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者大人要淡定 完结+番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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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云漪表示他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于是他就真的走了过去,死死扼住他的脖子。
“来人……咳咳快来人……”窒息的感觉让秋景同清醒了许多,挣扎着喊人。
“不会有人来了。”湛云漪找了根麻绳套在他脖子上,另一边吊在旁边的大槐树上,一点一点往上拉,秋景同拼命挣扎,脖子咯咯作响,终于不动了,干净利落。
湛云漪拍了拍手,结束了,他转头要离开,发现一个抱琴女子发了疯似的冲过来要和他拼命。
“你、你杀了他!”素心大喊,已经不再是平时温柔恬静的样子。
“显而易见。”湛云漪耸耸肩,“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那我就送你下去陪他吧。”湛云漪拔出了刀。
“你是鬼岛人。”素心死死盯着他。
“你不也是。”湛云漪不置可否,“鬼岛人都得死。”
素心感受到极强的杀意,将手按在琴弦。
心魔
染月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满天星空,我是死了吗?原来人死后看到的世界是这样的。她爬了起来,不对啊,这里还是王府,难道我没死?我身上的伤怎么不见了?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
染月正疑惑着,看到倒在旁边浑身是血的奚言,吃了一惊,“先生!你怎么了?快醒醒!”
但是奚言却毫无反应,染月翻过他的身子,发现他的心口有一道可怖的致命伤,仿佛被人刺了一剑,他脸色灰败如同死人。染月用颤抖的手指去探他的鼻息,他死了,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染月心中恐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是湛云漪,染月仿佛看到了救星,“湛公子!你快来救救他!”
湛云漪刚刚斩杀了素心,身上杀意还未曾褪去,见到眼前的情景神色一黯,他快步上前,看到的是奚言冰冷的尸体,死透了,湛云漪心中却是意想不到的平静,他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眼前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明明是我被刺,怎么、怎么受伤的变成先生……”染月语无伦次。
湛云漪看向染月,神情可怖,染月下意识后退。
“他救了你,你有什么重要的,他为什么要舍命救你?”湛云漪一步步接近她,刀尖泛着冷光,眼中带着疯狂的恨意,“天真的令人作呕,你说若是我将你杀了,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他疯了!染月转身要逃,却被湛云漪掐住,刀尖抵住喉咙,“伤害他的人、妄图染指他的人都要死。”
染月恐惧的闭上双眼,眼前这个人好可怕,和前几日对她温柔的微笑的真的是一个人吗?
“湛云漪,你做什么!”身后传来一声虚弱的呵斥。
湛云漪听了,扔下染月,染月双脚发软瘫坐在地上,他转过身嘴角微微上翘,“知者大人还舍得醒过来啊。”
“湛云漪,你……”奚言勉强恢复意识,捂着心口,眼前的人如此陌生,他究竟怎么了?
“我疯了,如你所见。”湛云漪墨绿的双眸冷静又疯狂,他抓住奚言,指尖银光一闪,用白露刀将奚言的双手死死钉住,奚言甚至来不及结印,就觉得掌心一痛,他的刀真冷啊。
奚言叹了口气,没有挣扎,“湛云漪,清醒过来吧。”
“我现在从未有过的清醒,这不过是我的真面目罢了。”他笑得让奚言破碎的心脏更疼了。
奚言被他制住没法动弹,“湛云漪你别这样说自己……”
湛云漪却像听不见他说的话,“我等了你好多年,可是你却不记得我了,我以为我是特别的,但是你对任何一个人都这样好,若是你这双眼睛只能看见我一个人该有多好。”
他轻轻抚上奚言的眼睛,似乎想要将他的眼睛挖出来。
这感觉令奚言毛骨悚然,原来这就是他的心魔吗?
“知者大人,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他的手向下游移,竟撕开了他的伤口。“或许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唔……”奚言咬着嘴唇,好疼,他真的要杀死自己,算了他开心就让他挖吧,反正是我负了他。可是又觉得莫名委屈,我又不是故意忘了你的,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啊。
他倔强的不肯出声,脸色愈发苍白。
染月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战胜了死亡的恐惧,“湛云漪!你刚刚还说伤害先生的都要死,口口声声说保护他,你现在又在做些什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双腿都在发抖,几乎是抱着必死之心。
湛云漪听到她的话楞了一下,脸色惨白,他呆滞的看着自己满手鲜血,只觉得天旋地转,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颤抖着拔出钉住奚言的刀,把奚言打横抱起,飞一般冲向后院。
湛云漪一脚踢开叶闻笛的房门,叶闻笛一眼看到他怀里奄奄一息的奚言,“我不医死人!”
