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仙华-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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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确实激怒了千夜,手心翻转,流光萦绕间冥痕剑已经握在手中。虽然两者体型相差甚远,但气势丝毫不输那魔兽。就在叱天兽惊讶之际,脚上已经被冥痕剑划出一道伤口,痛的它一声怒吼。正欲抬脚向那千夜踢去,但眨眼间千夜人已经飞身落致了叱天兽头顶,冥痕剑伫在叱天兽头顶正中间的位置,好似稍不留神就会插进去。
“叱天兽,若你敢动她,我定不饶你。你同样也不要忘了当初是谁将你从天界带离,血契是让你我共同对抗天界,而非控制我。你应该想的是如何在这一役中活下来,而不是如何处理后事。”
叱天兽起先还有些挣扎,但挣扎了一会儿又安静了下来,明明头顶上的那个人如此弱小,偏偏却因为知道自己致命弱点而将自己降服。他本来生性暴戾,此刻能忍受这等屈辱也实属难得。
其实神兽也好魔兽也罢,终究是兽性难驯。要想将其驯服,就必须要用狠办法,适当的一些惩罚也是控制它们的良方。千夜心知平和相处已经无用,唯有用这种办法来强行控制。
任由着腿上鲜血淋漓,叱天兽心中怒火中烧,对千夜也没了客气,却偏偏不敢轻易动弹,只能在语气上不落下风:“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回去继续你的攻打计划,五天之后你再来吧。”
头顶上的人没有动。
叱天兽怒声吼道:“怎么,还想一剑插进去?”
话未说完,红衣身影翩然落下。千夜仍旧是背对着叱天兽的,冥痕剑在空中盘旋几圈之后消失。微微看了叱天兽一眼,飞身而去。
叱天兽望着千夜消失的方向,兽眼微闭,追随而去的目光充满杀意。
同样看着千夜离开的,还有一直隐藏在某个角落的蓝魅,眼见叱天兽又回了天潭中,蓝魅这才小心翼翼的离开。
千夜急速赶回魔都,在魔殿下令魔界全部将士近几日里勤加操练,却并没有传令魔界大将前来商议,而是只传唤了蓝魅一人,但那前去蓝魅居处的侍者汇报说并没有见到蓝魅踪影。
千夜又派人去问了巫女与妖王,二人同样回答不曾见过蓝魅,并且连蓝魅平时时常出现的魔军大营也不见踪迹。得到这个答案的千夜逐渐有些生气了,本来今日心情就不算好,这一连窜的事情更是莫名其妙。就在众人都在担心蓝魅去处时,蓝魅自己却出现在了魔殿。
千夜一手撑着头,看着那一步步迈向自己的女子,神情淡漠,也在等着蓝魅做一个解释。
蓝魅上前向千夜拱手拜了一礼,但千夜没有让她起来,她也没有自己起来的打算。
“方才派人去找你,你不在自己府中,又是去了哪里?”
“魅儿一个人在魔都走了一遍。”依旧低垂着头,蓝魅没有看坐上之人。但那个人却走了下来在自己身边徘徊。
“还在想着银魂一事?”
“不。”
“那是为何?”
“少尊在意吗?”蓝魅忽然抬起头看千夜,同时千夜也在看她。
迎上那目光,千夜眉心微敛,那目光不似平日里的敬重和害怕,只是失望和悲伤。对蓝魅,千夜一直明白她的心思,只是很多时候他选择了忽略,此刻他依旧如此打算。“如果是关于沧岚的事,魅儿也不需再问了,我自有我的打算。”
蓝魅望着那身影,苦涩的笑了笑,随后才道:“魅儿明白,所以魅儿不会问。魅儿只想说,现在紧要关头,少尊请……请顾及自己安危,下次有事直接让魅儿去便可。”
千夜凝眉看着蓝魅,淡淡的嗯了声,“之所以忽然去天界也是另有它事。我今日找你来是想知道,之前银魂手中握有与大荒其它族类联盟的计划,这件事你可有接手过来?”
另有它事?蓝魅不知道千夜究竟作何打算,本来是想知道千夜为何要娶沧岚的原因,但此刻才觉得,千夜根本没打算说下去。而后的问题,她也认真回答道:“银魂离开之后第一时间我便已经处理妥当了,只需我们到时候通知他们,他们自会参与进来。我只是担心银魂到了天界以后,会将这些事告诉澜歌等人。”
千夜笑了笑,带有几分无所谓,“我倒是希望他会将这些事告诉澜歌,敌我要分明。亦敌亦友的人最难提防。但这并不影响什么,你将这些与你自己之前的那些分开来,之前银魂联接的交由妖王负责,届时我另有打算,你且将你自己之前的那些联络好。待过两日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蓝魅一脸疑惑,想了想也觉得这件事真的应该这样。银魂去了天界,难保不会将魔界的事告诉天界。自从银魂离开后蓝魅想的只有如何不让天界的人与那些族类接触,完全没想到即使天界不接触,肯定也会在暗中提防。
少尊做事一向严格要求,不能肯定的因素,他也不会放任。
“魅儿明白了。”想清楚一切,蓝魅这才回答。
千夜又道:“另外,上次公子回来可有说什么?”
