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被误认是神明以后 完结+番外-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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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丽摇摇头,十分遗憾地说:“王穷兵黩武,强征兵粮,民间怨声载道。这王国……不知还能支持几年。”
伊南却说:“米底国王必须不断对外发动侵略战争,否则他也无法在王位上继续待下去。”
事实就是如此,米底国王所倚重的那些贵族,不断地从国王那里索取封地和战利品。为了维持他们对自己的支持,米底国王就算是不愿意,也不得不继续维持对邻国的征战。
将居鲁士提拔进入军中历练,则给了居鲁士锻炼的机会,让他迅速成长成为天才的军事家,并与军方势力密切接触。
终有一天,居鲁士会高举反旗,率领大军反抗米底。
这一天在公元前563年到来,年轻的居鲁士号召所有波斯人(安善人是波斯的一支)站到他身边来,反抗米底国王的统治。
作为邻国的国君,伊南却没有心情过问邻国的战事。这是因为:一直在她身边,默默陪伴着她的女官多丽在这一年过世了。
而这一年距离撒尔离开她,也已经过了二十余年。
这也是自撒尔离开之后,伊南头一次落泪。
至亲至爱都已经离开,伊南忽然觉得,这世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送别了多丽之后,伊南回到了属于她的王宫里。她把所有的女官们都叫到她身边,发现她身边早已换过了好几轮人手,现在她身边的这些人,已经完全不是多丽刚从米底回来时的阵容了。
她和撒尔的往事,已经无人知道细节,甚至被人演绎夸大,成为了口口相传的“传说”。
她和这些女官们也很难成为朋友,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地位超然,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和这些年轻的人们有时候聊不到一起去,没有共同语言——尽管她看起来,和身边这些姑娘们一样年轻靓丽。
伊南必须面对,她有一颗已经渐渐苍老的心。
孤独,沁入骨子里的孤独,令她不得不承认,永远没有尽头的人生,对于她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就是一种诅咒。
身边的人一批一批地来,又一批一批地离开。没有人能够再让她敞开心扉,即便偶然出现一两个特别聪明、特别愿意理解她的年轻人,伊南也很少选择交心。
因为她知道她们终将离开。
在现代时空里伊南曾经无数次抱怨时间不够用,可是此刻,她甚至想要拒绝长夜的来临——每一个孤独的长夜对她来说似乎都成了一项需要努力完成的任务……
为什么时间不能1。5倍,甚至2倍速流逝呢?像在吉尔伽美什时代那样?
突然,伊南想起来了。她点开了她的腕表。
腕表上方出现了一副光屏,显示着腕表的几个简单功能。其中有一项她曾经误触,然后再也没有使用过。
“睡眠模式”,或者说“休眠模式”——只要她轻轻一点,她就能轻轻松松地跨越一百年的时光,体感却只是小憩了片刻。
这样她就能在漫长而枯燥的人生中迅速跳跃前进。
如果她真厌倦了人生,她甚至可以“小憩”二十来次,她就能来到自己“出生”前,安然等待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时刻。
伊南的手指几乎已经触在光屏上,她突然把手收回去了,手腕轻轻一拧,光屏随即消失。
这样做,是不负责任的投降。
——投降与逃避,在她的字典里都没有。
公元前5、6世纪,是一个战乱频发的年代,两河文明渐渐归于沉寂,新的势力崛起,同时也有新的文明之光,在世界各地渐渐点亮。
她正是因为痴迷于人类文明的发展,才勇敢地来到这个时空里。
在这样的年代,她更加应当见证、引导、启发、鼓励、保护……可以做的太多了,她怎么能继续把自己困在这个小小牢笼里,坐以待毙呢?
再说……她所深爱的那个灵魂,她深信,一定会在这世上的某个地方再次出现。
她一定会完成“重溯文明计划”的观察任务,她也一定能顺利回到自己的时代——而在这之前,她也一定会与相爱的灵魂再次相遇。
第二天一清早,枢密大臣古尔温接到一封书信,来自女王陛下。上面只有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王,去四处走走看看。等到古尔温赶到夏宫,这才得知,女王陛下已经带着寥寥几名卫士和女官,微服离开巴比伦,去四处游历了。
古尔温扶额:都已经执政那么多年的女王,为什么还像个小姑娘一样?
