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白凡-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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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凡拿到举卷后，细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皱。这举卷上只画了一个人，但面容不清。这算是一道任考生自由发挥的最简单也是最难的考题了。
简单在何处？大部分人想都不想，提笔就是一串夸赞之词，夸赞谁？不用多说，当然是当今圣上，王胤是也。就算你文不如人，但总算是“忠心耿耿”，不会坏到哪去。
难在何处？如果像白凡这样，想要标新立异，独行其道的大丈夫来说，简直无法可想！对他们来说，想要去吹捧别人？妄想，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愿去吹牛。白凡没那么迂腐，但也不想违背良心，做牛做马。
不写圣上，那又写些什么呢？白凡很是苦恼，拿着那张举卷翻过来翻过去，无从下手。
说来也巧，那主监正是昨日目睹苏道给白凡回礼之人，宗亓。宗亓看白凡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里好奇便走过去看看，执行公务列行巡查嘛。看到那张白卷，宗亓知道了，心中有些佩服宗亓，佩服他不是一个趋炎附势之人。
但转念一想，白凡这也不想是个一时半会儿就能写出来的样子，宗亓便心中窃喜，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窃喜师傅终于看走眼了一回吧。
白凡眼中只有那个面容模糊的人，无心去理会宗亓，正思来想去之时，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提笔就来“人有生老病死，天有春夏秋冬。不论你是九五之尊，还是贫苦之人，在天道轮回面前，皆不过是一缕轻烟，不足为道。所以，世间便有了仙，他们一心修仙，只为延寿。在我看来，就算是仙，也活得不如那些山石久，因为他们有情，而山石无情。除非从此斩断世间凡尘，做无情仙，才可继续苟存于世。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
不知不觉，辰时已到，钟声再响。白凡心里畅快，举卷一放，觉得自己这回想不进三甲都不可能，然后离开了玄真堂。宗亓把白凡的举卷拿到手后，细细看了看，震惊不已，自叹不如。后将举卷单独交给苏道不提。
白凡出了玄真堂，大福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白凡，欢快地迎了上去。“白先生！”一言胜似万言来，白凡也只是应到：“大福！”大福说：“白先生，我们回村去，老石他已经在客店等着了，我们……”白凡开口打断大福，说：“有一位老先生要我去城门口找他，我先去，一会儿就回来，你们等我一下。”大福知道拗不过白凡，答应下来。
走着走着，大福突然问道：“什么老先生？我陪着白先生去不行吗？”白凡摇了摇头，道：“算了，那老先生只要我一个人去，你先去老石那吧。”大福着急了，又说：“那万一……”“没有什么万一，你听我的！”白凡伸手制止了大福的话语，道。说完，就独自向城门走去。
大福呆愣着，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回客店去了。白凡从人群中挤出，出了城门，左右张望了一番，看见一个老者倚靠在城墙边，便上前去问了一声：“您是昨夜的那位老先生吗？”老者抬起头来，顺手掐了个决，让旁人看不见他们两个。然后看着白凡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白牙。
“怎的？白凡，不认得老夫了吗？”白凡闻言，仔细一看。“你，你是国师……不对，你是苏道，你到底是谁？”白凡惊讶道，国师，或者说苏道，没有回应，自顾自地说道：“我想问你，你可愿随我修行？若是愿意，老夫自可送你功法，算是缘分已尽。”
白凡也是明白人，知道对方不想告知身份，再问反而适得其反。白凡稍加思索，答到：“怎么不愿？在下当然愿意。”国师又笑，道：“你不说所有仙人都是苟存于世么，怎的现在又变了主意，那不成你刚才那一番豪言壮语都是凭空捏造地不成？”
白凡摇头，道：“为了修行而修行才算是苟存。我是为了追寻一个真相而修行，心中是有目的的，和那些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国师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又问：“什么真相？”白凡看着天空，回道：“有没有一个地方，天空上悬挂着九个太阳？如果有，在哪？如果没有，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中？从直觉来看，这绝不是空穴来风！我敢肯定！”
