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醒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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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哥，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感冒加重了？”
斯聿诚双臂环胸窝在沙发里面，茶几上面放着几板药片，褚一帆拾起来看了看是消炎退烧的，止疼药的瓶盖还没有盖上。
“一帆，明天你再去见一下被告人，重新整理一份他的供述。然后再去林国良所住的小区调查走访一下，我需要一份关于他的品格证据。再有如果受害人改变意向的话，最好能约见一下把案情经过在不刺激她的情况下尽量梳理一遍整理出来一份被害人的陈述。”
“诚哥，这不是我们接下来这几天要做的事情吗？”
“这几天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我得提前回去。”
斯聿诚捡起来离他较近的一个抱枕压在上腹，眉眼间冷汗涔涔。
“主任又有新任务？”
“玖玖那边出了点事，我不放心她。”
“出什么事了？”
“帮了个老太太反而被她告了。”斯聿诚仰起头来靠着沙发不愿再多说话，褚一帆知道他在遇到宋玖玖的事情的时候就算再冷静也会又乱了阵脚的时候，也不再多问。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过一会儿就走。”
“你开什么玩笑，现在都晚上11点多了，更何况你这身体怎么撑得住？”
褚一帆抬起手来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像是听了一句火星文一样看着斯聿诚，却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堵着再也发作不出来。
“她会害怕。”
斯聿诚风尘仆仆赶回R市已经是第二天早上5点多。
褚一帆最终还是拗不过他，送他到了酒店的楼下招来了出租车和司机交代了一番才让他上路。
纪沫陪着宋玖玖在客厅的沙发里面坐到半夜，就像她13岁那一年，宋楚言被带走的那天晚上，两个小姑娘窝在宋玖玖不够大的单人床上，抱着膝盖面对面坐着不说话也不掉眼泪，四目相对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东倒西歪倒在床上沉沉睡过去。
宋玖玖这个时候睡得并不安稳，斯聿诚那钥匙开门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响声睁着朦胧的熊猫眼看向门口。
看到斯聿诚满脸的风尘仆仆，宋玖玖想都没想便扑了上去。
“斯聿诚，你终于回来了！”跟着纪沫眼对眼坐到快天亮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看到斯聿诚的时候憋着的眼泪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宋玖玖一把鼻涕一把泪蹭在斯聿诚的衣服上哭得惊天动地。
“没事，有我在。”
斯聿诚一把抱起来宋玖玖看了看从沙发上坐起来的纪沫冲她点了点头。
“你去睡会儿，剩下的事交给我。”
人总是在最安心的人面前才能睡得安安稳稳肆无忌惮。
斯聿诚半靠在床头，宋玖玖已经四仰八叉躺在他的怀里睡得神鬼不知。
斯聿诚抬手擦了擦宋玖玖挂在眼角的泪水，看了看窗外已经泛起的鱼肚白，一手顺着她的长卷发捋了捋，摁着上腹的手掩唇轻咳了几声，然后把宋玖玖的身子掰正躺好下床去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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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
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洗漱过一番的斯聿诚焕然一新，满身的风尘味早已经收拾干净，看了看宋玖玖睡梦中还紧紧抱着那只和她身材差不多的流氓兔，他家小姑娘对这只流氓兔有一种近乎执着的偏爱，当初结婚以后，宋玖玖回家收拾行囊，除了几件衣服之外便抱着这只半人高的流氓兔来了这边，平时他出差在家的时候，宋玖玖总会把这只流氓兔抱出来，一人一兔在柔/软的大圆床上来回翻滚。
就算她在没心没肺，再单纯无忧，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有不安全感吧。
