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醒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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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锅里熬了小米粥,没办法我只会熬小米粥,前些天向南若学的,你等等喝点儿?你放心,这次不会像上次的羊肉山药粥了。”宋玖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让斯聿诚心间一暖。
“没事,只要是你做的,掺了毒药我也喝得甘之如饴。”
宋玖玖很幽怨地看着餐桌对面喝粥的男人,她做的粥真的那么难以下咽吗?那是她今天煮了三次最成功的一次好不好。
“斯聿诚,那个。。。很难吃吗?”
“味道好极了。”斯聿诚勉强将放在嘴里面嚼了好久都没有嚼烂的米咽了下去,看着一脸挫败的宋玖玖有点不忍心。
他家老婆熬粥的时候肯定是没掌握好火候,有些米甚至还是生的,小姑娘最近除了忙比赛又多了一项工作便是努力学会下厨。
“斯聿诚,你是不是有心事?”
“哦?”
“你这几天的心情都很低落,胃病犯的次数也很频繁。”
“没有的事情。”
斯聿诚放下手里面的勺子,捏了捏宋玖玖红红的鼻尖,他表现的真有那么明显?以至于他家大大咧咧的小姑娘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前些天我打过电话给褚一帆,他说你最近有件案子特别上心。”
“他没说我对每一件案子都很上心?”
“你是不是想起了你自己?”
自从知道斯聿诚就是毛毛哥哥以后,宋玖玖小时候那些久远的回忆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她5岁以前与宋楚言和南若一家三口住在R市的郊区,当她天真烂漫无忧无虑跟在小伙伴们屁/股后面和稀泥掏鸟窝的时候,小区里面梧桐树的长椅上总是坐着一个特别斯文特别优雅的小哥哥。
宋玖玖从小就表现出了她作为色女的本质,某一天和完稀泥都已经是傍晚的时候,宋玖玖风一样跑回来就看到那个安静的小哥哥坐在长椅上半弯着腰身,上半身拼命地往下压,踮起脚尖 并拢着一个劲儿绷直,连她走到身边的时候都没有察觉,她却是听见了他拼命压制的喘息声。
那个时候才3岁半的小奶娃,竟然没有害怕,悄悄的蹲/下/身来仰起头看那个小哥哥,他的眼睛闭着睫毛长而卷翘因为隐忍的痛楚上下闪动着,额角是亮晶晶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到她脚边的草丛里。
宋玖玖跑回家里面找南若灌了暖水袋跑出来给了那个小哥哥,她记得南若肚子疼的时候会灌暖水袋,所以,在她的意识中,小哥哥和南若患了同样的病。
从那一天起,宋玖玖便开始得寸进尺经常溜达着去梧桐树下守株待兔,那个怀里面小哥哥总是抱着一本书,而且隔几天就换一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头晕,可是她还是喜欢和那个小哥哥坐在一起,她短粗的腿坐在长椅上甚至够不着地,耷拉着两条腿来回晃荡,左看看右瞧瞧这样坐一下午却是开心的不得了。
后来,那个小哥哥告诉她,他叫毛毛,因为爸爸妈妈工作忙所以住在爷爷奶奶的家里。
毛毛哥哥的爷爷奶奶特别平易近人,好多次她屁颠屁颠跟着毛毛哥哥去蹭饭,爷爷奶奶都不嫌弃她。
宋玖玖终于将这些记忆和先如今的斯聿诚重合的时候,一度认为,缘分这东西果然是奇妙不可言。
只是宋玖玖不知道的是,斯聿诚在被送往爷爷奶奶家里之前,因为斯伟业和路亦楠工作忙的关系,请过一个保姆,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看着特别慈祥特别和蔼。那个时候刚刚从医院出来的斯聿诚没有爸爸妈妈的陪伴,身边只有一个非亲非故的老奶奶,小小的孩子心里面对于父爱和母爱的渴求根本是没有什么能够代替的。
老奶奶在斯伟业和路亦楠的面前特别的慈祥,却在他们每次上班以后把他关在家里面的小卧室里,叫着一群人来打麻将,甚至连饭都不记得给他吃。小孩子在卧室里面把门拍得腾腾作响,终于忍受不住的老奶奶翻找出来家里面的安眠药给他喝下去却因为剂量过大差点要了他的命。
斯聿诚再从医院出来,斯伟业和路亦楠依然丢不下工作,将他送到了爷爷奶奶家里面。
斯聿诚忍着胃里面翻江倒海想吐的欲望,晃晃悠悠从餐桌的另一边站起身来,牵起宋玖玖的手。
“斯聿诚?”
