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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部分

轮回之帝国的历史-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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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完了,才能干自己家的一百亩私田。

    后世共和国早期的公社做法,在形式上和孟子所说有些类似。

    而这,却是儒生眼中最理想的土地制度。

    在这个后世的废才猜测中,北魏、隋、唐代的均田制,很可能多少也借鉴了孟子所描述“井田制”的做法,隐藏着它的一些脉络。

    东甚至觉得,如果抛开细节,用一种更广的视角来看,在东亚的这块土地上,数千年的历史中,帝国的土地所有制轨迹,从“公”到“私”,再回到“公”,已经走了一个大的轮回。

    他其实知道,过去宋代在田赋政策上的真正问题,实际上就一个:征收不均。以及由此引发的土地兼并狂chao,因为宋代是不抑兼并的。

    但如果仅仅是“不抑兼并”,咱捏捏鼻子也就算了,可宋代的豪强大户逃税还极为厉害。

    “至皇祐中,天下垦田视景德增四十一万七千余顷,而岁入九谷乃减七十一万八千余石,盖田赋不均,其弊如此。”

    天下开垦的土地增加了,可是朝廷收上来的粮食,却减少了,这岂不是有问题?

    宋真宗时的丁谓也曾言:“二十而税一者有之,三十而税二者有之。”

    丁谓告诉宋真宗,当时的豪强,二十亩地才交纳一亩地的税,或者三十亩地交纳两亩地的税。

    从真宗天禧五年(1021年)到仁宗皇佑年间(1049-1053年),在短短的三十年内,朝廷纳税的土地由524万顷减少到228万顷。

    《宋史·食货志》上更有:“赋租所不加者十居其七。”

    东并不准备采用后世的共和国之法,相反,他还准备扩大土地的私有化,压缩所谓的“官地”范围。这是由于他认为,“公”、“私”双规制有时候就是问题越来越严重的主要原因。

    在他的规划中,什么职田、官田之类的,通通取消,除了极个别的特殊用地。因为这里面的弊端实在是太多了。他愿意加以保留的,只会是军事屯田,这对将来开发、保卫边疆地区有重要的作用。

    而在这个职田上,“(仁宗)天圣中,上患职田有无不均,吏或多取以病民;诏罢天下职田,悉以岁入租课送官,具数上三司,计直而均给之。朝廷方议措置未下,仁宗阅具狱,见吏以贿败者多,恻然伤之;诏复给职田,毋多占佃户,及无田而配出所租,违者以枉法论。”

    宋仁宗时期,他就已经觉察到了这个职田的弊病,官吏常多取于民。本来他准备取消这个做法,改为统计收入之后,再分给朝廷的众臣。结果他看了一些送上来的案件,发现有不少官吏因受贿而被判有罪,于是就恻然之心有之,又恢复了职田。只是诏令各地官员不要多占民田,以及无职田的也要在当地强行收租,违反者以贪赃枉法论处。

    宋仁宗实在是“仁”的过头了,他原本的打算其实是一种改进。而他这一“仁”,后代麻烦就大了。您只要看看《宋史·食货志·职田》这一节中的讲述,就可以知道,下面的官吏是什么样子,宋代朝中的官员自己都说:“廉耻之节丧。”

    东不可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否则他所有的做为有何意义?

    他设计的帝国新的田赋制度,其实非常非常简单。因为他这个人,你既可以说他信奉老子的大道至简思想,也可以认为他比较懒,不喜欢麻烦。

    他的政策,核心实际上就两条:

    一,在帝国的农村,过去的赋税全部取消,合并为核定后的亩产百分之二十。在城镇则保留所谓的城郭之赋。

    二、税赋全部用钱来交纳,取消所有的实物。

    是有点狠,别人是“十五税一”,他“五税一”,是别人的三倍。但这个狡诈的后世废才如此来定,当然还有其它的考虑。实际上,他属意的田赋数额是百分之十,并且还很有理论依据。

    这个政策其实在后世并无新意,它就是明代的“一条鞭法”和清代的“摊丁入亩”。

    因为按后世经济学的理论,国家的税收应当要贯彻两个原则:一个是受益原则,另一个是支付能力原则。

    前者指的是,个人交纳的税额,应当与他从**的政策中得到的利益成比例;而后者则是与个人的收入或财富成比例,收入或财富越多,个人所交纳的税额就应当越高。

    从一定程度上讲,这两个原则其实是相通的,它们都是从收入的角度着眼。

    张居正推行的“一条鞭法”,清雍正实施的“摊丁入亩”,其实质,就是从个人的收入和财富下手。

    从严格的意义上说,如果真正能贯彻这个原则,不仅您可以做到税收上相对的公正,实际上帝国的千年痼疾、土地兼并,已经能够得到部分有效的抑制。

    但宋代以前所发生的实际情况,以及后世明、清的教训,使东决定再给这个政策加个“笼子。而且这个笼子,他早就先给准备好了。哪就是利用眼下行朝的实际情况、以及战争和招揽流民的所需,附带上后世的粮食“统购统销”政策。用这个时代的语言来讲述,就是“榷卖榷买”。

