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物语-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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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瓜太郎：对噢！我去……一不小心已经发了……
　　微生看得一头雾水，手边手机响了起来，定眼一看——兀玺。
　　兀玺犹豫了很久要不要给微生打电话说说这件事，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知情不报以后被披露了总不太好，好歹也是和隐私相关的，怎么都应该让媳妇知道。
　　他把头伸出窗外看着远方的天空，想到今天被人偷拍了不知道照片会传到哪儿，媳妇会不会不开心，莫名有些委屈：“媳妇……我今天被人偷拍了照片……”
　　那边许久没回应，他等待得小心翼翼。
　　“嗯。”微生在翻记录，她似乎知道怎么回事了。
　　“那个女人我不认识啊我发誓！真的不认识啊！不是故意被偷拍的，你会不会不开心啊？我……在医院里旁边都是病房……我也不方便去追她就……”
　　“嗯，我知道了。没事。”
　　“真的？”
　　“嗯，真的，我已经看到照片了，是群里一个小编辑拍的。”微生盯着照片，拍得不错，看着挺帅的，原谅她了，“拍得……人模人样的。”她顿了一下，“你可能要火了。”
　　“……”
　　哑女：聊什么呢？
　　西瓜太郎还处在未经同意发了别人照片会不会被算作侵犯肖像权的自责当中，可是发现读者群炸开之后就忍不住聊天证明去了，没注意到微生冒泡。
　　姨妈红：就是兀玺照片被拍了发出去了。
　　骨灰白：原来叫兀玺。
　　姨妈红：……顺口就……囡囡我不是故意的。
　　哑女：没事，发出去了？都有谁知道了？
　　骨灰白：刚刚只有我们这一群，现在嘛，估计大多数读者都知道了。西瓜她粉丝的安利速度你是知道的，神一样的。
　　微生樱想，可能真要火了，不知道对他工作会不会有很大影响。
　　

　　☆、Chapter。82　　　由陌生给予关注

　　骨灰白：栀子大功一件。
　　栀子：……我……我……囡囡姐你为难了吗？都是我的错……
　　哑女：不怪你，我本来也打算公布的，毕竟是我男人，总藏着掖着不好，想看照片的姐妹跟我说，我给你们照片——想得美。
　　骨灰白：呵！栀子爆！哪家医院，我粉丝带人冲过去强人！
　　栀子：这个……不太好吧……
　　哑女：你敢！
　　骨灰白：你看我敢不敢！
　　季铭愣愣地盯着屏幕……她的语气多坦荡啊，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他吧，是啊，毕竟喜欢了那么久。
　　他想过一万种可能，微生可能会和乔辰在一起，可能他会鼓起勇气告白，会和他在一起，可能会和她大学认识的男生，可能会和入了社会后遇见的男生在一起……有千百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兀玺竟然还会回来。
　　第一次见到微生樱，她在台上，他在台下。
　　身边的少年们纷纷议论着她的名字，他也从中获得了很多讯息。
　　比如她叫微生樱，是一班的，比如她在唱的这首歌叫一直很安静，是阿桑的，比如这首歌写的是仙剑奇侠传里的一个人物，再比如，唱歌的女生喜欢和她同班的一个男生。
　　这首歌倾泻着满满的情感，似有暗恋的哀恸。
　　她明明是闭着眼睛的，他却觉得，她一定在想着那个叫兀玺的男生。
　　兀玺他知道的，一班的班草，成绩也好，班上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也常常拿他和自己作比较。他不喜欢听那些奇怪甚至有些过分的言语，却也没资格去管这些别人的自由。
　　即便是不听，关于这个女生的很多风言风语还是会传进他的耳朵，很多人说她犯贱，说她小小年纪心机重会勾引男生，说她配不上兀玺……
　　这些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知道，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这样。
　　而当时他看着台上的女孩，只觉得她们都说错了，她是真的很喜欢那个男孩，单凭这一份真心，也许兀玺还配不上她。毕竟真情可贵。
　　可是喜不喜欢不是有真情就可以的，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等同的回报，甚至不一定会有一个结果，这谁说得清楚。
　　那天过后，渐渐地发现，她出现在他生活中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偶尔上学迟到，会看到她在前面慢悠悠地走；
　　回家路上，看见她和路边的小猫小狗打招呼，或是买那些无照商贩的零嘴；
　　上课不经意扭头，看见她路过他班级的门口去老师办公室，又吃力地捧着一大叠的试卷返回；
　　下课经过走廊，都能碰到她代替兀玺收下那些女孩子的情书和糖果的情景，小小年纪的她根本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城府深又事故，她甚至还无法好好掩饰自己的情绪，就像她从不掩饰自己对于那些糖果的垂涎，想必女孩子送给她糖果的时候，是打算好用其中一部分来收买她这个中间人了。
　　有了这些不经意的偶遇，他渐渐投给她更多的关注。
　　比如看考场的时候会注意一下同一个考室有没有她的名字，排名出来后他会注意一下她在的位置。
　　她的进步很神速，几乎是眨眼之间，她就渐渐拉进了与他之间的差距，经常能在自己的考场遇见她。
　　学校的排位很奇怪，同一个考场的人，分数越高，座位越靠后。
　　他的座位总是和兀玺贴得很近，兀玺平日看着懒，考试成绩却绝不马虎，总是轻轻松松固定在年段前十，有时候让他也会感觉到压力。
　　考试作弊是常有的事情，老师即使发现也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稍微敲打一下或是收了卷单独谈谈心，很少有老师揪到底不放。毕竟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毕竟未来是学生自己的事。
　　

