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生枭-第15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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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茫然道:“什么是礼仪?为何要守礼仪?”
裴绩一怔,想了想,才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凡事都要有一套规矩,那样才能让人们守礼而存,少了混乱。”
秦雷挠了挠头,道:“我不习惯用筷子,用手更舒服。让自己变得不舒服,就是礼仪规矩吗?那我不想守规矩。”
楚欢呵呵笑道:“裴大哥,雷儿这是率性而为,有了规矩,反倒约束了他。”
裴绩微一沉吟,正在此时,却听得楼梯传来脚步声,已经有声音大声道:“听说有人要买金满来,本驸马倒想看一看,谁有这么大的口气。”
话声之,从楼梯口已经上来一人,一身华彩锦衣,头戴华冠,只是阳春三月,天还没有热起来,这人手却是摇着一把折扇,相貌倒也俊秀,年约二十七八岁,倒也是潇洒倜傥,在他身后,则是跟着三四名随从。
楚欢听这人自称“驸马”,却是有些诧异,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
坐在三楼角落的两人立时都抬起头,往锦衣人看过来。
楚欢看了一眼裴寂一眼,只见裴绩不动声色,而是端起酒杯向楚欢道:“兄弟,来,咱们饮一杯。”秦雷见裴绩不再教导规矩,倒也痛快,拆手拿起一直鸭掌啃了起来。
角落处一人已经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陶恬,见过驸马爷。”
楚欢这才确定,这锦衣华冠之人,竟果真是驸马爷。
驸马摇着扇子过去,距离几步远停下,一努嘴,身后便有两人上前去,让另一人也站起来,搜了搜那两人的腰间和怀,这才退后,又一人拿起那只包裹,放在桌子上,打开了看,只见里面珠光宝气,竟豁然是金灿灿的黄金和珠宝,价值不菲。
驸马瞧见包裹里的物事,笑道:“这就是你们的出价?”他走过去,用扇子扒拉了几下,道:“这些都值多少银子?”
陶恬已经道:“回驸马的话,这里有许多名贵珠宝,可遇不可求,如果折算成银子,三五万两银子是有的。”
驸马嘿嘿一笑,道:“本驸马这家酒楼,你们觉得值多少?”
陶恬道:“若是别人的酒楼,这样的规模和所处地方,两万两银子也就差不多,但是这是驸马爷的酒楼,便值四五万两。”
驸马道:“你们让人通知本驸马要买酒楼,而且还说要出大价钱,非要与本驸马面谈,本驸马现在来了,你们就拿出这点东西,这也叫大价钱?”他脸色一沉,冷笑道:“本驸马这家酒楼,只是个玩物,你们既然知道本驸马,也该知道本驸马手里的任何玩物都是很少送人的,想要从本驸马手得到东西,就该准备好让本驸马无法拒绝的价钱。”
陶恬皱眉道:“驸马要什么价?”
驸马嘿嘿笑道:“其实本驸马的价钱也不高。”抬手一指陶恬,道:“你们两条性命留下来便是了。”
陶恬脸色骤变,此时驸马身旁的几人已经冲上前,陶恬已经厉声道:“动手!”抬起手来,在他的手腕子处,竟然藏有袖箭,抬手的一刹那,三枚袖箭已经“嗖嗖嗖”打了出来,直往驸马的胸口打过去。
这三枚袖箭度快极,驸马根本无法闪躲,“噗噗噗”三声,已经尽数打在了驸马的胸口,驸马后退两步,已经一屁股跌坐在地,陶恬的同伴已经高声怒吼,一张桌子被他双手抬起来,照着扑过来的几名随从砸了过去。
陶恬一击得手,立时叫道:“咱们走!”