“没什么,最近遇到一个虐待儿童的案子,我觉得证据和事实有点出入,我总觉得那个老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那个小孩子现在患了自闭症,现在连她的爸爸妈妈都不让接近。”
“斯聿诚,你以前不是教过我们办案子的时候要让自己脱离当事人的立场吗?”
“你也觉得我感情用事了?”
“不是啊,我是觉得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你可以去找小孩子的爸爸妈妈了解情况。”
“他们知道什么?他们把老人孩子丢下什么都不顾,造成这样的后果有他们一半的责任。”
嗷嗷嗷,为毛木有人冒泡?
Chapter52
所谓一语点醒梦中人,那天宋玖玖几句话让斯聿诚顿时反应过来,他把自己逼入了一个死胡同。
小孩子的父母报案以后到开庭当天也没有出庭指证李二牛,法院和检察院给的说法是,将自己的父亲送上法庭毕竟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两个人都不愿意出庭作证。
斯聿诚想到这里,拨通了褚一帆的电话。
“诚哥。”
“一帆,你现在在哪?”
“刚从疗养院出来,小女孩的状况没多大改进,见了陌生人就大喊大叫。”
“小女孩这边先停一停,你去找找她的父母亲,想办法让他们在复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不是有公安局的笔录吗?”
“再问一遍,还有,注意你的问话方式。”
“知道了。”
斯聿诚回想这么多天来跑得各路证据,第一天见过李三牛的儿子和儿媳,对于法院提审这个案子很是恼怒,声称不愿意再揭开刚刚愈合的伤疤,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手心手背全是肉。
那个中年男人眼中的悲痛让人动容,只是那个儿媳太过淡漠的表情这个时候想起来总觉得太过凉薄。
趁着褚一帆去调查证据的时间,斯聿诚托公安机关的朋友走访了几个与李三牛儿媳的相熟的人,却让他发现了一个不小的秘密。
李三牛的儿媳在嫁给他儿子之前曾经被强/奸过,而且时间刚刚好是出嫁前的一个月,那个时候李三牛的儿子还在外地打工,媳妇父母这边害怕被人知道退婚,硬是将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
而朵朵几乎是两个人刚结婚便怀孕的结晶,朵朵出生的日期有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月左右。
李三牛的儿子自从结婚后便在自家附近承包了一个小餐馆经营,因为学过烹饪,生意还算红火。女儿也一天天长大,一家三口小日子过得倒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李三牛的儿子曾经说过,多多长得不像他,从相貌到性格相差太远被李三牛的媳妇以各种缘由搪塞过去。
将这一系列的情节串联起来的时候,斯聿诚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把查到的资料做了简单的规整,斯聿诚 疲惫的眉心,手不由得摁上了胃部,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上的时候什么都不觉得,一旦停下来着疼痛便入洪水猛兽一般撕扯着让他有点撑不住。从口袋里面把药掏出来放在手心,摇了摇保温杯却一滴水都没有,累得使不上一点点力气,索性便把药片悉数倒进了嘴里咀嚼。
苦涩的味道弥漫在空腔里面引得一身反胃难受,斯聿诚却顾不得,拿起椅背后面的外套跑出去找李三牛的儿媳。
“你好,我是斯聿诚,你公公的辩护律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一下。”小餐馆里面生意兴隆,李三牛的儿子一大早便出门拉菜、米和面,这个时候只有媳妇一个人在,斯聿诚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来意。
“前两天不是有以为姓褚的律师刚来问过吗?”
李三牛的儿媳妇从斯聿诚表明来意以后便有点局促不安,更是验证了斯聿诚的某些想法。
“我只是想再听听你当时见到你公公拿热汤勺打孩子的细节。”
“我那天办事正好路过家门口然后就顺便进去看了看,谁知道我刚打开房门就听到我朵朵从厨房传来的哭喊声,我急忙跑过去就看到我公公咿咿呀呀举着冒着热气的汤勺在打孩子。。。”
“你怎么能确定那是热汤勺?”
“冒着热气了啊!”
“你公公的聋哑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后天,工程塌方受伤的后遗症。”
“朵朵平日里乖巧吗?”
“还行,不哭不闹挺好带的。”
“你们夫妻一年回家几趟?”
“有空就回。”
“你见过孩子身上的其他伤痕吗?”
“见过青青紫紫的。”
“那个汤勺有多烫你还记得吗?”
“ ,握着勺柄的时候我自己的手抖烫的红红的。”
“既然 为什么在检查你公公的双手的时候他的手没有被烫过的痕迹?”
