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帝国的历史-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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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给你们留好了,是否臣服就是你们的事了。”
老忽在此刻将事情摊到众人面前,最根本的原因,是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南方,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哪里出现的,才是草原帝国真正的大敌,而他真的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老忽已经不能前往更遥远的和林,来召集草原的众人了。
……
众人离去的大殿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御座上的忽必烈和安童一时均没有说话,而伯颜看着闭幕沉思的大汗则有些期待。
良久,帝国大汗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荆襄的张世杰,进来有点蠢蠢欲动。”
伯颜应声接道:
“臣请大汗授命,前往荆襄与其交手。”
忽必烈轻轻地摆了摆手,安童看了看他,随即和伯颜说道:
“如今之事,已不完全是荆襄,琼州兵已越过淮水,占据了灵璧。”
伯颜一怔。
安童接着说道:
“我已问过叶李,虽不能肯定,但据他所言,赵昰此举似有搬弄昔日刘裕故技、沿运河古道入关中之意。”
他摊开了一张图。
在这个东亚之国的历史上,像叶李这样的人是不少滴。
看着这张图,伯颜的眼中露出了阴冷之意。
“赵昰小儿所图甚大。”
御座上的忽必烈同样冷冷地抛下一句。
老忽早已体会到赵昰的不同。这个“小儿”虽不大张旗鼓,却始终在缓缓地、顽强地向前,由此他已经觉察到其意志力。至于其目标,根本不用任何人多说。
对忽必烈来说,赵昰最可怕的地方之一,就是他每一个时机总是抓得那么准确。
就像前段时间,趁着自己无暇南顾之际,他抢先下手,不仅夺了两淮之地,更越过了淮水,现在就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荆襄为要地,无论从任何角度说,也断不容有失。而哪里的张世杰所部宋军,即使从以往来看,不仅兵力雄厚,战力也极强。强敌虎视眈眈,战事随时有可能爆发,荆襄的力量势必需要加强,可如今宋军又越过了淮水。
不同于叶李的某种不确定,忽必烈从本能上就断定,赵昰小儿就是想要沿运河入关中。
忽必烈不能不重视宋军于东南地区行动的另一个原因就在于,他们已经开始威胁到了北元的根基。
(请注意前面提到过的元代“腹里”,它所包括的地域为后世的内蒙古、山西、河北、山东。)
宋军占据灵璧、甚至是宿州,其实并非极其重要,关键是假如他们想继续沿运河向前,就势必还要夺取彭城(也就是后世的徐州),如此才能确保运河沿线南段的安全。而彭城是南北重要的门户,一旦宋军占据了这里,也就意味着他们直接威胁到了山东,换句话说就是直接威胁到了北元的核心地带“腹里”。
此时忽必烈所想到的,恐怕另外两人也全想到了,尤其是伯颜。他们均一时无语。
但他们真的也永远不可能知道,这里面飘荡的其实是另一个人的幽灵。这个幽灵本不该在这时候出现,是某人将他提前带来。在另一个时空,他的名字叫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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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在至正二十七年(洪武元年前一年)召集诸将商议北伐时,常遇春等人认为明军可以直捣大都,但朱元璋认为:
“元建国百年,守备必固,悬军深入,馈饷不前,援兵四集,危道也。吾欲先取山东,撤彼屏蔽,移兵两河,破其籓篱,拔潼关而守之,扼其户槛。天下形胜入我掌握,然后进兵,元都势孤援绝,不战自克。鼓行而西,云中、九原、关陇可席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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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老子和他的<;道德经>;
比较来看,在古今中外所有思想家当中,如老子这样,就留下区区五千言的,本已不多;而于自己的著述中,开篇就点明了核心,并且就把它归结为一个简单的“道”字的,恐怕也真的是绝无仅有。
老子《道德经》中的有些论述,和其它春秋、战国时期的思想家一样,是一定要从当时的历史背景来看的。
比如他在<;道德经>;的第三章里写到: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不乱。是以圣人之治也,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恒使民无知无欲也,使夫智者不敢弗为而已,则无不治矣。”
这段话里面的“弱其志”,“恒使民无知无欲”,过去多被理解为是要让天下人处于愚昧的状态。这其实根本不对。因为后人理应看到,在特定时期,尤其是混乱的社会当中,有些所谓的“志”不是少了,而是多了,甚至是“滥”了。
“志”或“志向”就真的全是好的?