国师大惊，眼神中带着看同道中人的感觉，只是刻意压制下显得非常微弱，白凡察觉不到而已。国师大笑几声，抬手一道灵光射出，化作一枚形似种子的东西，和白凡融为一体。国师说道：“这灵种，你待会回去再慢慢琢磨，想看时，就盘膝坐着，尽量做到心无杂念便行了。我等着你找到真相的那一天，现在机缘已尽，你且回去吧。”说完，便消散一空，显然刚才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分身。
白凡行了一礼，随后急忙赶向客店，与大福和老石汇合。到了客店，没甚言语，老石心有灵犀一点通，便带着大福和白凡回村去了。
回到村里，村民们从屋中走出，恭贺道：“嘿嘿，恭喜白兄得取功名，来我家喝两杯吧。”“一边去，人家白兄才科举完，喝什么酒？你倒是个酒鬼，天天喝，夜夜喝，还拉着别人喝，也不怕都喝死在你那小破屋里了。”“咳，白兄啊，这是你上个月借我的钱，这多出来的嘛，就当我的一点心意吧。都是一家人，谁跟谁嘛。”村民们有的纯朴厚实，有的心怀鬼胎，总之呢，个个嘴上都尽是些夸赞之词。
白凡一一回礼，随便找了个借口，比如什么昨夜闹鬼没睡好，今天科举后心神消耗太大要回屋修养云云就回屋去了。然后反手把门一锁，窗户一关，就开始研究国师刚才传给他的好东西。大福，自然也被白凡留在外面，一去应付“热情”无比的人们，二来也不让他发现白凡的这些小秘密。虽说白凡在大福面前就没有几个秘密，但事关重大，不得不这么做。
白凡依国师之言，盘膝坐下。毕竟是书生，大概十几息后，心中渐渐如昏睡一般没有了杂念。白凡的修行路，开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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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散修曲路 双双凝气
第一卷散修曲路第四章双双凝气
白凡全身心地投入灵种之中，仿佛人缩小了许多倍，仰头看着一颗巨大的星辰，渺小如蝼蚁一般。灵种缓缓转动，散出丝丝乳白色的灵气，让白凡一下子放松了很多，甚是舒畅。
“白凡”向前一跨，似乎一下跨越了几千万里，站到了这颗星辰上。星辰一顿，好像知道了白凡的到来，又旋转起来，速度较刚才略高了一筹，散出了更多的灵气。
白凡盘膝坐下，手却不知道往哪放。那些散出的灵气像水波一样，动了几下，无形波纹迅速扩散开来，很快就波及到了白凡。白凡福灵心至，双手掐了一个古怪的印诀，闭上双眼。
白凡按着灵气波纹给他的呼吸之法，三长吸一短呼地吐纳起来。过了一会儿，屋外的虚空似乎被掷了一颗小石子在里面，肉眼可见地震荡起来。白凡继续吐纳，一缕缕灵气被他从虚空中强行夺取过来，钻入了白凡体内。可是这时，发生了一种奇怪的现象。
灵气被白凡纳入体内后，游了一圈，又自行散出白凡体外。几个周天下来，竟无一丝一毫的灵气存留在白凡体内。白凡心中有些焦虑，加大了吐纳了力度，意图以量变引起质变，最后好歹也能留下一些灵气。
可这一切都是徒劳，要是加大力度便能留下灵气的话，那还会有那么多初出茅庐的人被难倒在引气入体这一关上？白凡反复尝试近二十几次后，叹了口气，准备放弃。“难道，我白凡的修真路，就这么断了么？不行！我还有希望，我还没真正看到九阳！”白凡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要再一次尝试吐纳灵气。
十余息后，白凡开始吐纳灵气。但这一次白凡并没有选择接收外界灵气，而是选择直接吸取灵种散发出来的灵气。果真如白凡所料，灵种散发的灵气似乎本身就是白凡的一部分一般，再没有自动溢出白凡体内。
修行最困难的一步，引气入体而不外溢，成！光是这般成效，就是许多人可望不可及的，把灵种打入别人体内，助其凝气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毕竟那是别人的身体，一个不慎，便是爆体而亡。也是白凡走运，那国师可是化神修为，神识浩瀚如茫茫大海，探明他人的经脉结构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助人凝气不费吹灰之力。
灵气入体后，在白凡体内转了一圈，排出了少许杂质。从此，白凡就成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凝气一层修士，在修行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排出杂质，白凡只觉神清气爽，飘飘欲仙。天上好像站着若干天兵天将，脚踩祥云，身着金甲，手持戟剑，很是威武。
