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太子俏萌仙-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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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真顿生一种立即离开辰沐海的冲动,然而,想到全身经脉尽毁的楚赤暝,终究是忍住了,闪身到殿门外,轻咳一声,在目瞪口呆的两人注视下,面带微笑,毫不介怀地走了进去。
南阶和涟司的神色由惊讶转为尴尬,南阶忙向旁座打一个“请”的手势,“冷真仙子登门造访,寒舍蓬荜生辉,请座,请座。”
涟司放下怀中的银铠,手忙脚乱地去倒茶水,奉上茶盏的手微微颤抖一下。
冷真绕有兴致地看他一眼,大方地道了谢,接过茶盏,漫不经心地品下一口,置于案上,“仓促来访,还望见谅,冷真是想向四龙子借一样东西。”
南阶已经镇定了下来,在她身旁坐下,“噢?”
冷真答,“显隐镜,可否?”
南阶迟疑了一下,“借倒是没有问题,只不过,仅有的一面显隐镜昨日被三哥要走了,冷真仙子要么等我重新打磨好一面,几日后来取,要么向三哥借一下,如何?”
冷真怔住了,终究还是逃不过要面对他啊!
☆、第七十三章 相见恍阂
思忖两秒,在南阶和涟司密切关注的眼神中,她皱眉道,“事情有些紧急,那就去向龙三太子借吧!”她端起茶,淡然自若地饮了一口。
南阶和涟司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冷真仙子也真是执着坚定,受到再多伤害也不退却,定然是想趁机会去看望三哥,然而,三哥前几日才漠然拒婚,相见定然不快,他们不由得对她产生了几分同情。
冷真无意中扫了一眼银铠,灵机一动,开口道,“唔,其实我还想借它。”
涟司怔住了,银铠也从地上的一个窟窿中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她,水溜溜的眸子充满疑惑。
冷真解释道,“无非是开一条山路什么的,银铠会安然无恙地回辰沐海。”
发觉银铠小腹饱胀,她略一惊,讶然地看向涟司,“哎呀,它怀孕了?”
涟司的神色又窘迫又难看,“是吃多了白蚁罢了,咳,在银铠化作人形之前,我是不会碰它的。”
银铠眸烁亮光,飞窜到涟司的怀中,伸出舌头在他脸上飞扫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蚂蚁味弥漫开去。
南阶一折扇拍在涟司的头上,肃穆地训道,“你也才处于变声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说什么胡话?”
涟司哑着音反驳,“将一万年后的话提前说罢了。”他抚着怀中的银铠,“冷真仙子既然有要紧事,你就跟她走一趟罢。”
银铠听话地跳下他的怀抱,落到冷真的脚边。
既然要去寻南泽,她也就不用遮遮掩掩,领着银铠畅通无阻地到了引痕殿,殿门大开着,正堂中空无一人,显得冷冷清清,寝房华帘被海水缓缓撩动,冷真一时恍然。
她向银铠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步走向寝房,“咳咳咳……”一阵咳嗽响起,她脚步顿了顿,不由得心酸,虽然他病倒跟讨厌她有些关系,虽然他挑断楚赤暝全身经络,实在太过残忍狠辣,她却恨他不起来,她还是不够决绝。
她恨自己!
将帘子挑开,眼前的一幕使她怔住。
南泽一身浅色里衣,靠躺在高枕上,玄发有些凌乱,脸苍白似纸,呈现一种虚弱的病态,目光恹恹的,注视着帷帐顶部,怅然而遥远,仿佛她伫立在云佚殿院中,看向辰沐海的神情。
而榻边,正坐着一位容貌甚好的碧衣仙子,眉心一颗红色美人痣分外显眼,她调着瓷碗中的药汤,那一双盈盈桃花眼充满焦虑和担忧,温声规劝,“龙三太子,你,你好歹喝一口罢,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南泽淡淡道,“我从未希望好过,你回去吧!”
碧衣仙子坚决道,“不,我要照顾你,别说现在不回去,就是晚上也要留在这里。”
南泽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碧衣仙子有些局促地解释道,“你太不关心自己,我怕你出了意外,得时时刻刻看着你,才放心。”
冷真认得,她正是蛇仙灵澈仙子,曾听说灵澈活泼性子任性,看来是收敛成熟了许多,她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南泽手轻轻一颤,缓缓侧过脸,甫一接触到魂牵梦绕的那人,黯然的眸子迅速泛起星芒,不可置信地吐出四个字,“冷真仙子。”
她终究还是来看他了,他以为他伤她太深,她如今又跟了楚赤暝,定然不会来的。
灵澈仙子不由得愣了愣,冷真苦苦追求南泽的事早已传遍六海千山,她又怎会不知?神色很快转为一种排斥,“冷真仙子在凌霄宝殿上被拒绝了一次,怎地又来了?”