这只流氓兔是宋楚言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当年不明真相的宋玖玖毅然决然把它扔进地下室不闻不问。
一个月以后，南若告诉他，宋楚言是清白的，他是为了给孟少辉脱罪，将罪名揽了下来。
宋玖玖那个时候才抱着南若哭得泣不成声，她的爸爸不会骗她，不会做让她觉得羞耻的事情，她的爸爸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她和南若抱在一起哭了很久，孟少辉当初信誓旦旦的对着她们母女两个说，只是让宋楚言先进去避避风头，然后风头过了以后便把他捞出来。
宋玖玖万万没有想到，从小对她疼爱有加的孟叔叔会欺骗她，会欺骗老实巴交的宋楚言。
宋楚言进了看守所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检方正式以合同诈骗罪和职务侵占罪起诉他，孟少辉口中的誓言变成了一纸飞灰，然后，一夜之间，孟少辉一改温柔慈祥的叔叔形象，露出了属于唯利是图的商人那种奸诈狡猾一面。
孟少辉矢口否认有顶罪这一回事，并且向检方提供了宋楚言进行犯罪的各种证据，他签了名的合同文本，对不上号的财务报表，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银行账户，几乎是一夜之间衍生出来的。
从那个时候，13岁的宋玖玖和南若开始了漫长的伸冤之路，最终的最终，还是没能得偿所愿。
斯聿诚有点不忍心的戳了戳宋玖玖，小姑娘睡过去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他一定要在8点以前叫醒她，模拟法庭的预赛9点要准时开始。
宋玖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巴掌大的小脸明显的疲倦和憔悴，一双熊猫眼睁得滚圆滚圆。
“斯聿诚，纪沫呢？我有没有睡过点？”
“她刚走，你没有睡过点，起床洗漱，我叫了张记的小笼包子和薏米粥，吃完赶紧去学校。”
斯聿诚难得的说话温柔，甚至把准备好的衣服放到床边，拉着宋玖玖从被窝里面爬出来，摸了摸她毛茸茸散乱的头发。
“斯聿诚，有你在，真好。”
宋玖玖把头埋在斯聿诚的怀里拱了拱，因为低着头没有看到斯聿诚瞬间苍白扭曲的脸，昨晚马不停蹄赶了一晚上的路，途中下车搜肠刮肚吐了好多次，先是晚上喝的一点点小米粥，然后是清水，到了最后是黄绿色的胆汁胃液，甚至在其中看到了褐色的液体。
“好了，穿衣服。”
斯聿诚不动声色擦了擦脸上冒出来的冷汗，拍了拍宋玖玖光洁的背，然后虚晃着站起身来。
“我到楼下等你。”
“哦，我说这么动情的话你丫一点表示都没有，哼！”
宋玖玖哼哼唧唧拿过衣服开始往身上套，为什么斯聿诚搭配起来的衣服穿上总是那么好看，她自己搭配起来穿着就像村姑。
捧着衣服把头埋在流氓兔宽大的胸怀里嗷嗷嚎叫了几声，宋玖玖爬起来继续套剩下一半的衣服。
下楼的时候斯聿诚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面举着手机在讲电话，眉心微蹙是不是掩唇轻咳几声，宋玖玖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斯聿诚说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喑哑。
蹬蹬蹬又上楼跑进卧室翻箱倒柜找出来斯聿诚感冒的时候常吃的那几种刺激较小的药，从饮水机里面兑了温水走过去，斯聿诚的电话已经切断。
“你感冒了！”
不是疑问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薄怒。
“一点点，不要紧。”
“吃饭没？把药吃了。”
“在等你。”
宋玖玖坐在斯聿诚的对面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把碗里面的粥送进口中，斯聿诚吃饭的时候总是一副斯文优雅的样子，不像她一副惨绝人寰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再看我，你的比赛就不用参加了。”
“哦。”
“放心去参赛，其他事情有我，不用担心。”
斯聿诚放下手里面的勺子，看向宋玖玖的眼神充满了怜爱和鼓励，既然那是她梦寐以求的，满足她就好。
宋玖玖前脚出门，斯聿诚踉跄着身子转身便进了卫生间，刚刚勉强吃下的粥堵在胃里一直翻滚着上涌，如若不是着急的赶着去参赛，再多一分钟，斯聿诚就怕会在宋玖玖的面前露馅儿。
刚刚打电话咨询了法院的熟人，那老太太有点背景，听说中院民2庭庭长齐睿是他的二儿子，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大为光火，早已经事先找过东城区的主审这个案子的法官。
齐家两兄弟是孝子，中院法官圈子里有目共睹，遇上这样的事情，齐睿亲自跑到东城区了解情况，旁敲侧击自然是要宋玖玖和贺子朝付出沉重的代价。