蓝魅摇头,“公子只与……沧岚见过面,魅儿并未见到他。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当时听门外侍者说,似乎公子和沧岚在里面计划了些什么,公子离开后,沧岚也曾数次想要离开,却都被门外侍者拦下了。”
也答千夜微微皱眉,显然在沉思什么,转过身往坐上而去,蓝魅小心翼翼的看了千夜一眼,却见千夜已然挥手示意她下去。蓝魅无奈一笑,这才退了下去。徒留千夜在那里敛眉沉思。
第278章 尊重与放纵
无琊内,青染替沧岚把完脉,又伸手在沧岚喉咙处来回抚了几下,再细心以神识之术检查了她的嗓子。
经过一番诊治之后,青染才算‘弄’清沧岚不能说话的原因,是因为一时情绪太过‘激’动导致心气逆行从而使心血郁堵至此,又因体内真气被封还强行运气来自我疏理,一不小心伤到了嗓子。加上情绪‘波’动太大和心理上的作用,才会使得她短时间内无法正常出声。
沧岚静静的坐在那里任由青染的一系列查看,目光不时的往‘门’外望去,似乎很担心千夜稍不留神便会进来。
“沧岚尊上,你的病因青染已经检查出来了。倒也不算太难医治,但是要想恢复语言能力,除了要用‘药’物之外,你也得需要自行运气调理。”说到这里,青染无奈的笑了笑,“但目前你的状况似乎并不能自我调理,何况现在你的身体也并不太好,如果再强行运气的话只会使得体能耗尽身体愈加虚弱,如此……也不知是否能让他帮忙。”
沧岚眨了眨眼,青染的话一直听在耳里。确定‘门’外暂时没有人进来之后才收回目光,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满脸歉疚的‘女’子,她开口想说话,但下一刻又明白自己并不能言语。唯有报以微笑,摇头。意思大概是请那个人帮忙完全不用。
青染疑‘惑’了,这两个人发生的事在天界也有耳闻。传言中是沧岚为了千夜不惜与天界为敌从而沦为魔道,但为何沧岚会失了声?并且连灵元也被封印?还有方才那摇头又是所指何意?如今沧岚这副病容,又是何人所致?
一连串的问题,青染不明白。
沧岚起了身想靠近青染,但身体确实没什么力气,刚刚站起就只觉一阵晕眩。幸好青染动作快扶住了她,“沧岚尊上现在还不适宜起身行走,不如躺在‘床’上再休息一会儿?”
沧岚任由青染扶着,摇头拒绝了青染好意。她很想说话,很想问问天界现在的情况,还有澜歌和玄月谷的事,但怎奈开的了口,却说不出声。
青染并不了解沧岚,也不知她心中所忧,只以医者的态度说道:“沧岚尊上若是想要快些恢复声音,那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要‘药’材。”
说完就准备把沧岚扶回去,只是沧岚却突然拉着青染的手不松开,青染诧异的看着沧岚,同时沧岚也将青染的手拉起,食指在青染手心写着什么。
彼时千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魔殿前的平台边缘,背负双手长身‘玉’立,微仰着头观看着魔空天际的红云,眉目间透着淡淡的思绪。
曾经,他在这里问过银魂等将来三界靖平之后最想做的事是什么,那时银魂的回答是走遍四海八荒。而今,同样的地方,却没了那个自己昔日全心信任的属下。
所谓君臣,命令者与服从者的两个身份。几百年的扶持到头来却把两个身份变成了两种立场。绝情如千夜,最终竟没有杀银魂,这是蓝魅和魔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但在千夜而言,沧岚求情只不过是借机取巧为自己放银魂找的一个说辞而已。如果他真要一个人死,任何理由都无法容得那个人活。他想一个人活,任何困难都不能让他放弃。
这是他的固执,固执到令人难以理解。
九重天界之上,远离魔界的地方永远都是温暖舒适的。两个人,两道影,同样的白衣蹁跹儒雅淡然,并肩而行时竟然连那天上飞行的白鹤都放慢了速度,生怕惊扰了两个人。
澜歌追千夜而去,但当他追到千夜时千夜人已经进入了魔界结界中,正好遇见留下的云邪。澜歌本打算离开,却被云邪唤住了。
两个人不算认识,但也见过几次面,那是以前白帝还没有沉睡的时候,云邪很多时候都是在天界有什么事才下界的,比如天帝生辰,天界哪个故友邀请,或者离恨天没酒了来找江凝要酒喝。
而那时澜歌只是跟在白帝身后一个小小少年,虽没有现在这般从容闲雅的气质,但也是个让人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看第二眼的人。
云邪初见澜歌第一眼就颇有印象,虽是少年,但那形态举止中的淡定谦和已是诸多仙家没有的。他还曾在天帝面前夸赞过澜歌必是个可塑之才,假以时日定能成天界栋梁。
时过境迁,倒也应了当初云邪那句话。
二人一同走了很远,路上只简单寒暄了几句,大多都是客套话。只是偶然间云邪似想起了什么,就问澜歌,“听说过几日仙尊就要成婚了?”
