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仙华-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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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双目紧闭,呼吸略显急促,眉心更是皱成一团。台下众人相互对望着,眼里都有那么一抹惶恐担忧之‘色’。
突然,坐上之人放佛是想到什么令他很生气的事,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冷眼直视台下众人,那些将臣见此立即跪拜在地。即便不知少尊为何而生气,可他们谁也不敢去触碰他那根怒弦。
一瞬间,整个大殿气氛都紧张到极点。
蓝魅低垂着头,心中思量着是否少尊知道了沧岚在天界被擒的事,正想着,便闻那人冷冷的声音传入耳际。
“此时突然召集大家来此只为一事。”冰冷的眸子扫视着下面每一个人,放佛一阵冰冷的风。但他还是很努力的压抑着,让自己尽量看上去只是因为‘性’格冷淡的缘故。他不想将自己的情绪带给面前这些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士,以至于语气甚为低沉,“曾经我说不惜一切毁灭天界的所有,现在……我也希望此行能带回一个人。”
最后两个字,目光已经落在了蓝魅身上。
众人闻此言,均是惊讶的抬起头望向千夜,可迎上那冷寒的目光,又悄然垂下了。他们甚是疑‘惑’少尊说的那个人是谁。
其中一人‘欲’开口,王座上的人却突然起身。这一动作吓得那些将臣大气也不敢出,心怕千夜会因此降罪与自己。
千夜俯视着匍匐在自己面前的蓝魅,一字一句都带着十足的警告:“今日,同样不惜一切代价将沧岚带回魔界。若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千夜说完后淡淡看了蓝魅一眼,目光甚是复杂。一直低着头的蓝魅定定的看着地面,感受到千夜逐渐靠近的气息,她也不为之所动,只是静静的跪拜在那里。
“今日这场战争是你们一心期盼的,也是天魔两界数千年来恩怨划上终点的时候。过多的话我不愿多说,相信你们心里都明白此行的意义。但是……”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人群中间的千夜缓缓停下了脚步,凤眼凝视着魔殿外的天际,“无论成败与否,我都希望你们是不虚此行。”
听着那威严的声音,跪拜在地的人不禁肃然起敬。妖王偷偷用余光往千夜所在之处望去,所见仅仅是魔者的衣摆,以及那人迈出魔殿的身影。其他人都十分疑‘惑’的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少尊突然召集大家就为了这件事而已?
其中一人正‘欲’去问蓝魅,哪知对方竟是突然起身就往殿外走去,同时传来淡漠的话语:“吩咐下去,整军备战。”
清脆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魔殿,随着蓝魅离去的身影一起消失在大殿。将臣等人闻言,方才脸上的疑‘惑’瞬间被庄严凝重代替,眼神更是无比坚定。
备战便意味着即将进攻天界,此时此刻,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重要。
离开魔殿的千夜径直往无琊而去,却在临近时被一道身影突然拦住去路。
千夜并未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除了没有任何回应外,他几乎是没有看过蓝魅一眼。侧过身便从蓝魅身旁走过,恍惚间,蓝魅只觉得身旁行过之人带来的风都冷到极点。
得到千夜这般回应,蓝魅心头犹如刀缴,回身望着那道冷漠的背影,她不禁问道:“少尊是在责怪魅儿隐瞒她被天界擒住的事吗?”
没有回答,依旧没有回到,千夜依如此前的速度往无琊而去。
“我不愿你分心有错么?”身后的‘女’子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微蹙着眉头凝望着那道身影,她只道:“如今大战在即,我只想少尊能好好闭关修炼有错么?为了一个外人,少尊难道就可以全然不顾你我之间的君臣之情么?”
行走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看蓝魅。蓝魅一步步迈向那个人,淡漠的容颜不知何时已是满面凄凉,“这么多年来我尽心尽力的为你,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哪怕是粉身碎骨也毫无怨言,可是……可是到如今,少尊却对魅儿如此冷淡,难道在少尊眼里,魅儿就真的仅仅是一个下属,一个连替少尊着想的资格也没有的下属吗?”
“魅儿。”一声凌厉的喝斥,依旧止不住那‘女’子的悲伤。此时的蓝魅的确是很伤心,也很失望,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你以为很宠爱你的人,突然就把你丢弃了一般。并且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方才她是打算来向千夜道歉的,她也做好了接受处罚的准备。可千夜对她的视而不见令她真的无法接受,她那么重视的人,她那么敬重的少尊,怎么可以将自己视作空物一样不闻不问?