    东的确是狡诈滴。这个后世的废才根本不准备从政令上违背宋代“不抑兼并”的传统,但他在经济政策上,却实实在在地要加以限制。当然,隐藏在这些政策后面的,肯定还有他更远的打算。

    然而,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他必然会触及到朝廷官员的利益。东不会在意其它人的反对,可他也不可能不注意帝国海上众臣的感受,因为他想保住这股帝国难得的元气。

    他这次来散心,其实就是他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好,并准备做个最后的决断。现在也不允许他再拖了,因为你不可能等什么事情临头了,才再来做这件事。

    东依然还在沙滩上漫步,他笑着对吉安和张德说道:“吉安,张将军,其实吉阳这里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冬季到此,更佳。”

    吉安照旧点头称“是”。

    张德也回到:“陛下所言极是,末将愿年年陪陛下前来此地。”

    东又笑了:“朕会来的。”

    只不过在边上注意他的吉安眼中,这个心思莫测的帝国君主此刻的眼神,显然表明他已经做了一个决断。

    东是在回到琼州以后,草拟了一份他的规划,交给了朝中大臣们来讨论。但出乎他预料的,是朝廷的夫子们没有出现激烈的反应,而且集体失声。

    有时候无声就是一种抗议。

    东开始主动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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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前怕是只能再写一章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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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师生夜话

    ( )夜空之中,飘落着微微的细雨。

    帝国的殿前将军张德行走在廊下,他的脚步很轻。

    廊里廊外,还有数十个剽悍的兵士,他们笔直地站在哪里,全都默然无声,只有眼睛,一直扫视着整个院落的周围。

    这是帝国首席大臣陆秀夫的宅院,它并不大,但也很雅致。

    主厅内,一长一少对面而坐,再无他人。

    长者未必已老,少年人也不能算年少,此时他们都没有说话。

    空气中有了丝丝的茶香,少年人亲手将茶斟好后,然后恭恭敬敬地敬给了长者。

    在长者饮下一口茶水之后,他才轻轻地说道:“学生让老师作难了。”

    今夜不是什么君臣相会,我只会把它当作是师生之间一次真正的交谈。

    长者看着面前的茶盏,哪里面依然冒着沁人心脾的雾气。

    今夜你突然驾临,所为何事,怕是你我都知道,那就直言吧。

    “陛下可以告诉臣,如此拟定的原因吗?”

    没有人再随随便便地看待你的所为了,因为你过去做的一切,每一步都充满了机心。也许更重要的,是你种种做法的缘由。只有了解了这个,才能让人心安啊。

    “老师,学生一直以为,维系了三百多年的这个帝国,它就像我们面前的这个茶具,总有一天会碎了,而一旦碎了,就让人不得不重新来打造。”

    世上没有千年的帝国,但帝国之后还会有帝国,只要知道这点,对我来讲,其实已经足够了。

    “虽然学生并不愿意承认,但现在,它其实已经碎了。”

    没有什么过去的大宋了,就像文相在他最著名的诗中所写的:“山河破碎风飘絮”。一个“破碎”,一个“飘絮”,说明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已随风而去。

    我真的非常非常遗憾,彻底戳破了您心目中最后的梦。

    其实我还感到遗憾的是,因我的到来,是否文相那首流芳千古的诗句,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世上。

    桌上依然还有着雾气,雾气之中,却少了点生气。

    但长者的眼中,是不是也起了点雾?

    幻想或迷梦,总是美妙的,而一旦破碎,带给人们的,必然会是伤感。

    叹息,长长而又艰难地叹息。“是啊。”

    “学生觉得遗憾的是,它真的不应该是这样破碎的。”

    这并非是我一个人的感受,有多少后世之人,都曾掩卷长叹。

    沉默,有些压抑的沉默。

    长者看了看对面的少年,少年也看了看他。

    “破碎了也许并不可怕,因为它还可以重新打造。而且学生相信,它一定会比以前打造的更好。”

    有些东西该挑明了。

    “老师,学生还想告诉您,学生绝不会、也绝不愿意像以前那样,偏安于江南。”

    长者的瞳孔略微一缩。打造一个新的帝国,恢复故土,你所有行为的动机,是不是全部都在这里面了呢?