澜歌低低的嗯了声,随后才道:“这消息倒是传的很快,没想到尊上这么快就知道了。”
云邪淡淡一笑,颇为儒雅,“长留山与大阿山在天界地位也是数一数二的,这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惊动三界,何况两山联姻这么大的喜事,自然要普天同庆四海皆知才行。”
“尊上言重了。”澜歌回以微笑,“若是尊上不嫌弃,五日之后可来天界喝一杯喜酒如何?”
“仙尊美意,云邪岂能推却,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前去天界喝一杯仙尊的喜酒。”
澜歌仍旧一副微笑的样子,虽然看似谦和,但隐约间那股子淡漠云邪倒是能明白。侧目摇头笑了笑,云邪倒是有些不自在了,这时忽闻澜歌道:“不知澜歌可否问尊上一个问题?”
“仙尊有什么但说无妨,云邪知无不言。”
澜歌的笑意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肃然,他问:“尊上曾经在离恨天可知星昴就是魔界千夜这件事?”
云邪心下生疑,但面上依旧淡然,继续笑道:“倒也知道,但那个时候星昴失去记忆了,我们也就没有在意。至于后来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我就不得而知了。”转头看澜歌,“仙尊问这话是为了什么?”
“那沧岚尊上又知道么?”澜歌再问。
云邪恍惚间明白了过来,“仙尊是在想,沧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知道千夜就是星昴一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情吗?”
澜歌侧过身不再看云邪,却并没有否认这个问题。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很想知道,是在离恨天就已情根深种?还是后来因自己的拒绝才接受千夜?这是澜歌到如今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可他不敢想,很多事如今已成定局,也改变不了这分明的立场。只是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遗憾,即便明知这个答案会令自己痛心。
毕竟也活了几千年,看遍人事的云邪倒也明白,轻声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相处的方式很奇怪,曾经在离恨天二人也从来不算和睦,彼此都是你我不容,这也是最令我头疼的一件事,夹在他二人之间许多时候都无法顾全两人感受,唯有作为旁观者让他们自己解决。所以我想那个时候,他们彼此看到的都是最不好的一面,情从何来?”
任凭清风拂面,澜歌只是静静听着云邪娓娓道来。
“或许我也在想,两个人,如果连对方最不好的都能接受了,那那些好的,接受起来岂非更容易么?这次天人两界的历练,使得他二人共同经历生死劫难,共同面对过往情仇,彼此相惜相互,患难与共。这些情意其实是很容易刻骨铭心的不是吗?沧岚的‘性’子你了解,别人对她好,她会真心去接受并且回报,而千夜也从不会轻易待人好,一旦有,想来那个人在他心里的分量已经举足轻重了。所以仙尊想问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其实我想,那应该是从离恨天就已经开始了吧,如果没有彼此的了解,又怎么会又后来的情意呢?”云邪转头看着澜歌,因为是背对着的,所以无法看清澜歌此时的神情。
沧岚的过往云邪知道的并不清楚,但沧岚对澜歌的情云邪却能感受的真切。三百年忘川之水的折磨也不愿忘记的人,是要有多刻骨铭心才能如此执着?云邪不愿沧岚回忆过去,只是不想让那伤口永远无法愈合,偏偏那个星昴,却一次次的将那伤口撕开然后以自己的方式来让她面对。
直到如今云邪才觉得,有些事情,逃避只会让事情无限延长并且断断续续难以忘记。
一个人,也不可能永远逃避。
迎着吹来的风,拂过鬓角的青发,就好像一只温柔的手。澜歌抬头望着那无边天际,就好像天界初见时那样默然望着。
如果那时没有狠心否认,是否就不会像今日这般天涯各路?
可一切到现在这个地步,哪还有如果可言?
收回目光,兀自苦笑,低眉看着脚下流云,他道:“因果轮回,自有天命。我曾问九音是否恨我,彼时他的回答却令我意外,他不恨。因为如果没有我当初的行为便不会有后来的沧岚。其实那时候我就已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