缓缓走到千夜身后,看着那直‘挺’的身姿,如墨幽长的黑发,蓝魅禁不住失声苦笑了起来,笑声哀凉凄婉,动人心魄,“魅儿从来不求什么,也不希望少尊能给与魅儿什么,其实只要能陪在少尊身边,魅儿就已经知足了。但是……但是魅儿真的害怕少尊会憎恶魅儿,如果魅儿做错了什么,少尊尽管责罚便是,哪怕是要魅儿赔上‘性’命。可魅儿就是无法接受少尊会因为沧岚而如此冷漠待我。”
不知何时,眼睛已被温热的液体打湿,平日里百般冷酷无情的魔界护法,却也有这般柔情百转时。越是望着那个人,她便觉得越加委屈,“也许少尊会觉得魅儿自‘私’,而魅儿也不否认,魅儿的确自‘私’,自‘私’的不愿少尊心里有别的‘女’子,更不愿少尊娶那个人为妻,这么多年来,我与少尊经历了那么事,为何到最后住进你心里的人不是我,而是沧岚,凭什么?究竟凭什么?”
说到最后,蓝魅几乎是哭吼出来的,她把这段时间以来心里沉积的不满和委屈全部发泄,把心里最想说的话一次‘性’吐个痛快。她不明白,那沧岚凭什么,她究竟凭什么?
那为情而伤的心,为他而落的泪,都是一个‘女’子永远也无法逃过的情关。她一直无法明白,明明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可为何到最后他的心里依旧容不下自己。而那个人明明什么也没做,凭什么就占据了他全部的心。
她恨,她也悲。
千夜淡淡的站在那里,不偏不倚,宛如雕成,虽然依旧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却不如之前那般不近人情,反而更多了一丝刻意疏远。背对着身后那人,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足够冷,“你付出的我都知道,也一直记在心里,更不会憎恶魅儿。”沉默须臾,千夜才缓缓转过身面对着蓝魅,“但是魅儿,有些东西,是不可能勉强的你明白吗?”
“不能勉强?”蓝魅似笑非笑的望着千夜,“少尊难道不是在勉强自己娶她为妻吗?你真的是因为爱她才娶她的吗?”
静立的人蓦地皱眉,眼里有那么一抹疑‘惑’,仿佛蓝魅说的话连他自己也困‘惑’着。
蓝魅继续上前靠近千夜,直到他面前半步的地方才停下,抬头仰视着那双困‘惑’的眸,她道:“其实你娶她,根本就不是因为爱,你只是想要报复她曾经的背弃……”
“蓝魅。”
这一次,千夜是真的怒了。那一声带着杀意的蓝魅让眼前之人竟是没能控制的倒退,而千夜同样一步一步‘逼’近,浑身散发着强极的弑杀之气,嗜血的眸子似要将对方卷入无底深渊一般令人恐慌。
“不管我爱或者不爱,她沧岚此生都只能是我千夜的妻子。即使我真的只是想要报复,这也是我与沧岚之间的宿命,谁也逃不掉。同样的,我们之间的事任何人也都无权参与,更无权去评判。”泛着‘阴’沉之光的双眸怒视着那个因为害怕而浑身颤抖的‘女’子,“这一次的事我没有在魔殿上直接说明处罚你,便是因为我一直都明白你的打算,复仇这件事我势在必行,也不会因为任何人受影响,这是我对你以及整个魔界子民的承诺。但不代表你可以自作主张的去决定他人安危,沧岚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但如果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我绝不饶恕。”
蓝魅睁大双眼惶恐的望着千夜,“我……”
可是不等她开口解释,千夜人已大步迈进了无琊,殿‘门’也在随后被重重关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心头怒火。
蓝魅定定的望着那紧闭的大‘门’,方才被吓得血‘色’全无的容颜此刻只剩满面悲凉,并且还有温暖的热流从脸颊滑落。抬手轻轻擦拭着落下的眼泪,指尖湿润的触感比刀剑刺入肌肤还要疼痛。
“少尊……魅儿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低声自问,何人能给与答案?此时此刻,她不禁怀疑自己在少尊心里是否有那么一席之地?只是那一小块地方重要吗?