“住口。”南泽低斥,“出去。”
冷真毫不介怀地笑了笑,“灵澈仙子性子是越来越接近妙郁了,可见妙郁是什么下场,仙子或许也是什么下场。”
灵澈一脸委屈,恨恨瞪她一眼,疾步走了出去,经过她身边时,凛冽的杀气毫不遮掩地透出,冷真神色淡然,只是看着匆匆下榻的男子,心情复杂。
南泽拖着病体走到她跟前,扶住她的肩膀,凝视着她,“冷真仙子,你可是来寻宝的?”
是的,事到如今,他总算是知道,她曾经口中的寻宝究竟是什么意思?
冷真嘴角流露出几丝苦涩,将他的手拔下,“不是了,再也不是了。”
那双眸子的亮光迅速消散,身体微微一倾又稳住,闭上眼睛,“那……”
冷真不明白他为何是这样的表现,辰沐海与瑾莱仙山已经两清,她想说,“不要再演戏了。”终于还是忍了下去,只道实情,“四龙子说显隐镜在你手中,我向你借去用用,可否?”
南泽怔了怔,走向榻边,从榻上拿起一方甚精美的镜子,镜面似荡着一潭黛湖,他交到她手上,失望地道,“你服下避影丸,我无法看到你,便向四弟索要显影镜,不想,还是看不到你。”
冷真忽然感到悲哀,本该想到,他既已经对楚赤暝下手,又怎么会独独放过她,他是要她不好过,甚至是取了她的性命才甘心。
她含着嘲讽道,“龙三太子有心了,眼下有要紧的事等着办,待我办成,太子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她知道,她无论如何也是打不过他的,他真要取了她的命,简直可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南泽神色一动,又立刻凝眉,“什么事,危险么?”
冷真翻了翻手中的显隐镜,垂头浅笑,“若是危险,就不劳太子亲自动手了,只是,要办的事不费吹灰之力,恐怕要让太子失望了。”
前后话一衔接,南泽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定定地看着他,眉头紧蹙,“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无缘无故,我为何要伤害你?知道么,我巴不得让你成为天宫十八域最幸福的女子。”
冷真睫毛轻轻一颤,水泽抖落在脸颊上,“怎么,怎么可能呢?幸福?三太子,我为你流了那么多泪,如今想来也是枉费,我本不想见到你,奈何显隐镜就在你手中。”
见他脸色十分惨淡,又道,“倒也不是说你心胸狭隘,只是,爱一个人没有理由,恨一个人也没有理由,虽然有些事我确实错了,但你的最恨,落到我的身上,造化弄人,莫过于此。”
她再也不愿多说,握着显影镜走出寝房,身后传来他声嘶力竭的质问,“是谁说我恨你,是谁说我恨你?……难不成,你来一趟就是为了伤害我吗?究竟是谁狠心?”
一声巨响,仿佛是衣柜倒地的声音,冷真在殿门口蓦然停住脚步,正要回去扶他,候在外面的灵澈仙子已经匆匆奔了进去,甚至来不及给她一个恶意的眼神。
冷真想,他的事,再也跟她无关了。
避水珠再不似以前那样救命草般握在手中,揣在怀间也觉得踏实,冷真飞向海面,银铠紧紧跟着她,忽然咬了咬她的裙裾。
她下意识地转身,只见南泽倚着殿门,眼中涌动着不熄的黑火,牢牢地盯着她,灵澈仙子在一旁作出扶的姿势,却不敢真的去扶,想必方才挨了一顿训。
冷真叹息一声,他的一举一动,她认为看得真切,清楚意图,却又迷惑不已,总感到恨一个人不该是这个样子。
然而,无论如何,她肯定他是不爱她的。
她忽然意识到,在楚赤暝身边的感受,之前是轻松,是融洽,是有趣,如今满满的是温馨,而南泽,除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什么也不曾带与她。
她已经作出了选择,再也不会回头。
倘若蓝色紫阳花的花语真是背叛的话,她也没有背叛过任何人,她爱得那么深沉,他恨得那么切骨,她在疲倦之下抽身而去,算是一种明智罢了。
冷真虽是这样想着,仍感到心间空缺了一块,那里有怨,有委屈,有曾经的希冀,有炽热,如今逐渐冷却下去了,慢慢淡薄,灰飞烟灭。
她试图去拥抱一块寒石,用了多少年的时间也无法将它捂热,倒是惹了一身伤寒,有人用恰到好处的温度来安慰她,她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苦海呢?