当然,在古尔温心中,女王,也永远是那个,喜欢在巴比伦城中乱逛的小姑娘。
*
公元前560年,居鲁士攻克了米底都城,建立波斯帝国。米底国王阿斯提阿格斯畏惧了一生的预言忠于实现:他的外孙,米底公主的儿子,反过来攻克了他外祖父的国度。
居鲁士得到米底之后,并没有收手,他在公元前557年开始与小亚细亚的吕底亚交战,并且在一年之内征服了吕底亚,将势力扩展到黑海沿岸。
米底、吕底亚和巴比伦,这三个国度一向被时人并称为“世界的中心”。现在居鲁士已经收了两个国家在自己囊中。
时人都以为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巴比伦。谁知居鲁士却挥师向东,继续征服东面的伊朗高原,将大军的矛头指向了印度河流域。
居鲁士的谋臣曾经询问他为何放弃了进攻巴比伦。居鲁士答道:“小时候姑外祖母曾经伸出援手,拯救过王的性命。巴比伦,暂且放一放吧。”
就在居鲁士“暂且放一放”巴比伦的时候,伊南回到了巴比伦王城,开始亲自主持政务,加强王国的军备,训练将领。
她深知巴比伦王国对于居鲁士来说,是志在必得之地。别看他现在放着巴比伦不动,但明眼人都知道,居鲁士南下是迟早的事。现在绕开巴比伦东征西讨,是想要切断巴比伦与外界的联络,让这个庞大而富庶的国度供血不足,慢慢衰落。
然后居鲁士再给予雷霆一击,一击必中。
居鲁士的大军中,有不少人来自小亚细亚山区和中亚腹地,是骁勇善战的弓箭手和骑兵。此外,居鲁士控制了大量的驼畜和民夫,能够保障大军征战时能够及时得到各种给养。
在居鲁士精心准备了7年之后,波斯帝国终于大军压境,横列在与巴比伦的边境上。
巴比伦人事实上也认真准备了7年,现在则摩拳擦掌,准备正面迎击。
但是居鲁士却突然停手了,按兵不动。
巴比伦大军得到了来自女王的判断:波斯大军不想向米底长城正面发动攻击。
昔年针对外祖父而建的米底长城,现在刚好挡在了外孙进攻巴比伦的道路上。
这是一个缺乏攻城手段的年代,没有炮,没有投石机……光靠步兵、巨木、冲城锤和冲城车,很难撼动严严实实的米底长城。
女王给的指令很简单:“留意长城的侧翼。”
巴比伦将领们立即开始着手在侧翼布防。
可是女王又给了一道指令:“万一真防不住,不要硬扛,大军回撤。就近进入城池坚守。”
将领们:这怎么行?
巴比伦王国地处两河平原,一旦波斯大军渡过底格里斯河,从米底长城的两翼突破,那么长城之后的城市就都无遮无拦,再无天险可以固守。
到时波斯大军可以长驱直入,直抵巴比伦城下——这将成为对王国的“斩首行动”,从而终结巴比伦王国的国运。
将领们心想:这种命令,谁敢遵守?
谁知第三道命令紧跟着就来了,上面只有女王本人龙飞凤舞的字迹:“不要犟!”
巴比伦的将领们面面相觑:看来他们任何一点小心思都在女王的掌握之中。
无奈之下,将领们在女王的信使面前发下重誓,表示他们一定会遵循女王的号令。
没过多久,坏消息传来:居鲁士竟然命人在底格里斯河上游的重要支流上大兴土木,开挖了很多条壕沟,令底格里斯河水流减缓,河水变浅。居鲁士的大军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静悄悄地渡过了底格里斯河,因而得以绕过米底长城,直接攻击长城的侧翼。
与此同时,居鲁士还使出了声东击西的战术。他始终派出一支耀武扬威的波斯军队,沿着米底长城,正面与巴比伦人对峙,吸引了巴比伦人的注意力。
居鲁士满心指望,巴比伦人会因此而放松对长城侧翼的防守,但他渡河之后才发现,这如意算盘好像打错了。
巴比伦人对侧翼出现的波斯大军虽然觉得吃惊,可是却很镇定。他们在野战战场上与波斯大军对峙了一两回,发现不是骁勇的波斯骑兵的对手,且在人数上比较吃亏,当即全军退守,龟缩进入底格里斯河畔的一座小城,锁闭城门,死守不出。
居鲁士也没想到巴比伦人会这么“怂”,但是他花费大量的精力,消耗补给,去攻克区区这样一座小城,是毫无意义的。
于是居鲁士下令,先扫除留守在米底长城跟前为数不多的守军,然后打开长城上的门户,让其余波斯军队进入长城之内。他留了五分之一的兵力留守后方,接应物资,同时自己带大军迂回绕道,绕开所有巴比伦人匆忙之中搭建的防线,直抵巴比伦城下。
待亲眼见到巴比伦的城池,居鲁士才感慨自己从前是“坐井观天”了。
他称呼自己为“号令世界的君主”,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巴比伦这样伟大的城池。
巴比伦城,现今已是一个横跨幼发拉底河的巨型城市。它的城墙宽广,并由护城河围绕。居鲁士以他目前所有的兵力,甚至都无法对巴比伦城形成合围。
