,油尽灯枯之人,还是他张屠狗的结义兄弟。
哪怕带着利用之意又如何?
难道就是假兄弟不成?
“尔等贼子!受死啊!”
张屠狗抓起青竹棍,从楼宇上一跃而下,冲入雷烈身旁,一根青竹棍,在手中翻转乱舞,体内混天功真气爆起,甩的周围烟尘血渍四溅开来。
他心中怒火熊熊,出手自然毫不留情。
那青竹棍带起呼呼风声,打在四周地面,荡起阵阵回音,每一滚都将真气注入地表,引得砖石崩裂,又有真气自地下窜动数尺,从那魔教人脚下射出。
就如暗箭发射,难以抵挡。
十二高手,与雷烈,浪僧拼死一战,现在只剩下六个,还人人带伤,眼看要把这两个疯子打杀当场,但又半路杀出个张屠狗来。
丐帮,不以武功见长。
但也不是说,丐帮就不会武功。
这从地下带起真气突袭的莲花棍,也是武林一绝,魔教人被地下不断冲出的混天真气冲的七零八落,一时间手忙脚乱。
张屠狗眼中凶光一闪,待莲花棍冲散阵型,手中青竹棍便姿态一变,在空中抖落几点繁星,竟是像使枪一般,狠狠点在一名魔教高手胸口,将他打退数丈。
起步回身,七星步踏起,连走七步,气势聚集,双手持棍,如持战锤,带着千钧之力,一棍打来。
“哐”
持刀的魔教高手手中骨刀寸寸断裂,那一棍子打断长刀,还带着翻滚不休的混天真气,砸在那人肩膀处。
“砰”
重压之下,魔教高手肩膀骨裂,巨力打得他跪倒在地,张屠狗随手一甩,青竹棍便扫在他脖颈上,就如战刀划过。
大好头颅,被扫飞十几丈远。
喷血的无头尸体砸落在地,染在青竹棍上,让身穿破烂乞丐装的张屠狗,也多了几分冲天杀气。
“这北斗列缺棍,还是你魔教教主教我的。。。”
张屠狗单手持棍,护在雷烈浪僧身前,混天真气卷着躯体,就如风儿翻滚摇曳,吹的他破烂长衫阵阵飞舞。
这其貌不扬的丐帮大龙头,双眼阴冷的看着眼前五名已是强弩之末的魔教高手。
他说:
“今日,你等害我兄弟,誓杀你等!”
“屠狗,咳咳。”
身后雷爷瞎了只眼睛,本以为已无力逆转,但看到张屠狗冲来,顿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大笑声,又引动伤口,喷出一缕血渍。
他身上大半已没了知觉,多次用九分舍身决,让他体内经络都爆裂开来。
但手中刀,依然扣的紧。
“我当你不敢来了。”
雷爷被浪僧架着,上前几步,和张屠狗站在一起。
鲜血模糊了他仅剩的眼睛,看眼前世界,都是一片血红。
他头晕目眩,似是脚下大地都变得松软几分,他用舌头舔着嘴角腥甜的血,对张屠狗说:
“你不用来的,当年咱老雷,和你结义,是为了利用你。”
“屁话少说。”
张屠狗随口骂到:
“你这性子,做什么事不是算计?咱老张早就知道了,但那又如何?诗音娃儿,把咱老张叫了这么多年义父。。。
假的也成真的了。
只是老张路上耽搁了几刻,说不得还能救你性命。
你老雷,在黄泉路上,也别怪我。”
“死就死了吧。”
雷爷很无所谓的摇晃了一下脑袋,已经看不出原本面目的脸上,咧开一丝狞笑,他拍了拍浪僧,说:
“死前再杀几个,杀的够多,我家闺女以后就越安全。。。屠狗,你这援助,咱老雷记下了,可惜,老雷已经没太多东西给你了。”
“你给的够多了。”
张屠狗伸出手,放在雷爷肩膀,将混天功真气打入雷爷体内,让他清醒一些。
油尽灯枯,体内鲜血都流出一大半了。
这是无论如何都活不成了,神仙在世也难救。
想起两人多年结交,看到好友如今这个惨状,张屠狗心中也是一阵唏嘘,他说:
“我知你和浪僧心意,你别担心,咱老张虽然提不上串,但以后诗音那边,我会照看的。”
“呸”
一直没说话的浪僧,哑着嗓子,如鬼声般说:
“我家诗音,才不和你去当小叫花子,我和雷烈,给诗音安排好了路,老张,你以后助她一助。
我两人下了黄泉,也谢你恩德。”
“成!”
张屠狗拍了拍胸口,大声说:
“以后诗音的事,就是我丐帮的事!”
“好,那就好。”
雷爷喘了几口气,他回头看了看,随他而来的百多名河洛精锐,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三十多人,他们沉默的跟在雷爷,浪僧和张屠狗身后。
雷爷艰难的伸出手,打了个手势,于是,在这尸山血海的千年古刹里,血战一番的河洛帮人,便静悄悄的分散开来。
一个个手握弓弩,将最后五个魔教高手的去路尽数封死。
血腥冲鼻,如修罗地狱。
浪僧宣了声佛号,他看着眼前面色惊惧的五人,他说:
“时辰到了,贫僧已听到黄泉锣鼓,修罗而来,正要迎着诸位下地府去,受那十八层地狱永世酷刑。
诸位,收拾一下,上路吧!”