　　☆、Chapter。83　　　白痴笑出声了啊

　　季铭考试停笔后总是会默默观察考场，他觉得这样发呆很有趣，也可以看懂很多东西，比如监督再严厉也会有漏网之鱼，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
　　有些人考前和周围都打好招呼，考试的时候什么花样都有，对口型比手势打暗语，扔纸条扔橡皮扔纸巾，直接转头的有，偷偷摸摸翻小抄的有，查手机的也有，更是有些人直接交换卷子或是将别人卷子偷走。
　　也有的人考前打了招呼，考试的时候却完全将此事抛在脑后，仿佛那些招呼都只是一个应酬。
　　他能观察到的东西太多。
　　有人像长颈鹿一样努力伸长脖子，有人像小偷一样整理自己的衣服，有人光明正大地捡起地上的橡皮，有人满不在乎地和别人打暗号。
　　他们做这些动作前会注意一下老师，而他们注意不到的是，在他们开始行动的时候，那闭着眼睛休憩的老师会眯着眼扫一圈教室，将他们的行为纳入眼底却默不作声。
　　他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有趣，人性就这样暴露在一场小小的测试里，一张卷子一把红笔一个几十平米大的教室，他一个人的眼里。
　　他的目光也会注意到兀玺。
　　兀玺时常和他同排，有的时候在他前面一排，一个非常好认的人。
　　因为太容易吸引视线，经常是没注意的情况下目光已经停留在他的身上，大概也就这样的男生会招来那么多女生的青睐吧，即使一动不动也是闪光体。
　　然后季铭发现，兀玺试卷总是完成很快，有的时候比他还快。
　　但是两人是不同的，兀玺不会像他一样不动声色地东张西望，他往往是盯着一处发呆，而那一处——
　　季铭看向微生樱。
　　以前兀玺会盯着窗外或是睡觉，自从微生在优秀榜扎根，凡是在这个考室里，他的目光所对着的人就没有一个不叫微生樱的。
　　有一场考试结束，他的同学捅了捅他的肩膀冲他挤眉弄眼：“季铭，你不会是那什么吧，你是不是喜欢兀玺啊？”
　　“……”
　　“你每次考完就盯着他！”
　　“……”
　　有吗？有那么明显吗？
　　不可否认兀玺很优秀，盯着他的时候季铭也会这么想，他其实是值得微生喜欢的，成绩好长得帅会打篮球会弹吉他。而在这样盯着兀玺观察了兀玺两场考试后，季铭更确定兀玺值得微生喜欢。
　　这分明是双向暗恋，微生还一直觉得兀玺不喜欢她。
　　嗯，这种心理也是正常的，季铭这样想，人人都会自卑，尤其自己不太优秀的时候。
　　季铭看微生觉得很有趣，她考试结束总会重重地把笔放下，会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她环顾四周仿佛炫耀自己写得多快，接着又觉得自己发出了噪音很委屈地把脑袋缩起来。每当这时候坐在她后方的兀玺就会不厚道地笑起来。
　　她会很光明正大地盯着老师看或者盯着窗外发呆，偶尔低头检查试卷把试卷翻来翻去后遮住，警惕地扫扫周围有没有人偷看她的卷子。
　　似乎还有用铅笔在试卷上涂鸦。
　　这些都坚持不了几分钟，更多时候她在睡觉，但是睡觉也坚持不了几分钟。
　　她酝酿很久找准一个姿势躺下，没几秒又要换一个姿势，原因大概是上个姿势不舒服，总之一分钟内能换许多姿势，直到她的同桌忍不住睁开眼睛捅她。
　　初二一次月考，英语卷子很简单，大家都闲来无事，但是老师不允许早交卷。
　　天很黑，估计她也很困了，这次是真的睡着了，教室里很安静，台上的监考老师目光如炬十分严厉。
　　季铭的目光钉在斜前方的微生身上，十分钟过后……她似乎是想翻身，于是翻了个身差点摔在地上，睡梦中的微生樱眼不疾但手快地伸出一只手撑在地上，支撑起自己身体，然后睁开眼睛。
　　这一声响让很多人都看了过来，默默发笑。
　　兀玺更是直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季铭差点爆出一句：“白痴，笑出声了啊。”
　　

