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武大帝-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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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
不只是灵识之力烧灼血肉之疼,更是因为这符阵不仅仅是刻画在表面之上,就连韩名的血肉根基也都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符痕。
咯!
韩名豁然咬紧了自己的牙关,额头太阳穴之处的青筋突突地跳起,上下牙齿咯咯地打颤。
但他双目之中透露出一丝凶狼般的狠辣和果断,右手食指犹如作画之笔般连丝毫停滞都没有,飞快地构建着符阵。
哒!
豆大的冷汗自韩名的额头之上豁然流下,摔落在地,四溅开来。
他紧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浑身轻颤,但下笔之手却坚定无比,连丝毫一点误差都没有。
韩名对敌人够狠,对自己也从来不手软,要不然也不能总把自己玩到垂死为止。
越是疼,韩名嘴角越是扬起凌厉的笑意,越是难忍,他越要一声不吭。
整个大阵需要整整一万多条符痕连构,其复杂程度不比五品符阵简单多少,而且中间不能有一次停顿偏差,否则前功尽弃。
这完全是耐力和细心的考验,随着时间流逝,韩名的脸色也是越发苍白起来,但他双目却是越发明亮如月。
没有白白能够得来的力量,韩名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明白,就知道!!
一万条符痕纵横相连,韩名下笔如风,皮肤之上不断冒出腾腾白烟,额头之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脖子上的青筋越发明显,双目之中慢慢血丝满布,看起来极为吓人,但就算这幅尊荣,他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的妥协之意。
强者之路,不仅仅是和敌人战,更要战胜自己!!
付小雨觉得韩名一天所讲的东西抵得过之前一年所讲的东西,两天时间,她就坐在自己的房间犹如着了魔般一直在回想韩名所讲的东西。
即使以前经常在一起厮混的同龄人来家里找她玩,也都没见到她的面,就连付继平亲自找付小雨吃饭,付小雨还是愣在自己的房间内,一言不发。
“女儿,你走火入魔了?!”付继平忧心地看着仿佛一夜之间变成痴傻的女儿,担忧地问道。
付小雨双手撑着脑袋,死死地盯着一个茶壶,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没,我在想师父讲的课!”
“小雨,先吃饭好不好,你这小脑袋都快把自己想炸了,就先别想了好不好?!”付继平劝说道。
付小雨皱着可爱的眉头,摇头道:“爹,不悟透了师父讲的东西,我怕以后就没机会了,师父是真正的大才,我多想一分钟,以后就能少走好几年的弯路。”
付继平惊诧地看着自己的闺女,一时间竟是愣在原地,不知道付小雨啥时候改了性子,竟然能说出连他都无法反驳的道理来。
“好,好,乖女儿,既然你有这样的决心,那爹就专门找人在你门外候着,饿了就说一声,厨房连夜给你做饭哈。”付继平一改之前担忧的样子,赞赏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嗯!”付小雨轻轻地应了一声,旋即目光就重新放在了那个平淡无奇的茶壶之上,继续沉浸在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付继平悄然退出了付小雨的房间,一道人影便立马迎了上来,正是之前符楼雇佣的一名符阵师。
“怎么样,帮主?!小姐还是和之前一样么?!”那符阵师微微一笑,恭敬地问道。
付继平面色纠结地点了点头。
符阵师深深地看了一眼符楼的方向,劝慰道:“帮主,不必心忧,这么多年来,我也不是没有教过小姐关于符阵上的东西,可每一次都是被小姐反问,我无言以对,那位韩老仅仅一天的课,却让小姐一天一夜,茶不思饭不想地冥思,可想而知那位韩老在符阵上的造诣是多么深厚啊!”
说到韩名身上,付继平这个坐拥半个黑市的七阶战王强者,竟是面上露出一丝敬畏,感叹道:“那位老前辈如我女儿所言有大才,屈居于我这小小符楼之中,我都觉得委屈了人家前辈的才学。”
那符阵师笑意更浓,连忙一个马屁拍上去:“可这样的大才却成了我们家小姐的师父,帮主,您真是武运昌隆啊!!”
“哈哈哈哈哈哈!”付继平原本最讨厌吹嘘拍马之辈,但今天这个马屁,却让他浑身舒畅,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不过还未笑完,便赶忙禁声,生怕打扰到屋内静思的女儿,他略带一丝骄傲地低声道:“可见当初我耗费巨资打造出符楼,是有多么长远的目光!”
