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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部分

入地眼-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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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着浓重的血腥。
    宫爵在石台上发现有刻痕,干涸的血迹变成黑色,清楚的勾画出骷髅麒麟的图案。
    “这是巫蛊王用来献祭的地方。”大祭司压低声音说。
    我越看这石台越感觉眼熟,忽然想起,叶知秋曾经带回在雷山古墓的壁画照片,而在照片中,壁画记载了发生在魔国的一场献祭。
    而献祭所用的石头样式和大小,就和我们眼前的如出一辙,看来巫蛊王一直都在效仿祖神,不过就是那场血腥的献祭后,十二祖神离奇的销声敛迹,想到这里我才记起另一件事。
    “你是大祭司,负责九黎后裔的传承,魔国双城中是不是进行过一场献祭?”我转身一脸严肃问。
    “记载中的确发生过一次献祭,那也是祖神在魔国唯一的一次献祭。”大祭司点头回答。
    “祖神就是在那次献祭之后消失,可我在一幅壁画中看见,献祭后出现一个新的神。”我连忙继续追问。“而九黎后裔的信仰也是从那个时候发生改变,从信奉十二祖神变成信奉新的神,这个神是谁?”
    “九黎先民和后裔从来都没有信奉过除了祖神之外的神,即便祖神离去,对神的信奉从未动摇,但是,祖神在魔国双城的那段时间,祭司就是后来的巫蛊王,他并没有留下太多的记载由后世祭司传承,因此那段历史几乎是空白。”大祭司一脸谦卑对我说。“我仅仅知道祖神在魔国举行过一次献祭,但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那不对啊,对于九黎文化没有谁比祭司更清楚,为什么上一次看见知秋时,她说的并非是这样。”宫爵皱眉小声说。
    我也感觉诧异,记得上次叶知秋带回雷山古墓照片时,告诉我们,献祭结束之后,出现一个有五官,更具有神性的新神,并且在魔国接受九黎后裔万众瞩目的膜拜。
    我一直没搞明白,这个新出来的神到底又是谁,原本以为能在大祭司身上找到答案,没想到连他都不清楚。
    溶洞的前面又是一条漆黑的通道,应该通往这牢房的深处,田鸡站在通道边警戒,转头小声说:“都到现在了,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还想不明白。”
    “我什么地方没想明白?”
    “雷山古墓里的祭司就是怪物,你见过把自己和别人缝合在一起的正常人吗?”田鸡加快语速说。“里面挺尸的和巫蛊王是一丘之貉,摆明是巫蛊王的信徒,而且估计还是死忠,否则也不会在墓里都供奉着巫蛊王。”
    “你到底想说什么?”宫爵问。
    “这不摆明的事嘛,一个信奉巫蛊王的疯子,墓里面的壁画哪儿还能全当真啊,巫蛊王又不是傻的,九黎人信奉祖神几千年,就他上下嘴皮一翻就能把祖神个抹掉?”田鸡叹口气不耐烦说。“他既然要背叛祖神,就一定想过该怎么样让所有九黎后裔信服,还有什么比创造一个假神更能瞒天过海的。”
    “你是说壁画中的那个神,其实是,是巫蛊王!”我大吃一惊。
    “他说的还真有道理,你们想想,在魔国之中发生的事,只有巫蛊王能接触和目睹,就是说一旦祖神消失的话,巫蛊王完全有能力指鹿为马啊。”薛心柔点点头说。
    “这事细想也的确蹊跷,十二祖神既然都存在几千年,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又无缘无故在献祭后创造出新神,这完全多此一举啊。”叶九卿也赞同田鸡的想法。“十二祖神要的是月宫九龙舫,而那个时候,九黎人已经无法在完成找寻这艘船下落,因此十二祖神根本不需要加强自己的神性。”
    “唯一需要神性的只有巫蛊王!”就连黄平也恍然大悟。“他当时是祭司,是九黎人和神沟通的唯一方式,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质疑,因此巫蛊王杜撰所谓的献祭,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个新神出现,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继承祖神的神性,从而水到渠成从祭司变成神。”
    “你们都认为所谓的献祭和有五官的神是假的?”我眉头紧皱问。
    “当然是假的,说简单点,如果真有新神,哪儿还轮到巫蛊王兴风作浪,巫蛊王假借神旨亵渎祖神妖言惑众时,为什么不见有什么新神站出来?”田鸡越说越急。“因为压根就没有,不过是巫蛊王偷梁换柱的把戏。”
    我揉了揉额头,也感觉田鸡说的有道理,可当目光落在溶洞中的石台时,看见铭刻在上面的骷髅麒麟图案,突然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巫蛊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效仿祖神,就连石台的样式和大小都一模一样,而照片中的壁画,记载的很详细,我到现在也记忆犹新。
