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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完结+番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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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的咯吱咯吱声使得在场人听得清清楚楚。
  “娇娇,你是不是吃到沙子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谢谙,他惊讶地看着谢辞,“你个傻孩子,你还当自己是鸡呀,吃石子助消化?”
  江景昀也跟着看过去。
  “世子再喝杯茶吧。”一边的沈晴鹤也停止交谈,关切地给谢辞重新倒了杯茶。
  谢辞:“……”
  谢辞窘迫不已,面颊阵阵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又羞又恼之际只好找谢谙发泄,一时间忘了自己嘴里还有糕点没咽下去,刚开口就再一次被嫌弃,然而这一次是江景昀。
  屋内空气陡然间沉寂下来。
  江景昀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黑下,他看了看手背上那混着唾沫的糕点屑,还有腕间银白色的护腕上折射出的点点光芒,以及那又剩半块的荷花糕,淡粉色的花瓣上沾惹到了不属于自己的颜色。
  “舅……舅舅。”谢辞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胆战心惊地开口道,“对……对不起啊。”
  江景昀闭了闭眼,放下荷花糕,还是忍不住,掌心银光乍起,霜雪直接抽到谢辞手背,怒道:“滚出去!”
  谢辞也顾不上去看手背上的伤势,立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冲江景昀鞠了个躬,就跟那打架输了的狗似的,夹紧尾巴麻利地走了。
  谢谙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憋着,脸都涨红了。
  被谢辞唾沫洗礼的江景昀彻底坐不住了,觑了眼沈晴鹤,道:“你自己那点钱还是留着,要钱的话直接问管家去账房里支,记得多支点。”
  “多谢大哥。”沈晴鹤感激地看着江景昀,“我打算随叶姑娘一同去趟宁城,等到叶伯身子好转时再回来。”
  江景昀微微颔首:“应该的,路上小心。”
  “我也去!”谢谙忙不迭开口道,他正好打算去宁城走一遭,现在正是一个上好的借口,“晴鹤身子不好,我不放心他,我得亲自护送他去。”
  “陈无计跟着,你也怕?”江景昀嗤笑一声。
  “怕!”谢谙毫不犹豫点头,“除了我自己,谁也不放心。”
  “那明镜司呢?”江景昀又问,“你想旷工?”
  谢谙道:“二哥哥放心,这个我自会去同父亲说明,反正无论如何,我是一定要陪晴鹤去的。”
  沈晴鹤哭笑不得:“小谙,没关系的。”
  “他既要跟去就让他跟去!”孰料江景昀话锋一转,起身睨了眼谢谙,拼命压制着心头的酸意,轻哼一声,转过身迈开步子朝外走。
  “大哥生气了。”沈晴鹤目送着江景昀离开,回过头看着谢谙,低声道,“你还是不要跟去了,毕竟你现在公职在身,跟我去实在不妥。”
  “他那性子你还不知道?自己跟自己也能生气的人,不用管他。”谢谙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安抚地拍了拍沈晴鹤肩膀,“我先进宫同父亲说明此事,你等着我哈,可千万别偷偷溜走。”
  沈晴鹤见自己说不过谢谙,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应道:“好。”
  得到答复的谢谙喜滋滋地进宫去找泰安帝说明此事。
  “你要去宁城?”泰安帝听完谢谙的话愣了愣,眸里掠过一丝暗色。
  “晴鹤为人和善,那农户于他有救命之恩,此次农户病重,以他性子定是会在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伺候。”谢谙耐心解释道,“晴鹤身子不好,儿臣随他一同前去也是想帮他搭把手,顺带照顾他。”
  “那明镜司的事务呢?”泰安帝拧了拧眉,目露不悦,“你现在身为掌镜使,岂能随意放肆?”
