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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完结+番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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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的贬低嘲讽,将他踩入尘埃。那一刻他意识到先前做的种种都只是感动自己,江景昀自始至终在乎的只是自己,旁人如何都与他无关。
  想到之后要做的事,谢谙眸色暗了暗,嘴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指尖微微蜷缩着,手无意识的在空中抓了抓,明明知道什么也没有,却还是紧紧握住手。
  谢谙低头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掌心,修长的眼睫簌簌抖动着,他与江景昀之间,除了仇恨,什么也没有了。
  “侯爷,联系到无常了!”耳畔忽然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惊得谢谙骤然停下脚步,“他带着梅念达去了一家酒楼。”
  就在谢谙想要问问是哪家酒楼时,那声音及时补充道:“那酒楼名就叫‘一家酒楼’。”
  谢谙:“……”
  现在起名都这么随便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你会因为什么原因打架?
  江景昀:欠揍。
  谢谙:……缺钱。那个……在线接单哈,小打五十,大打八十,混合双打,价格可以优惠!
  谢辞:不爽。
  沈晴鹤:不打架。
  陈无计:我从来不亲自动手打人,因为我有钱能解决。
  谢谙:楼上的亲亲,这里专业代打哟~可以考虑一下~


第19章 疑似故人归
  谢谙一时搞不懂无常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后又带着梅念达去了酒楼,也不能直接带着江景昀一同前去。是以,他只能寻了个蹩脚的借口说是要去给江景昀买些糕点,也没等江景昀回应就呲溜一声跑走了。
  一家酒楼内,无常正坐在雅间内,嫌弃地扫了眼梅念达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拿着猪肘子,嘴里包着密密实实的肉,嘴唇上染着厚厚的油渍,边吃边发出啧啧声响,活像是八百年没吃过肉的人一样。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只见梅念达哐啷一声,整个人仰倒在地,手里的鸡腿跟猪肘子还死死握着,嘴巴紧闭,好似害怕有人会趁自己昏倒后把嘴里的肉全部撬走。
  无常:“……”
  稍稍敞开的轩窗发出吱呀声响,抬头一看只见谢谙扒着窗户翻了进来,他先是走到梅念达身边踢了踢,确认他没反应之后方才看向无常。
  “侯爷。”无常起身拱手道。
  “你离开城西去了哪里?为何传音阵里找不到人?”谢谙开门见山地问。
  “昨晚侯爷不是让属下带着梅念达去城南一处村落里待着么?”无常讶然道。
  “昨晚?”谢谙愣了愣,他昨晚不是在劝江景昀喝药就是在帮他敷药,哪里也没去。
  “昨晚我什么时候去见你了?昨晚我一直待在王府里,今早江景昀带着明镜司一群人去了城西我才知道你人已经不在,我看见墙壁上留下一簇雨山前,我以为你遇险了。”
  “昨晚您找到属下说西郊不安全,让属下带着梅念达立即离开。”无常一脸茫然地说道。
  “你确定你看见的是我?”
  “是的。”
  “中计了!”
  谢谙瞳孔皱缩,目光在地上的梅念达身上停留一阵,脑海中蹦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指尖燃起一道符咒,飞速落在梅念达身上。
  只见梅念达周身泛起点点金光,最后变成一个稻草人,稻草人胸前正画着一道诡异的符篆。
  “是魇术。”谢谙语气淡淡,并不意外,“人被掉包了。”
  魇术是一种西南秘术,施咒人借助一定的媒介便可以随意幻化出任何东西,然则时效不长。
  “属下该死!”无常呼吸一滞,意识到自己疏忽而犯下的错误,直直跪在地上,“请求侯爷责罚。”
  “罚你什么?”谢谙嗤笑一声,“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就算这次不成功还会有下一次。起来吧。”
  “是……魏王?”无常觑了眼谢谙的神情,猜测道。
  谢谌身边能人异士多,会魇术也并不奇怪。
  谢谙未置可否,脑海里闪现出之前打伤他的那个黑衣人,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应当与这黑衣人脱不了干系。
  可他又不能确定这个黑衣人是不是谢谌那边的人。若是,那么谢谌就更加不好对付了。若不是,那么黑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楼下倏地响起阵阵尖叫,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齐齐向外奔去,清风迎面送来一股浓郁的焦味。
  谢谙走到窗前你,低头往窗外一看,只见酒楼门口急匆匆地跑出一群人。
  掌柜狼狈地跌倒在地被小二扶起后,也顾不上擦脸上的污渍,挥舞着手中的红色旗帜,扯开嗓子喊道:“酒楼仓库失火啦!还有没有在屋里面的客人,请赶快出来!”