李三牛的儿媳妇跟着斯聿诚的思路顺着往下回答,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说话开始吞吞吐吐遮遮掩掩。
“我。。。我。。。我怎么知道?”
“或许应该问,你手背上的烫伤是怎么来的。”
斯聿诚坐在对面将李三牛的儿媳妇浑身扫了一遍,那双手是因为长期的干活已经不复往日的白皙光滑却仍在手背上看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烫伤的伤疤。
“做饭烫到的。”那女人将手背在身后,眼神躲躲闪闪更验证了斯聿诚的想法。
“虐待孩子的人是你对不对?”
啊啊啊啊啊,第几波了?
Chapter53
“你这是诱供,我要告发你!”
“四年前在R市郊区发生过一件 案,近期有一个犯罪嫌疑人为了减轻刑期自首说当年的那件案子是他做的。”
“不可能,你在骗我。”
“你为了隐瞒你被 的事实怀着孩子嫁给了你丈夫李国柱却被他的质疑弄得魂不守舍,朵朵是你被人玷污的罪证,你每次看到朵朵的时候,都觉得那是你的耻辱,朵朵身上的伤是你造成的对不对?疗养院的医生和我说,朵朵每次见到你的时候反应都太过激烈,我刚开始简单的以为她是看到妈妈激动造成的,李三牛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也是你的杰作对不对?”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要告你诽谤。”
“你为了掩饰你悲惨的过去却将一老一小都拖入了悲惨的深渊,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无辜的?”
“他们无辜?难道我不无辜吗?在我最美好的年纪里面,待字闺中准备出嫁的时候被一个禽/兽/糟/蹋/了,凭什么?凭什么这种事情要发生在我的身上?如果没有朵朵,国柱就不会怀疑我,我们的生活就会风平浪静这样过一辈子,谁都不会知道我有那么难堪的过去,可是你知道吗?每次我看到朵朵的模样,她长得既不像我也不像国柱,我每次看见她的时候就会想起我被人糟蹋的事实,我心里面不平衡,我想要发泄。”
“孩子是无辜的,既然你不爱她不愿意看见她为什么要生下她?”
“你以为我不想吗?国柱喜欢孩子,他知道我怀孕了高兴地不得了,我怎么忍心让他失望?”
“李二牛呢?”
“我那天回家心情很不好,朵朵饿了要吃饭和我闹,我一气之下拿着放在火上烧煮的粥里面的汤勺打她,然后正好被公公撞见了,他不会说话,而且他的哑语根本没几个人懂,即使我污蔑了他也不会有人知道,我还告诉他,如果他说出去,国柱这辈子的人生就毁了。”
斯聿诚从小餐馆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李国柱开着车赶回来朝他憨厚的一笑,斯聿诚的心里面尤其不是滋味。
和自己同床异梦的妻子,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还有为了他宁愿忍气吞声认罪的父亲,这样的事实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不知道他的将来该怎么面对。
斯聿诚抚着隐隐作痛的胃部寻了处路边的石台坐下来,冬天的风冷冽刺骨,即使出门的时候宋玖玖把他打包成了粽子,还是有风沿着衣袖灌进来,所有的凉气淤积在胸腹之间闷涨得难受,连按/揉都显得费力。
又一个家庭的悲剧,最后受伤最深的都是孩子,他不能想象将来那个小女孩的未来该怎么走,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嫌弃甚至憎恶,该会是多么沉重的梦魇。
想起斯伟业和路亦楠,就像他当初误喝了路亦楠办公室里面放的药液腐蚀了胃,从医院里面醒过来的时候,多希望路亦楠能抱着他说“儿子,你吓死妈妈了。”而不是她那句深深地埋怨“你怎么总是状况不断给我惹麻烦?”
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上窜下跳的淘气包,都说小孩子不记事,他却对路亦楠那句话记忆犹新,深深的烙印在心底怎么都散不去。
后来他才明白,他出生的那一年正好赶上路亦楠科室评职称,因为他的缘故,路亦楠错过了。等到第二次的时候,他又突然闯了祸,路亦楠一样没有评上职称。
所以,在路亦楠的心里,他也应该是多余的吧?除了惹麻烦之外似乎一无是处,所以她才不愿意放下手中的工作留在家里相夫教子,把他丢给保姆奶奶也无异于是自生自灭。
回到爷爷奶奶家的时候,那个肉呼呼的小姑娘在一群男娃娃中间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像他这边看却不敢接近,在见过他发病以后,没有吓着逃跑,反而是拿出来暖暖的暖水袋和一个保温杯,里面虽然放着是红糖水,却足以温暖他的整个青少年时期。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