巴比伦城中,一座高塔拔地而起,直入云霄。有那座高塔在,波斯人就有如芒刺在背,仿佛他们的一举一动全在对方的注视之下。
这座辉煌的都城,就像是一枚硬骨头横在波斯人面前,眼看已经要到嘴,却好像怎么也啃不下来。
这时,有部下向居鲁士禀报:他们在巴比伦城郊,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著名的夏宫。
近些年,夏宫的名声,不仅传遍了两河流域,在邻国也十分响亮:夏宫,国王消夏避暑的地方,想必修得十分豪华奢侈。
居鲁士当即随手下去了夏宫。
出乎他的意料,这座夏宫,装点的并不如何穷奢极侈,倒是清新雅致,处处透着匠心独具。
“拿下这座宫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居鲁士随口问手下。
“没……没发生什么,”居鲁士的手下也十分的纳闷,伸手挠挠头,说,“来到时候这座夏宫里的人就已经撤光了。但是,我们发现了这个——”
波斯士兵手中举着一份羊皮纸。
这种羊皮在鞣制的时候经过了特殊的工艺,因此现出一种淡淡的玫瑰红色,并且透着柔和的脂粉香气。羊皮上的字迹娟秀。
种种迹象,都显示着留书之人是女性。
居鲁士拿过那幅羊皮纸,匆匆扫了两眼,见到上面竟是用楔形文字和波斯文字两种语言书写的,书写的内容却很琐碎,是交代“来人”该如何使用整个夏宫中的灌溉系统。
“水车每天向高处的水管中舀水三次,可供夏宫高处的花花草草喝足一天。”
居鲁士颇为不信地来到一座花圃跟前,猛地伸手翻开地面上种植的宽大叶片:正缓慢滴着水滴的陶制滴管马上出现在居鲁士面前。
“这里有!”
“这里也有!”
居鲁士的手下们纷纷向他们的王禀报,整个夏宫里,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灌溉系统,难怪只需要很少的人手,就能维持这样一座葱郁幽静的花园。
居鲁士若有所悟:他在外征战多年,开疆拓土无数,但似乎从来没像巴比伦人这样精耕细作——难怪巴比伦这个国家如此富庶。
“陛下,要不要将这夏宫一把火烧了?好让城内那些巴比伦人的气焰好好被挫一挫?”
抵达巴比伦城下的日子,波斯大军们成天望着巴比伦城里的守军们望洋兴叹。巴比伦的守御系统实在是太强大、太完整、太严密,根本没有漏洞。
巴比伦城的守军们也多次嘲笑远道而来的波斯人:“有种你们攻城啊?”
波斯人望着数层楼高的城墙直跳脚,他们不是没种,他们是没办法攻城啊!
这时,有极少数的波斯大兵心存怨愤,见到巴比伦人留在城外的夏宫,立即生出一把火将其付之一炬的想法——总要想法子杀一杀巴比伦人的气焰!
谁知居鲁士摇摇头,果断下令:“按照这上头的指引去照做,找专人去为夏宫灌溉。去问问军营中有没有曾经做过花匠园丁的,把他们征召来,照料这座夏宫。”
随行的波斯大兵十分不解,有人委屈地问:“陛下……”
“姑外祖母的花园,不可轻易毁损。”居鲁士轻声说,脸现温柔,似乎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
巴别塔上,伊南正支起了单筒望远镜,望着远处的夏宫。
波斯人攻占夏宫已经有几天,那边依旧好好的,没有出现任何被毁的迹象——这与传言中的居鲁士十分一致。
伊南很满意地收起了望远镜,点点头,心想:是时候去见见那一位,波斯大帝了。
第123章 公元前549…540年
波斯大军; 面对巴比伦这座难啃的“硬骨头”,开始了艰难的围城。
居鲁士不愧是以为天才的军事家,他很快为波斯人制定了周密的攻城计划。
巴比伦这座城市固若金汤; 强攻与长期围困都很难奏效。居鲁士因此下令,让那些攻击力不够强的部队,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前往幼发拉底河附近挖掘引水渠——他这时在师早先渡过底格里斯河的故智,想用这种手段降低幼发拉底河的水位; 以此为突破口; 攻入巴比伦城。
波斯人在挖掘这些引水渠的时候; 他们的同伴们则煞有介事地砍伐大型树木; 制作云梯和攻城车,给巴比伦人一种幻觉:好像他们真的马上就要攻城了。
居鲁士自觉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但他却完全不知:波斯人的一举一动; 事实上都落在巴比伦人的眼里。
巴别塔上; 戴着面纱的女王开口指点她手下的守军将领:“他们会挖掘引水渠; 将幼发拉底河的河水引去北面低洼的沼泽地里。巴比伦护城河的水位会因此下降。”
“而我们的注意力会集中在他们的佯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