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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入地眼-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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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脱下衣服帮田鸡包扎好伤口,他心不在焉根本无所谓,咬着牙从地上拾起三眼麒麟的黄金面具装进包里,抬头催促我和宫爵:“傻愣着干嘛,赶紧装啊,我都伤成这样了,总不能让我空着手回去吧。”
    “你怎么见不得钱似的,都伤成这样,这么重你能拿出……”
    我刚想奚落田鸡几句,突然间整个冰室开始地动山摇般晃动,从石门外传来沉闷的轰鸣声。
    “贼你妈,还让不让人消停,这又发生什么……”田鸡骂了一声后,突然愣住,重重一巴掌拍在腿上。“完了,我们安装的定时炸弹……”
    在冰室中一直疲于奔命,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还没回过来神,都忘了我们在神殿里安装的那些定时炸弹,那是神殿机关的核心位置,一旦被炸毁整个神殿也会随之崩塌。
    我们当时哪儿想到能逃出生天,看田鸡的表情估计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随着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越来越大,冰室在剧烈的摇晃中,我们脚下的冰层出现一道道裂痕向四周蔓延,从裂痕中渐渐有大量刺骨的水涌出,只感觉整个神殿摇摇欲坠的在下沉。
    冰室上面厚重的石刻纷纷碎裂,从天而降的砸落下来,我们四处闪避,那些残破的巨石砸在冰层上,让裂痕越发深刻,我们几乎来站都无法站稳,涌出的水已经淹没小腿。
    “那……那是什么?!”宫爵惊恐的指着我们身后。
    回头发现一抹红光在闪耀,开始还很微弱逐渐的明亮,那光线是从青铜蚩尤断裂的兽首发出,三面兽首上铭刻的眼睛竟然睁开,血红色的眼睛照射出刺眼的光芒。
    在剧烈震荡开始崩塌的冰室里我们好不容易才能站稳,吃惊的看向蚩尤的青铜兽首,三面的眼睛全都睁开,红色的光完全覆盖整个冰室。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当我看向身边的宫爵和田鸡他们的时候,忽然发现所有人眼睛瞪大,目光空洞无神,死死的盯着红光照射出的地方。
    他们的表情好熟悉,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我去拉身旁的将军,他叼着的烟已经快燃烧到嘴角,可将军浑然不知丁点反应都没有。
    我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突然间脚下传来巨大的破裂声,汹涌的水惊涛骇浪般涌出,我只感觉身体堕入汹涌澎湃的大水之中,还没来得及挣扎,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个神殿在爆炸声中完全坍塌。
    强大的爆炸冲击力袭涌向我们,只感觉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第107章 梦魇
    我虚弱的睁开眼睛,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木屋,我打量陌生的房间,陈设简单却收拾的一尘不染,我头依旧昏昏沉沉,想从床上坐起来,稍微动了一下感觉浑身疼痛。
    味道一股浓烈的药味,掀开被子才发现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但已经被仔细的包扎,里面像是涂抹了草药,我揉了揉头支撑着站立起来。
    走到外面看见是一户苗家的木屋,这里四面环山,重峦叠嶂,梯田依山顺势直连云天,一条大河蜿蜒而过,我茫然的看着四周,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最后的记忆我应该是在供奉祖神雕像冰棺的冰室里,随着神殿的坍塌我昏厥不醒。
    我迟疑的走出木屋,不远处有几眼清澈见底的凉水井,几棵大树点缀在木屋前,让人感觉恬静悠闲,放眼望去这里四周坐落着不少苗族特有的吊脚楼,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一处苗寨。
    我走到井边想打点水洗脸,就听见身后喝止的声音。
    “你伤口上涂抹有止血化瘀的草药,沾不得水。”
    听声音是叶知秋的,回头看见她换了一件蓝色的苗族衣服,肩膀和袖口镶有花边一副苗疆装扮,看管了她十多年素颜马尾的样子,这身打扮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看见她安然无恙我心里长松了一口气,在叶知秋旁边站立着一个苗族打扮的姑娘,头插银簪挂花围腰,脚穿绣花布鞋,戴着银手镯,衣角和衣袖都钉上各式银花片,下面穿着布制的百皱群,银片叮当,神采飞扬。
    “这位是?”我客气的问。
    “咱们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巴瓦朵在河里发现我们,估计现在我们都硬了。”叶知秋挽着巴瓦朵的手感激的笑着。
    “河里?什么河里?”我思绪有些混乱。
    巴瓦朵说的苗语我听不懂,好在有叶知秋帮忙翻译,环绕苗寨蜿蜒流淌的那条河是澜沧江的分流,巴瓦朵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发现在岸边昏迷不醒的我们。
    “其他人呢?”我紧张的问。
    “都没事了,就你昏迷了快三天,要不是这段河流弯道多,水流缓慢的话,我们都不知道被冲到什么地方去了。”叶知秋说。
    我揉了揉昏沉的额头总算放下心,看了一眼苗寨前面的河流,没想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昏迷三天,想必修建在地底巨大溶洞之中的神殿,最下面是澜沧江的支流,爆炸导致神殿塌陷的时候,我们掉入河流中昏厥,庆幸竟然顺流而下被巴瓦朵从河里救起。
    “带我去看看他们。”我对叶知秋说。
    这处苗寨里的苗人淳朴热情,山里最不缺的就是地,所以他们的房子大的惊人,穿过前室在天井中我看见大碗喝酒的将军,苗人好客招待客人都是用自己酿造的酒。
    苗人中十有九个爱喝酒,爱聚酒,而且爱喊酒,一进去就看见三五个苗人围着将军轮番上阵,见我进去将军估计是喝高了,扯开嗓子就喊:“瞧你那点出息,水里泡几天就这德性,还喘气就赶紧过来帮忙。”
    将军把一大碗酒递到我面前,我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有些茫然,几天前我们才遭遇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的冒险,他现在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我接过碗刚想喝就被叶知秋一把夺过去,没好气的说:“不要命了,也不看看你都伤成什么样子,现在能喝酒吗?”
