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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送终我们是专业的[无限]-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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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电梯的时候,正碰上其中一台正在运作。显示屏的数字从一楼直上,在五层稍作停留,才又攀到顶层大家的跟前。金属门打开,轿厢中空空荡荡,没有人在。
  看来,是刚刚有人上楼。
  “五层?”
  莫莫跟冉一笑对视一眼,五层就住了他们两间,剩下的,便是杏杏。
  可是杏杏死了……
  “难道是郑嘉禹?”
  横竖也是要回房,在七层送走了路人甲后,三个人抵达楼层,没急着走,先跑去走廊里观望了一眼。
  然而体教101的房门不知何时被合拢紧闭,转动门把手也拉不太开。
  “锁了。”
  “那就算了。”
  冉一笑没什么留恋地又转回了身。
  反正大家已经将目标人物定在了乐珊身上,这边再发生什么事都和他们扯不上太大的关系。
  “……行吧。”
  莫莫耸了下肩。夜幕低垂,眼瞅着电话铃都该响了,三人没再耽搁,回去了各自的房中休息。


第127章 夜黑风高
  从外面回来后就直奔五层的这位兄弟,确实是郑嘉禹。
  出门的时候他手里还扛了一把铁锹,然而再次回到宾馆,只剩了两手空空。
  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太阳穴胀得发疼,脚下虚浮,大腿发软,完全是凭着肌肉的本能一步一步挪回的住处。身体核心不稳,山上路又不平,他前前后后还摔了几跤,将自己搞得十分狼狈。摁电梯的时候,也根本没经过大脑的思考,等回过意识来,已经是身处杏杏的房间之中。
  杏杏死了……
  不过,一想到是在和她共处一室,郑嘉禹还是能找到些许令人安心的支撑感觉。
  或者说,只有这么一种方法。
  只有这么一种方法,能缓解一下他如今焦虑的心情。
  因为怕被人看到,他顺手便关上了房门。
  实际低头瞅瞅,除了鞋子和裤腿上搓了点零零散散的泥巴以外,其他可疑的痕迹都看不太到。
  正常人看见这么一副形容,估计只会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然而郑嘉禹还是很害怕现在要去面对他人的目光。关键在于他自己,做贼心虚。还好走回宾馆的这一路上,无论是山中还是建筑里,都荒无人烟,没发生什么令人窒息的狭路相逢。
  早上出门,他是结伴而行,身边有一个乐安时。
  乐安时其实胆子不大,起码性格不勇。挖出过那么些个兵器,他对于这座山的警惕心很重,有雾气的地方就怵,两个人基本没往深处探索。
  故而,郑嘉禹不曾发现过山里的端倪,有幸还能找到回来的路。
  只不过乐安时……
  乐安时,应该是回不来了吧。
  郑嘉禹茫茫然地这么想着,大脑中不受控制地在不断闪回刚刚发生过的一幕一幕。从他拎着铁锹跟在对方的身后,对方不耐烦地叨叨着的每一句话,到自己反复举起手里的工具,又讪讪放下……
  胳膊上因负重而产生的酸疼感似乎还隐隐留存在了神经之中。
  这之后呢?
  很奇怪,明明所有的事,都像是被点中了循环播放的按钮,在脑内兜转不停地疯狂上演、一遍遍重播。然而不久前的记忆,却又仿佛已经被磨平搅碎,过去的每一秒能抵过数十年,时间被拉得漫长,努力尝试去回想的时候,呈现出的画面特别模糊,隔着一层雾障。
  郑嘉禹觉得,自己最终应该还是将铲子挥了下去。
  毕竟,乐安时现在不在他的身边。
  乐安时没有回来,他被留在了山里,所以,自己确实是用铁锹敲上了对方的后脑。
  然后……
  然后,还有没有再补刀?
  不记得了。面前的人倒了下去,发出一声痛呼。倒在地面上,身子蜷起,还能抬起眼来骂人,伤得没有他想象中严重……所以,他大概是又砸了几下?
  几下呢?
  郑嘉禹想不起来了。
  他看着自己的裤腿。
  总之,是没到血花四溅的程度。
  鞋子上似乎沾上过几滴污渍……被他拿土涂掉了。
  事情进行得比他想象中要快,也顺利得多。顺利得几乎有些不太真实。他头脑发胀,呼吸灼热,心跳声如雷鼓动着,又反过来刺激他大脑里脆弱的神经。
  他杀了人……
  他怎么会杀了人?
  杏杏死了。
  对,是因为杏杏死了!
  乐安时害死了曲桃,现在又杀了杏杏,所以,自己为她们报仇。
  这个认知经由他破碎得七零八碎的思维艰难拼凑,一朝成型后,如千斤落下,又化成一道柔软的绵云,温暖地包裹上他不住战栗的心脏,轻缓地抚平了那上面濒临撕裂的伤疤。
  是啊,他是在为她们报仇。
  乐安时这种人,不该死吗?
