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者大人要淡定 完结+番外-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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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容易就想逃脱罪责吗?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的。”白墨宁冷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君上!你究竟还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他杀了你的师父,但是他已经受了这么多罪,你的气也该消了吧,一命抵一命,现在只要拔掉他后颈的魂钉就能结束这一切,你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牧遥鼓起勇气质问白墨宁,双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白墨宁玩味的看着牧遥,这个向来软弱的手下居然敢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你倒是很关心他啊。”
牧遥全身发冷,但是还是坚定地直视白墨宁,“君上你明明不是这样冷酷无情的人,你看到他被这样折磨就没有一丝不忍吗?还是,你已经被鬼母同化,变成她的工具,变得像那些神明一样残忍?”
白墨宁瞳孔微缩,右手按在剑柄上,牧遥几乎就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完了,惹怒他了,我可能要比知者大人先死了!但是二人僵持了半晌,白墨宁却始终没有拔剑,终于他冷哼一声,“给他找个大夫,别让他死了。”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牧遥虚脱似的跌坐在地上,这次可真是吓死了。
他找来了大夫给奚言细细查看,但是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暂且包扎了奚言的伤口,给他上些止血的药。
“知者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很奇怪,他的伤口完全没有愈合,恐怕他再也受不住之前的刑罚了。”牧遥小心翼翼地向白墨宁报告。
白墨宁背对着他,看不见是什么表情,“知道了,下去吧。”
阴冷的地牢里,苏醒过来的奚言抱着双膝蜷缩在禁锢法阵中央,他身上的铁链尽数除去,只剩双脚和双腕的镣铐,他的双眼缠着厚厚一层绷带,但还是有血渗了出来。
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推开牢门,奚言感觉到有人进来害怕似的瑟缩着。
“呵,知者大人,你已经彻底疯了吗?”白墨宁一把将他用力扯了回来,这一下触碰到了奚言手上的伤口,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涌了出来,奚言发出小动物似的痛苦呜咽。
白墨宁想被烫到似的甩开奚言的手,之前那样残酷的这么都没能让知者发出一声惨叫,这个顽强的家伙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知者大人失去了天镜连愈合伤口都做不到吗?”
但是牙尖嘴利的知者却没有对白墨宁的嘲讽做出一丝回应,这里剩下的只是一具失了灵魂的空壳而已。白墨宁微微叹气,他跟一具空壳较什么劲,算了,他想起牧遥说的话,自己似乎真的越来越疯了,难道这就是使用鬼母力量的后果吗?就连知者也警告自己不要信任鬼母,他看着奚言,突然没那么执着了,他不自觉地把手伸向奚言的后颈,在那处穴位深深插着一根魂钉,只要□□,一切仇恨就能烟消云散了。
感受到自己脖子上有一只冰冷的手,奚言瑟瑟发抖,他现在完全是本能的反应,白墨宁沉默的看着这个脆弱的知者,只要他一用力就能轻易结束他的生命,但却迟迟没有下手。
终于,白墨宁狼狈后退,天啊,我在想什么,居然会对这个杀人凶手不忍心。他再也不敢去看奚言,逃一般的离开了。
在白墨宁难得的许可下,奚言终于不用每日受刑,现在的他也不会再有什么作为。但是白墨宁每天一闲下来就跑到地牢里,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奚言对面发呆。
每一天他都想要了结奚言的性命,但是每天都舍不得下手,反而坐在这里浮躁慌乱的心也能平静下来,白墨宁觉得自己已经疯魔了。
看着缩在角落里惊恐的知者,白墨宁一阵头疼,应该杀了他的,只是杀死了知者,大仇得报自己又如何活下去,似乎自己活下去的动力只是复仇而已,从前他想要为家族复仇,最后他亲手将仇人处以极刑,但是雪梵却不在了,如今他能够为雪梵报仇,但是他却犹豫了,从此以后他又要为什么而活?
“呵,知者大人啊,活下去谈何容易?”白墨宁苦笑着摇头,“你不是无所不知吗?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啊。”
他的问题自然得不到任何回应,白墨宁起身离去,却忍不住思索,若是雪梵,他会怎么回答自己呢?
牧遥看着每日都在纠结的白墨宁和失了魂魄的知者心中不忍,既然君上难以做出决断,那么就让他来做个了结吧。
血月
杀识海中,湛云漪接到了一封密信,他漫不经心地看完了这封来自遥远北方的信函,“雪城啊……”他毫不意外地把信丢到香炉中烧毁。
他闭上眼睛思索了一阵,猛然起身推开房门。
凉川最繁华的沧河大街最深处,一间神秘的首饰铺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湛云漪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靠在柜台前制造噪音,“老板娘,本少爷来看你啦!”他态度无赖至极,大有老板娘不出来就不离开这里。
“臭小子叫魂呢啊!”黑衣女人终于受不了,没好气地从内阁出来,正是鬼母,原本美艳的脸此时憔悴异常,长发散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少来惹我!”