  掌柜喊得满头大汗,不顾自身安全一直在门边疏散人群的小二们也是又急又怕,眼瞧着后院的仓库里的冒出的浓烟如巨龙般呼啸而来,猖狂地盘踞在大堂,捻来火龙,四处撒野,听着人们恐惧的惊呼声而愈发兴奋。
  “侯爷,我们先出去!”二楼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无常都被烤出了一身热汗。
  谢谙手撑着窗台,纵身一跃,择了处人群稀少的位置落脚。甫一站定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酒楼后院仓库位置神色慌张地溜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尚未熄灭的火折子。
  就这模样,即便不是纵火犯也是帮凶。
  谢谙一把扣住那人肩头,将他转了个身,把他手反拧在后,推到掌柜面前。
  掌柜一见那人,眸里陡然升起两簇旺盛的火苗,放下手中的红旗,撩起袖子,左右开弓,几个响亮的耳刮子一下子镇住了这吵闹的环境。
  原本还在庆幸死里逃生的人们齐齐停住喧哗,屏气凝神,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二人身上。
  “吴勇,你这个畜生!”掌柜想了想觉得不解恨,再一次扇了吴勇一个耳刮子,红着眼骂道。
  “上个月你偷了店内十两银子,我没把你送去官府是想放你一条生路,结果你呢?隔三差五就来酒楼闹腾,不是骚。扰客人就是故意毁坏桌椅,我看在你一个人孤苦无依的份上还是不与你计较,结果你呢!”
  掌柜指了指在火龙中垂死挣扎的酒楼,忍不住哭了出来,哽咽道:“你竟然要放火烧了我的酒楼。你怎么不想想,这楼里有多少人,万一有人没有逃出来呢?他们与你无冤无仇,却又要因为你的自私白白葬生命!”
  说完又是几个耳刮子。
  掌柜下了狠手,直把吴勇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渗出鲜血。
  “不……不是,我就……就点了一点点,里面……有油。”吴勇艰难地扯了扯破损的嘴角,泪水蜿蜒而下,结结巴巴道,“还……还有……有人。”
  “你还想说我冤枉你了?”掌柜怒道,“你看看你手中的火折子!”
  “不……不是。”吴勇茫然地丢下火折子,继续摇着头,回过头看着已经被火烧掉一半的柱子,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痛意,“有人,仓库里有人!”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谢谙魔怔了般奋不顾身冲进了火海。
  吴勇一愣,疯狂地摇头,声嘶力竭地喊道:“不是那里,是仓库,仓库!仓库里有个人!”
  “侯爷!”无常急匆匆地喊道,抬脚想要冲进去,却被身后一人拉住了,他回过头,顿时呆住了,“王……王爷。”
  江景昀微微颔首,冲身后的执镜使交代道:“你们去后院仓库救人。”
  说完便冲了进去。
  谢谙对身后的呼喊声置若未闻,他眼中只有那抹熟悉的身影,那个笑得如春风般和煦,总喜欢一身水绿色长衫的男子。
  就在刚刚,他清楚地看见了他!是沈晴鹤!是那个午夜梦回后温温柔柔喊他一声“小谙”的沈晴鹤。
  沈晴鹤还活着!
  森森火海也比上谢谙心头那簇名为沈晴鹤疯狂蔓延烈火,烧得他热血沸腾,义无反顾。
  那是冰山雪原间最珍贵的一捧火,是浩瀚沙海里的绿洲,是无尽黑暗中仅剩的一点萤火,是他谢谙久久不得释怀的执念。
  “谢谙!”江景昀用霜雪抽开一根即将倒在谢谙身上的火柱,确认他没事后方才心有余悸地朝他骂道,“你杵那做什么,还不快些出去!”
  “晴鹤!”谢谙对江景昀视而不见,眼圈一阵湿热,不知是激动还被这周围的大火炙烤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沈晴鹤的身影。他依着在外面看见的方向,跑上二楼,跌跌撞撞来到最里侧的雅间内。
  江景昀无法,只能紧跟在谢谙身后,不断舞动着霜雪替他扫平眼前的障碍,不得片刻停歇。
  江景昀握着霜雪的手有些颤抖,额间沁出一层密汗,在烈火的映照下如明珠般熠熠生辉。
  江景昀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身形有些踉跄,正想喘口气就看见谢谙头顶又落下一处烧焦的房梁。
  他重新扬起霜雪,掌心灌输灵力,正欲再次替谢谙扫开那根房梁,去不料陡然间放松下来的右手不如先前那般灵活,霜雪扫了个空,梁木离谢谙仅半臂之遥。
  “谢谙!”