  谢谙自是知道泰安帝这关不好过,但他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是挨罚也要去宁城。他掀开下袍跪在地上,朝泰安帝磕了个头,言辞恳切道:“父亲,自去岁看见晴鹤在眼前消失,整整一年来,儿臣都没有睡过一个踏实的觉。”
  “现在晴鹤好不容易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儿臣说什么也不能接受他再一次消失。”谢谙喉咙微哽,虽说此次去宁城的目的不单纯和,但就算没有谢谌那事他也定是要跟去。
  沈晴鹤身子虚弱,那腿更是不能劳累,陈无计脾气不好,只知道钱,哪里会照顾人。倘若沈晴鹤真的出了什么事,陈无计也就会在一旁拨打着他的白玉算盘,各种算计钱财。
  “还请父亲成全。”谢谙再一次磕了个头,“待儿臣从宁城回来后,自愿接受处罚。”
  “这么说来,宁城你是非去不可了?”泰安帝身子微微前倾,搭在龙头扶手上的指尖轻轻敲打着。
  “是。”谢谙坚定道。
  泰安帝半阖着眼,用那双鹰隼般犀利的眸子盯着谢谙,良久方才收回目光,淡淡道:“那你去吧。”
  “多谢父亲!”谢谙那绷紧的脊背总算是得以松缓。
  “好了,回去吧。”泰安帝别过眼,挥了挥手,不欲再搭理谢谙。
  待谢谙退下后,泰安帝屏退殿中内侍,指尖凝结出一只金雀,面色铁青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金雀歪了歪脑袋,扑扇着翅膀落在龙头扶手上,用黑豆般圆润的眼睛静静地打量着泰安帝,嗤嗤一笑,张了张嘴,笑嘻嘻地反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时间久了总是忘记自己的身份,我也没时间同你耗下去,只能换过一个了。”
  “孤已经按照你的要求重新审理灾款一案,你还有何不满?”泰安帝压低嗓音。
  金雀眨了眨眼,低下头啄了啄羽毛,继续说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会知道?你到底是在为我还是在为你自己?看来是富贵日子过久了,总会让人产生一些错觉。”
  “顾──行──止!”泰安帝再也压制不住怒火,掌心汇聚灵力,狠狠朝金雀袭去。
  金雀声音戛然而止,化作金光装饰着华美的殿堂。
  而泰安帝脸上的怒火也在一瞬间消失殆尽,目光一片清明,与刚才判若两人。
  “去,让他来见我。”泰安帝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说道。
  *
  出了皇宫的谢谙先是去了一趟侯府,把死鬼召集起来,交代好事情之后又去了趟账房支了两百两银子,在账房先生那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大摇大摆地离去。
  出了侯府,恰好在街道拐角处看见一个男子抱着一窝狗崽子在那卖。这狗崽子长得倒少见,眼睛是蓝色的,长得像狼但又不是狼,额头上有个三把火的印记,还挺酷的。
  其中一只最胖的狗崽子冲着谢谙奶声奶气地嚎叫起来。
  谢谙不由得想起小时候自己收留的一只大黄狗,心头一动,停下脚步,问道:“你这狗怎么卖呀?”
  “十个铜板。”男子比了个手势。
  “十个铜板?”谢谙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也太便宜了吧,目光里多了些怀疑,这该不会是有病的狗吧。
  “不用怀疑,都很健康的,我不缺钱。”男子自是看出了谢谙的心思,叹了口气,“实在是这些祖宗太会拆家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被家里赶出去,只好拿出来卖了。”
  谢谙看了看男子的穿着,上好的月明烟波缎,千金难求,还真是有钱人。
  “那行,我买它了。”谢谙放下心,指了指刚刚与他对视的那只狗。
  于是,谢谙就这么欢欢喜喜地抱着狗前往景王府,在路上恰好碰上江景昀。
  “咦?”谢谙疑惑地看着江景昀过来的方向,“二哥哥,你是刚从明镜司回来吗?”
  江景昀张了张嘴正欲回答,却看见他怀里的那只肥嘟嘟狗崽子,皱了皱眉:“这是狗还是猪?”
  “狗啊。”谢谙忍俊不禁,把怀里的狗的正面对着江景昀,献宝似的指了指它的眼睛,“看,还是蓝色的!是不是特别威风?”
  “嗷呜──”狗崽十分配合地叫了一声,怯怯地看着江景昀,又再一次把脸埋在谢谙怀里。
  江景昀:“……”
  “刚刚买的。”谢谙摸了摸狗头,“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就叫‘哈哈’,怎么样?二哥哥,是不是听着很喜庆?”
  一听到这名字江景昀就不由自主想起之前谢谙讲的那个冷得不能再冷的笑话,漠然别过头,转身往里走。
  “哎,二哥哥?”谢谙不明所以,嘀咕道,“算了,他不喜欢你就算了,哈哈,我们走,带你去见见这世上最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谙(高高举起哈哈):怎么样?酷不酷?
  江景昀:狗还是猪?
  谢谙:怎么样?酷不酷?
  谢辞(抱头边跑边骂):谢疏雨,你个臭王八!回头等我收拾你!
  谢谙:怎么样?酷不酷?
  沈晴鹤:你……离我远点,我怕。
  谢谙:怎么样?酷不酷?
  陈无计(面无表情打着白宇玉算盘):你的狗把我吓到了,得加钱。
  谢谙:怎么样?酷不酷?
  顾行止:抱歉,我们智商不在一个水平,不能友好玩耍。
  谢谙:怎么样?酷不酷?
  泰安帝:不想我再贬你就老老实实待着!
  要开启宁城副本啦~


第34章 江老二跟我赛马
  “什么?!”谢谙一只手抱着哈哈,一只手掏了掏耳朵,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身墨色四君子暗纹提花窄袖长衫的江景昀,“二哥哥,你……你也去宁城啊?”
  “我也不放心晴鹤,怎么?不行?”江景昀整理完马脖子上的缰绳,睨了眼谢谙,脸上一副“你敢说不行我就抽死你”的表情。
  “行!当然行啦!”谢谙很识时务,连忙改口,抿了抿唇,不欲多说,把怀里的哈哈往上托了托。抬脚正准备跨上马车,忽觉衣领一紧,整个人往后退。
  “怎么了?”谢谙回过头看着江景昀,茫然地眨了眨眼。
  “骑马。”江景昀松开拽着谢谙衣领的手,指了指自己手边的另一匹白马。
  “不了,我陪着晴鹤坐马车就好。”谢谙看了看天上红艳艳的日头,果断拒绝,要不是沈晴鹤身子不好外加一个叶汀兰,他们就直接选择御剑了。
  江景昀沉吟片刻,二话不说牵过白马,把那缰绳塞在谢谙手中,态度不容置喙:“你是腿断了吗?骑马!”
