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仙华-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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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在你只看见自己所爱之人的时候,也有人在看着你?当日那个人走的时候,你可知他的落寞?”
停了片刻,巫‘女’轻声叹了口气,又抬手替蓝魅捂了捂被子,随即转身离去。
次日
“砰……”
安静的无琊被这一道响亮的声音打破,外面的‘侍’者闻声而入,却在‘门’口处被里面一道声音给轰了出去。那些‘侍’者面面相觑,哪知里面又传来一道声音,“派人再准备一壶热水来。”
‘侍’者连声称是,弓着身慌忙退了下去,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到某人的怒弦。
而无琊内,榻上一个人正好整以暇的坐在被子里,榻前一个人正满面怒容站的纹丝不动。两个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气氛有些诡异。
向下看去,光滑的地板上有一个打碎了的‘玉’壶,碎裂的‘玉’片散落一地,水泼在地面上打湿了很大一片。而那一片残渣边正站着一个人,站着一个很无奈的人。
榻上的人饶有兴致的盯着站着的人看,衣衫略显凌‘乱’,就连头发也是披散着的,加上刚刚睡醒尚有些慵懒之姿,眉目间带着几许妖娆和邪魅,尤是那双‘迷’离的凤眼更是风情万种。
站着的人衣着整洁不见丝毫凌‘乱’,白衣胜雪十分干净,神情淡漠的看着榻上之人。
两个人就这样看了对方一会儿,彼此都不甘示弱。可似乎那个榻上的人有些心虚,敌不过。兀自的收回目光低眸看了自己的衣着一眼,这才缓缓启‘唇’问道:“我倒是从不知道沧岚尊上也会趁人之危?”
站着的人蹙眉,瞧着他那明明很得意却还带着些不屑的样子,冷声道:“究竟是谁趁人之危还犹未可知。”
“哦?”千夜似乎对沧岚这句话很有兴趣,颇为好奇的追问道:“那沧岚尊上可否告诉我……酒醉之后的我是如何趁人之危了?”
暧昧调戏的语气,使得整个无琊都充满着浓浓的蜜意。千夜敛着眉十分期待的望着沧岚,只差没将沧岚望穿。
迎上那目光沧岚只觉得后背发凉,说起醉酒之后的事,她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千夜喝醉以后在魔殿呆了一会儿之后,随后沧岚便和‘侍’者将千夜一起送回了无琊,本是想着让千夜一个人安静的睡会儿,但这个人偏偏就在半睡半醒之间徘徊。他时不时的就想要喝水,时不时的问沧岚一些问题,时不时的自言自语,时不时的想要出去走走。守在他身边的沧岚只能依他顺他由他,最后好不容易决定睡觉了,又把沧岚拉倒在‘床’上同榻而眠。
沧岚怕惊扰了千夜,只好等千夜睡着了才起身替他解掉外袍,让他一个人舒适的睡一觉。这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
刚才沧岚命人准备一壶热水,等千夜醒来再用,正好她自己也口渴了,便斟了一杯自己喝,哪知转身时赫然看见千夜正端端的坐在那里,并且也要喝水。沧岚没有试过水的温度,也不知是否合适,就给千夜递过去,哪知太烫,千夜顺手就给丢了。然后杯子碎了,水也洒了。
第285章 介怀于心的背弃
“你这满脸委屈的站在那里,是想表达我正在欺负我新婚妻子的意思么?”
见沧岚站在那里想什么想的入神,千夜觉得颇为无聊,于是开口幽幽的问道。复制本地址浏览%73%68%75%68%61%68%61%2e%63%6f%6d按照他所了解到的夫妻生活方式,应该是妻子照顾夫君起‘床’洗漱整理衣着,可似乎就因为方才的无心之举,让对方有些不大高兴呢。
沧岚抬眼看了榻上之人一眼,他的话似乎并没有听进耳里,随即看了看地上的碎片,淡淡道:“你先自己起‘床’整理,我去命人来收拾残物。”
说完就准备转身往殿外而去,哪知身后的人忽的又开口了。
“站住。”
沧岚停下,回头望他,蹙眉不解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千夜偏着头斜睨着沧岚,笑道:“还记得昨天在魔殿时我说过的话吗?”
“自是记得。”
“我说什么了?”
沧岚转过身子正对着千夜,神情微冷,“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表达什么你还不明白吗?”千夜抬手将鬓角的碎发捋顺,直视对方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已经嫁做人妻,就应该要学会照顾自己的夫君,除了暖‘床’之外,饮食起居一样也不能落下。你已经不再是离恨天的尊上了,明白吗?”