那符阵师还真有些不适应自家主子这般炫耀的样子,愣了一愣,默声朝着付继平举了个大拇指。
第656章 启程
两天时间。
两天内付小雨滴水未尽,韩名在密室之中犹如在炼狱之中呆了两天般。
两天时间一过去,将所有问题想明白的付小雨顿然饿得哇哇大哭,韩名在密室之中,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左臂从手腕到肘窝,画满了犹如图腾纹身一般的符痕。
这些符痕连构出一个精密晦涩古老沧桑的大阵,与肘窝中的尺泽大穴遥遥呼应,有一种玄妙深奥的韵理,令人心生颤俱。
韩名揉了揉发涩快要瞎掉的双眼,仿佛自己就这么两天时间一下子好像苍老十几岁般,大口大口地呼喘着,生怕下一秒猝死。
精神力消耗一空,这比生死一战还让韩名觉得难受,他坐在原地稍稍恢复了一下精力,左臂之上的符阵符痕开始慢慢消失在皮肤之上,等到其完全隐没之后,韩名才长松了一口气。
“万劫印胄的左臂大阵,终于完成了!”
他灿然一笑,披上黑袍,朝着符楼后厅走上,一上来就看到规规矩矩坐后厅课桌上的付小雨。
“想明白了?!”
“嗯!”付小雨重重点头。
“好,那我们继续。”韩名也不问付小雨有哪些地方没想明白,毕竟以付小雨的资质,他是知道的,第一天的课还难不住她。
于是韩名开始了第二次地授课,这一次的课题则更加深入,论述古阵和现今符阵的优缺点。
这一课基本算是高深理论知识,也是韩名自己总结石洞传承内的东西,编排出来的课程。
给付小雨的每一堂课,韩名务求实用清晰透彻,绝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所以固然这课题很高深,由韩名讲出来就显得比较通俗易懂,但对于小女孩而言,还是有了一丝难度。
这也是韩名故意为之,要不然所有东西都有他讲了,付小雨自己还能有个什么想法。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是很粗显的道理。
一堂课,从早到晚,韩名滔滔不绝,腹中有大才在,常常引经据典让付小雨听得十分沉醉。
讲课这种东西,博学之人是绝对不会让听课者觉得乏味,韩名在符阵之上的学识堪称博学,他从一个家族废材一路逆袭的经历,也可称精彩,所以不愁没有东西可讲。
在中庭界之外,战王实力已有开宗立派的实力,在中庭界之内,五品符阵师照样有开堂讲课的实力。
韩名看着课桌之上,聚精会神听讲的付小雨,忽然有一个想要在中庭界创办自己宗派的想法,付小雨就是他的大徒弟了。
不过想要开创什么宗派,韩名觉得自己战王实力还不够,最起码要有匹敌战尊的实力吧,战统也有些立不稳脚跟。
教学完毕之后,付小雨就又成了两天之前的那般模样,若有所思地走出了后厅。
韩名咧嘴一笑,吩咐外面的守卫自己要静修,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那守卫自然如得天旨一般,惶恐点头,立马眼睁如牛蛋一般,守护在后厅入口之处。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韩名一人站立在后厅中央,面带一丝笑意,薄唇轻启道:“一池落泽!!”
呼!
无由来的劲风将韩名一身黑袍吹得鼓胀而起,他左臂手腕到肘窝之处皮肤之上豁然亮起一道道金色符痕来,这些符痕纵横交错,最后连构成一个晦涩的手臂环形符阵来。
紧跟着韩名体内元气和青色的圣体能量朝着左臂一拥而入,他周身环绕的道韵也是尽数涌入其中。
嘭!
只听一声沉闷炸裂声,韩名手臂上空豁然投射出一轮一米直径的繁复符阵来,于此同时,一股黑色的水流能量覆盖在了韩名的左臂之上。
那股黑色水流散发着一股股令人心脾发凉的冷气,有种腐蚀万物的恐怖威能。
韩名嘴角一掀,手垂朝下,指尖多了一滴纯黑色的水滴,之后抬手朝着符楼后厅中堂随手一弹。
嗞!
那黑色水滴落地瞬间就把后厅地板腐蚀透了一个小窟窿,而后水滴落地,地面上的泥土也是不断被腐蚀成黑气,水滴落势未减,还是不断腐蚀向下,一直纵深到地下数百米的地方,这一小滴黑水蕴含的腐蚀力,才算消耗一空!
这样恐怖的腐蚀力简直超乎了韩名的想象,以这样的威力,就算是七阶战王,韩名一把巴掌下去,也绝对让他胸背通透,是个绝杀的秘技。
而且随着韩名等阶的提升,圣体完全成长起来,威力也会随之进步,等他到了高阶战王,以这样的手段,说不定可以战一战那高高在上的战统阶强者。
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啊!
