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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完结+番外-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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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谙见他明白过来,继续说道:“如今四叔正有空闲,加之娇娇也不用去荻花宫,四叔一家何不去外面四处逛逛?”
  谢廷远无奈失笑,拍了拍谢谙的手,道:“小六,还不至于。”
  谢谙嘿嘿一笑:“四叔,去外面看看吧。等你们回来了我们也就回来了,到时候可以去四叔那听听新奇事。”
  谢谙刻意把“我们”二字给咬得更重些。
  这段时间,民间议论最多的除了西北就是谢廷远。每每提起谢廷远,大家眼里满是崇敬之色,话里话外俱是钦佩,更有甚者直接把谢廷远这些年的事迹刊印成册贩卖,深受世人追捧。
  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倒也没什么,可谢廷远就不行了。
  加之谢廷远干了几十年的好事,类似于鹣鲽村这样的修屋施粥不下百件,以前也从未听到如现在这般赞不绝口的。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就目前泰安帝这副丧心病狂的模样,谢谙不得不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
  谢廷远眼睫轻颤,敛去眸里地复杂,往前走了一步,转过身看着谢谙,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别有深意道:“小六长大了。”
  “行了,不说了,跟四叔回家喝酒去。”
  “四叔得保证娇娇不会骂我。”谢谙见谢廷远已然知晓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言,转移话题道,装作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说实话,我这哥哥当得也不容易,隔三差五就得被弟弟骂,骂了我还不敢回嘴,一回嘴他骂得就更凶了。”
  谢廷远闻言,忍俊不禁:“不怕,有四叔在,他不敢。”
  “那他要是对着我哭呢?”谢谙又问,“我要给他擦眼泪吗?给他擦的话,帕子是不是还得熏得香香的?万一他嫌帕子臭估计又得骂我。”
  “再或者,我给他买朵花吧?四叔,你有钱吗?借我一点,我给娇娇买朵花好了,拿了我的东西,应该不好再骂我了。”
  “也有道理,走吧。”
  ……
  叔侄俩你一言我一语,慢慢悠悠走出宫。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前往西北倒计时!
  谢辞:骂狗倒计时!
  沈晴鹤:出场倒计时!
  顾行止:发疯倒计时!
  泰安帝:领盒饭倒计时!
  谢廷远:楼上说这话怕是有些牵强了。


第160章 钱渡有缘人
  待谢谙从瑞王府出来时已经临近傍晚。
  西沉的金乌如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琵琶女,躲在巍峨山峦间,含羞带怯地掖着云彩,恋恋不舍地收敛着自己的风华。
  屋顶上,树冠上,连带着哪家未合拢的门窗间里钻进的金光,无不受到感召,端着一步三回头的阵势黯然离去。
  谢谙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过往的人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遇到熟人便停下脚步攀谈一二。
  谢谙不由得想到远在西北的江景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
  肯定是没有的。
  谢谙叹了口气,一旦遇上大事,江景昀就跟个不知疲倦的机械似的连轴转,哪里知道歇下来。
  对于江景昀弄晕自己离开的事情,谢谙又气又心疼。
  他当时想到的办法是假意刺伤江景昀,然后入宫刺杀泰安帝,借此便能把西北的事揽到自己身上,目的便是为了夺位。
  这法子虽然激进,但却是为江景昀洗脱罪名最快最有效的法子。
  他想到的办法,江景昀定是也猜到了,所以才没有继续待下去,而是选择离开。
  他明知道这一走便是万劫不复,可他还是走了。
  谢谙耳边适时回想起之前江景昀说的话:“玄虎营是我的责任,祖父把它交到我的手里,我不能让它在我手里没落。”
  江景昀回去担起了他的责任,却也是再次拿自己的命给谢谙铺路。
  思及此,谢谙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为什么别的有情人就能和和美美共度一生谱写佳话,缘何到了他和江景昀这里就不得片刻安宁呢?
  拿命谈情说爱,反而乐在其中。
  待西北一事解决后,他定要找根绳子把自己捆在江景昀身上,这样就不会被甩下了。
  谢谙心下打定主意,余光倏地瞥见左后方有个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跟着他。
  谢谙步子一顿,继续往前走,待行至三岔路口时,身后那人再无可以藏身之处。他突然转过身,一把拽住那人衣领,把人往上一提,还不待说话那人便抱着他的手臂,哆哆嗦嗦地开口道:“敢问可是安王殿下?”
  谢谙愣了愣,这人看起来四十左右的样子,衣着破烂,脸上跟抹了锅灰似的黑漆漆的。眉眼周正,瞧着模样不像是偷奸耍滑之徒。
  谢谙看着这人愈发急促的呼吸,意识到自己的手劲太大,有些尴尬地收回手,问道:“你是来找我的?”