沧岚怔愣,盯着千夜久久不语。此时殿‘门’忽然走进来两名‘侍’者,其中一人端着一壶新的热水,另一人端着一叠衣物,进来将东西各自放好之后就退了下去。剩下的两个人继续面对面的看着,僵持着。
过去的画面‘交’织在脑海,就放佛昨天才发生的一样清晰可见。沧岚瞧着榻上那人漫不经心的模样,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玄月谷的某个清晨。目光掠过一旁放置的衣物,神情逐渐柔和了下来。
千夜微微笑了笑,为难沧岚并不是无意,只是单纯的想找找曾经的那份感觉。可无论如何寻找,那些记忆是有的,可那感觉却太过遥远,远的无法触及,无法体会。
为了不让两个人都将局面闹得不快,他只好自己掀开锦被下了‘床’来走到镜前整理衣着,动作极为熟稔。
其实这些事情平时都是千夜自己动手的,无论是在离恨天还是在魔界,他从不让外人能有机会接触到自己那么近的位置,更是从心底不愿有人在自己身上拂来拂去。可看着镜中正向自己走来的身影,他整理衣服的手却忽然停住了。
竹叶离枝纷纷落,林风微凉徐徐吹。谁言重逢便是喜?也有无奈绕心头。彼时远方的幻境之城,今日却来了一位令公子斐永远也想不到的人物。
凝视着面前这人,公子斐一时竟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满头白发在瞬间显得极为苍老。公子雪霁在距离公子斐很远的地方淡然而立,青衣在竹林中显得尤为突兀,与公子斐虽同样是满头白发,却少了那份苍老多了几分沉淀。
岁月,总是将一些人改变了模样。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永远也不想再踏足这个地方,这个一旦靠近就只剩下愧疚的地方。
整个竹林除了他们之外再无旁人,空‘荡’的竹林安静的都能听见那轻风拂叶的声音。可风毕竟是舒适轻柔的,但人,却疏离到陌生。
“你……果然没死。”公子斐颤声说着,打破了林间的安静。一千多年了,他最亏欠的人莫过于眼前这唯一的亲人。
公子雪霁笑了笑,十分淡然,“公子雪霁已经死了,而今站在你面前的,是公子苏。”
“你……当真还是不愿原谅为兄么?”
“你我之间,早已没有原谅与不原谅这一说。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坚持,只不过你我所选择和坚持的刚好背道而驰罢了。”公子雪霁依旧清浅笑着。
公子斐虽忍不住公子雪霁这般疏离的态度,可他毕竟不是太执着于情感束缚的人,何况两个人隔了一千多年,即使真有亲情,那也不过是血浓于水的无奈罢了。公子斐看着对方,低声说道:“雪霁,你能活下来,我就已经很庆幸了,不管你是否原谅为兄,为兄都毫无怨言。”
公子雪霁沉默的望着他,不语。
公子斐继续道;“次千夜来这里时说你没死,当时我还有些不信,这段时日来也在想着寻一个机会去问问千夜。如今见你依旧安好的活着,为兄……为兄甚感欣慰。”
说到最后,公子斐的语气逐渐低落了下去。
公子雪霁依旧只是淡笑,等对方说完之后,才收回目光环顾了整座竹林一眼,原本淡然的神‘色’不觉间已然覆上一抹愁‘色’,他叹息道:“物是人非,你又何必非要去‘弄’清公子雪霁的生死?生也好死也罢,又能改变什么?而公子雪霁此人,本就不该再存活与世不是吗?”
“是啊,能改变什么呢?”公子斐摇头苦笑道;“一千多年前公子雪霁就已经死了,而我灵族也不再有公子雪霁此人。”公子斐似乎明白了什么,深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随后才道:“既然如此,那么又是什么事能值得你亲自走一趟?”
“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公子斐叹道:“我所知道的,是你当初可以为风然一家人放弃离恨天宫主之位,是可以为他们不惜堕入轮回之道,是你……是你可以一千多年不回灵族,不在乎我这位兄长,所以我当然知道,我知道除了他们一家人的事之外你就不会回来这个地方。”
越是说着,公子斐‘欲’觉愤慨,自己的亲弟弟因为外人与自己断绝来往,他这个当兄长的怎能不气?怎能不怒?
迎上那充满怒意的眼神,公子雪霁侧过身不去看对方,曾经他尊重这位兄长,对兄长的话也向来听从。若非当年的事,他真的希望兄弟之情能一直这样保持下去。可就像他方才说的,物是人非,那些事实谁也无法更改,谁也无法弥补。
“城主,过去的事,终究是过去了,公子雪霁也随着当年的恩怨消失与三界,而你所不满和愤怒的,都应该随着公子雪霁的死消失。”微微回头看了公子斐一眼,公子雪霁仍旧一副淡若清风的模样继续道。
公子斐闻言,不禁苦笑道:“那你今日来,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前来?”
“那就看你如何回答?”
