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死抵挡来自病娇的BE[西幻乙女]-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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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凯撒少年时教你用火铳的时候怎样郑重地告诫你,擅自投放入战争可能波及众多人的利益。
现在他亲自下手了。
忍耐总是有尽头的,卡文血液里流淌的疯狂不会因局面改换丧失,他们只会压抑、压抑……而后爆发。
一发不可收拾。
不要一直试图挑衅受伤的狮子,纵使他因伤痛虚弱,习得忍耐,锐齿却仍旧锋利。
你仰头望向远方,城外依稀一骑尘烟撩起。
也许又是捷报。
愿赫尔曼全胜而归,你在心中默默为他、为这支军队、为整个西境的命运祈祷。
愿战争早日结束,一切恢复平静。
“莫克里安,等赫尔曼他们凯旋,我们必须拿得出丰厚的抚恤金,你准备的怎么样了?”你翻开连同前线战报一齐传来的花名册,上面每一个名字都是为这场战斗牺牲的人员,你将马迪尔堡的人一一圈出,“回头通知各城炬者,让他们也做好抚恤工作。”
莫克里安低头,双手接过你递来的名单,他今日恰好一袭肃穆的黑衣,纸上洇出的红墨水仿若鲜血,将名字后所代表的人的命运最终敲定。
“是,我们在努力运作,一定在大军返归前将资金准备妥当。”
战争不论胜败,双方都将有人员伤亡,有伤亡则有哀情,每个名字背后都可能藏着一个家庭的伤痛。即便作为战争的胜利一方,也不值得你狂喜,双方皆为兰顿的子民,两方之所以相互征战,都是统治者驱使的结果,造成的损伤无法挽回,能做的只有尽力补偿。
“让保罗来一趟,组织人手把这一批火门枪运到前线去,借道格莱纳姆。”
“好的,殿下。”
兰顿皇城外的行宫迎来了一位新主人,盛夏将临,高木深林下一片阴阴。爬满藤蔓的葡萄架下一把木躺椅,醇浓的酒香四溢,躺椅上卧了一个醉醺醺的男人,透过叶片射下的阳光照在他身上。
地上的酒瓶被另一只手拿起,当头倒在睡着的人脸上,紫红色的酒液浇了满面,从发梢滴落。
睡着的酒鬼茫然睁眼,阳光下他面前站着的人影晃动,沾染上不真实的彩色光圈,他感觉脑中嘈杂,嗡嗡不停。
“……文森特?”躺着的人勉力将上半身撑起,眯眼看了好一会才确认了面前的人是谁。
眼前忽然一黑,维斯帕想要抓住什么,抓了个空,躬腰栽向一侧。
“维斯帕,听下人说,自你到这儿来开始就是这样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文森特往后退了两步,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他软绵绵的抓碰,“我想可能是我的决定有些问题,或许该给你找点事做,成日闲散会拖垮你的身体。”
维斯帕缓过神,抢过文森特手中的酒瓶,对准阳光往酒瓶口里看,再往下一荡,见酒液还剩下一小指节高,索性一口闷了。
“随便你怎么安排。”维斯帕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坦然,先前对文森特的敬畏荡然无存,“反正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向来都喜欢擅自安排别人的命运。”
文森特搬过乘凉用的竹编椅,在维斯帕身旁坐下,他颇有些好笑:“你在怨我把你从伊薇尔身边带走?”
维斯帕翻了个身,没有理会他的意味,继续寻找他被惊醒的睡眠,连处理残留酒液的想法都不存在。
“维斯帕,我的哥哥,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本来就是个间谍,别演着演着把自己的初衷给忘了。我见你陷在泥潭里,为了不被揭穿身份,没办法不听从安斯艾尔,又不想戳破暂时安稳的美好幻梦……维斯帕,是我帮你做了决定,指明了第三条路,让你不用在天平的两旁做艰难的抉择。难道你想以奸细的身份呆在伊薇尔身边一辈子,还妄想与她结婚?”文森特从篮子中掰下一串葡萄,抛给维斯帕,悠悠往自己口中送了一个,“人不能太贪心。”
维斯帕懒懒睁开眼,瞥了这个凭空得来的弟弟一眼。
文森特好整以暇地昂昂下巴,示意他拿起抛到手边的葡萄。
“味道不错。我劝你找点更有意义的事情,好好筹谋筹谋往后做些什么,休伯特可没有混沌终日的后裔。”
听到此,维斯帕骤然暴起,翻身而下,双手扼住文森特脖子,袖口处隐藏的刀片抵在文森特下颔:“你懂什么?!”
她不要他了。
所有都乱套了。
他现在整个人糟糕透顶!