出辰沐海,御云向西,银铠蜷缩着身子,睡在她脚边,冷真思考了一阵又一阵,没有多少精力顾它,只是将云御得飞快,从瑾莱仙山到辰沐海,已经耗了她两个时辰,倘若在天黑之前赶不到望君山,对付噬仙兽恐怕要困难得多。
关于危险,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楚赤暝因仙元散尽而失落,她便想要给他尊严。
他颠倒众生的姿态,成为她心中跳跃的一抹火焰,无论舞剑还是瘫痪。
她不在乎他以各种方式存在,然而,他需要,他在意,她便为他争取。
她是这样的性格,一旦爱上,即使赴汤蹈火,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然而,?她不知道,此番一去,又是几多坎坷,随之而来的,是比现在还要折磨的心路波折。
在日斜最西的向晚古域时,已是黄昏,冷真一路风尘,显隐镜没有丝毫提示,她干脆拿来当梳妆镜,独自欣赏了许久,眼角的余光瞥见银铠正仰首,眼巴巴地盯着她手中的镜子。
冷真恍然大悟,竟忘记了银铠是母的,也有爱美之心,便将显隐镜放到它面前,银铠举起前爪,在脸上抚来抚去,十分怡然自得,忽然,尖叫一声,向后转了几个圈,抱紧身体,瑟瑟发抖。
☆、第七十四章 闯望君山
冷真疑惑地看向镜中,不由得吃了一惊,一座苍山古林映入眼帘,凶兽高昂头颅,吼叫着,霸气凛然地走动,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飞禽穿梭林间,一圈淡金色的光芒笼罩住整座仙山,隐约有符文浮凸流窜,这便是封印了。
而斜前方不远处,一座一模一样的仙山正逐渐显出,越来越清晰。
山顶上,果真延出一个金灿灿的龙头,口中衔的那颗白润珠子,缭绕着璀璨的华泽。
这便是能够拯救楚赤暝的攒元珠,冷真的心跳加快了许多,然而,也知想要拿到手谈何容易?
一般而言,若非力量过于强大,凶禽猛兽难以突破封印,距山十丈外是安全界线,一旦僭越就会有危险,冷真在十丈界线外停住,又向后退了一些,抱起银铠,降落到地上。
她将它放下,摸摸它坚硬又光滑的铠甲,“妹妹知道该怎么做吧?唔,穿到龙口中,将那颗珠子拿走即可。对了,洞打宽敞一点,出了意外,方便我及时去救你。”
尚且不会说话的银铠开始专心致志地打洞,洞外蓬起一堆土壤时,不见了它的踪影,冷真抬起头,注视着望君山顶上的那颗珠子,原来取攒元珠,不过是一件取巧的事罢了,只是其他仙人采用了飞蛾扑火的法子而已。
她忍不住唏嘘!
然而,等了许久,却不见银铠在龙嘴中出现,冷真一颗心开始忐忑,正要钻进洞中看一个究竟,银铠从窟窿口冒出头,眼露焦急,两爪不断比划,冷真恍然,龙颈处有封印。
她看了一眼龙嘴,缓缓道,“这下该我动手了。”进了洞中,又将口子填上,“免得其他仙人路过,要来与我抢夺。”
龙颈中央果然有一层厚厚的金色封印,繁复的符文时隐时现,明明灭灭,银铠伸长嘴顶了顶,金光微微一烁,将它震飞了下去,冷真迅速拎住它的尾巴,将它安顿在龙颈一个凹陷的位置。
她手中化出钰歌剑,圈掌分合,催引仙剑直逼而上,碧光乍泄,金光大盛,两辉交映,排山倒海的气势迎头逼下,甫一开始,她便已稳不住,身体缓缓下落,钰歌剑剑尖也随之下移。
大概估计了一下,这封印的力量与南泽那般大,将封印破出,便等于将南泽打倒。
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斗志,钰歌剑再度进击,刺向封印中央,“铮”一声巨响,山顶摇晃了一下,继而传来凶兽的怒吼声以及向上奔来带起的震颤晃动。
封印却是连一条细缝也没有出现,钰歌剑飞快坠下,冷真握住剑柄,注视着完好无损的封印,眉头紧锁,苦苦思索了半分钟对策,钰歌剑一折,削向龙颈之壁。
碧光呈流虹划过,一道缝隙出现在龙颈上,银铠眼中泛起了喜色,从凹陷位置蹿到缝隙处,四个利爪紧紧嵌进鎏金玄铁中,将嘴伸到罅口中,拼命向上撬。
冷真叹了一口气,银铠也太不安分,真不知道涟司素来是如何教管它的,费了很大的力将它拔出,扔到原来的位置上,温声训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龙颈,我将你借走,可是要对龙七子负责的,倘若我出了意外,你就自行回去吧!”
涟司凝视着她,一声不吭,它也吭不了声。
钰歌剑碧光倾泻出缝隙之外,“铮铮……”连续不断的破碎声响起,片片玄铁飞散而出,冷真冲出龙颈之壁,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早就候着的无数凶禽猛兽,在渐临的夜色中,黑压压一片,眸子阴寒残戾,死死盯着她,闪烁着嗜血的渴求。
南泽第五次请灵澈仙子离开时,灵澈依旧执着,温柔中隐含着委屈,“其他龙子公主都是看一眼便走,三太子带病在身,得需要人长期服侍才是,灵澈不会贪恋留在太子身边,待太子病好了,灵澈便回向夜仙山。”
此刻场景是在正殿中,龙三太子手肘支在太子椅扶手上,掌心撑住侧脸,蹙着眉,他的本意是躺在床上,将一切暂且扔下,放任自己沉沦下去,不料灵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