充满辩证思维、身处乱世当中的老子,不可能看不到这点,所以他才这样写。
就是这段话里面的“使夫智者不敢弗为而已”所提到的“智者”,也不是通常人们所讲的“智者”,而是指有着小聪明的人。
《道德经》的十八章中还讲到:
“故大道废,案有仁义;智慧出,案有大伪;六亲不和,案有孝慈;邦家昏乱,案有贞臣。”
这同样是对混乱社会某些现象的一种深刻揭示。
正因为天下失去了公平,所以才讲仁义;当世人多喜欢耍小聪明时,其中必然有虚伪;正因为人世间少了和睦,所以才会讲孝敬;也只有在家国出现混乱时,才能看出谁是忠贞之臣。
当后人看到第四十六章的“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惨于欲得”时;怕是更不得不佩服老子对世事的洞察。
老子思想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提出了一个“道”的概念,并贯穿于《道德经》一书。
这个玄妙的“道”,应当是他领悟到了什么本质性的东西,却又在当时无法用其它语言文字来说明。而从老子的论述来看,他的这个“道”,显然是与自然有很大关系。
(第二十五章:“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从根本上讲,老子所代表的,其实是中国文化和思想更古老的本源。这个本源,来自于我们古人对天、地、万物、以及人和人类社会本身的观察和体悟。也即过去常讲的所谓“天、地、人。”
抬头望天,俯首见地,处于天地之间的则是人。古人、包括现代的人,对事物的观察、探讨,终究超不脱这三者。
中国文化、或文明与自然的密切关系,本就突出的表现在文字、医学和历法上。
“象形”,是所有文字起源时的共同特征,但能够更多的保留其“形”、且用其“意”的,只有中国的方块字。
中医不仅注重自然界时令、季节的变化,以及它对人体自身状态的影响,且中药材还多取自于大自然中生长的植物、以及存在的矿物。这些植物和矿物,仅仅是粗略地将它们从自然界中分辨出来,就已经令人难以想象,更不用说还要区分它们什么性甘、性苦、平和、寒、暖、等等之类细微的药性。
世界上就没有那个族群从事过这么庞大的一个系统工程。
或许我们不能说这个星球上的其他国家或族群过去就没有自己历法,但像中国这样,创造出指导整个社会农业生产的农历,则又别无第二家。
农历的独特,就在于它具体的二十四节气划分,这不经过长期对天时、地利细致的观察,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从司马迁的《五帝本纪》记述中可以看出,至少在五帝时期,我们的先人就已极其关注时令对种植的影响。
还可以再举一个例子。
现在又有很多人讲究“风水”了,实际上,所谓的“风水”,原本是一种远古的人类,基于对周围环境观察的基础上,选择最佳居住点、以利于自身生存的经验流传。
(在司马迁的记述中,黄帝等人似乎就是个劳碌命,一生当中不断奔走在四方。这里面所反映的,很可能部分就是我们的先人,当时仍然在寻找更合适的生存区域。)
“风水”到了后世,演变成中国人独有的、似乎有点玄奥的旁门所学。其实它原本就有“大”、“小”之分。“小”则指的是“居家”,“大”则讲究的是总体环境。
所以,爱护环境,如果从风水的角度来说,就是在保护自己的风水。
罗嗦了那么多,其实只是想说明,中国人、至少是我们的古人,对自然观察的认真和细致,是要超越了当时世界上其他族群的。这种行为,也自然会反映在他们的思想上。老子就是他们中极其突出的代表。
通观《道德经》全书,它的另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在以天道喻人事。
那么,究竟什么是“道”?所谓的“道”,大约就是宇宙、自然界中的法则。这些法则不以任何的物体、包括人的意志而存在,甚至以它们的“古老”,人类、地球、太阳系、乃至于我们所处的这个宇宙都按照这些法则而诞生。
人类的历史相对于宇宙太短暂了,即使以我们五千年的文明,也不过是其中短短的一瞬。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其实早于人类n多n多年就已经存在。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呵,寥呵,独立而不改,可以为天地母。吾未知其名,字之曰道。”
老子的这段话表明,他一定是领悟到了这一点。并且他还认为,人类、包括人类的社会,势必要遵循这些早已存在的法则。*********关于老子的内容,就请权当是在妄言。
