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夕自悲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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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鸭子嘴硬。”木飘飘嘀咕着,推开了那扇门,屋子里的模样和她想的很不一样,本以为会是空空荡荡的东西,却被满屋子的书籍惊了一番,除了竹屋特有的清香外,还缠绵了书本的气味,木飘飘往里走去,见右屋的书架上排满了竹简,就连正厅里的竹桌上都还留着些正在雕刻的竹枝。木飘飘回身问:“竹仙,这衣服要放哪啊。”
“你左手边的第一间,放在塌上。”
“还真是放心我在这房子里到处乱走。”木飘飘将东西放好后,往外面走去,刚迈出房门,一道闪电的光照亮侧脸,随即便是雷鸣,倾盆大雨而至,木飘飘看着那大雨之势恨不得将这山峦都淹塌才肯罢休。
“额……”木飘飘有些的担心的看着大雨,寒晚扬便站在她身侧,她懊恼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不应该贪图这山间野味的。”
“快去做兔子。”寒晚扬不理会她的担忧,推她的后背,叫她快些去厨房。
“行吧行吧,反正一时一会儿,也走不了。”木飘飘挽起袖子,就打算往雨里冲,她刚要跑头上就被一片昏黄遮住。是一把竹枝做成的伞,另一边是寒晚扬傲然的脸:“自己拿着吧,”
“好好说话会死啊。”木飘飘想从他手里拿过来,可他的手却丝毫都不松开。皱眉奇怪的看着他,他理所应当的说:“我给你伞,你不应该和我说谢谢吗?”
一副小孩子的脾气,木飘飘无奈的笑着:“那就谢谢寒公子了。”
“不客气。”他立刻松开伞杆,衣角一扬,坐到厅堂的椅子上接着雕刻那些竹简。
木飘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浅浅一笑看向天空,果然还要一会儿才停。
没有一会儿,厨房里兔肉的香气就飘了出来,木飘飘将兔肉乘出锅的时候,闻着香味飘过来的寒晚扬挑眉道:“就一个兔肉?没有别的?”
木飘飘奇怪的看着他:“那你倒是告诉我,你这厨房里有什么?就连做这兔子的盐都是我自己带上来了。连个盘子都没有。”说完又嫌弃的看看厨房的环境:“你这厨房多少年没人用过了啊。这盐罐子里面的东西都发黑了。光是这个锅我就洗了六遍才勉强能用。”
寒晚扬盯着兔肉,悠悠的来了一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木飘飘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头,舔了舔嘴唇,挥了挥手:“去去去,你这连个筷子都没有,真是气死我了。你平时怎么吃饭的啊?”
寒晚扬吊起眼角:“烤着吃。”
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木飘飘叹气,拿着自己的玉萧就冲进雨里,寒晚扬立刻举着伞追出去。却见她飞到另一头,一颗新树被大雨压倒,她截下一段后,立刻冲进伞里。那山不大一个人打真好,而两个人进入立刻显得有些拥挤,木飘飘挨他挨得极近,甚至一低头就能看见她微卷的睫毛,她正专心的打量着手里的木桩,比划了一下大小,心满意足的抬头对他一笑:“你雕竹子的手艺那么好,雕个碗出来应该不算难吧,咱们总不能拿手吃饭吧,我锅里还煮了米饭,我从山下带来了的。回去吧。”像是想起什么,她立刻微张开嘴唇问道:“对了!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挖野菜的地吗?咱们不能只吃兔子吧。”
“你脚下。”寒晚扬面色尴尬的挪开脑袋。木飘飘抬眉,看到自己脚下被踩坏的山菜。
第五章,走不了了。
挤在一把伞下木飘飘抱着野菜,浑身湿透,秋天的风一吹并不比冬日好多少,她轻轻一抖,对寒晚扬道:“我先去换身衣服,一会这菜一炒咱们就能吃了。”
看她嘴唇都冻得发青哆哆嗦嗦的样子,正像自己前几日打回来的兔子。满是傲气的眼角里,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
面前的菜和米饭,对面还坐着一个人,灵动清丽的脸上是盈盈的笑容,期待的看着自己。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吃下一口兔肉还是热的,米饭也还是热的。本是孤儿从未体验过此番温度,得老天垂青被师父收留学得武艺,解决温饱,可日子只是这样无味的过下去,总是空洞,若是有人相伴,定不是什么坏事。
不改脸上傲然的神情:“你老是看着我做什么?”
木飘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嫌弃模样:“你吃了我做的东西,能不能给些反应?”