很明了,什么样的身份并不是公子雪霁决定的,而是公子斐的回答来决定。
公子斐往前走了两步,在公子雪霁的身后停下,凝视着那历经沧桑的背影,曾经那意气风华的少年,如今再也寻不到了。深深叹了口气,公子斐问道:“你想问什么便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全部告诉你。”
公子雪霁静默了片刻,随后才缓缓转过身来,隔了一千多年的兄弟重逢,却比一个陌生人还要疏远,他道:“当年在幻境之城究竟发生了什么?风羽又对风然说了什么,竟让他如此绝情的对待魔姬母子三人?我只想知道这其中的隐情,风然的隐情。”
“魔姬欺骗了风然,风然难道不该恨吗?魔姬乃魔界之人,风然不该诛吗?雪霁,你真的以为仙魔之间会有真情吗?”
“我不信仙魔,我只信可以信任的人。”公子雪霁无比笃定的说着,“如果风然真的绝情到杀妻灭子,便不会将自己隐藏一千多年。魔姬回魔界之后,他曾经找我照顾魔姬母子二人,我便已经猜想他定然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而后我始终相信,当年肯定还有什么隐情是我不知道的。我需要答案,需要你来告诉我答案。”
“……你当真如此信他?”公子斐颤声问道。
公子雪霁依旧很认真的回答:“我信他,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公子斐听罢,竟是禁不住踉跄倒退,望着面前之人那淡漠的神情,心头满是失望。身边竹叶翩翩飘落,压抑的心情如那绿叶生命消逝一般沉重,许久,他才慢慢的说道:“当年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从你那里得知风然一家人的消息,我便将此透‘露’给了大阿山,风羽得知之后,随即就带着大阿山的人来了幻境之城,彼时天界同样也派了不少兵力在幻境之城外。风羽以两个孩子的‘性’命做要挟,让风然与魔姬断绝关系回到大阿山,彼时风然并不清楚魔姬的实力,加上当时此事惊动了天帝与白帝,风然害怕天界的人会对两个孩子不利。便答应风羽只要能保住他们母子三人,他甘愿接受任何处罚。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风羽却对魔姬母子三人真的痛下了杀手,他们其中一个孩子便是被风羽打落悬崖,后来的事想必你自己也知道,若非你救走魔姬与千夜,也许他们母子三人就真的同‘穴’而亡了。”
公子斐有些歉疚的看了看眼前之人的神‘色’,顿了顿,他继续道:“至于风然回到大阿山之后究竟接受了怎样的惩罚,我不得而知,但也曾听天界的人说起过,风然是被锁了七根琵琶骨关在大山后山的一处神秘‘洞’‘穴’里,也有人说,他是退隐三界了,当年魔姬与大阿山一役魔姬战亡以及千夜被禁练血窟之后,风然曾自己在大阿山宣布退隐,这是三界四海八荒皆知的事。”
震惊,错愕,愤怒,还有一丝懊悔。紧攥的双手因为用力而颤抖,雪白的头发随风‘乱’舞,几乎遮住了脸。公子雪霁定定的看着眼前之人,耳边是方才公子斐所谓的真相,脑海是当日在大阿后山看见的场景,那荒废的后山,幽深‘阴’冷的‘洞’‘穴’,试问这世间谁会选择这样的地方去退隐?
难怪当日他不曾出面相见。
难怪他说这么多年还是自己懂他。
若是一个自由的人,会连迈出‘洞’‘穴’来看看‘花’也不可以吗?
退隐?多么闲逸的一个结局。可谁又知那所谓的退隐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若真如公子斐说的那样被锁住琵琶骨封压后山,这一千多年来那个人得要受尽多少折磨?
他能亲自对外宣称自己是退隐,便证明他早知后果,可为何还要选择继续这样做?
因为那个还在练血窟里被禁锢的千夜么?
真相往往如此残酷,如此令人措手不及。这一千多年来他不去找风然,便是觉得那个人至少是平安退隐了的,即便心有怨念,却始终不会去打扰。可如今得知这个真相,他如何还能让自己再选择放手不顾?
“退隐……哈哈……退隐……”公子雪霁蓦地失声笑了起来,笑声悲怆而颇为讽刺,空‘洞’的目光看了公子斐一眼,似有恨意,却好像已然释怀。也便是这无声的一眼,看的公子斐心头一震,‘欲’开口安慰,哪知公子雪霁忽然转身就往竹林外飞身而去,公子斐‘欲’阻拦,却跟不上对方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道青衣身影消失不见。
“雪霁,你这是何苦?”公子斐低声苦叹,沉默许久之后,却又摇头笑了笑。当年的事一直积压在他心里久久放不下,即便不愿承认,也依旧无法改变他心里对风然一家确实心有歉疚,但他偏偏不想面对那份歉疚。而今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雪霁,他心里倒是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