  谢谙:“???”
  你江老二诅咒我呢?
  “要么骑马,要么走过去。”江景昀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袖子,掌心不时闪现点点银光,淡淡道,“二者选一个。”
  这他娘的还有的选?
  谢谙看着他那几欲召出霜雪的架势,一阵觳觫,本能地往一侧躲了躲,心里暗骂道。
  “怎么?不行?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不仅是我的下属,而且吃我的,住我的。”
  “好好好,我骑马,骑马。”谢谙选择投降,失落不已地看向后头的马车,对上沈晴鹤询问的目光,轻叹一声,把哈哈和自己一大早去街上买的零嘴递了过去。
  “晴鹤,我还是陪二哥哥骑马好了,哈哈跟你待着,这里面都是你喜欢吃的。”
  “谢谢小谙啦,可是我已经有啦,你自己留着吃吧。”沈晴鹤接过哈哈,笑着指了指膝前那黄花木的小几上摆放的五颜六色的零嘴,眉眼轻弯,眼底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窃得一缕光芒后便恣意欢腾,“这些都是大哥准备的。”
  “他?”谢谙错愕地看着小几上放着的零嘴,心里浮起一丝难以言明的心绪,江老二什么时候会这么体贴人了?
  他还是不敢相信,再一次问道:“真是他买的?”
  “是啊。”沈晴鹤点点头,抓了一包杏仁塞在谢谙手里,“这是好吃楼里卖得最好的盐焗杏仁,你尝尝。”
  谢谙活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讷讷地接过杏仁,回过头看了眼江景昀,怎料江景昀也在看他。
  二人视线猝不及防在空中撞在一起,隐有火光窜动,迷茫间他清楚捕捉到江景昀眸里那来不及掩饰的惊慌与羞恼,恍若一只趴在草丛里的小白兔,被人发现后无所适从。
  江景昀见谢谙望过来,立马皱着眉头错开视线,眼睫簌簌,低下头紧紧抓着手中的缰绳,暗骂自己不知羞耻,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谢谙不知为何,心里萦绕着一股莫名的喜悦,连带着江景昀要他骑马的那点火苗都给熄了个彻底。
  他跟沈晴鹤说完话后抱着自己的零嘴全部塞在褡裢里,而后挂在马脖子上,走到江景昀身前,抬头看着马背上那个举世无双的男人,圆溜溜的眸子里不知何时窃得两抹天光,光彩逼人。眉宇间流淌着少年人独有的风采,伴随着那高束的马尾尽情张扬着。
  江景昀心跳又快了几分,呼吸也跟着紊乱,好在年纪大,脸皮厚,还能稳得住。
  “二哥哥。”谢谙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景昀,粲然一笑,嗓音低沉而又温和,似那轻拢慢捻下的琴弦发出的细碎音调,直直撞进人心。
  江景昀被他这一喊差点缰绳都要握不住了,掌心里一片热汗,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问:“什么事?”
  谢谙摇摇头,嘴角咧得更开,再一次喊道:“二哥哥。”
  “做什么?”江景昀嗓音隐隐有些颤抖,生怕下一刻谢谙再喊一声二哥哥,届时他肯定是招架不住,但为了维持面子他是应该用霜雪抽这混账东西一顿还是自己掉头就走?可这两种选择他都不舍得。
  好在谢谙第三次总算没有再喊一声二哥哥,而是极为诚挚地道了声:“多谢。”
  江景昀愣住了,眸里鲜少出现茫然与无措,谢谙同他道谢了?谢谙不是那么讨厌他的么?为什么会来同自己道谢?
  即便满腹疑惑,可到底还是有些欢喜,宛若那落在石缝里的花历尽千辛万苦总算冒出嫩芽。
  “晴鹤那里,谢谢你。”
  这感激并不是装的,是发自肺腑。
  只是因为沈晴鹤。
  江景昀眸里的光芒瞬间黯淡,石缝里那刚冒芽的绿苗骤然枯萎,风轻轻一吹便化作齑粉,徒留苦涩。
  江景昀睫毛簌簌,再次抬起时已经把那满腔心思小心翼翼地收拾好,一分一毫也不敢外露。他拉着缰绳调转马头,背对着谢谙,挺直腰杆,嗓音淡淡:“不必。”
  待陈无计驱马而来后,几人总算是出发赶往宁城。
  谢谙本是一直与江景昀并辔而行,几次张嘴想说话可看见江景昀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时又退缩了,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只好回去找沈晴鹤解闷。
  江景昀心头一片沉闷,余光瞥见谢谙慢慢悠悠地骑着马跟在沈晴鹤的马车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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