筷子扒了好几口饭,嘴硬道:“不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木飘飘浅浅笑着,开始扒饭。
吃完饭雨还是没有听得趋势,木飘飘不免担心起来,一直漾在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伸手接住屋檐边落下的水珠,在掌心跳开舞文,水花四溅,这一滴雨水的重量出乎木飘飘的意料,这雨看样子暂时是不会停了。
寒晚扬正雕着竹简,一抬眼便能看见她的背影,雨声充斥在整个竹林。
木飘飘道:“竹仙,看在我给你带了那么多酒和吃的份上,收留我一晚怎么样?”眼见着天空的亮度一一渐消,木飘飘确定自己的确无法现在穿过那个瀑布回到山的那头。
谁知寒晚扬居然挑衅的看了她一眼:“只怕不止要收留你一晚了。”
木飘飘心虚了一笑,尴尬笑道:“竹仙,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寒晚扬不理会她的不正经,指了指隧道那头:“你进来的入口,原本就是个水池,如今这雨一下,入口就会被水堵住,你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
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木飘飘大喊道:“那变天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寒晚扬又开始着手雕这那竹简,回到道:“因为我乐意。”
“你很不道德!”木飘飘咬牙道。
“我知道,我也就这么个优点。”寒晚扬学着木飘飘的样子,也在脸上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像极了诡计多端的妖精。
木飘飘怒气冲冲的坐到他对面,冷言问道:“那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寒晚扬看看她,又看看天:“等雨停了七日之后,自然水会退下去,你也就能走了。”
听到这话,木飘飘脑筋一转,似猫一般狡黠的笑意刻在眼底:“这么说,竹仙大人愿意收留我了?”
寒晚扬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就睡睡房吧,记得做饭。”
木飘飘愉悦的拍了一下桌子:“没问题!”
寒晚扬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傲然的看着木飘飘:“我收留了你,你不应该说谢谢吗?”
木飘飘白了他一眼,便转过身看着屋外大雨,穿着绣鞋的双脚,悬空晃呀晃。
这雨下了足足三日才停下,木飘飘只觉得这雨再下下去可能她永远都要待在这世外竹林里了。
三日里他们也不长聊天,自是各做各的事情,寒晚扬像是有雕不完的竹子,木飘飘觉得无聊便开始倒腾,最后在后院里找到些东西,又拉着寒晚扬冒雨在山上乱跑,找食材。
等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木飘飘才对寒晚扬说明她要酿酒。
寒晚扬见她这边放些东西,那边混合些东西,只觉得头疼却又不想走,只好没话找话的和她聊天。
“你酿酒做什么?”寒晚扬皱眉:“日后谁喝?”
木飘飘正专心的兑泉水如瓮内,答了句:“咱们一起喝呗。”
“雨停后的七日你便能走了。”寒晚扬声线里的温度更低了几分,木飘飘却笑了,她委屈的看着寒晚扬:“我就不能回来找你吗?等到这江南秋菊遍野,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为何?”寒晚扬抱有一丝期待的看着木飘飘,木飘飘道:“咱们不是朋友吗?过来找老友叙旧,你不欢迎?”
他傲然的侧过头:“也好。”
木飘飘抱着一瓮酒,又准备冒雨跑出去,寒晚扬快她一步撑开伞示意她走进来,木飘飘拉着他的衣袖:“附近有没有标志性的地方,咱们一起去把酒埋了。”
眼角垂下:“走吧,那边山头有一颗松树。”
深林沟壑通人静之处,这是个再合适不过用来吟诗作对的地方,木飘飘面前的这棵松树形状怪异,身后的山间薄雾和大雨淋淋,将景色承托的更加富有仙境的意味。
木飘飘蹲下身子,在地上挖开一个坑,将酒埋下去,又将土仔细填好,又埋了些草在在上面。大功告成,木飘飘满意的露出笑容:“行了,等来年咱们再来的时候,就能开坛对酌了。”
“你为何喜欢流浪?”寒晚扬也蹲在她身侧,没头没脑的问了这样一句。木飘飘一愣,四目相对时她看不懂他眼底的内容,距离很近,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在清冷空气中温热的气息。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寒晚扬的抹额上的珠子和她的一样在雨水中显得格外凄凉,那种蓝色是刻入骨血的苍茫孤寂。
伸手触碰他额上的珠子,木飘飘的眼神没有焦点:“也许,是为了找一个一直想找的地方。”
寒晚扬垂眼:“那你可曾找寻到?”
木飘飘的指尖抖了抖,低头后,却感觉的手上触到一片冰冷,那是寒晚扬的嘴唇,触电便收回手,脸上恢复浅浅的笑:“没有,所以我还要去流浪。”
“外面有那么好?”他不依不饶的询问。
木飘飘道:“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她正视他的眼眸,弯着眼睛道:“那你呢?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守着这样一片竹林过日子?”