  他死有余辜……自己这是在做正确的事。
  是在做正确的事!
  郑嘉禹靠在墙壁上,深深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又大步走去了床边。
  廉价被褥上干涩的触感给他带来一丝真实,意外地安抚下他躁动不安的神经。
  他刚刚真是疯了,他都在想些什么?
  杏杏尸骨未寒,她死得这么惨,他却居然因为自己的怯懦而产生了逃避的想法!
  床上的尸体早上被冉一笑处理过一遍,重新接上了四肢,双手合十摆在了床铺正中,又给人家盖上一层被子,勉强算是遮掩遗容。如今,床面上鼓起着一团雪白的圆包,标间里配备的两叠枕头放置于圆包的上方,正接着尸体脖颈的断裂。
  郑嘉禹手指微颤,轻轻地掀起了一边的被角。
  尸体被砍了头……可他还是想再看一眼。
  他现在必须得看着她,感觉到痛苦,他才能同时安心。
  却没想到,厚重的被褥一点点揭开,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并非对方歪扭青白的手臂,而是……一双眼睛。
  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郑嘉禹心脏猛地一跳,大脑缺氧,血液循环几欲凝滞。他着实被狠狠吓懵在了当场,手上松开,被子顺势落下,遮住了里间骇人的场景。然而,惊悚的画面给人带来的冲击性太大,他眼前一片恍惚,似乎还闪烁着方才所见事物的余影。
  那是一颗头。
  被子里,藏着一颗头!
  马尾高高绑在脑顶,上挑的眼角,略显凌厉的五官……
  哪怕只是快速晃过的短短一眼,郑嘉禹也不会认错。
  不是杏杏……不是杏杏!
  他手脚发凉,死死闭了下眼睛,沉静片刻,才又犹疑着拽回了被角,一个深呼吸后,将其狠狠向上扬开!
  无头的尸首安然地躺在床铺中央,双手交叠,抱于腹部。十多个小时过去,血液干涸,温度冰冷,然而肌肤的颜色却不知为何,奇异般地仍然维持着健康的色彩。在它被黏合起来的臂弯当中,圈着一只双目大张,歪斜着的脑袋。
  窗外的天色暗了,可天花板上的灯光很亮。
  亮得刺眼。
  对方的五官清楚明白地展示在他的眼前,一点混淆的可能都没有。
  乐珊。
  怎么会是乐珊?!
  郑嘉禹向后倒退一步,没能站住脚跟,重重一下摔倒在地上。
  他虚弱地拿手掌撑住地面,眼神懵懂地四顾,忽然注意到了床底下的缝隙中,有一处光线被阴影遮挡,似乎塞了什么东西。他身体前倾,趴下身子,伸出手臂去掏。
  质感丝滑,像是布料,拿到眼前一看,真的是衣服。
  紧身的七分裤和短款露腰的不对称上衣……里面还包着一把刀。
  乐珊的佩刀。
  是了,早上看到尸体的时候,它只是穿着杏杏的裙子……可是缺少了头颅,其实根本无从分辨是谁。
  死的……是乐珊?
  她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死在杏杏的房间里?为什么要打扮成杏杏的样子?
  是谁……是谁杀的?
  郑嘉禹心里一阵慌张,他的思绪瞬时混乱了,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自处。好在脑中又有根紧绷的弦,似乎就为着这样一刻早做了准备,最先反应过来,开始不断地在向自己强调——
  除了乐安时,还能是谁?
  他们乐家这两脉夙有积怨,乐安时杀乐珊,不是更加顺理成章吗?
  这个想法一出,郑嘉禹的呼吸终于再次渐渐地平缓了下来。
  没错,死的不是杏杏,这固然好……但,杀的是乐珊,乐安时同样死有余辜。
  他……他没有做错!
  饶是这样不停地在说服着自己,然而片刻过后,郑嘉禹还是站起了身,魂不守舍地向门外走去。
  他掏出兜里揣上的房卡,那是他从乐安时身上捡回来的东西。
  摁来电梯,上到十一层。
  走廊里静静悄悄,天边只余下了一点光的影子。郑嘉禹找到乐安时的房牌,推门而入,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没有敢把灯打开。
  黑着就不错,光……太刺眼了。
  他开始翻找。
  箱子里,抽屉里,桌上,床上,床底下,洗手间……
  总得有点儿什么的。
  刀,剪子,利器,喷漆,彩笔……
  杀人的工具,涂鸦的工具,和案发现场有关的东西,总得有点儿什么的!
  可是没有、没有、没有……
  哪里都没有找到。
  郑嘉禹急得两眼发晕,满头大汗。
  呼吸急促间,他猛然抬了下头,惊悚地发现这处房间的天花板上,居然也画着一层彩画。
  相似的张牙舞爪,但是与陈列尸体时的那幅固定涂鸦不同,这回写的是一句中文。
  一句质问。
  “你懂什么?”