“不对！这是幻觉！”白凡惊醒过来，发现体内灵气骤然间少了一半，不禁有些手足无措。白凡平复心境，再次吐纳起了灵气，彻底稳固了凝气一层的修为。天兵天将消失，朵朵祥云也化作了蓝天，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屋外，村民们和大福眼睁睁地看着天上的天兵天将和祥云从出现到消失，大惊失色。“这祥云，好像是从白凡屋里飘出来的。难不成，白凡这孩子成了仙人？”“仙人息怒，我等并无过错……”众村民们反应不一，大福看着祥云，似自问道：“你还是不信我么？白先生，大福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样……”
暂且不提此事，白凡这边稳固修为后，那灵种摇身一变，化作了一个老者模样，又是国师！白凡起身一拜，国师却之不恭，欣慰道：“嗯，不错，只是一个时辰便已凝气，虽说有灵种相助，但也还是不错。老夫果真没有看错人。”白凡讪讪一笑，道：“哪里哪里，国师说笑了，我其实资质平平，多亏前辈灵种相助，才得以度过难关。我在这谢过前辈了。”
国师闭口不言，只是高深莫测地笑，又消散一空。白凡心知国师不想多言，便不再挽留，一拜就罢。白凡突然想起，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大福在外面都已等候多时了，会不会等得不耐，打将走了。便站起身来，推门走出屋去。
“先生，你终于出来了！”大福听到开门声，收起心中繁杂的念头，迎上前道。村民早都各回各家，只剩大福一人仍旧在门外等着。冷风呼啸，吹得大福脸直生痛。白凡见了，心中不禁哑然失笑。“大福，苦了你了。”白凡说道。
大福顿时堕泪，泣不成声。“白先生，大福在你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样？你怎么就这么不信任我？”面对大福的发问，白凡沉默，是呵，自己只顾修行，倒是冷落了别人。自己的确不该因为修行就抛弃身边的人，如果那样做，不就又和自己科举所说无情如山石之言重合了么？不愿做那无情仙，只愿做那有情人。这不正是自己追求的吗？
白凡心中愧疚，自然说话态度也就软了一些，道：“大福，休要伤心，我白凡自两年前收你为书童，同时也是认你为兄弟之时，心中就已有了决定。我决不会对你，对身边任何对我好的人，隐瞒半点！这修行之事，我是做得有些不对，那国师交代我说，切勿泄露他人，否则将引来杀身之祸！大福，我错了，原谅先生可好？”白凡一口气说了许多，眼神中带着愧疚，直愣愣地看着大福。
大福听到白凡许诺认他为兄弟，欣喜若狂，自然不会多多计较什么。再说白凡说到国师交代，大福也不好怪他什么，毕竟国师手眼通天人人皆知，白凡能告诉他，已算是极好的了。大福连连表示同意，道：“没有，白先生！大福没有怪你什么，先生快快进屋去，大福还有许多问题要问。”白凡见大福不怪他，心中暗喜，随着大福就进屋去了。
进屋之后，白凡抢先拉开椅子，让大福先坐下，然后自己再随意找个地方坐着。大福平日里服侍白凡惯了，自觉经受不起，忍着心中疑惑，沏了壶茶放在白凡面前，才开口问道：“那个，白先生，你早上还是一个普普通通不受人待见的书生，怎的得了国师召见，成了仙人？”白凡纠正大福，道：“我还不算仙人，只是一个凝气一层的底层小修士罢了。那国师好像认得我似的，且交情不浅。我也是有些疑惑，但既然国师给了我修行之法，我也不能煞他的一番心意。”白凡才说完，又想到了一件事。“不过，我看见在我提到有一个地方有九阳时，国师他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些……怎么说呢？同道中人的感觉！”
大福恍然大悟，虽然他听不懂，什么是九阳，什么是凝气。但大福还是劝白凡少说少言，废了口舌，暗示他打住不说，去干别的事，不在他这浪费时间。白凡也懂，闭了嘴不再言语，起身到房间里去了。
大福解了心中疑惑，松了一口气不提。且说白凡这边进了房间后，反手将门锁上，盘膝坐在地上，准备继续修行。因为在灵种传授白凡修行之法时，顺带着让白凡知晓了这修真等级的划分，让白凡知道了凝气上面还有筑基，筑基上面还有结丹，结丹上面还有元婴。白凡心中也因此紧张起来，要是不修行，一辈子当个凡人也好，那些修士碍于规矩，不会拿他怎么样。但要是一旦踏上了修行路，成了一个修士，而且修为不高的话。那就是任人宰割，成为高阶修士的奴仆，想杀就杀的份。
白凡认真吐纳着灵气，缓缓向凝气二层迈进。两个时辰后，在灵种的帮助下，白凡顺利达到了凝气一层的巅峰，身体排出了更多的杂质，并触摸到了凝气二层的门槛。只是，灵种在做完这些之后，变得愈发的小了。也就是说，白凡以后的修行，只能靠他自己了。
白凡停下修行，拍了拍衣衫，来到了屋外。大福蹲在台阶上，呆愣的不知在看些什么。白凡也坐在台阶上，把那杯冷茶拿在手里摇来摇去，看着那一会飘上来一会沉下去的几片茶叶发呆。过了半晌，白凡打破了沉默，“大福。”大福应了一声，回过神来。“怎么了，白先生。”白凡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拉着大福回屋里去了。
白凡抓过笔和纸，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洋洋洒洒写下了国师传给他的修行之法，递给大福。“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