　　☆、Chapter。84　　　没付诸实践的想

　　微生从来不作弊，季铭觉得这也是难能可贵的一种品质了吧。
　　不知不觉他投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看见有人盯着她就会觉得不舒服。
　　看见要迟到的她，他就想提醒她加快步伐，甚至是想要拉过她的手即刻一起向前跑；出校门看见她在路边买小吃，就想要提醒她这样的东西对身体不好，甚至想要给她带些吃的；看见她抱着一大叠试卷走过，他就想出去帮她，甚至抱怨老师怎么能让她做这样的体力活……
　　可这些终究都只是想，没付诸实践的想。
　　他懦弱了三年，才攒够递出一份情书的勇气。
　　被拒绝了。
　　意料之内，情理之中，她喜欢兀玺。
　　即便很早很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还是忍不住去尝试，以为只要听见她亲口拒绝，他就会狠下心放弃，就会死心，不会天天异想天开觉得自己有一个可能。
　　初恋像一朵娇美的花，他用心浇灌出一颗青涩的果子，还没成熟就被摘下，酸苦得难以下咽。
　　他在书里这样写：这颗忍冬的种子，开出了一朵不会结果的花。
　　和微生喜欢兀玺成为一个公共的秘密一样，季铭喜欢微生也成为这样一个秘密。毕业的时候秘密被公开了，或者说，被毁掉了。
　　偷偷看她报的志愿，选了一所学校，可高中两人还是不在一个班。
　　他还喜欢她，喜欢到现在。
　　知道兀玺出国的刹那，天晓得他多么欣喜，无耻地觉得他离开了他便有登堂入室的机会。可剧情难过得像一本言情小说，他是那个可悲的男配。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心衰力竭，连再次告白的勇气都没有了。
　　季铭想起他曾经笑微生自卑，可现在想想，他又何尝不是自卑？于是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小心翼翼，会视若珍宝，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不论自己多优秀也不论对方多差劲，就是有这种自卑。
　　如果没有，只能说这样的爱是一种施舍，或者说不配称为爱。
　　进入小说的圈子是个意外，他心血来潮写了一篇短篇小说，藏在电脑里的稿子被调皮的妹妹看见了，哭着喊着要他入驻小说圈子，帮她要到她最喜欢的作者的签名。
　　他半推半就地进来了，签名却一直没有去拿。
　　他喜欢写小说，靠这个挥霍自己的时间，情感，把现实中那些难以言喻无法说出口的话全部写出来，并理所当然光明正大地让所有应该看见的人看到。
　　他惊喜地发现她也进来了，他的关系圈里有她的QQ号，虽然没有加，但是在那里。
　　她一直不曾认出他，既失望又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
　　他想要用另一种方法靠近她。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回来了；有人又告诉他，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有人告诉他，他们过得很幸福；有人告诉他，他应该放弃了。
　　季铭低头笑了笑，甚至没有勇气抬头看屏幕。
　　“怎么了？”季瑰推门而入把一个红色的苹果砸在他的身上，他伸手接住，摇了摇头。
　　季瑰凑过来看了看屏幕，咬下一口冰棍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敲着二郎腿，毫无淑女姿态：“啧啧啧，苦情男配守候多年，女主和男主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滚蛋。”
　　“哇靠！亲哥啊！”季瑰被推到门外，看着贴着她鼻子关上的门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活该。”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季瑰恶狠狠地啃她的冰棍，同时又为自己的哥哥惋惜。啧啧啧，多优秀的一个人啊，就算他不是她哥她也不能说他不优秀的那种人，怎么就跌在这上面了呢？
　　以后会不会有心理阴影啊？啊！那样她爸妈心心念的孙子不是没着落的，她家的香火怎么传承啊。
　　季瑰回房间整理画稿，想着是不是该找个心理医生给她这连个姑娘都追不到的不争气的哥哥做个心理辅导。
　　

　　☆、Chapter。85　　　回啊回到外婆家

　　微生带着宁依依回外婆家了。
　　四面临山的一个盆地，中间却有大大小小的河流交叉穿梭在各个村落之间，小平原上种着稻米，一片南湘风光，若仅仅站在地面看去，更像是河口三角洲附近的地区。
　　几里山路颠簸来到这里，下了城乡巴士一瞬间入鼻的空气，让人全身通畅，仿若看见世外桃源。枫桥是一个较为工业化的城市，还有这样美丽的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