训练到刻入肌肉记忆深处的利落身手,先前所谓的柔弱皆为伪装。
“我最厌恶你们这些人自以为是的施舍嘴脸。”维斯帕危险地将刀片在文森特脖子上比划,仿佛丈量多大的口子能放干他的血,“我受够了被人当做提线木偶的日子,不要拿你所谓的恩赐强加于我。”
维斯帕双手一掼,松开钳制,文森特被摔回藤椅靠背。
他没有任何反抗,连一点维斯帕期望看见的恐惧都不存在,脾气好的像个只会微笑的假人,好像吃定了维斯帕不敢真的拿他怎样。
“唉。”文森特头痛地揉按额角,嘴角漏出一丝苦笑,感觉面前的兄弟相当难办。
他该怎样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一边害怕沉溺一边不愿现状被人打破,自我厌恶又难以找到发泄的出口。维斯帕,你看,这就是人性。”文森特凉凉嘲讽道,他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口吻中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鄙夷,“没想到休伯特的血也会浇灌出不思进取、胡乱推诿的败类。”
维斯帕跨坐在椅子侧边,阴阴抬眼瞪着文森特,沉默以对。
“……”
留给他的只有背影。
“颓废至此,丢人现眼。”
维斯帕将头埋入双臂之间,十指插入黑发之中,野兽般嘶哑低吼出声,发泄心中暴虐的情绪。
……他不可能看不出来你与文森特之间除了敌对之外非比寻常的关系。
可明明两个人都怀抱着同样的感情,为什么偏就文森特能分的清清楚楚,断的一干二净。
不止文森特,你也一样。
维斯帕无力地弯弯嘴角,你们两人之间有一种旁人无法参与的默契,就像一扇透明的门,他被挡在外头,眼巴巴地寻找入口……
多努力都无法进去。
更遑论现今。
随着洛迪城战败,赫尔曼带回了全数平定内五城的消息,马迪尔堡的市民夹道欢迎他的归来。
花环被抛向空中,手绢与鲜花齐飞,落在军队行进的主道上,赫尔曼骑马行在队伍首位,摘下帽子低头向各方致意,意气风发。
忽然他发现了站在远处市政大楼内,撑着窗往外探看的你。
赫尔曼登时在马上以右手安抚左胸心脏处,携着他最大的敬意微微躬身,弯下骄傲的头颅。
“……胜利属于殿下!”
沸腾的民众停滞一瞬,下一刻,更盛大的欢呼声一潮压过一潮,在马迪尔堡上空翻腾。
“胜利属于殿下——”
你倚在窗边,眼前拥护之势庄重浩大,他们真心实意地拥戴你,甘心在你的统治下做你的子民。
在你十八岁这年,挂在头上四载的西境女大公头衔终于名副其实。
或许相比于居住了多年的兰顿皇城,你噙着浅浅微笑朝热切的群众招手,马迪尔堡才是你的归宿。
【恭喜玩家获得CG“一方之主”,愿玩家再接再厉,再创佳绩。】作者有话要说:休伯特两兄弟现象表明:孩子性格除了爸,还得看妈感谢在2020…09…1620:24:45 ̄2020…09…1820:12: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予书、苦爱久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蹦迪王20瓶;妮妮15瓶;一只阿宅8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1章 、九周目骤转
欢庆的时日唯有赫尔曼归来当天,次日,全城为马迪尔堡此次牺牲的战士燃起篝火默哀。
火舌在天空吞吐,热浪扑面而来,战死者的家属围在最前排哽咽祈祷,后方密密麻麻挤满了低头沉默的人群。
今日连马迪尔堡附近农村的住民亦前来哀悼。
“为我们的战士送行——愿他们在天堂安息——”
葛兰神父站在火堆前高举双手,对所有人大声念诵安魂祷词,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整张面孔渐趋扭曲。
克莱恩站在你的身后,位列最中央,离火苗最近的地方,他额头已布满汗珠,热气腾腾地往人身上扑,空气变得憋闷。
黑纱从发网上垂下,遮住半张脸,仅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墨绿深瞳,少年时两颊的婴儿肥已然褪的干净,五官在岁月的磨砺中逐渐立体深邃,银色王冠披布下紫水晶营造的星光,一袭庄严黑裙被宽大的裙撑立出气势,层层累叠的拉夫领以蕾丝为料,从脖颈后斜飞处一圈宽大的笼罩,神圣不可侵犯。
你单单立在那儿,便是一处难以接近的绝景。
仅容朝拜,不容亵渎。
“烧了她!烧了她!烧了她!”
忽然从人圈外涌入一支队伍,中间裹挟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凄厉的尖叫与诅咒从她虚软的身体内爆发出来:“疯子——你们这些被信仰乱了神智的疯子!放开我!你们没有权利来审判我的性命!”
“不——你们根本不知道——光明与黑暗本就是一体的——你们永远也不会明白!”