他顺手拎起屁股下的长凳,往那几名随从掷过去,身体却往窗口这边过来,竟是准备从窗口撤退,楼上的几桌客人早已经吓得缩到桌子下面,惊恐万分。
陶恬的同伴将桌子咋出去,也要离开,孰知驸马身边的随从可不是简单之辈,那人跟在陶恬身后想要离开,却只觉得身后劲风忽起,已经有人紧扑上来,陶恬厉声道:“小心身后。”那同伴心下一慌,随即感觉肩头一阵剧痛,已经有一只拳头狠狠扣在了他的肩头上,只一瞬间就将他的肩胛骨扯断。
那同伴知道事情不妙,厉声道:“快走!”忍着剧痛回过神去,一拳捣了过去。
他拳头刚刚击出,旁边又有一人出掌,一掌便打在这人的脑袋上,鲜血迸出,这人的颈骨发出“咔嚓”的声音,脑袋瞬间就被打歪过去。
陶恬心知不妙,已经跳到了楚欢面前的桌子上,正要从窗口跳下去,却感觉脚腕处一紧,脚腕子竟然被扣住。
陶恬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瘦猴一般的家伙竟然在瞬间扣住了自己的脚腕子,吃惊之下,那瘦猴一般的家伙已经道:“你赔我们的菜!”用力一扯,竟是将陶恬生生扯了过来,顺势又是一甩,将陶恬摔在了地上。
陶恬也算是武艺不弱,但是在秦雷的手下,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秦雷就似乎时随手抓了一件东西,又随手丢开,力量和度的结合,当真是完美到极致,对付陶恬这样的高手,秦雷就像是大人欺负小孩,轻描淡写,毫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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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三章 强势家门
陶恬身不由己落在地上,他只觉得就在刚才这短短瞬间,自己整个人已经不由自己控制,他被秦雷扣住脚腕子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射出仅剩下的两枚袖箭,只是他的度远比不上秦雷的度,袖箭还没射出,就被秦雷像扔东西一样丢在地上。
秦雷看似用上的力气不大,但是陶恬却感觉自己是被一股恐怖的距离狠狠掷下,自己根本无法反抗,落到地上,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已经断裂了几根骨头,他只当秦雷也是驸马安排在这里的部下,心暗自吃惊,想不到驸马手下竟然有这样恐怖的高手。
楚欢面前的桌子上已经一片狼藉,油渍见得到处都是,秦雷本来好好地啃着鸭掌,没来由被陶恬一脚将一碟子鸭掌都踩翻,秦雷心自然是十分的气愤,下意识将陶恬扯回来,想要让他赔偿一碟子鸭掌,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这下子本能出手,不但让陶恬惊骇万分,也是让楚欢吃了一惊。
楚欢自思自己如果出手,陶恬自然也不能跑掉,但是却未必能够做到秦雷这般干脆利落,这个小瘦猴瘦小的身体里非但蕴藏着恐怖的力量,而且他的出手度,却也是令人惊叹。
陶恬落在地上,早有人扑上前出手,毫不留情,已是在瞬间将陶恬的肩胛骨打断,陶恬双手便即废去。
秦雷见到有人抢过去,已经跳过去,叫道:“他要陪我菜。”一名驸马随从上前阻拦,秦雷不客气地伸手推到那人肩头,那人想要躲闪,却根本山躲不开,秦雷的出手度极快,那人被推在肩头,蹭蹭蹭连退几步,先是一惊,随即怒道:“大胆!”
旁边两名随从便要上来,楚欢已经站起身,忽听到一个声音道:“都住手!”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本来被袖箭击倒地的驸马却已经慢悠悠起身来,旁边一名随从急忙上去帮着驸马整理衣衫,驸马慢条斯理收拾好衣衫,随从已经从地上捡起折扇,驸马接过折扇,“哗”地一声打开,然后得意洋洋地走到陶恬旁边,道:“什么买酒楼,本驸马这么聪明的人,会被你们这些宵小之辈所欺骗?”
陶恬身上骨头多处碎裂,肩胛骨也已经被打断,一时间动弹不得,他脸上满是怨怒之色,厉声道:“黄庭朗,老子今天杀不了你,他朝自然会有人收拾你。你们黄氏一门乃是我大秦巨奸,你们祖孙三代,绝不会有好下场,你自己等着……!”
早有随从一脚踩在陶恬的嘴巴上,又狠狠踩踏两下,陶恬的牙齿都被踩落,满嘴鲜血,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秦雷却已经叫道:“不要打他,我只要他陪我的菜。”
裴绩不想多惹事端,更不想秦雷卷入其,皱眉道:“雷儿,回来。”
秦雷回过头,指着地上的陶恬道:“他……他踩坏了我们的菜。”
秦雷方才出手扯住陶恬,能够擒下陶恬,秦雷倒是居功不小,驸马黄庭朗也是看在眼里,笑道:“来人啊,给这几位重新换上一桌好酒好菜,不用收他们的银子,尽最好的酒菜上。”
楼梯边的小二已经答应,急忙去准备。
黄庭朗笑咪咪地看着秦雷,问道:“这样是否可以?”
秦雷挠了挠头,问道:“你是替他赔偿?”
黄庭朗笑着点头,秦雷这才挠头回去坐下。
黄庭朗又将目光投到陶恬身上,道:“别以为本驸马不知道你是谁。袁桐贪赃枉法,罪该处死,这是圣上圣明,本驸马知道袁桐生前结党营私,如今袁桐被腰斩,你们这些党羽心不甘,在京城兴风作浪,只是想要谋害本驸马,你们还没有那等本事。”
楚欢在旁听见,陡然想起刚入京城之时看到的那次游街示众,礼部侍郎袁桐被关在囚笼游街示众,听黄庭朗的意思,袁桐已经被腰斩,而今日这两名刺客,却是要为袁桐报仇,所以才刺杀黄庭朗,只不过楚欢一时也不清楚袁桐被斩与黄庭朗有什么牵扯。
陶恬虽然口鲜血直流,但还是厉声道:“你们祖孙作恶多端,人在做,天在看,迟早要遭报应……你们陷害忠良,天下有识之士都……都不会放过你们……!”
黄庭朗抬起手,道:“将刺客交给武京卫!”