    “咦,丫头片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魏叔的伤也不轻,咋就没听你劝一句,凭啥他就不能喝?”将军冲着叶知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魏叔,您是老当益壮,就他这身板风都能吹到,他哪儿能跟您比啊。”叶知秋抿着嘴回答。
    “我身板怎么了。”不服气的白了叶知秋一眼,抢过来端碗就要喝。
    被将军又夺过去,仰头一饮而尽,抹干胡子上的酒渍言不由衷的笑:“得了,咱命在丫头眼中糟践,可你小爷的命就金贵了,我可不干背后被人戳脊梁骨的事。”
    “瞎说什么呢。”我看将军笑的古怪,懒得理他一本正经的问。“你咋样,身上的伤没什么大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不就在河里泡几天,阎王爷嫌鬼瘦不肯收我。”将军说到这里忽然来回打量我和叶知秋,忽然拍拍我肩膀莫名其妙的浅笑。“挺机灵一个人,怎么这双招子就这么不顶用,你自个留点神,往后你麻烦事还多着呢。”
    “我有什么麻烦事?”我疑惑的问。
    “赵阎好歹也教了你十多年,断器辨物的本事你是有了,可你这眼力劲也太差了吧。”将军淡淡一笑。
    “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看走过眼,老东西你给我说清楚。”我执拗的拉住将军不放。
    “是啊,魏叔,他到底有什么麻烦事,您可是看他长大的,给他提个醒啊。”叶知秋比我还着急。
    “这事得靠他自己去琢磨,我是帮不上忙。”将军点到即止转身对着那些苗人豪爽大笑端起碗。“喝。”
    感觉将军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不过我倒是从来没看见他脸上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好像在等着看我笑话似的,叶知秋还想问清楚,被我拉走,我太了解将军,他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问不出一个字。
    我让叶知秋先带我去看看宫爵和田鸡,穿过天井在里屋我看见靠在床上的田鸡,他的伤最重样子无精打采,宫爵坐在旁边给他喂白米粥,我走过去摸了摸田鸡额头烧的烫手。
    “你总算是醒来,我还说喂完他就过去看你。”宫爵看我进去放松的笑了笑。
    “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田鸡连抬头看我的力气都没有,在嘴角挤出一丝苦笑。“回头记得帮我寻一处风水宝地。”
    “瞧你那点出息,寨里的苗医给你看过,就是伤口发炎感染而已,已经给你上药了,休息几天就没事。”叶知秋说。
    田鸡发烧应该是因为他胳臂上的伤,在河里泡了几天导致发炎,我拍拍他肩膀关切的问:“伤筋动骨怎么也得一百天,你手臂伤的那么严重,能捡回条命已经不错了,就当是休息安心养病。”
    “说来也奇怪了,咱们都掉进河里,你们都没大碍,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手臂上那么深的伤口,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田鸡皱着眉抱怨。
    “你还真是烧迷糊了,这手怎么伤的都忘了。”我摇头苦笑。
    “是啊,苗医来看了以后也感觉奇怪,如果是在河里被石头撞到,不该是这样的伤口。”宫爵抬头表情疑惑的看着我。“你都没看田鸡的伤口,像是被刀砍的一样。”
    “……”我一愣诧异的看向宫爵,然后手伸到他额头上。
    “你干嘛。”宫爵茫然的问。
    “他发烧说胡话还情有可原,你怎么好好的也傻了。”宫爵的额头温度正常,我白了他一眼。“田鸡手上的伤在掉进河里之前就有了。”
    “什么时候弄的?怎么弄的?”田鸡眉头皱的更紧。“我咋就记不起来了?”