他心中塞满了东西,或者说已经多的容不下任何人。
至少千夜是这样认为的。
曾经他以为自己心里只有报仇,而报仇却又包含了太多太多,那些过去就是他的全部,他未来的全部就是复仇。
因为如此,以至于让他拒绝情爱,拒绝温暖。
后来,是哪个后来,后来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会多装了一个人,多装了一些回忆,多在意了一些得失。而这些都在那颗被塞得满满的心里,安稳生根,最后无尽蔓延。
将沾了眼泪的指尖送至‘唇’边,泪水的味道不是魔者喜欢的,可她却忍不住去品尝,就好像‘舔’舐自己的伤口一样,品尝他永远不可能喜欢自己的这个事实。
转身的刹那,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心凉与失落,带着这份心碎的情绪,一步步迈回军营,备战。
无琊内仅有几盏昏暗的烛灯,里面的景象并不是十分清晰,窗前一红衣男子负手而立,透过轩窗那细小的缝隙,他能看见蓝魅的身影逐渐远去,直到消失。
即便大战在即,他依旧可以如此冷酷决绝的去伤害一个人。如果他善于利用,大战将至的情况下他应该选择好言安慰蓝魅,不让她分心。而不是让她变成现在这样失魂落魄,要知道这般的战士到了战场根本无法全心应战。
可谁又知道呢,他不怕伤害,却独独厌恶欺骗与背弃。
自己待别人如此,也要求别人待自己一样。
心如‘乱’麻,千头万绪理不清。沧岚的事,风然的事,只要一想起那两个名字他就十分头疼,心情也会更觉压抑。尤其是风然,那个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现身?那些所谓的真相和苦衷究竟是真是假?被锁住琵琶骨折磨一千多年么?他的话可信么?
可信么?
蓦然抬头望着殿上的雕‘花’顶,魔者觉得那根本不可信,如果他真有苦衷,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出现?如果他真的是为了顾全母亲而抛弃,大阿山又怎会亲手杀害她?如果他真的会有仁慈,又怎么可能忍心让自己被风羽等人打入轮回之道而不闻不问?
脑海里‘交’织的全是过去与现在的记忆,书阁里风然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昔日的回忆推翻,公子雪霁的解释也变得毫无可信度,那些话不可信,根本不可信!
笃定这样的答案,他就再没什么犹豫的了,一个不可信的人,本就不值得搅‘乱’心事。
“风然,即便你的理由再多,也永远洗脱不了你的罪名。”似自言自语般自我告诫着,告诫自己那个人不可信,也不可留情。
许是情绪变化太大,意识里突然传来叱天兽想要一窥心境的企图,为了避免再有人因自己的情绪而受影响,他干脆直接阻断了与叱天兽的相互感应,转身人便走进了里屋。
拂开幔帘,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宽大的‘床’榻,此时此刻他的眼里也只容得下那里。
至那日醉酒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踏进无琊半步,就连沧岚留在书阁那晚他一样没有回来,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不想一个人独自回去,回到这个空寂冰冷的无琊。
不知不觉人已走近了‘床’前,被褥‘床’帐都理的十分整齐。闭上眼,脑海里清晰可见的是昔日在这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她昏睡时的痛苦‘摸’样,她偷偷疗伤不想被自己发现而故作冷静的模样,面对自己的刻意为难她闭眼承受的模样,每一个画面都是那样真切,那样刻骨。
睁开眼回头看那面镜子,凸显的镜面里只倒影他一人的身影,可他看着看着,分不清是镜子里还是身前,眼前竟出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千夜,我能否……叫你星昴?”
“只要你愿意。”
“可是……你不喜欢。”
眨眼间,影碎,幻灭,眼前依旧只有那面镜子,镜子里依旧只有他一个人,一个明明很孤独却从不自知的人。
“呵呵……”禁不住的低声苦笑,笑不尽几多愁绪,抬手抚上那面铜镜,停留片刻之后又缓缓放开。随后转身离开,与此同时有一声清响入耳。
是镜子碎裂在地的声音。
本就空寂冷清的大殿,这清脆的声响显得尤为突兀。
而在随后‘门’外又传来一道声音:“千夜,我有事要找你一谈。”
殿外站着的人是公子雪霁,找到巫‘女’之后他便离开了书阁,也幸好当日大阿山发生的事传遍三界,前往幻境之城的巫‘女’得知后立即赶回魔都,因为无法得见沧岚与公子雪霁,她就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直到公子雪霁今日回来。
公子雪霁命巫‘女’先为风然诊治身体,自己则来找千夜一谈。而他此刻手中正握有一封书信,其并非当日沧岚‘交’给巫‘女’的那封,因为信上没有任何字迹。
殿内有片刻的沉默,许久之后才淡淡飘来一句:“进来吧。”
紧闭的大‘门’应声而启,待公子雪霁进去之后,‘门’又再次被重重关上。
长留山距天宫的飞程不算太远,叶倾舞拿着师父给的令牌就往四象台跑去,绕过天宫躲过那些天降神仙,一路也算是畅行无阻。
可看守四象台的那四名守卫却将叶倾舞拦住了,叶倾舞二话不说亮出师父给的令牌,并且一脸正‘色’的说道:“我乃长留山澜歌仙尊唯一的徒弟叶倾舞,今日特奉命前来探望沧岚宫主,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四人细看了那令牌一眼,似乎在确认是否属实。叶倾舞见状不禁有些微怒,“怎么?还敢质疑本仙的话不成?看清楚,这可是长留山仙尊的令牌,难道还有假不成?”
“属下不敢。”四人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