    壁画中描绘了献祭仪式的完整过程,首先一个人平躺在圆形石台的中间,四肢都有被割开的伤口,鲜血从这人的身体中流淌出来,沿着石台上的凹槽,分别注入四周的四个容器之中。
    十二个没有面容的人围绕圆形石台站立,目睹着中间的人生命流逝。
    中间的人是用来献祭的,而站立的就是十二祖神,然后下一个画面中,同样的石台周围多了十二个人形凹槽,祖神双手交叉在胸前躺在里面,身体被血液淹没。
    而最后的壁画中,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只有一个人站立在石台的中间,可以清楚的看见这人的五官,而在石台之下,数以万计的九黎先民跪拜。
    这就是新出现的神,按照田鸡和其他人的推断,这一切都是巫蛊王虚构的,但是这里面有一个细节。
    “在壁画中献祭的石台同样也铭刻着图案,但并非是骷髅麒麟,而是黄金罗盘!”我指着石台认真说。
    “那,那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巫蛊王曾经见到过应家先祖,并且目睹了在魔国的遭遇,同时也说明,那场献祭是真实存在的,巫蛊王一切都在模仿祖神,可见他是单纯的想要和神做的事,有完全一样的过程,同时也希望得到一样的结果。
    但是巫蛊王并不能理解这其中真正至关重要的东西,直到最后才恍然大悟,明白所有的关键都在于被祖神带回来那个人身上,因此才会派出信徒找寻有羽龙的人。
    “难道祖神真完成过一次献祭?!”宫爵估计也认为我说的有道理。
    “这不是关键,真正重要的恐怕是,不但真的完成过献祭,而且还的的确确出现过一个新的神,但这个神并非是巫蛊王。”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说。“在魔国之中一定还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比如献祭后出现的这个神,为什么从来没出现过。”
    啊……
    从阴暗的通道中传来一声女人痛苦的呻吟,我们顿时一惊,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活着的人,我顿时想到叶知秋,所有人大吃一惊的看向通往溶洞深处的通道。
    

第490章 囚禁
    我不顾一切跑进去,沿着崎岖的通道走了一会,看见前面有忽明忽暗的火光,担心万一叶知秋在里面,贸然进去会刺激到巫蛊王的人,躲在阴暗中向里面看,之前那个拿着火把的斗篷正站在溶洞深处的角落。
    一个看不清样貌的女子瑟瑟发抖蜷缩在斗篷的影子中,痛苦的呻吟就是从她嘴里发出,叶九卿异常焦虑,我向田鸡递眼色,他心领神会一个箭步跨出,斗篷应该是听到声响,还没来得及回头,田鸡便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重重一拳把斗篷打倒在地。
    我们冲过去看见墙角中的女子并不是叶知秋,看她穿着应该是苗女,用惊恐的目光注视着我们,那眼神中完全没有生气,只剩下无助的绝望。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薛心柔蹲到苗女身边,轻声说。
    苗女惊慌失措的往后躲,闭上眼睛根本不敢看我们,想必被关押在这里不知道受到多少折磨,感觉她精神都有些恍惚,薛心柔于心不忍,轻轻拍拍她手臂,试图让她能平静下来。
    渐渐苗女估计是没感觉到我们的敌意,怯生生睁开眼睛,惶恐的打量我们。
    “你怎么会在这里?”宫爵小声问。
    苗女有些呆滞的回想,眼神空洞而迷茫,缓缓摇头说,她也记不起被抓到这里有多久,只记得最后入山采药被袭击,等醒来就在这暗无天日的溶洞中。
    啊!
    苗女突然撕心裂肺惨叫一声,我们这才看见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痛不欲生一脸苍白。
    “你,你怀孕了?”薛心柔大吃一惊。
    我这才留意到,苗女的小腹凸起,可苗女一边呻吟一边摇头,渐渐那疼痛好像有些环境,她气若游丝的喘息,告诉我们,她并没有怀孕,而是被抓到这里来以后,每天都有人喂食她吃东西,不知不觉肚子就鼓胀起来。
    我心里暗暗一惊,想起在独南山看见的那些人蛊,也是和她一样腹胀如牛:“我能不能看看你肚子。”
    苗女早已痛的精疲力竭,对我们也没有敌意,吃力的缓缓捞起衣服,我举着火把往前一步,顿时目瞪口呆,她凸起的肚子上血管清晰可见,但全是黑色,像筋脉一般覆盖触目惊心的覆盖在上面。
    肚皮下竟然有东西在蠕动,每一次动弹都让苗女痛的生不如死。
    “巫蛊王在她身体里中了蛊,用活人来养蛊,一旦她肚子里的蛊成熟,就会吞噬她内脏,最后就和我们看见的那些尸骨一样。”宫爵义愤填膺说。
    我连忙卷起袖口,刚把刀拔出来,想让苗女喝我的血,清除掉身体中的蛊毒,刀刚放在手腕上就被大祭司拉了回来。
    “这不是蛊!”