    “哎,我们倒是被救了,也不知道廖凯和他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叶知秋在旁边叹了一口气。“你们说也奇怪了,我们明明是在渡河,怎么会突然掉到河里的?”
    “廖凯?渡河?”我瞪大眼睛看着叶知秋。“你……你在说什么呢?”
    宫爵和田鸡还有叶知秋有些吃惊的看我,宫爵的神情很担心,放下碗起身声音焦虑:“你别吓我们,你该不会是在河里脑子被撞到,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等会。”我向后退了一步,尽量让自己昏沉的头清醒些。“你们先告诉我,掉河里之前你们最后看见的是什么?”
    “廖先生带我们去白岩,找寻他爷爷廖高古藏匿的宝藏,我们顺便去探查青铜面具的来历,在渡过澜沧江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水流太急,我们的船撞到礁石沉没。”温儒从外面走进来心平气和的说。“没想到居然大难不死被冲进分流。”
    我嘴唇蠕动一下,其他人点头看着我,他们说的是十多天前的事了,可船的确是沉没,但我们却安然无恙的渡过澜沧江,并且到了白岩,然后……
    然后发现九黎后裔,最后找到祖神之殿,并在里面证实九黎族神的存在,还有那个令人震撼的青铜蚩尤……
    我最后的记忆是在神殿崩塌之前的瞬间,而他们最后的记忆却是在到白岩之前,中间足足有十多天的事他们似乎完全不记得。
    田鸡的手臂是被女王割伤,廖凯和刀疤还有其他人全都死在神殿之中,他们都和我一起在神殿里经历的匪夷所思险象环生的一切,可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记得。
    “怎么了?”温儒走过来很平静的问。
    其他人也用担心的目光看着我,坐到田鸡的床边,我用力揉着昏沉的头,为什么这么多事到如今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难道……
    难道真是沉船时掉进河中,我的头撞到石头上,我所经历的事不过是在昏厥中的梦魇而已,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仅仅是我的幻想。
    

第108章 证据
    “没……没什么。”我努力让自己清醒,不知道该如何给他们解释。
    “是不是太累,昏迷了这么久还没清醒。”叶知秋关心的问。
    我无言以对的点头,只是那些在我脑海中的景象太真实,亦如真实的发生过,我甚至都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幻想出那些场面。
    宫爵说让我再休息一下,他扶我回到床上,叶知秋跟着巴瓦朵来给我换药,当身上伤口的纱布被揭开,我的目光落在手腕上那道伤口,顿时整个人一惊,用力掰开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鲜血立刻涌出滴落在地上。
    “你干什么?”宫爵惊讶的捂住我伤口。
    那疼痛让我变的异常清醒,手腕上的伤口整齐平滑,绝对不可能是被河石割伤,那分明是被锋利的刀刃锐器割破,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那为什么我手腕上还留有这道伤口。
    如果这一切不是我的幻觉,那为什么他们对这段经历丁点记忆都没有?
    我和田鸡身上的伤口足以证明一些事,但还不足以让我分辨我和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巴瓦朵连忙帮我重新包扎伤口,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声问:“把我们从河里救上来的时候,我们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巴瓦朵估计是被我抓狂的样子吓到,何况她根本听不懂我的话,叶知秋翻译给她,巴瓦朵想了半天才回答,叶知秋告诉我,巴瓦朵找到我们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我们身上有东西,只是田鸡手里一直紧紧抓着一个背包,怎么也不肯放手。
    “背包……”我猛然站起来,任凭手腕上血流如注,快步的返回田鸡的房间。
    其他人一脸茫然震惊的跟着我,将军还在天井里和人比酒,见我急匆匆进去,目光落在我手腕的伤口上,脸色大变问发生什么事。
    “守在门口,别让温儒进来。”我一脸严峻的说。
    将军面色立刻认真,应该是猜到事不小,沉稳的点点头。
    我走进田鸡房间,他见我折回还埋怨我不消退,我二话没说从他睡着的床角落拿起背包,拉开后整个人吃惊而兴奋的张开嘴。
    “怎么了?”田鸡迷惑的问。
    我的手慢慢提起,一个金光闪闪的三眼麒麟图案面具被我从背包中拿了出来,这足以证明一切并不是我的幻觉。
    “纯金的!”田鸡见不得这些东西,之前还无精打采,现在双眼都在放光,一把夺过去兴奋不已的问。“我包里咋有这东西?”
    其他人都围着田鸡惊讶的看着黄金面具,宫爵都啧啧称奇好半天才回过神:“你怎么知道田鸡包里有这东西?哪儿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到床边,看来出问题的那个人并不是我,是什么让他们所有人都忘记了那段匪夷所思的经历,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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