  短短四个字,如毒蛇的獠牙,瞬间钳住了他的所有神经。
  郑嘉禹瞳孔一缩,险些惊叫出声。
  窗外的最后一丝亮色也被黑暗吞噬殆尽,浓稠的墨色如山般压下,罩在他的胸口,闷窒得有些发疼。
  几乎快要被他忘却的记忆一朝回笼。
  与此同时,自周遭这片无边的幽寂之中,窸窸窣窣,又爬过来很多细碎的低语。宛若趁他精神薄弱之时趁虚而入,带着旧日噩梦般的回音,一层一层地缠裹上来。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啊……”
  “自诩正义……”
  “自以为是……”
  “几十年过去了,你们郑家还是……”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郑嘉禹终于忍不住嘶吼出声,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巴发干,嗓音沙哑,可鼻尖酸涩,眼眶却湿了。他跌跌撞撞地扶住身形,朝着门边的方向跑去,想要尽快逃离掉这处莫名出现的地狱。
  然而目之所及,房间的布景刹那消失,只剩一片不分天地的墨色。下一瞬,霓虹样的光线穿透黑暗的缝隙,交错地从他身旁打过。无数条奇形怪状的薄影随着浮动的光晕向他涌来,直冲向他的心口!
  咚咚咚!
  郑嘉禹又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
  他拔腿就跑。
  看不清前路,但是不能在原地坐以待毙,他只能强迫自己不断地抬起双腿。
  咚咚咚!
  踩踏台阶的声音如影随形,贯天彻地,将他的周身感官都震得发麻。
  他闭上眼睛,闷头死走,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企图通过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将这魔鬼的打点器甩在脑后。却不知何时,感受到了一股凛冽的寒风刮过脸颊。
  一抬眼,四周的景象变了。
  变成了天台。
  他站在大楼的顶端,紧贴着边缘的围挡。
  夜色很浓,视野里是极致的幽深,唯一的光源在下方大堂,可惜离得太过遥远,顾及不到他所在的地方。
  无星无月,很像那天晚上。
  他好像又看见了曲桃。
  当时,她也就是站在这么个平台边缘,高高在上地看他。
  她讥讽地向他说:“你说了这么多,都是我知道的。而我的想法,你一点不明白。什么都不懂,却偏偏要来教育人。你以为,我是脑子没有你清醒,才站在这里的吗?”
  她轻笑着问:“你是害怕我跳下去,还是害怕我在你面前跳下去?”
  她说:“那我就要当着你的面跳下去。”
  “你别——”
  与回忆一并涌来的,还有满腔的怨念与不甘。
  郑嘉禹不明白。
  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遭受这种折磨?
  明明是乐家……如今是,几十年前也一样!明明是乐家人在栽赃,明明是乐家人在利用别人的善心,他们郑家是被人欺骗,偏偏还要一并承受他人的怒火。难道秉持着正义的信念,也是错的吗?
  明明都是些寻常鼓励的话,怎么就自以为是了呢?
  他是出于好心的劝说,一片好意,这还不够吗?
  凭什么,凭什么要把气撒在他的身上?
  他明明……
  太阳穴处刀钻似的剧痛,一呼一息之间,肺部的不适感越发地严重和明显。郑嘉禹身形开始不稳,摇摇晃晃中,他感到腰间有些莫名的湿濡。
  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胸前,空空荡荡,破了一口大洞。
  “什么时候……”
  他愣愣的,满眼都是不解。
  然而气息不济,身子一斜,终归是向前方栽倒过去。
  呼啸的风嗡嗡地咆哮在他的耳旁。
  他无凭无依地坠落向下。
  *
  副本里的第三个夜晚,注定会是个不眠之夜。
  因为冉一笑,本来也没打算休息。
  通知时间的电话铃响起不久,等牧小雀差不多睡熟了以后,她便一个人悄悄地打开了外间的房门。
  走廊里又黑又静,当然不存在一个人影。
  园丁说过,他是在楼道里遇见的那位身穿古装的怪人。当初,冉一笑以为这位就是宾馆的老板,即逆光沙的组局者,金三响先生。如今看来,这确实属于她信息缺失下的判断失误。
  衣服上有莲纹,对应的又基本是第一代的规则,明显的莲花老人嘛。
  起码,打扮上来讲,是这个意思。
  冉一笑取下房卡,轻轻地将房门关紧。
  按照连环画上的设定,莲花老人会在夜晚于街道上闲逛,遇不遇得到全看缘分。
  不过,如今,人家是boss制定下规则的一部分。副本进行到现在,宾馆里拢共不剩多少个人,玩家们晚上又大都很乖,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不守规矩的,应该是会很快兴高采烈地迎上来的吧?
  抱着这种和蔼的想法,冉一笑从走廊溜达到楼梯间,又从楼梯间一路漫步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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