寒晚扬避过她的眼睛,扶正了伞,站起身他今日一身青衣,而她一身浅黄衣裙,这碧水青山上一步一景,云林缭绕谷鸟长鸣像极了仙境。
远处是不见边际的天色和空无一物的江河,寒晚扬说:“落叶归根,这里便是我的根吧。”
木飘飘甩着衣角起身,与他看向同一片景色:“你我还真是完全不同的人呢。”
寒晚扬笑了。
第六章,你看过很多故事。
雨停后山上空气如同消味的薄荷一般清新,木飘飘一早起来就发现寒晚扬正在后山林正在练剑,自己无事便上山看看有无其他的出路可以下山,结果路没找到,到找回一大堆的野菜,采了一次后还觉得不够,便拉着正在练功的寒晚扬一起上山,打算把两个人七日的伙食全部带回来。
“除了竹林你还去过什么好地方吗?”寒晚扬最近时时会问她关于外界的事情。木飘飘乐此不疲的回答:“有啊有很多,不过有一处和竹林有些相似。”
“哦?哪里相似。”
“那是我们教里长老有个女儿,今年15岁却精明的要死,在玉檀教里建了一个花海。”
寒晚扬有些兴趣的问:“花海?”
木飘飘晃着手里的玉萧:“小时候我经常和师父去玉檀教里做客,师父爱花便在那种了各色各异的花,没想到后来玉思嫣居然把师父无心的举动,做成那么大的工程。”
“还有呢?”
木飘飘口若悬河:“华山的日出最好看,云南的苍山洱海,武陵满地桃花,黄山奇石云海美不胜收。我还去过秦始皇陵和汉武帝墓。都是些有意思的地方。”
“对你来说哪一处最好?”寒晚扬跃着步子似有似无的等着木飘飘的步调。
“我是飘飘嘛,注定是要漂泊的,所以无所谓其实的最好,世上奇事奇景极多,我能否在有生之年看完都还是个问题。”她随着他落在地上,两人各站一地。中间横着一根受不住风吹雨打而跌落的翠竹,木飘飘笑:“咱们快些采完早点回去吧。”
“你饿了?”
“那倒没有。”
“那我们就慢慢采好了。”
“我……”
“你有意见?”寒晚扬吊着眼角傲然的盯着她。
木飘飘木纳的呆着半天才谄媚道:“这是竹仙的山头,我是客自然要听您的。”
谁知他讽刺一笑:“谁说你是客了?”
“那我是?”
寒晚扬背手侧立,扬起一抹笑:“不请自来的过客,白吃白喝的无赖。”
木飘飘想到自己还要靠那屋子过六天,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咬牙道:“竹仙大人还真是一针见血啊。”
“恩,木飘飘你下山后要去哪?”寒晚扬蹲下身去捡那些还带着水汽的青嫩叶子,木飘飘歪着脑袋看他:“这个问题,你问过了。”
“什么时候?”
“咱们见面的第六天,在竹子上赏月那次,你还记得不?”她浅浅笑着。
“是吗,我不记得了,你再说一次吧。”
“你就不能好好想想吗?”虽然嘴上这么说,木飘飘还是耐心的回答:“我也不清楚,总之就是流浪去吧,哪好玩去哪,哪热闹去哪。”
寒晚扬看两人手上的菜也差不多了,便道:“走吧,咱们回去。”没有用轻功两人是散步回去的。他说:“这么走也无聊,你去过那么多地方一定见过听过不少趣事,说几件听听。”
木飘飘颔首思量了一番,回忆起什么,饶有兴趣的说:“我记得三年前,我路过九州的时候正赶上一大户人家,抛绣球招亲。那场面可真是热闹,那家人将礼堂布置好,接到绣球后立刻便能拜堂。那家小姐是九州第一美人,那天她就穿着大红嫁衣高高的坐在角楼上,一阵风飞过去,我站的地方正好能看见她的姣好的容颜,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
她如孩童般让人猜谜的欣喜,直直感染寒晚扬,他不自觉微笑:“新娘在哭?”
木飘飘摇头然后惋惜的说:“她在张望,她像是再找什么人。”
“那后来呢?她等的人来了吗?”
木飘飘说:“来了,但那人是坐轮椅的来的,他在角楼下大骂新娘,作践自己婚约大事不可儿戏,那新娘见他一来立刻将红盖头一掀,跃下角楼,将一直放在膝头的绣球扔到他的怀里。”
“他们结亲了?”
“恩,结亲了。”
“这女子还真是奋不顾身。”
木飘飘却摇头:“我后来又去了九州,秉着好奇的心态去看那两人的生活,可……”说道这里木飘飘却皱起眉头:“我看到的是一室白绫段,他们二人死了。”
寒晚扬也皱起眉头:“为何?”
“说是县太爷觊觎那女子的美貌吧,正巧家中又出了些事,家中父亲要将她赔给县太爷,坐轮椅的那位公子不愿休妻,说一日是妻,永生是夫妻。可家中压力在此,他二人便在一天清晨双双服用了□□,尸体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被发现的,新春初九微微飘雪寒梅树下初相逢,九州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