湛云漪像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完全不害怕鬼母发怒,“看到你心情不好我就放心了。”
鬼母墨色双瞳满是血丝,她阴狠地瞪着湛云漪,“别以为你有圣尊撑腰我就不会动你。”
“别动怒啊,生气可是会变老的,”湛云漪一脸嘲讽的笑。
“你到底来做什么?”鬼母终于不耐烦了。
湛云漪眼珠一转,“我啊,就是来看看你被小言算计的狼狈样子,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我的小言果然成功了。”
“你们……”鬼母咬牙切齿,又是刻毒一笑,“看来你早就知道他的计划,不过啊你知不知道他在雪城的地牢里受到了怎样非人折磨,啧啧啧,连我看了都觉得凄惨,你还真是沉得住气。你猜没了天镜的知者,现在是否还活着呢?”
湛云漪眼神一暗,他确实早就猜到奚言要做什么,也查到奚言被关在雪城地牢,只是小言的计划未成他不敢贸然行事,如今证实了小言谋划已经实现,他断不会在这里继续等的道理。他看了看手腕上虽然黯淡但是依旧完好的同心印,坚信奚言一定还活着。“不用你操心,我自然会把他救出来,再见了,死老太婆。”
看着湛云漪离开的背影,鬼母唇角勾起冷酷的弧度,“等着吧,你去了也只是更加绝望而已,那个小鬼已经救不回来了。”
“什么?你要去雪城救知者?”右相等人目瞪口呆,而湛云漪则泰然自若地坐在一边喝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等等等等,你确定知者还活着,就凭一封来历不明的密信?他不是早就在灵夷山上就被诛杀了吗?”右相慌乱中还不忘摇他的扇子。
“我自然确定,他可是我的术师,我当然知道他还活着,而且你们不要小看杀识海的情报网。”湛云漪放下茶杯一脸坚定。
“你居然用杀识海查你的私事!以权谋私我要告发你,而且你已经卸任了好不好!”右相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
江轻湄则皱着眉,“不行,你不能去,知者现在是恶名昭彰,若是你去了就把整个凉川拖下水,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这样啊……”湛云漪揉了揉眉心,似乎也很苦恼,但很快他就想到了办法,一双狼一般阴狠且精于算计的墨绿色眼睛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右相身上,看得大家都是一哆嗦,“那就只好对不住了!”
“君上,有个黑衣男子在外求见。”雪城王宫中,一个侍卫前来报告。
白墨宁靠在高大的王座上面色阴沉,“让他进来吧。”
牧遥不解,“君上都不问问他是谁就要见吗?”
“呵还能是谁,当然是湛云漪,别以为你的小动作能瞒得过我。”白墨宁敲了敲剑柄,冷冷的瞟了一眼牧遥,牧遥吓得后退几步再也不敢出声。白墨宁收回了目光,虽然牧遥给湛云漪通风报信,不过这正和他意,当年雪梵的死也有湛云漪一份,他自然不会忘。
湛云漪泰然自若地走进大殿,眯起眼睛看着满是杀意的白墨宁,“别来无恙啊白少将,不对,应该称你为琉雪川之主了。”
面对湛云漪拐弯抹角的讽刺,白墨宁报以冷笑,“我正愁怎么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不过你也来的太晚了。”
湛云漪抬眼看他,眼中是凛冽的杀意,“还不晚,我可不像你,只能眼睁睁看着雪梵死在你面前。”
白墨宁猛地握住剑柄,二人像是两只野兽一般对峙着,“激怒我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呵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和知者是杀了你师父,可是你才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若不是你执意复仇,他又怎会为了救你牺牲自己。”湛云漪在白墨宁的地盘上也完全不惧怕,直接戳到白墨宁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的痛处。
“诡辩!”白墨宁长剑出鞘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剑尖指向湛云漪的咽喉,湛云漪躲也不躲,这是冷冷看着他,“君上恼羞成怒了。”
“你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白墨宁猛然收剑,这家伙既然早就知道知者被关在这里,以他的本事为什么不来暗中营救,反而正大光明的见自己。“如果是想救知者,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
“我自然是想要救他,但是我有自知之明,想必你早就在雪城监牢布下天罗地网,阵法、暗卫、机关……我未必能带一个人活着出来,所以我懒得大费周章去劫狱,直接找你不是更加容易。”湛云漪漫不经心地解释着。
白墨宁愈发谨慎,“你想直接来威胁我吗?”