    “那是什么?”
    “用人养蛊在苗疆也不是稀奇事,但蛊本身就是毒虫,进入人身体中后,就会开始吸食血液和吞噬筋肉,一般最多七天,蛊毒就会发作。”大祭司埋下头仔细辨认后说。“她被抓到这里时间不短,如果是中蛊,她早就死了,她身体中的是,是异巫!”
    “异巫?!”薛心柔惶恐的看向大祭司。
    “巫蛊王是想用女人孕育出新的异巫。”我顿时恍然大悟,回头问大祭司。“为什么不让我救她?”
    大祭司面有难色叹息一声摇头说,不是不让我救,而是根本救不了,种蛊和养异巫截然不同,蛊潜伏在人身体中,有很多清除的办法,但是异巫不一样,记载中培养一个新的异巫,就和孕育胎儿一样。
    异巫寄生在身体里血脉相连,而我的血能腐蚀熔化异巫,一旦苗女喝进我的血,异巫会被清除,但苗女同样会必死无疑。
    我一惊手里的刀慢慢垂落,遗憾的看向对面的苗女,她用无辜和绝望的眼神看着我,但是我却无能为力。
    “为什么不想办法逃出去?”我声音低沉问。
    苗女虚弱的回答,其实这里守卫并不多,除了每天有人来喂食她之外,平时根本没有人管她,好几次她都试图逃跑,但只要离开这里就会剧痛难忍,每一次都只能回到这里。
    “异巫在培养出来之前不能见阳光,应该是察觉到危险,然后就开始撕咬寄主,迫使返回这里。”薛心柔说。
    “我不用你们救我,实在忍受不了,求求你们帮帮我。”苗女一把抓住我的手,她的目光落在我握着的刀上。
    我知道她是希望能帮她解脱,我虽然体会不了那种痛不欲生的煎熬,可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折磨不成人样的女人,或许痛痛快快的死对于她是最好的结果。
    她拼命用力抓住我的手,往自己胸口送,我一时间完全慌了神,终究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我根本下不了手,我下意识看向田鸡,他居然第一次拒绝我,他虽然嫉恶如仇,可骨子里宅心仁厚,这事他也干不了。
    “刀给我。”
    叶九卿深吸一口气,手伸了过来,不是叶九卿心狠,而是见惯不惊,在刀口舔血几十年,经历的远比我们要多。
    我把刀递到叶九卿手中,他蹲在苗女面前,声音很轻柔:“闭上眼睛,我送你走。”
    苗女没有丝毫迟疑,甚至对叶九卿感恩戴德的点头,不假思索的闭上眼睛,叶九卿也不犹豫,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刺向苗女的胸口,我于心不忍偏过头,可好半天都没听见苗女的声音。
    重新转头看过去,发现叶九卿的刀尖悬停在苗女胸口,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凌乱的长发,颤巍巍伸出手,从苗女头上拿下一条扎头发的布带。
    “这,这布条你从那儿得到的?”叶九卿声音紧张的问。
    “之前和我关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一直都是她照顾我,这是她从自己衣服上撕扯下来的。”
    “叶叔,怎么了?”宫爵问。
    “这是知秋的衣服,她去江西的时候,回来收拾东西,我看见过这衣服的布料。”叶九卿声音变的颤抖,连忙在身上摸索,掏出一张照片递到苗女面前。“你看看,和你在一起的人是不是她。”
    照片上的人就是叶知秋,苗女辨认了片刻很肯定点头,叶九卿手一抖,照片掉落在地上,他整个人像是虚脱一般,幸好被我一把搀扶住。
    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叶知秋既然曾经也被关在这里,看看眼前这个苗女,我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她,她去什么地方了?”叶九卿犹豫了半天才问出声,我明白这句他问出来该有多艰难,我和他一样,迫切的想要知道知秋的安危,可有担心听到的回答。
    “最开始她和我在一起,但是后来她被人带走,从那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苗女心存感激对我们说,忽然想起什么,指了指旁边一处石头。“她好像在石头上留下东西。”
    我连忙走过去,在火光中看见那石头上全是密密麻麻参差不齐的划痕,每一条之间都有间隔,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知秋在计算时间,我大致数了一下,线条一共有四百多条。
    就是说知秋被关在这里应该有一年多的时间,她是在半年前被人带走的,在这些线条的旁边我还看见一个歪歪扭扭的名字。
    朝歌!
    顿时心如刀绞,叶知秋被关在这里每天度日如年,可一直都在牵挂着我,她是在等我救她,我居然浑然不知让她在这里受尽折磨。
    我拽紧拳头重重打在石头上,根本感觉不到痛疼,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蠕动嘴角怯生生问:“她,她是不是和,和你一样”
    “不,她没有像我这样,至少和我分开前她是安全的,但后来,后来她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苗女回答。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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