  江景昀呼吸微滞,不假思索地冲上前把谢谙挡在身下,带着火星滚烫的梁木就这么硬生生砸在他左肩头,导致之前原本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
  江景昀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把推开压在肩头的梁木,掌心间的皮肤骤然被烫烂,血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淌着。他面不改色地脱下着火的外衫,咬着牙,扶着谢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晴鹤……晴鹤。”
  谢谙浑浑噩噩,一把推开江景昀,嘴里重复呼喊着沈晴鹤的名字,跟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屋内乱撞。
  他的目光仔细搜寻每一个角落,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哑声道,“晴鹤,我看见你了,你听见声音的话就理理我好不好?一年了,我好想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你出来好不好?我真的看见你了。”
  “晴鹤,你应我一声好不好?求你了!”谢谙哭得撕心裂肺,因着呼吸过多浓烟而不断咳嗽着。
  “谢谙!你给我清醒点!这里没有沈晴鹤!”江景昀听见沈晴鹤的名字时先是一愣,神情有些复杂,可现在火势依旧在蔓延,多说无益。他吸入的浓烟不比谢谙少,神智逐渐恍惚。
  他稳住脚步,掌心幻化出一把光刃,面不改色地朝自己腿上刺去,剧烈的疼痛让他保持着暂时的清明。
  “走!出去!”江景昀一把拉过谢谙的手攀在自己肩头,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滚!”谢谙回过神,一把推开江景昀,像一只被惹怒的豹子,凶狠地瞪着靠近的江景昀,嘴里发出愤怒地咆哮。
  “江景昀!你给我滚远点!你不要再假惺惺了!离晴鹤远点!你这个冷血无情的人离我们都远点!”
  “江景昀,我恨死你了!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你还能好好活着!”
  这是谢谙第一次放弃平日里乖巧的伪装,毫不遮掩表示出对江景昀的厌恶与恨意。
  江景昀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后背贴在被他甩开的梁木上,滚烫的温度透过薄透的衣裳亲吻着他的背脊。他怔怔地靠在那里,茫然地看着谢谙。
  许是在火海里待久了,忽觉眼圈酸涩不已,氤氲雾气冒了上来,把眼前的景物都遮掩得一片朦胧,卷翘的睫毛上也覆上一层薄雾。
  “会的。”
  半晌,江景昀回过神,手撑着地面,狼狈地站起来,对上谢谙那恨不得吃人的眸子,声音因疼痛而变得颤抖。
  只见他挺直腰杆,昂首挺胸,似在保持最后的骄傲,苍白的薄唇一张一合:“会的,我……我会死的。”
  “所以,先跟我走吧。”江景昀薄唇紧抿,一瘸一拐地上前,放缓语调,重新抓住谢谙的手臂,一心只想把他带离这里。
  谢谙再没有反抗,讷讷地任由江景昀抓着他的手离开。
  “小谙。”
  作者有话要说:
  假如有人来砸你的店铺,你会怎么做?
  江景昀:打死。
  谢谙:你觉得我开得起店吗?
  谢辞:借用宋大志里韦衙内的一句话,“你知道我是谁嘛?你知道我爹是谁嘛?”
  陈无计(用钱砸回去):妈的!寒碜谁呢!砸不死你!
  沈晴鹤:……我才出场就砸店?
  0v7:……我在磨刀。


第20章 江老二不怕疼
  “晴鹤!”
  谢谙灰败的眸子里迸发出慑人的光亮,像是突然注入活水的枯井,粼粼波光冲散所有枯枿朽株,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他猛地挣脱开江景昀的手,寻声走到那处被烧得看不出模样的床,跪坐在地,咬咬牙,徒手扶起那还冒着烟的木头。
  江景昀低头看着空落落的掌心,眸底一片黯淡之色,沉吟片刻后转身望向谢谙,瞳孔微滞。
  只见谢谙欣喜若狂地抱起床下躺着的一位身着水绿色长衫男子,即便是一脸灰尘也遮挡不住那精致柔美的五官,周身流淌着独有的风华。如那自清水而出的芙蓉,不需任何雕饰。
  真是沈晴鹤!
  再一次看见沈晴鹤,江景昀心里各种滋味掺杂在一起,有愧疚,有欣喜,还有一丝他不敢承认的异样心绪。
  “晴鹤,别睡啦,我带你出去。”谢谙此时如同一个重获至宝的孩童,喜不自胜,满心满眼都是沈晴鹤。
  沈晴鹤虚弱地看着谢谙,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终是没能说出口,眼睛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谢谙那颗刚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他把沈晴鹤仔细地护在怀里,回过头看着已经被大火占据地盘的门窗,呼吸有些粗重。
  就在他准备召出有钱劈开一条路来,就看眼前银光掠过,门边的火势被迫小了几分。
  “出去!”
  江景昀看也不看谢谙一眼,再次挥动着霜雪。
  谢谙也没多想,抱着沈晴鹤冲了出去。
  江景昀目送着远去的谢谙,晃了晃愈发昏沉的脑袋,再一次在腿上刺了一刀,抬起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汩汩鲜血顺着大腿滑落,,硬生生开出一条血路来。
  依旧如来时那般,谢谙走在前头,江景昀在后面用霜雪替他扫清眼前的障碍。
  与之前不同的是,之前只有他们两个人,现在是三个人。不过或许对谢谙来说现在还是两个人,因为他完全忘记了身后的江景昀。
  大堂已经彻底成为火龙的主场,热情地拥抱着桌椅翩翩起舞,房梁、柱子噼里啪啦陆续倒下,把原本只有四五步距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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