  那人大口地喘着粗气,看见谢谙承认了,眼圈瞬间红了,作势欲给他跪下磕头,好在谢谙眼疾手快及时给拦住了,带着他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巷子。
  “小的沈禄见过殿下。”沈禄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恭恭敬敬地朝谢谙行礼。
  “沈禄。”谢谙反复呢喃着沈禄的名字,脑海里白光一闪,“你是沈府管家沈海福之子?”
  沈禄没想到谢谙竟知道自己名讳,喉咙一堵,哽咽道:“回殿下,正的小的。”
  沈家自沈霄遇害之后,那些族里的宗亲犹如闻见屎香的狗,费劲心思把沈晴鹤送进大牢后便惦记着分割财产,至于沈霄夫妇的入殓也是草草了事。
  沈霄夫妇入土不过短短三日,坟便被盗墓贼刨开,曝尸荒野,任由野狗分食。分完财产的宗亲们置若罔闻,对此更是置之不理。住着沈霄的宅子,花着沈霄的银子,杖打沈家老奴。
  沈霄曾对江景昀有传道受业之恩,在得知恩师尸骨未寒之际沈家宗亲如此作为,当即怒不可遏。因着那几人是沈霄的叔伯,是血亲。青虬律法规定,人死之后,父母妻儿,兄弟姊妹不在,财产当由族亲分配。
  沈晴鹤被他们找借口送进了大牢,财产自是落到了他们手里。
  江景昀自知拿回钱财是不可能的,可气还是得出。那时的老王爷还在,江景昀也还未弱冠,尚未承爵。有些事做起来也比较方便。
  于是,他带着数十个家将到了沈家,当场便道:“外界皆传先生死了,我实在不信,三个月前先生还赠了我一本古籍,许诺待我书看完之后要带去我最贵的酒楼里喝酒。”
  “如今书我已经看完,却说先生不在了,我自是不信,想来定是先生为了躲我故意藏起来的。今儿个我带了些人来,自己搜,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吧。”
  沈家那几个宗亲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说话。虽说此时的江景昀还未承爵,但好歹也是景王府的小王爷,老王爷更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这些都是白身,也就只能窝里横横,真的碰上贵人,那就是遇到猫的耗子,大气也不敢喘。
  更何况的是,江景昀手里此刻正握着霜雪,那如同放烟火般噼里啪啦不断闪烁的银光看得他们心惊胆跳,可还是不敢吱声。
  语罢,江景昀手一挥,让家江门把沈家搜了个底朝天。
  找人嘛,肯定得事无巨细地翻,所以那些精贵的古董玉器,绫罗绸缎都没没能保住。
  有位宗亲看着一地的古董碎片,心里疼得直抽抽,忍不住开口道:“小王爷,草民那侄儿是真的已经死了,就葬在幽州老家祖坟。前段时间刚入葬,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实。”
  江景昀凤目一凛,冷冷道:“我又没看见。”
  宗亲吓得心里咯噔一声,哆哆嗦嗦道:“外面的百姓知道,小王爷。”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问百姓?”江景昀声音又骤然冷了几个度,“你可知我是何身份?”
  “小王爷!”宗亲面色血色陡然褪去,腿一软,一下没站稳,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其他几位宗亲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
  “外面的传闻我也听说了,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江景昀淡淡道,“诸位放心,我就是随便找找。”
  江景昀都说这话了,宗亲们也不好再开口,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站在一旁,泪眼婆娑地看着摔得稀巴烂的古董玉器。
  最后人肯定是搜不到的,江景昀敷衍的道了声歉,又询问沈霄夫妇下葬的位置,由宗亲们亲自带路前往。
  宗亲们无法,也只能硬着头皮带江景昀,一入墓园自是看见了沈霄与夫人那尚未处理的尸骨。
  江景昀怒不可遏,发作了宗亲们,吓得宗亲们含泪安葬完沈霄夫妇。
  江景昀又道:“偌大一个墓园竟无守墓人看管,实在不成体统。不若这样,就把之前伺候先生的仆从全部过来守墓园吧。先生生前由他们伺候,死了也自是由他们守着最为合适。”
  宗亲们又累又怕,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连连赞同。
  自此,沈家的仆从全部去了墓园守墓,而宗亲们藏着的钱财也不翼而飞。他们怀疑是江景昀手底下的家将所为,可又没人敢声张,毕竟江景昀身后是景王府。于是乎,大家就吃了这个哑巴亏。
  大家本还想着没了钱好歹还能拿些古董去当,可那些昂贵的古董都被砸了,剩下的根本不值几个钱。宗亲们的富贵日子没过几日,便销声匿迹了。
  对于沈禄,谢谙其实是不认识的,毕竟当年沈家出事的时候他尚在民间。可有过一次在江景昀书房随意一瞥,看见了一本厚重的册子,里面记录着沈家仆从的名字以及每月支付的银钱。
  而沈禄便是负责每月墓园支出以及仆从月银发放。
  当时他因好奇多嘴问了一句沈禄是何身份,江景昀便如实告知。
  当年景王府家将们从沈家顺手拿来的银两都悉数给了沈晴鹤,是笔不菲的数目。
  虽说沈晴鹤被宗亲们赶了出来,但按照常理,沈晴鹤身子沈霄之子,守墓人的支出应当由沈晴鹤来出。
  可当时沈晴鹤的状态不是很好,江景昀便替他接过了此担,让人每月给沈禄送去银两。
  自此十多载,从未间断。
  越是跟江景昀相处久了,谢谙越是被他折服,对他也越是喜爱。江景昀这个人面冷心热,嘴上虽然刻薄,可他能帮的事从来不会吝啬。
  “可是需要银子了?”谢谙看向沈禄,问道,“景王府近来处境有些尴尬,不宜与外人接触,你跟我去安王府支吧,要多少尽管说。”
  “不是的。”沈禄摇摇头,眼圈一红,泪水蜿蜒而下,“墓园……没了。”
  “什么?!”谢谙错愕地看着他,眉心微蹙,“墓园没了?什么意思?”