两名随从将陶恬扯起,另有一人拖下了陶恬同伴的尸首,都下了楼去,很快便有酒楼小二提着水桶上来,清洗楼上地板的血迹。
黄庭朗这才摇着扇子走到楚欢桌边,打量几番,楚欢和裴绩都是不动声色,秦雷也是反过来打量黄庭朗。
“你们是什么人?”黄庭朗终于开口问道。
裴绩和楚欢对视一眼,楚欢起身拱手道:“见过驸马!”
黄庭朗摆手道:“今天你们帮着拦住刺客,有功,以后这酒楼你们想来就来,不收你们银子。”正在此时,楼梯口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随从靠近过来,已经道:“驸马,打听清楚了,那女人是……!”见到楚欢几人,停了话头,凑近黄庭朗耳边耳语。
黄庭朗眉开眼笑,拉着那随从走到一旁,低声问道:“想不到小小的秘书郎,竟然有那么漂亮的老婆,好得很,这事儿倒好办了,你有没有去找那个秘书郎?”
随从轻声道:“驸马,那周燎虽然只是秘书郎,但是如今负责校对的就是道家集册,有机会见到圣上,那女人是他的老婆,若是……!”
黄庭朗眼睛一翻,道:“你是说本驸马会怕一个小小的秘书郎?”
随从忙道:“小人不敢。”
“秘书省一个小小的秘书郎,捏死他就想捏死一只蚂蚁。”黄庭朗冷笑着,低声道:“你今天就往他宅子去一趟,找到那个姓周的,直接告诉他,他要想混下去,就老老实实地按照我说的做,否则可别怪本驸马不客气。他若是听话,过几天就能让他坐上秘书丞的位置。”
大秦帝国三省六部制,门下、书、尚书三省,尚书省下辖六部,事务不总,属于具体办理事务的衙门,如果说尚书省是展开具体行动的手足,那么门下书就是帝国的大脑,门下与皇帝商定国策,而书将对制定出的国策进行详细的分析细化,确定其可行性,否则便会有权对门下省做出的决策进行反斥,门下省自然是权力极大,但是书省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也制约了门下省的权力。
特别是当皇帝处于非常时期,将国事交由门下省决策时,书省的存在,就保证了门下省不可能随心所欲。
当今圣上沉迷长生之术,闭关参道,炼制长生药,如今国事恰恰就交给了门下省,这种时候,书省的作用也就凸现出来。
实际上除了三省之外,另外还有两省的存在,只是这两省对国家大事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权力有限,所以不能与权柄极重的三省相提并论。
另外两省,分别是秘书省和内侍省。
内侍省就是负责内廷的侍奉工作,并不能直接参与国事,由一帮阉人掌权,管理宫廷内部事务,而秘书省却是担当国家书籍的整理工作。
这个官署想来比较悠闲,最高长官是秘书监,下有秘书丞、秘书郎、校书郎等官职,其分类也颇为细致,有国事修撰、天历法、名经顾问、地理杂谈等等科目,就是皇帝所下的每一道圣旨,在秘书省也都有专门的存档。
秘书省的人权微言轻,也正因如此,秘书省的官员往往都能够平安为官,而秘书省的官员升迁,比之其他官署通常都困难一些,只要不出大的差错,官位通常不会变动,就好比秘书郎,如果没有意外,想要升迁到秘书丞,没个十年八年那是很难办到的。
随从听黄庭朗这样吩咐,立时恭敬道:“小的明白了。”
“若是顺利,将那女人带到我那间宅子里等着我就是。”黄庭朗声音很轻,他只以为无人听见,但是楚欢的耳力惊人,虽然听得不是十分清晰,但是黄庭朗二人的对话,楚欢却也是听到了一个大概,隐隐听到黄庭朗继续道:“这事儿要做的隐秘,像以前一样,不能露痕迹,小小秘书郎不必担心,只是莫让公主知道了这事儿。”
随从这才恭敬退下,黄庭朗回头看了楚欢这边一眼,只见正有小二在收拾桌上的狼藉,楚欢正在轻声与裴绩说着什么,显然并没有注意自己这边,淡淡一笑,也不多言,摇着扇子,悠然下楼而去。
三楼发生这场变故,胆小的客人们已经结账离开,整个三楼很快就只剩下楚欢这一桌三人,驸马黄庭朗既然亲自吩咐,酒楼的度就特别快,只是片刻间,桌上就摆满了酒菜,秦雷见到鸭掌上来,兴奋不已,抓起一只鸭掌有滋有味地啃起来。
裴绩见四下无人,才低声问道:“楚兄弟可知道这位驸马爷?”
楚欢摇头道:“小弟初来乍到,并未听过。”皱眉道:“只是来京之时,见到那位袁大人被游街示众,今日行刺驸马的难道真的是那位袁大人的人?”
裴绩摇头道:“这倒不能确定。安国公祖孙结仇甚多,想要杀他们的人多如牛毛,又何止袁桐的人。”
“安国公?”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