“那我就让你变成死人!”湛云漪浑身冒着冷气,看起来快要杀人了?
叶闻笛哆嗦一下,大夫真是不好当,示意湛云漪把他放在榻上,叶闻笛只是粗略看了看他的伤势,若是寻常人受了这样的伤早就死了,偏偏奚言还吊着一口气。
叶闻笛解开他的衣服,看着他胸口和手掌的伤在缓慢愈合,看来并不需要自己救。但是湛云漪的目光令他犹如芒刺在背,算了用点药吧,就当我努力过了。
他将一瓶止血药撒在奚言的伤口,用绷带一圈圈缠起来,将他上身几乎包成一个粽子,又喂了几颗止痛的药丸,“好了,以他的恢复能力很快就好了。”叶闻笛战战兢兢回头,却发现身后连个人影也没有,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奚言整整昏睡了两天,他睁开眼睛只觉得全身都在疼,他勉强直起身子,发现自己在叶闻笛房中。
“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可要把你做成切片研究了。”叶闻笛放下手中的医术,凉凉的说道。
奚言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没放弃长生药吗?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湛云漪呢?”
“他把你送来之后就离开了,鬼知道他去哪里了,我早就和他说过他心魔太重,结果出事了吧。”叶闻笛显然有些幸灾乐祸。
心魔?奚言低下头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那天湛云漪可怖的样子令他心有余悸,他的心魔是什么呢?难道就因为我忘了他?
奚言头疼,关于湛云漪的一切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他发现相处的这些时日,自己竟从未懂湛云漪的心思,他为什么不惜被夺走五十年寿命也要救自己,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非要跟着自己,又为何而发疯,难道都是因为湛云漪所说的,因为那个已经被他遗忘的莫名其妙的约定?
奚言自己闷头想了半天,毫无头绪,抬头看向叶闻笛,“叶闻笛,你知道我不记得你的时候,也会这么生气吗?”
“我是有些气,”叶闻笛脸上表情有些惊悚,“不过知者大人,你究竟忘了多少人啊,难道还有其他受害者?”
……奚言无语了,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不愿意去记这些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因为这是没意义的,在神殿的一切都是没意义的,奚言宁愿什么都不去想,也不想给自己徒增牵挂,记得又能如何呢?他也不能参与到这些人任何一个的人生中。
“等等,那个湛云漪的心魔不会和你有关吧?你以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奚言气结,我能对他做什么啊!“我曾经和他见过一面,他说和我做过约定,但是我不记得了,他两次入魔都跟我提起这事。”
“那他执念很重啊,我看他心魔入体已久,郁结于心,看来他很在意这件事,不得不说知者大人你是有点渣的。”
“我不懂,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又何以至此,这世上又不是谁离了谁就不能活。”奚言默默转动小指的指环,对与湛云漪,他充满了困惑。
叶闻笛撑着下巴,认真思考道:“以我从医这么多年的经验,我觉得有这么三种可能,第一,湛云漪对你一见钟情,爱而不得最容易滋生心魔,你忘了他他就因爱生恨,想要杀了你,”奚言一脸看傻瓜的表情看着他,叶闻笛连忙补充,“这当然是最不可能的一个猜想,你又不是什么绝色佳人。”
叶闻笛喝了口茶,“第二,湛云漪是个矫情货,睚眦必报,你忘了他他就要报复回来。”
奚言变得不耐烦,“你的分析可真不靠谱。”
“我可是好心好意给你分析,”叶闻笛白了他一眼,“第三,他突然发疯是有诱因的,有什么东西在引导着他一步步走向疯狂,你知道这个诱因吗?”
诱因?奚言回忆着湛云漪发疯前的征兆,“他……怕黑,还有素心的琴声。”这些看起来毫无关联,“他这走火入魔有办法治好吗?”
