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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完结+番外-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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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朝官员们忙得团团转,内阁里那些个老臣更是瘦了一大圈,可唯独当事人跟个没事人一样,成日不是往军营跑就是往景王府跑,每每一下朝就不见了人。
  是日,散朝之后,百官才刚刚踏出瑶光殿,便看见天上一道白光掠过。众人习以为常地愣了愣,继而又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装作没看见似的继续低头与周边的同僚说笑。
  此前谢谙颁了道旨,先是把梨花谷的真相向世人如实告知,然后把枉死的将士们的家属逐一找到发放抚恤金。此举赢得百姓称颂,玄虎营的威名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又提高了几番。
  尘埃已然落定,玄虎营也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是日,江景昀正在帅帐里与几位副将商讨着回西北的事宜,还没说几句便听见帐外响起一阵尖细古怪的嗓音:“大帅,有猫来啦。”
  “喵~”
  江景昀握着笔的手一僵,低头看着洁白的纸张上滴落的墨渍慢慢晕开,眼睫轻颤。
  韩标神情有些微妙,轻咳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歪着脑袋,作出一副痛苦状,转过身子对着另一位副将说:“哎呀呀,老李,你看看,我这脖子怎么回事啊?怎么就突然歪了呢?”
  李副将煞有其事地凑上前一看,语气有些严肃道:“你是不是被那种飞蚁给蛰过?被那东西蜇人可痛了,还会肿。”
  “对对对!”韩标忙不迭道,“我知道你有药膏,快给我涂涂。”
  李副将对着江景昀拱手道:“大帅,韩将军这伤可不能小觑,严重起来可是要命的。末将那里刚好有治这个的药,还请大帅允许末将带韩将军回营上药。”
  “喵喵喵……”
  此时,突兀的猫叫再次响起。
  江景昀手里的笔彻底握不住了,啪嗒一声滚落在地,白皙的耳垂微微透着粉意。
  须臾间,其他副将接连出现了身子不适的症状。
  “大帅!末将头疼!”
  “哎呦呦,大帅!末将牙齿好像掉了!不行不行,都说这上面的牙齿掉了要扔床底下,不然以后长出的牙齿不整齐。”
  “大帅大帅,末将头发怎么突然掉了?妈呀,掉了这么多!还请大帅容末将回去问军医要点生发的药水。”
  ……
  一时间,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都有,还没等江景昀回答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营帐。
  猫叫声愈发猖狂,到后面叫得也更加不像样子,比春日里都还要欢。
  砰──
  江景昀忍无可忍,一脚踹开脚边的长凳,大步往帘帐方向走去,刚迈出步子,就见帘帐给掀了个底朝天。
  一个紫色的身影急匆匆闯了进来,还不待江景昀看清来人是谁就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唇瓣上传来冰凉柔软的触感。
  “二哥哥……”温柔的嗓音自耳畔响起。
  江景昀眸里水光潋滟,眼尾泛着薄粉,殷红的唇瓣微微启开,似在无声邀请着。
  谢谙眸光暗了暗,没能忍住,在次俯头攫住那双令他欲罢不能的唇瓣。
  良久,江景昀一把推开谢谙,抬手往他脸上轻轻扇了一下,怒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身份?一天天跑军营里扮猫,成何体统!”
  碍于江景昀此刻衣领微微敞着,面上挂着两朵红云,嗓音带着一丝沙哑,说出的话没有丝毫气势,反而更添风情。
  谢谙没忍住,捧着他的脸又亲了几口,在人彻底发火前老老实实退后一步,乖乖认错,活像是在街角打架输了的狗,蔫头巴脑的回家,看见主人后泪眼婆娑,明明想要主人安慰却又要装出一副坚强的模样。
  他低垂着脑袋,道:“二哥哥,我错了,我就是想你了。”
  每次在江景昀训斥谢谙的时候他都装出这副样子,江景昀明知他是故意的,可偏偏就是让人生不起气来。
  江景昀无奈叹了口气:“不是说了午时回家么?”
  谢谙委屈巴巴地说道:“家里又没你。”
  “你就不会在内阁多走走么?”
  “不去,那些个老臣有空了,要么就炫耀自己文采,要么就炫耀自己夫人。无聊至极。”
  “那你就安安心心批奏折。”
  “不识字,要二哥哥教我。”
  啪──
  江景昀面不改色地打开谢谙那只在他衣衫内蠢蠢欲动的手,道:“那你也不能躲我这里扮猫,你真把韩标他们当傻子不成?搞得跟干什么似的。”
  “偷。情。”谢谙悻悻地缩回手,接过江景昀的话茬把他不好意思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江景昀:“……”
  此话诚然不假,这段时间谢谙忙,江景昀也忙,两个人明明住在一处,可硬生生聚少离多,更有几次连话也说不上一句。
  谢谙如今是一时见不到江景昀都觉得心慌,这种日子哪里是人过的。江景昀惯是个不主动的人,是以只能靠谢谙自己想办法了。
  他也知道自己如今身份打眼,是以只能躲在江景昀帐外扮猫叫了。第一次只觉得好玩想逗逗江景昀,哪里想到江景昀听出了他的声音,直接用霜雪把他捆了进去。
  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他们两人间的默契,又或者说,成为了整个军营里的默契。
  每每只要听闻猫叫声,不论大家在做什么,都会不约而同的远离帅帐。
  江景昀眉毛一横,瞪着谢谙:“好好说话!”