齐睿的业务干得很不错，去年的时候被评为了R市先进法官被嘉奖，只是这人却是一个不好想与的角色，文科出身的人骨子里面都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清高自傲，斯聿诚上次打过的一个合同官司正好是他主审，因为明显的偏袒被告，斯聿诚当庭和他起了冲突，最终案子虽然是胜诉了，但是梁子也从此结下来。
这还是其次，最麻烦的事情市这个案子没有直接的证据，宋玖玖和贺子朝本就是当事人，就算是实话实说也会被认为是片面之词。公交站的人流量既大又杂，证人证言至关重要却无从下手寻找。
斯聿诚扶着洗手台拿漱口水漱了漱口，又接了水抹了一把脸，抬起头来看了看镜子里面自己脸色煞白的没有人样，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从口袋里面/掏/出来手机拨通了岑牧扬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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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斯大状有何指教？”岑牧扬不着调的口气隔着听筒传过来，斯聿诚竟然有点心安，其实岑牧扬很够意思，这么多年来总是随叫随到任他摆布，很多时候虽然吊儿郎当却给足了一个大哥该给的温暖。
或许，这也算是失之桑榆，得之东隅吧。
“废话少说，有空的话带点消炎退烧的药过来。”
“怎么了？”
岑牧扬听到斯聿诚少气无力说话的声音一改调笑的口气，扔下攥在手里面的圆珠笔，一边脱身上的白大褂一边换上一副有点严肃的神情。
“感冒，有点发烧，扁桃体发炎了，胃有点/出/血但不是很严重。”
“靠，这才检查过了几天你就折腾出这些幺蛾子！我带救护车过去。”
“带个鸟啊，我等等还得出去跑案子，带点特效药过来就好。”
“泥煤，老纸才是医生，别在那编排我。”
岑牧扬愤怒的几次爆粗口，斯聿诚却在电话这头笑出声来低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拜托，这次是玖玖的事情，我需要尽快解决。”
斯聿诚没等岑牧扬再说话直接把电话挂断了，一是没有力气，二是担心岑牧扬真的发火干出来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斯聿诚打算去公交站牌那边走访调查一番，随时大海捞针却总好过不去努力。对方的起诉状他看了，虽然是颠倒黑白，但却是逻辑清晰，环环相扣，又利用处于弱势地位的境遇，加上人情世故准备很是充分，看似简单的一件案子，却不能掉以轻心，且不说当事人是他最珍爱的小姑娘，而是，这么多年办案的经历告诉他，这次的官司打的是人们遗失已久的良心。
想到这里，斯聿诚又打了个电话给唐嘉珩，信息时代要说找证据也并不是那么难，趁着岑牧扬赶过来的空挡，斯聿诚注册了微博账号，以#寻找遗失的良心#为话题编写了一条微博，让唐嘉珩动员律所的人和律师圈子里面的熟人转发扩散，又给法学院的院长通了气，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不能妥善处理，不光是C大法学院更是C大蒙羞的事情。
一切都已经搞定以后，便听到了岑牧扬怒气冲冲的砸门声，斯聿诚撑着有点发软的身子挪到门边开了门。
几欲发作的岑牧扬看到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怒气化作担心，挎着医药箱抬手把摇摇晃晃想要摔倒的斯聿诚扶着挪到了沙发上。
“这么烫？量体温没？多少度？”
“没量。”斯聿诚懒懒地靠在沙发里面，瓮声瓮气地回答。
“靠，我看你就是等着把脑子烧坏就消停了！”
岑牧扬从医药箱里面拿出来耳温枪量了一下又开始暴躁起来。
“你丫鞠躬尽瘁也不用这么不顾性命吧，都烧到39度了！”
说完也不顾斯聿诚的反对，从门口的玄关处把挂衣服的架子拿过来放在沙发边开始配药水。
“打一针退烧的就行，其他的免了。”
“你给我闭嘴，宋玖玖的事情就算是在着急，也不在乎这一上午的时间！”
“你不知道这个案子对她意味着什么，我需要尽快找到证据写答辩状。”
斯聿诚靠着沙发看岑牧扬从医药箱里面摆出来的是三个药水瓶皱着眉头有点厌烦。
“屁，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答辩状开庭前15日准备好就行，连送法院这档子麻烦都可以省略。你不就是为了让那小丫头早点安心吗？”
“废话，那是我老婆！”
“得，别再我这儿表忠心，输液，免谈。”
说话间岑牧扬已经把药水配好看着斯聿诚丝毫没有配合的样子反而踉踉跄跄站起来要走，岑牧扬把输液器的一端插/进瓶子里把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