“我只能开几副安神的药,但是他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最好能找到他的心结,”叶闻笛敲了敲桌子,“或者试试以毒攻毒,让他直面心结。”
奚言若有所思。
叶闻笛去找轩王似乎商量什么事情,奚言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以毒攻毒?叶闻笛这个庸医虽然看上去不太靠谱,但这个方法似乎值得一试。奚言痛苦的抱着头,我干嘛要这么操心他的事,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和先神大人的赌约吗?湛云漪怎么样都和自己无关吧,就算他心魔入体有我的责任,但我又不是他的谁,他……奚言突然哽住。
“我是为你而来,就算是死我也会把你带出来,我们约好的。”
“知者大人,我想当您的影守,一辈子守护您。”
“可是你会疼,我不想让你疼。”
……
……
突如其来的愧疚感淹没了他,看来叶闻笛说的很对,我这个人真的挺渣的,奚言捂着胸口,心又开始疼了。
这时,有人推开了房门,扑倒了奚言怀里,大哭起来,是染月。奚言举起缠着绷带的双手,一时间竟不知道放哪里,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太好了,先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染月哭湿了奚言的衣襟。
“我怎么可能有事。”奚言哭笑不得。
染月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抹了脸上的眼泪,一张娃娃脸哭得通红,“先生你要吓死我了,都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她哭得嗓子都哑了。
“别哭了,哭坏了嗓子染月姑娘还怎么唱歌。”奚言温和地安慰道。
染月连忙收了声,“先生,你知道吗,少君大人他被禁足之后,郁郁不安,悬梁自尽了,君上知道之后急火攻心晕过去,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现在荆越城乱成一团,王爷他忙得焦头烂额的。”
“哦。”显然作为始作俑者的奚言并不意外。
染月低下头,眼眶又红了,“还有素心姐姐,她……她也跟着少君大人殉情了……我没想到她对少君大人那么痴情。”染月心中钝痛,素心是她最亲近的姐姐,无论如何她也不愿意相信素心姐姐就这么离她而去。
奚言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素心,这个来自传闻中鬼岛的女子,一曲琴音就能令人癫狂,她与湛云漪又有什么牵扯?奚言又看了一眼素心,轻叹一声,有些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也不知染月还能保持这样单纯的一颗心多久。
染月见他面色凝重,以为他也是在为素心伤心,她环顾四周,发现平时和奚言形影不离的湛云漪不见了,就小心翼翼问道:“先生,湛公子呢?”她着实被那天夜里的湛云漪吓到了,这么好看的男子竟然如此凶残,死亡的恐惧直接治好了染月的花痴病和恋爱脑。
“我不知道。”奚言沉默了,揉了揉眉心,显然这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染月又想起湛云漪充满杀意的脸,一哆嗦便不敢再问。
奚言沉思了片刻,“染月姑娘,若是我与一个人有约定,可是我却忘了,他和我赌气,却又不说也不肯见我,我该怎么办?”说罢奚言苦笑,真是病急乱投医,竟向一个小姑娘求助。
“啊?”染月也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先生你说的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奚言脸上纠结,勉强答道,“算是很重要吧。”
染月心中了然,看来是先生的心上人,小两口闹变扭了,先生想把她哄回来,“这事你算问对人了,我最懂这个了,”染月拍拍胸脯,“你忘记了和她的约定,她生你的气很正常,我们女孩子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她肯定会觉得你不在意她,总是患得患失,又面子薄不好意思开口,觉得吧她心里还有你,她现在躲起来应该是希望你去找她,稍微示弱把她哄回来。”
奚言认真思索,虽然听着怪怪的,但是很有道理的样子,“那我该如何做呢?”
“你要让她觉得她在你心里很重要,我建议你可以给她一个承诺。”当然是娶她了啊!向她求婚啊!染月在心底尖叫,但是却难得害羞的没有说出来。
“承诺?”奚言想了想,恍然大悟,“我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染月激动地点头,真上道啊,自己稍加提点先生就明白了,真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以后找夫君的标准就改成像先生这样的吧。
同心咒
春日的荆越城闷热到令人心里发慌,但轩王府的后花园却依旧凉爽宜人,奚言走到湖边,伤势基本上好了,缠了几日的绷带终于拆掉。湖对岸远远传来曼妙的歌声,一群女孩子在岸嬉戏打闹,可是里面再也没有一个抚琴的温柔女子了。
奚言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湛云漪依旧不见人影,“湛云漪,我知道你能听见,你不是说好要护着我,怎么反倒自己躲起来了?”奚言声音听不出悲喜,周围也完全没有动静,“算了,你爱躲着就永远别出来见我了。”
奚言拂袖转身离去,却突然捂着心口跌坐在地上,神色痛苦。
“小言!”一个黑色的影子跳了出来,扶住奚言,正是许久未见的湛云漪,他神色憔悴,脸上长出了暗青的胡渣。
见到湛云漪终于肯出来,奚言死死抓着他的手,湛云漪意识到不对劲,奚言身上淡淡的冰雪味道里此时还混着一种古怪的药味,他暗叫不好,想要离开却被奚言死死拽着,又狠不下心用力,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当湛云漪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暗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