  “来接我男人回家。”谢谙莞尔道,“我男人太好看了,把他放在外面不放心,只能盯着了。”
  好吧,因为谢谙这句话,江景昀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绪再度掀起波澜。他抬眸看着谢谙漆黑明亮的眸子里清清楚楚地倒映着自己,浑身的血液齐齐聚于心头,炸了个满堂彩。
  谢谙亲了亲江景昀嘴角,重新把他拥入怀中,心里忐忑不已,面上却又要装作从容:“二哥哥,成亲吧,该给我一个名分了。”
  江景昀沉默许久,目光落在谢谙发间几缕枯黄的草屑以及那被利器划破的衣裳,心下一软。
  当年那个缩在墙角只为给他提灯的少年,如今又心甘情愿躲在帐外学猫叫,依旧只是为了等他一起回家。
  江景昀神情有些恍惚,一切都好像变了。谢谙不再是那个胆怯的太子,摇身一变成为了青虬最大的王。可一切又好像没变,站在他身侧,与他并肩的依旧是谢谙。
  是那个他喜欢了很多年的谢谙,是那个为了他几次舍身犯险在鬼门关徘徊的谢谙,也是那个深爱着自己的谢谙。他们从尸山血海里走过,见识了贪嗔痴怨,却依旧能够坚定选择彼此。
  江景昀唇角微微扬起,伸手揽住谢谙,低低应了一声:“好。”
  谢谙喜不自胜,挥袖布下一道结界,打横抱起江景昀走到床边。
  身子陡然悬空的江景昀下意识地抓住谢谙的衣领,看见谢谙眸里毫不掩饰的情。欲,自然不会蠢到问他要做什么,而是红着脸,咬牙道:“等晚上,回家去!”
  大白天的,又是在军营,谢谙不想要脸,他还想替他要。
  “好!”谢谙用了片刻时间惊讶,又很快地欢呼起来。
  夜里忽然下起雪来,落花时节里用灵力浇灌的兰花比枝头绽放的红梅还要娇艳,掖着大片洁白,暗生风华。
  屋内烛火摇曳,细碎的喘。息声与暧昧的水渍声随着纱帐内交织的身子或轻或重。
  沙哑的嗓音好似在乌云间苦苦挣扎的金光,几经周折总算得以窥见大地,有气无力道:“谢谙,你是不是吃了什么?”
  “二哥哥,你这是在质疑我。”委屈的声音随之响起。
  “这都第三唔──!”
  未尽之言,皆被糅杂在唇齿间。
  这一夜,寒酥栖玉枝,飞鸟入深林。是个难得的赏景时节。
  腊月初八,江景昀奉命率领玄虎营返回西北。
  腊月二十,江景昀顺利抵京,获封青玄君。
  腊月二十五,登基大典如约而至。
  这次大典十分顺利,只不过出现了一桩不在大典内的……喜事。
  祭天结束后,谢谙褪去华丽的衮服,摘下冕旒,换了件绯色长衫,墨发用红发带高高束起,骑着江景昀送自己的马,从祭台一直奔至景王府门前,翻身下马,冲着屋里喊道:“二哥哥,来嫁你啦!”
  “二哥哥!快点出来!咱们成亲去!”
  江景昀自府里缓步走出,身上穿着与谢谙颜色款式一样的衣衫,褪去了墨色轻铠的他比平日历多了几分柔和,清冷的凤眸里被柔情给占据地盘。
  他走至谢谙身前,将手放在谢谙掌心,莞尔一笑:“好。”
  后来跟上的官员们闻言惊得下巴都掉了,面面相觑。百姓们倒是笑得合不拢嘴,那些个写话本的秀才们则是被百姓们团团围住,连声称赞。
  周兵兵乐呵呵地揣着袖子与身边的官员们说道:“诸位大人,要交份子钱赶紧的哈,反正我们明镜司的认是已经交过了,王爷也已经收下了。”
  其他大人:“……”
  本以为谢谙是遇上了什么麻烦的谢辞特意召来了自己的暗卫,耽误了一些时间,可没想到一来便看见谢谙与江景昀牵在一起的画面,登时瞪圆了眼。
  他僵直地走上前,看了看谢谙,又看了看江景昀,一副被雷劈过地神情,喃喃道:“舅舅,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谢谙:“……”
  江景昀:“……”
  谢谙突然想起谢辞之前看过的话本子,具体名字他忘了,但里面的内容是讲谢辞与江景昀的,他本以为这小子是无聊,用来打发时间的,可没想到还当真了。
  皇宫的后花园里,一个五岁模样的男孩倚在一位面容英俊的男子怀里,笑嘻嘻地说道:“哈哈,阿爹,这个人也太好笑了吧。话本子里都是假的呀,他怎么还会信呢?”