“别误会我没这么粗鲁,其实啊我是来投降的,”湛云漪乐呵呵地摊开手,“你看我连武器都没带,多有诚意,我只是想和知者在一起,哪怕是成为阶下囚或是死,只要和他一起我都心甘情愿。”
白墨宁像在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你和知者同流合污,凉川可脱不开干系。”
“君上消息不大灵通啊。”湛云漪讥讽的看着他。
这时门外信使传令,“君上,三天前湛云漪打伤凉川一干重臣叛逃了,他已经和凉川断绝一切关系,凉川那边正在缉拿湛云漪。”
原来湛云漪早就计划好了一切,白墨宁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得意的湛云漪,真是狡诈之徒,但是雪城是自己的地盘,刚刚命人搜查他也确实没有带任何武器,量他也先不起什么风浪。
“原来你和知者之间如此感情深厚,竟让以薄情寡义闻名的湛云漪甘愿走进牢笼,这可真是让我意想不到。”白墨宁冷笑。
“呵呵我倒是觉得你对你师父雪梵的感情更加惊世骇俗。”湛云漪反过来嘲讽。
“你别侮辱雪梵!”白墨宁终于被激怒了,几乎就要动手。
湛云漪眼中满是恶意,“哦,原来你觉得你的这些妄念对雪梵来说是侮辱啊,还真是卑微。”
“巧舌如簧!”白墨宁怒极反笑,“我懒得和你争辩,既然你为了知者命都不要,那就送你们一起上路吧,牧遥,把他押下去。”
牧遥立刻领命,让手下把湛云漪的双手拷在背后,湛云漪也不反抗,任由他们把自己押入地牢。
“……”牧遥看着完全不着急的湛云漪头都大了,给湛云漪传消息是让他把知者救出去,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就这么跑来送死。一队人紧张兮兮地押着湛云漪,他们也都知道湛云漪是个厉害人物,生怕他突然发难,但是出人意料,湛云漪乖乖地跟着他们穿过重重机关,来到了一间看守严密的牢前。
“知者大人就在里面了。”牧遥翻了个白眼,命人打开了牢门,湛云漪立刻走了进去,他一眼就看到被铁链缚在黑暗中的奚言,他比以前更加瘦弱,一身可怕的伤痕,半张脸缠着厚厚一层绷带,但是依然有血渗了出来。
“小言!”湛云漪不再是一副轻浮的表情,他终于流露出真实的情感,这几个月以来他每天都在担忧奚言的情况,如今终于见到,奚言却被折磨成这副模样,湛云漪心中绞痛。牧遥将湛云漪关了进去,再一次紧闭牢门,等待白墨宁下一步命令。
湛云漪见人都走了,被拷在背后的双手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只是一挣就轻松挣开了镣铐,直接冲过去抱住了奚言。
“小言,你怎么样了?”他焦急地晃了晃奚言,一手用藏在袖口的银针打开奚言身上的重锁,束缚都被解开,奚言软软的倒在湛云漪的怀里,任凭湛云漪怎么呼唤也没有一丝意识。
湛云漪轻柔地揽过奚言的肩膀,他恨不得放在心尖上的人如今却被人肆意伤害,遍体鳞伤,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生怕弄疼了奚言。
“唔……”尽管湛云漪动作相当温柔,但奚言好像是被弄痛了伤口,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拼命挣扎想要逃开湛云漪的怀抱。
“小言是我啊!”虽然奚言醒过来了,湛云漪却浑身发冷,小言完全认不出他来,就像失去了灵魂的空壳,只剩下无边的恐惧,湛云漪咬牙,狠下心按在奚言的脖子上把他弄晕,然后一把将他抱起来,刚迈出两步,地面上刻的禁锢阵法骤然发出光芒,阻挡了湛云漪的脚步,
湛云漪皱眉,白墨宁还真是层层防备啊,不过他也不是乖乖前来送死的,虽然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但是这却难不倒他。湛云漪闭上眼睛,眉宇间隐约浮现出一丝邪气,他的手腕微动,一团漆黑的邪祟之气在手中渐渐化作一把介于虚和实之间的长刀,这是只有鬼岛之血才能发挥出的至邪力量。
他睁开眼睛,杀意凛冽,抬手一击就将阵法击破,湛云漪没有丝毫犹豫接着就将地牢紧锁的石门劈碎,巨大的轰鸣声让外面的守卫惊慌失措,他们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人能这样暴力的破坏被术法加固的三层石门,还没走远的牧遥闻声连忙折返,在地牢的灰尘和碎石之后,他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是湛云漪,他怀里抱着失去意识的知者,手上似乎是由邪气凝聚而成的不祥之刃,湛云漪抬眼看着包围上来的守卫,勾起一抹冷笑。
牧遥暗叫不好,虽然他术法修习的始终不到家,但是他对于灵力和邪祟的感知异于常人,他看到湛云漪周身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