    “陛下可否告诉臣,你是何时曾有的这个想法?”

    “学生在海上醒来之后。更多的,则是到了琼州。”

    所有的一切,都起于海上,这也不是什么虚言。

    长者眼中光一闪,随即低下头来看着桌上的茶具。他想到了什么呢?

    “陛下志向远大,臣实所不及啊。”

    “老师过谦了,学生之所以有此所想,真正给予学生信心的,就是您和诸位,在朝廷危难之时,依然苦苦支撑的朝中大臣。”

    因为我开始的时候,不过就是想先活下来。因为我后来还看到,真正用命来扛着这个残破帝国的,就是你们这些人。既然有你们这些敢于舍命之士,反正我就一人,反正我也一无所有,况且我还能为所有人找到大把的退路,那么,我为什么还要顾忌?无非就是一些做事的必要方法罢了。不对或错了,大不了再把它们废了。

    在您面前,我也不会纯粹为了拉拢而来说好话。

    长者轻轻地摇了摇头。

    “陛下所图甚深,臣竟然不能体察圣意,颇为惭愧。”

    他眼神有点迷离。

    “是学生不对,学生其实当初也没有想好,也并不知道该怎么说。”

    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你们一世。我再小心,还是没用。也许今夜,有些东西,该摊开来了。

    “臣愿聆听陛下对这个新的打造所见。”

    你把自己,实际上一直裹得很紧。在这裹起来的里面,到底是什么?或还有什么?没人能够知道。既然你似乎愿意掀开一点,那就让我多看看吧。

    “老师以前曾提到过程朱之说。”

    程朱理学在宋代很是流行,我只能想到这个来入题。其实有些东西,古今也是相通的,关键是每个人的见解不同。

    “程朱之说,其实不如先贤。”

    程朱理学不仅在后世,就是在宋代,也曾吵成一片。咱不管别人,反正我是不太感兴趣的。

    “但学生喜其太极,以为这才是真正可用之术。”

    咱忽悠的太极拳,想必您也不会一点不知道,拿这个来说事,绝对合适。

    “哦。”长者的脸上露出了惊异。

    “太极者,yin阳之道。yin不可离阳,阳不可离yin。孤yin不生,孤阳不长。惟有yin阳相和,方为太极。用之于治国上,则yin阳两道为文武两道,二者均不可偏废。我大宋过去文采璀璨,武事上却很是不如。比之于太极,其病为孤。”

    如此高论,兄弟们是不是该鼓个掌?汗颜哪,其实这在后世早就不是什么新鲜见解了。

    “所以陛下不仅要文武分途,而且也偏重于武事。”长者的脸上露出了慎重。

    “学生不过就是在扭转朝廷过去轻武之举。”

    瞧瞧,多么地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将以前的所为给带了过去。但到了这个时候,别人到底会怎么看?

    “但老师您过去说的不是不对,担忧也不是没道理。朝廷开始重武,不代表着武人不予以管束。”

    长者的眼神有点沉:“这就是你将宋瑞放到兵部的真正原因?”

    虽然您猜得不完全对,但我也没必要否认。

    “是的。如以太极而论,治国之术,重在文武的平衡。”

    剩下的话,咱就不能说了,再说,只怕您要跳起来。

    长者没有说话,他是不是也应该好好评估?有些话已经说的非常到位了。

    屋外的雨,依然还在下。

    张德已经围绕着院子,走了很多圈了。他的头盔上,有雨水滴落,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在走。

    良久,长者长出了一口气。

    “陛下所见,臣不能说没有道理。”

    好象你总是能找到理由,有时候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的。但恐怕即便问你,你也不会说。

    “臣能体会到陛下新定的朝廷规制中的用意,但臣还是想听听陛下的理由。”

    没有人不会细细琢磨你的用意,因为你要做的每件事,都并非完全如你所说。

    好么,瞧您这意思,咱要是不把您心里的哪个结给解了,咱的正事就没法提了。杯具!杯杯具!

    其实学生我相信,这个新的规划,制定它的原因、它的好处、它到底是针对谁的、以及它的后果,依您的经历,绝对有很多是知道的。

    “学生以为,过去帝国的赋税,一杂、二繁、三不均,弊端多多。”

    “现在既然要重新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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