你站在广场的高台上,下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但听不见底下人到底在高声叫喊着什么话,心头莫名一跳,不详的预感浮出。
你低声对身后的男人交待道:“发生了什么,克莱恩,去问问。”
克莱恩点头领命,下一秒消失在你面前,隐于人群。
等队伍破开,行进至人圈中部,克莱恩回来了,他快速地叙述打听到的事实:“那个女人在祈祷时用的并非光明神所赐予的祷文,据说她所念诵的是魔鬼的赠予,神明将会降下灾罚……她是个信仰黑暗的异教徒。”
“发现她的人要求将她作为霍乱人间的女巫烧死,以祭奠亡灵。”
你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道:“没有经过任何程序就擅自决定了一个人的性命?他们甚至都没有过问我这个领主,便可判决一个子民的生死?!”
克莱恩耸了耸肩:“不一样,伊薇尔,世俗的罪犯才归你。但凡与信仰有关的,你说了没用。信仰的罪犯如何判决,得看他。”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葛兰神父,你们之间大概隔了十米左右。
你仍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别干涉,伊薇尔。黑暗的信仰向来不容于世,战争刚刚平定,事端多生,并非全部的平民都关心什么大局,信仰才是他们的生命。”
你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没事,没事……我不会鲁莽地出手。”
女人还在拼命挣扎,你听清了她在咆哮什么。
“我连魔法都不会,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女巫!”
一切听起来都无比荒谬。
你的指尖动了动,克莱恩一向敏感,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你的任何预备动作。
“忍住。”
“我知道,没有准备的仁慈只会自毁自伤。”你抬眼往葛兰神父处望去,“我只是没办法接受我的良知被这样毫无反抗地践踏。”
遥远的记忆复苏,当年凯撒下令将沃伦伯爵烧死的场景历历在目,脂肪的炸裂、人类的惨叫、旁人的唾弃……最后只剩下火焰在熊熊燃烧。
你不得不面临的问题终于从水下探头,摆在你面前。
作为瑟尔维娅的血脉,你是否能正视她的信仰者被迫害的命运,又是否能在知晓光明神的行径后问心无愧地认同光明?
两个绕不过去的原则性问题一拖再拖,终于到了你必须给出一个答复的时刻。
葛兰神父在马迪尔堡的地位不言而喻,你乃马迪尔堡居民世俗中的领袖,他则是精神上的领袖。葛兰神父布道万人空巷,所有能够前往的居民必会前去,他在教堂内传颂的箴言比政令发布的更快、贯彻的更彻底。
你万万庆幸在平定西境前未与葛兰神父起冲突。
女人被半跪半拖着推搡上阶梯,押倒在葛兰神父面前。
“神父,我们抓住了一个信仰上的罪徒!”
哭喊和咒骂不断从女人的口中爆出,她崩溃得几乎失声:“历史早被尘封、典籍惨遭篡改、光明的辉煌将黑夜掩盖!神子死于贪念,信徒亡于杀戮,经典毁于扭曲,祭司困于深堡,信仰污于利益。传世的供奉者掩藏形迹,本该布下福泽守护黑夜的神明缄默,困囚者却日日享受俗世的虔诚,他怎么忍心!你们怎么忍心!”
一声声质问声嘶力竭,说到激动处,女人咳出一口鲜血。
她仍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哭诉:“我的家族世代躲藏逃亡,只为守护最初的经典,到今天只剩下我一人……千年前的惨厉族人自小习得奉诵,每每至此,我与黑暗神残留在人间的神魂同悲!你们永远不会知道当年,你们一心敬奉的神明为一己私欲做下了多么龌龊卑鄙的事。通晓光明与黑暗最初模样的血脉,终于要到此断绝了……”
“阿克图索!你扪心自问,你可曾对得起瑟尔维娅!”
最后一声凄吼,她双目流下血泪点点,染红地面。
底层的民众惊叫:“这个异端直呼神明名讳!”
拉扯她的一名壮年男子伸手探过倒在地上的女人鼻息,面不改色地向神父报告情况;“葛兰神父,这个罪孽深重的异端死了,是神明的恩赐让她免遭火刑。”
葛兰神父怜悯地伏下身,将女人圆睁的双目相阖。
下方的人眼巴巴地等着他的教诲。
“纵使她愚昧的灵魂比爬虫低劣,宽宏的神明也将一并将她宽恕。”
远处一家民居起火,你听见有人说那正是这个死去女人所住的屋子。
你松开了攥紧的手心,指尖染上一点红,忍不住全身发冷,偏头向克莱恩道;“我累了,你代我向葛兰神父道别吧。”
克莱恩点头,与葛兰说明情况后跟随你绕过篝火,从广场后的小径离去。
瑟尔维娅,除去遇上爱德文·莱诺的短暂时光,数千年不知时序颠倒的日日夜夜,您究竟如何度过?
谁来拯救您的绝望与压抑?
【恭喜玩家获得CG颠倒愚昧,愿玩家再接再厉,再创佳绩。】你放下所有事务自行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