“屠狗!为我开道!”
雷爷抓着贪狼刀,也是畅快的大声喊到:
“咱们兄弟三人,今夜再杀一场,以这妖人之血,为我雷烈,摆酒送行!”
“杀!”
张屠狗眼眶红润,手中青竹棍挥起,杀向眼前魔教五人,就如冲阵大将。
在他身后,浪僧架着油尽灯枯的雷爷,踉踉跄跄的冲向前敌,动作蹒跚,带着几丝滑稽可笑。
但那血杀之气,义气豪气,谁又敢笑?
“大龙头,一路走好!”
数十河洛帮人齐声大喊,犹如疯癫,手中弓弩连射不休,拖刀带剑,如扑火飞蛾。
雷爷眼前已看不到敌人,也看不到兄弟。
殷红的光遮挡万物,他提起刀,大呼死战,那喊杀声似又凭空一转,化为绕梁丝竹。
是谁人在弹琴啊?
这琴声为何如此熟悉?
雷爷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笑容。
他看到了。
手持古琴,美若妖狐的阿娇,他的妻子,不正在眼前等候,她笑语盈盈,粉裙轻摆,就如那年春分,洛阳河畔,初遇她时。
“阿娇啊。。。”
“你倒是,清瘦了些。。。”
第283章 相助
“嗖、嗖”
飞针在夜色中急掠,速度飞快,又有公输巧手微调方向,在出手转瞬,眼前四处纵马劫掠的北朝骑士,便翻身而倒。
两枚飞针刺入脖颈,当即了断性命。
受了惊的马匹飞奔,拖着尸体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奔跑,一些燃尽的火已经熄灭下来,只有微弱火苗在窜动。
为这夜色,平添几分凄凉。
出手干脆利落的杀了人的青青,从藏身处跳出来,灵巧如猴的翻身跳上屋檐,两只凤头鹰在她头顶盘旋。
这夜色,也阻挡不了凤头鹰的视线。
在疾风,紫电的搜寻和提前示警下,青青这一路自白马寺离开,往洛阳码头去,一路上绕过了大部分混乱的战场。
“走!”
她向后打了个手势,全身是血的铁牛,便赶着一辆马车从巷子里冲出,往码头急奔。
青青运起魅影步法,在街道两侧的屋檐上急掠,为马车中的众人保驾护航。
芥子僧刚醒,吞气蛊破了摧魂神爪的真气束缚,但芥子僧被张楚那叶落杀生刀偷袭,身上筋骨各有损伤,一时间也是无力再战。
他从玄鱼和瑶琴那里,听到了浪僧的叮嘱,也明知了浪僧的心意。
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宣了声佛号,便盘坐在马车里,运气修养,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好起来。
此时夜幕已下。
城门那边鏖战半日,再无更多北朝骑兵冲入城中,想来,沈秋他们应是已经堵住了城墙破损,将战场推到了城墙之外。
洛阳城中却混乱依旧。
冲进城的北朝人四处劫掠放火,还有随行的魔教人士,在这孤城中与正派侠客明争暗斗,无辜百姓流离失所,糟了兵灾。
本该在此时维持秩序的官府中人,却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
但生在这乱世之中,又有谁能躲过灾厄来袭?
“停!”
青青朝着马车那边打了个呼哨,铁牛立刻停下马车,抓起手边禅杖,便看到青青躲在一处屋檐边。
十几息之后,一伙提刀带剑,穿着夜行衣的家伙,正背着大包小包,鬼鬼祟祟的穿过街头。
这。。。
这伙人不是魔教人,也不是河洛帮或者丐帮的人,这是江湖正派人士!
他们竟在这时候,在这凄凉城中,趁机做起了无本买卖?
“可恶!”
青青恨得牙痒痒,若是在平时,若是师兄见到这样的货色,肯定就拔刀砍上去了,但这会不行,护送诗音和瑶琴姐姐离了险境,才是最重要的事。
浪僧和雷爷舍了命,才换来这点时间的,不能浪费在这些狗贼身上。
待那伙贼人离开街道,青青便再度吹了个口哨,让马车继续向前,就这么走走停停,约莫一刻钟之后,祂们总算是离了洛阳主城区。
通往码头的路,就在眼前。
但。。。
“哈哈哈!果然如张楚门主所说,这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在通往码头的道路前,一队通巫教人正死守在那里,为首的是个膀大腰圆的辽东汉子,双手抱在一起,手指尖散发出点点寒气。
在腰间还挂着一把森白骨刀,在他周围,是十几个影影幢幢的通巫教精锐。
眼见铁牛跳下车,拿起了禅杖,打算拼死一搏。
眼见连声咳嗽的芥子僧,也从马车中走出。
眼见青青自高处落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