  “是真的。”沈禄抬袖擦了擦眼泪,抽噎道,“两个月前,紧挨着墓园的那座石壁突然倒塌,巨石横着倒下来,把墓园里的坟冢全给压了。小的带人去搬石块,却不想招来贼子,趁乱把值钱的物什洗劫一空。”
  “棺椁连带着尸骨全没了,墓园里乱糟糟的,我爹他气得卧床不起,没过几日便追随老爷去了。”
  说到这,沈禄朝谢谙深深鞠了个躬,道:“小的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进京寻助。听闻景王不在京城,便也只能找到殿下了。”
  “你家公子呢?”谢谙问,“他人在哪?可同你一起来了?”
  “公子?”沈禄愣了愣,“小的已经好些日子不曾见过公子了。”
  谢谙眸色微变,沉吟片刻,道:“算了,你随我回府吧。”
  谢谙让账房给沈禄支了一百两银子,又挑了十来位家将与沈禄一同前往幽州。
  夜里,王管家把收拾好的行礼给谢谙放置妥当,揣着袖子正欲离开,就听趴在窗口发呆许久的谢谙突然开口道:“王伯。”
  王管家见谢谙那一脸严肃的模样,以为他是有要事交代,端着一副洗耳恭听的阵势,哪知谢谙接下来的话让他彻底破功。
  “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不成家呢?”
  “……”
  王管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鬓发,又摸了摸眼角的皱纹,有些伤感道:“王爷,贱内这段时日去老家省亲了。”
  所以,王爷,我是有老婆的人!只是老婆不在身边而已!
  谢谙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道:“原是惦记着别人的东西……”
  “平日里装模作样对我好,到底是真的对我好,还是惦记着我的宝贝呢?”
  王管家听得心惊肉跳:“王……王爷?”
  谢谙尤不自知,喃喃道:“我可真是傻啊。”
  王管家心如擂鼓,只以为谢谙在担心江景昀,只能挑好话安慰。
  “王爷放宽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些所谓的好如今看来都是假的,亏我还视若珍宝。”
  “王爷多虑了,事情会有转圜的余地的,说不准明日就有转机了呢?”
  “放屁!”
  ……
  于是乎,主仆二人牛头不对马嘴,硬生生谈到了深夜。
  最后,谢谙实在支撑不住,睡眼惺忪地看着王管家,感慨道:“想不到王伯还挺健谈的,本想着让你早些休息,可又不愿搅了你兴致。可眼下时候不早,明日我还得早起,就不陪你谈了,回屋歇着吧。”
  王管家极力克制住不断抽搐的嘴角,揉了揉眉心,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那么问题来了,沈晴鹤到底去哪了?该不会是拜野坟去了?
  沈晴鹤:……我在准备明日的戏份。


第161章 你有弟弟吗
  翌日清早,天还蒙蒙亮,鸡笼里的鸡都还是没完全睁开眼,不情不愿地打着鸣。
  谢谙身着银白色的轻铠,马尾高束,腰间束着白玉狮首腰带,脚下蹬着长靴。薄唇轻抿,眉宇间满是刚毅,眼尾流淌着几分薄凉,乍一眼看上去有点像江景昀。
  “谢疏雨!”
  谢谙骑马刚抵达城门口时,便听闻身后传来一道呼唤。
  他回头一看,谢辞正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发间的绢花摇摇欲坠。
  “娇娇。”谢谙咧嘴一笑,“特意来跟哥哥送行的?哥哥真感动。”
  “谢疏雨。”谢辞站稳脚步,抬头看着谢谙,眼里倏地泛起一层薄雾,欲言又止。
  “放心吧,会回来的。”谢谙会心一笑,“不必担心。”
  “好。”谢辞鼻子一酸,眼圈更红了,颤声道。
  谢谙见他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驱马朝他走近,伸手往他脑袋上揉了揉,道:“信我,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回来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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