韩名欣慰地咧嘴一笑,没有沉浸在又多了一张底牌的欣喜之中,而是继续潜入了密室之中。
万劫印胄,一共一万多种符阵,光是左臂之上就还有一千多种符阵,这一池落泽只不过是左臂上最为重要的一个大阵而已。
其余一千多种符阵也各有用处,最让韩名上心,还是手上的几个阵法,非常实用,用处不小。
一想到还有一千多种符阵要在一年内完成,韩名就哀叹自己实在是一点都不能清闲下来啊。
研究符阵,修炼,讲课,继续完成万劫印胄。
韩名一天的生活规律无比,时间就在这样的生活中飞速而逝。
又一年时间就在韩名若无所觉的情况下,转瞬即逝。
因为他每天都在没日没夜地操劳,不是授课就是完善万劫印胄,对时间没有太大的概念。
这一年内,韩名曾经展开过黑皮地图,看到那枚剑形的伐天古字仍旧没有离开过原来的地方,也就彻底安心下来。
短短一年时间稍纵即逝,韩名也到了该出发的时候了。
符阵所学,韩名也已经差不多全部讲完,剩下的就要看付小雨自己的专研了。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不辞而别,而是在讲课结束之后,将付小雨留了下来。
付小雨初开始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双眼一红,就明白了。
她默不作声等待着师父的训话,小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眼中泪花闪烁。
这般作态让韩名不由地笑骂一声:“你这小戏精,走,跟我逛逛这夜景墨城吧。”
韩名双手负背,腰背佝偻地走了出去,付小雨连忙跟上。
第657章 剑宗山
黑市街道之中人潮汹涌,各个店铺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青楼酒馆都在招揽生意,叫好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老者走在前方犹如一条逆流而上的大鱼一般为后面的付小雨挡住了汹涌的人潮。
他面色平淡,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付小雨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难受,她跟在老者背后,一看到老者佝偻的背影,就会想到两年前老者为了她的委屈,脚踏十阵力斩五雄,威震黑市时的背影。
继而就会想到,每天老者都会疲惫地从地下密室走出,而后强打精神地为她授课解惑。
二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时间飞流如逝,两年前的相遇还恍惚昨日。
小姑娘之前觉得自己师父要走,她肯定不会流一点眼泪。
毕竟她早智越超同龄,自是看不上那些父母离家就会哭哭啼啼的小孩子。
但今晚跟在老者身后,那老者还未说上半句话,她却已经呜呜咽咽,泪流满面。
严厉如吾师,责骂从不口软,两年来的耳提面命,记在心头。
慈爱如吾师,授课从不疏忽,两年来的授业解惑,不敢忘记。
一路之上黑市上的行人纷纷侧目回头,不是为了韩名,而是因为人人都认识的血帮小公主付小雨。
毕竟付小雨的师父露面极少极少,而且韩名一直走在前面,并未回头和付小雨说话,人们都以为血帮小公主在哪里受了欺负,一个人又不知为何去往街市出口。
不少人都想巴结付继平,忍不住想要问问,但小姑娘谁也没搭理,而且因为别人的嘘寒问暖,干脆抹着眼泪,仰头大哭起来,看起来可怜巴巴。
至始至终,韩名都没有回头,只是他嘴角的笑意已经没了,领着小女孩一直走到了黑市街口这才停下了脚步,却依旧背对付小雨。
“小雨,就到这里吧, 以后路的,你得自己走了。”韩名目光望向黑市外墨城内灯火通明的夜市,声音沉沉地说道。
“师父……师……父,我不想让你走!”大概是哭累了吧,付小雨现在已经成了小声抽噎,奶声奶气地挽留。
韩名继续道:“后厅我给你爹留下了三十张五品杀伐符阵,让他慎用,至于你,到处走走看看,不要怕危险,学以致用才是最好,明白么?!”
付小雨抬头看着老者并不算高大的背影,泪眼模糊,点头:“小雨,明白了。”
“若是以后遇到迈不过去的坎子了,就用符阵联系师父,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明白么?!”韩名声音略带一丝颤抖,好在他深吸一口气后,就平复了心情。
“明白了。”付小雨乖巧地回答。
“那……师父走了!”韩名微微一笑,面朝夜空,佝偻的腰背慢慢挺立而起,一如当年为付小雨出气之时,脚踏十阵时的威壮身姿一般。
此一去,必然是艰难重重,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再见了。
“师父,小雨给您磕个头,您再走!”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韩名嘴唇翕动,没有阻止,但他却始终都没有转身去看付小雨。
乖巧的女孩双膝落地,泪眼模糊地看着自己师父的背影,道:“师父传业之恩,小雨今生难忘。”
说罢女孩便俯身磕头,却听到身前的老者说了一声:“小屁孩子,跟谁学的,为师……走了!”
走了~!
话声顿消。
付小雨再抬头的时候,身前已经不见了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