;<;/道德经>;<;/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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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0七章 弃局
无论如何,当北元于至元二十七年开始转向应对越来越严重的南方危机时,还有其他的人也在关注这个局面。
定兴。深夜。
张宏略府中的密室,“弘一道长”张弘正赫然在座。
十年过去了,即便是张宏略在刚见面时也吃惊地发现,这个过去的军中“猛张飞”,自己的亲弟弟,已经颇有点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如假包换的方外人士。
岁月无情,岁月也磨人。现在的“弘一道长”就算没有刻意地掩饰,也足以让世人不会轻易地联想到他的过去,除非是对他非常熟悉且还有心的人。
……
“襄阳要地,他们焉能弃之不顾?两淮之地,并不利于步军。”
密室中很安静,他们的声音也很轻,但话题却很沉重。
“他们于荆襄有不下十万劲卒,但哪里同样驻有我重兵,战事一起,多半形成僵持。取道东南,固然利骑不利于步,可沿运河古道向前,能最大程度地保障大军的粮草补给,更重要的是,运河古道不仅贯通宛洛,且可直通大都。”
……
张宏略的脸上已经有了震惊。
历史上的张宏略,是除张弘范之外,张家最杰出的子弟。以他的才华,是不难从张弘正的叙述中,勾勒出某一这时代前所未有庞大计划的。
这个计划在他、甚至是另一个“发现者”史格的看法中,就是对方在避重就轻,试图摆脱掉自己在襄阳地区的不利态势,转而在东南下手,化被动为主动。
这样做的一个可能结果就是:一旦对方能够进入、乃至于控制了河南和关中地区,那么,即便他们暂时没有拿下襄阳,襄阳守军也等于是被隔绝,其最后的结局不难想象。
襄阳守军当然也可以先与来自北方的援军夹击运河一线的对手,但在有强敌压迫的情况下,就要顾虑别人是否会乘虚而入。而若丢失了襄阳,对方就更可以从襄阳向宛洛进兵,那时对已方就更为不利了。
张宏略禁不住喃喃语道:
“此策当为昔日刘寄奴故技,若实施,恐怕至少要动用三十万大军。”
他更接着说道:
“果真如此,徐州他们势必就要争夺。”
张弘正的眼中有敬佩之色一闪。
“史家哥哥也如此认为。前出到灵璧,只能算是才开始,他们的下一步,必定是要夺取宿州,进而徐州。一旦徐州被拿下,运河古道的南段既可无忧,然后才能继续向前。也正因为三十万大军取道东南,运河将成为其中的关键。”
的确,三十万大军的补给,于这个时代,可以说是令人瞠目的天文数字。即使宋元交战的五十年里,双方动用的兵力也少有超过二十万。可能够看到了这点,也就不难抓住这个计划的关键了。
张宏略闭上了眼睛,当他再睁开时,他问道:
“他们真的能做到?”
是的,这个构想太庞大了,庞大到了令人难以置信,至少在眼下。
但听到他的询问,张弘正却暗中叹了一口气。此时他想到了另一个人,张信。
当初张弘正把张信打发回北地后,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张信却在不久又回了潮阳。不仅如此,他还带来了家眷。
张信回潮阳,表面上是遵照张宏略“吩咐”,又为“弘一道长”捎带来东西,背后其实是张宏略的某种逼迫。因为张信是少有的数人之一,知道张弘正仍活在世上的,那么为了保守这个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就只能让他“消失”。
但让张宏略也没有想到的是,张信对此却所表现的毫不抵触,只不过他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这次离开,他还要把家眷也全带走。
不管怎样,张信以这种方式“彻底从北地消失”,无论如何都是张宏略极其乐意见到的,就此,在张宏略的安排下,张信和他的全家一同离开了北地。
张信带着全家到潮阳之后,住并没有问题,反正以前张弘范让他私下里置办的宅子还在,他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如何谋生。而最终帮他解决这个事情的,恰恰是连张信的家人也难以谋面、始终予外人以神秘面纱的他的师父,“弘一道长”。
张弘正不想见除张信之外的任何人,原因不言自明,他当然也不难明白张宏略为什么又将张信打发回来。但即便没有张信的这件事,他原本已经在考虑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