  十年后的谢辞褪去了早年间的青涩,变得愈发成熟稳重起来。他接过谢谙的担子,承担起了青虬的责任。
  继位那会儿,大臣们总是操心他的婚事,奈何选的姑娘就是入不了眼,不是矮了就是胖了,反正总有一堆借口。
  恰好宗亲里有个尚在襁褓便成了孤儿的孩子,谢辞知晓后便把他过继在膝下,并且立其为太子。
  有了子嗣,大臣们催谢辞也催得不似先前那么紧了。
  谢辞扶了扶几欲掉地的男孩,忆及往事,忍俊不禁:“是啊,怎么就当真了呢。”
  “那后来情况怎么样?”男孩又问,“婚结成了么?”
  “自然是结成了。”谢辞道,“只不过那人的舅妈生气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让他见舅舅呢。哎,这位舅妈气性倒也长。”
  男孩听后,又是一阵大笑。
  “好了,玉儿,故事爹也给你讲了,你该回去做功课了。”谢辞把谢如玉抱起来放在地上,轻轻捏了捏他鼻子,“写完了爹爹陪你一起吃晚饭。”
  谢如玉意犹未尽,跟条蚯蚓似的缩成一团,挨着谢辞拱来拱去撒着娇,倏尔瞥见谢辞手边的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好奇地翻开看了看,入眼便是一行诗,可字又不认识几个,只能求助于谢辞:“爹爹,给我念念好不好?”
  谢辞低下头,随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唇边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自然:“这是你祖父写的,是他的诗集。”
  “那爹爹念一念。”
  “好。”
  谢辞把那诗集小心翼翼地摊开,其实这本诗集他都已经翻阅过无数次了,里面的内容也已经能够背得滚瓜烂熟,可他依旧还是低下头,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
  “山川作伴远来客,风霜借月揽巍峨。闲庭折枝寒鹊啼,柴门轻叩鹧鸪和。三两夜雨催明昼,七八灯火逐长夜。去岁尚与君约好,今朝不见抱琴人……”
  【正文完】


第181章 番外之文化自信
  庚子年冬月,谢谙登基的第三个冬日。因着临近岁终,江景昀回京述职后便被谢谙借口留在京城,说是过完年再走。
  两人一个在西北,一个在京城,时常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上面。谢谙也早有抱怨,几次散朝后直接御剑飞往西北。奈何两地相隔实在太远,每每到达便是深夜,连飞四五个时辰,相处还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得离去。
  后来谢谙干脆改了休沐日期,每月尾五日都为休沐。无视案台上那一捆又一捆的奏折,乐呵呵地御剑飞往西北。
  现在江景昀好不容易回京,谢谙自是恨不得黏在他身边,走哪跟哪。无奈内阁的那些老臣更夸张,在知道江景昀留京后,他们生怕谢谙会丢下朝政成日腻在江景昀身边,只好每隔半个时辰都要借口求见谢谙。
  于是乎,谢谙期待已久的散朝之后跟江景昀去街上四处转转的愿望一直都没能实现。
  是日,枝头覆压着的积雪掖着天光折射出令人晕眩的光亮。红日迈着慵懒的步伐,攀着殷勤的清风,晃晃悠悠地悬在天空,好奇的目光在世间万物上流连。
  虽说江景昀与谢谙已经成婚,但他并未居住在宫里,谢谙也同他一起居住在景王府中。
  此前有不少官员提出异议,都被谢谙一句:“嫁夫随夫,孤都嫁给景王了,不住景王府还能住哪?住街边吗?孤未曾想尔等如此薄凉,竟想让孤睡街边。”
  言外之意就是谁再多说一句就是想让谢谙睡大街,就是没人性。
  谢谙都这么说了,哪里还有人敢多说什么。毕竟现在他们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谢谙好好当皇帝。
  散朝之后,江景昀甫一走出宫门,便看见前方的街道上围着一群人,时不时爆发出一阵欢笑。
  江景昀本不欲理会,哪知恍惚间听到了谢辞的名讳,隐隐约约间还有提到谢谙。
  江景昀停下脚步,眉心微蹙,挥手让候在马车旁的车夫先行驾车离去,自己则取过侍从递过来的帷帽戴上,缓步走上前。
  待离得近些,听得也更加清楚了。
  “是古月公子!真的是古月公子!”
  “古月公子一出现,便表示一年一度的《斛朔霸刀》年度排行榜又要来了。”
  “总算等来了!我无聊得把前两年的各种榜上的人名都抄了好些遍。竟发现有好些人连着两年都在同一个榜上,就连名次都没有改呢!比如咱们的瑞王谢辞,连续两次出现在青虬女子最想嫁的十大公子榜的榜首。还有陈药师,哦不,应该是萧关宗陈宗主,两次荣登咕呱榜榜首。”
  “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妹看得好仔细!不过姐妹还是当心点,莫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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